第39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机场门口，黄婷撞见了正从里面出来的英子，忙冲了过去，急切地问道：“干妈，清清呢？”

    “上飞机了！”

    “上飞机了？”黄婷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她去哪了？她现在这种状况，一定要有人陪着才行，妈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出国呢？”

    英子知道她的忧虑，微微一笑，挠挠她的刘海，说道：“放心吧，不是一个人去的，我安排了朋友送她！韩国那边，离歌也会去接她的。有离歌照顾，你不必担心。婷婷，走，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黄婷心神不宁，就好像掉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一样，可若要说得更具体些，却又说不上来。大概是对黎清的依恋吧，毕竟相互依偎了十多年！

    黄婷去了医院，站在医院门口，她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要进去吗？”黄婷侧身一看，原来是护士，于是让了条道，等护士进去，自己才跟在后面。

    她坐在周子浩的对面，望着他日渐削瘦的脸庞，涌出一股疼惜。她的嘴微张了几次，却始终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你处心积虑谋划着行动，可你的主角却跑了”，这样的话，她该如何启齿？

    “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究竟是什么事？”敏感的周子浩发觉了她的异常，连忙追问。

    她抓住他的手，摊开他的手掌，用手指在他掌心写了个“清”字，眼睛却扑簌而下，掉在他的掌心。她没有办法再停留在这里，忙转身狂奔而去。——眼前这个不幸的男人，她究竟可以为她做些什么呢？

    是个“清”字，周子浩看得分明。他马上想到了黎清，忙给英子打了个电话，这才知道黎清去了韩国，不禁抑郁万分。自己好歹也是她的老板，正四处为她奔波，筹备唱片的事，她怎么能说走就走，连个口讯也不留？

    却说张悦仍四处奔波，终于找到了那个所谓的新生代词曲家。他将黎清的情况说明后，词曲家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并在短短数日里，创作出了第一首歌曲。张悦拿着这首曲子，直奔“美娱”。“美娱”看了曲子后，十分认同。

    终于办好一件事了，张悦不禁松了口气。他拿着曲谱，来到医院，坐在病床边，诡秘一笑，说道：“子浩，你猜猜看，猜猜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没用的东西！”周子浩有些忧郁，缩到被子里，侧过身，不再看着张悦。

    “当然是有用的东西，怎么会是没用的东西！你看看这是什么！”张悦将曲谱递到周子浩的眼前，他原以来他会喜出望外，没想到他只是轻轻地推开，又重复了一次那句“没用的东西！”

    “子浩，你这是怎么样了？这是曲谱呀，有了这个就可以出唱片了！我刚从‘美娱’回来，那边看了主打歌后，觉得可行，现在只要再多收几首曲子，就可以给黎清出第一张专辑了。子浩，你的梦想就快实现了，你不开心吗？”张悦转到病床的另一边，望着他的脸，真挚地说着。

    “竹篮打水一场空呀！黎清跑了，你让谁来唱？”

    “黎清跑了？”张悦大惊，“去哪了？”

    “韩国！”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八点钟！我真恨这双腿，”周子浩用双手使劲地捶着自己的腿，懊悔不已，“如果它好好的话，我一定能够把她拦下来！”

    “子浩，不要这样！”张悦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捶打自己，“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该多难受呀！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该留意她的，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你这样的话，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安心！”一想到周子浩，他的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他记忆中的周子浩运动细胞十分发达，篮球、足球、排球，无一不，甚至长跑也是长项。有一段时间，他还迷上了国术，天天买本书，照着胡练，居然也有些效果。可如今的他却只能躺在病床上自怨自艾。

    “子浩，你别这样。我去韩国，帮你把她带回来！”说着就要往外跑。

    周子浩忙一把拉住他的手，用力一拽，张悦便直朝他跌去，倒在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抱着他，为他擦去眼泪，感激地说道：“谢谢了，悦悦！今生有你这个知己，我死而无憾！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不必再费心了。韩国那边我有朋友，我会让他们去找的。等我腿好了，我就去韩国。也许在韩国发展是个不错的主意。”

    “子浩，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

    “其实……其实她今天早上给我送粥的时候，我就应该发现的。太反常了，真的太反常了！”周子浩苦恼地搔搔后脑勺，接着说道，“你把善后工作做一下吧。曲谱如果作曲家也同意的话，就给黄婷用，如果不同意就算了。‘美娱’那边要好好处理，毕竟以后还要合作。”

    “我会的！”

    张悦走后，周子浩有些着急。他原以为使个苦计，便可搞定一切，现在看来，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苦计”反倒成了他的累赘。他现在想急迫地赶去韩国，可是为了圆谎，只好继续装病。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想他心地算好每一步，却因为一个傻丫头的突然出国而遭到改变。他原打算黎清一出唱片，就马上向李碧芬摊牌，现在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

    但他岂能就此放弃，不，他绝不放弃，哪怕追到天涯海角！

    他拿出手机，找到以前在韩国留学时的朋友的电话号码，打了几通国际长途。他那时做过一段时间经纪人，认识了一些娱乐圈的朋友，这时正好用来联系，疏通疏通。虽然现在脚不能动，但嘴却是可以动的。至少，他应该为黎清以后的娱乐生涯铺好道路。

    联系完那些幕后工作人员，他又翻出了宋钟基的手机号码，拨通了电话，用标准流利的韩文说道：“钟基呀，我是智（子）浩，还记得吗？我想拜托您一件事，可以吗？……噢，当然，当然！是这样的，我有个艺人来到了韩国，可能会在韩国发展，到时请你多多提携！……啊意咕，你说的什么话呀，你现在可是当红明星……什么不红呀，你不是连着拍了好几部电视剧嘛，演的还都是男一男二。我跟你说，我那位艺人长得可漂亮了，到时介绍你认识……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你还不了解我？而且歌唱得十分好……当然，当然！”

    挂了电话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费了些口舌，但好在钟基还顾念当年的情面，答应了他的要求。接下来要拜托的人是金钟国，他翻出电话号码，拨到一半，终于停了下来。金钟国可是乐坛的老前辈，如果电话拜托，似乎不妥，看来还是得尽快出院，赶往韩国才行。

    （注：如果没有作特别说明，周子浩与韩国人进行交流时用韩语，与中国人交流时用汉语；安敏珠回到韩国后，用韩语进行交流。如果有特殊情况，我会做出说明）

    仁川机场。

    离歌故意做了个比较俗气的发型，戴幅墨镜，竖起领子，以免被韩国的“歌”粉们发现。他站在接机口，举着一张大大的白纸，白纸上写着“黎清”两个大字。没错，他是专程来接黎清的机。

    和母亲通电话时，虽然听得有些糊涂，但大概意思还是搞懂了：黎清将去韩国治病，请好好照料！

    离歌自从听过黎清唱歌后，就再也无法忘记她。这个女孩面容是如此的清秀，声音是如此的美妙，唱技是如此的湛，叫他如何忘记？他更忘不了那句“瞒天过海”——那句证明他是她的亲人的话！

    黎清和张伯推着行礼出来了，离歌看见，忙迎了上去，接过行礼，领着二人，慌里慌张地出了大厅。

    （黎清到达韩国后，演艺生涯将会如何展开？周子浩能帮上黎清吗？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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