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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只希望有一天，若是有需要，组织可以帮助他的妹妹夜潇蕊脱离危险。

    刘海宁本来犹豫，却在夜莫恳切的目光中，点了头。

    世界上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人本来就极少，任何羁绊都有可能成为个体牺牲的阻碍。

    刘海宁理解夜莫的心情。

    这本就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任务，完成它可能不是不可能，但是想要全身而退，就十分困难了。

    所以夜莫为亲人早做打算，也不是不应该。

    自己是不是属于来去无牵挂呢？

    刘海宁走着走着，脚步放缓，那并不是好事，待得他日离开，谁又愿意怀念，这个世界你曾来过。

    夜潇蕊在夜莫的新房子里住下来，以夜莫女人的身份。

    只是他们时刻都要提高警惕，以防不测，日子过得并不安稳，不过夜莫无所谓，在他的观察下，夜潇蕊对这一切也是习以为常，夜莫不由心中有愧，不过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废话，所以一些嘱咐，一些问题他都埋在了心里，他没有问夜潇蕊什么时候参加了国民党，也没问那边日子过得怎样，他相信夜潇蕊心中都有数，他只需要为她铺就一条危难时的退路。

    这天夜莫要去开会，夜潇蕊送他到门口，故作亲密。

    夜莫知道这个会议的重要性，急急离开了。

    到了宪兵司令部，夜莫的心提了起来，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盗出方案的机会，就要出现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极其紧张压抑，夜莫一进去就嗅到不同于以往的气息，但是，那种大官到来的气息很快被惊异取代，夜莫的眼睛，落在在场的一个人的身上，就再也离不开。

    罗翼，罗翼竟然在这里。

    罗翼穿着一身警服，端坐在椅子上，他也看到夜莫，显然他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夜莫。

    但是这两个人还是有默契的，他们同时别过眼睛看向别处，很自然装作不认识。

    他们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他们在各自心中的地位。

    会议从开始到结束，夜莫都没怎么听进去，他的脑子里，满是罗翼。

    罗翼，一个真正深入他心的男人，一个可以随时影响他情绪的男人，一个纵然虐他千百遍，他依旧待他如初的男人。

    他对罗翼，绝不是由性生爱，甚至可以因爱无性。他对罗翼，没有任何所求，他只希望在他身边，好好守候，他只希望，罗翼能够因为他的存在，多一些快乐，他只希望，罗翼的眼里，能够多一些他的影子。

    罗翼对他的排斥，他清晰的感觉到了，他也无数次想过放弃，可是他每到那时就会意识到，他对他的爱已经深入骨髓，挥之不去。

    他闭上眼睛，罗翼的身影就会自动浮现，他甚至不知自己该如何自处。

    然而这一切，只因罗翼曾经给了夜莫温暖。

    那种温暖，刻骨铭心。

    夜莫不是不知满足的人，至今为止，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果循环。

    他不敢说自己正义，但绝对事事问心无愧。

    只有对罗翼，他心怀愧疚。

    然而这种愧疚，他愿意以命相抵。

    现在，罗翼就坐在离他不远处，他的心如何能够平静？

    会议结束，众多人员四散归位，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

    夜莫呆愣愣站在人流穿梭的走廊，看着不远处的罗翼，罗翼正在和工藤大佐交谈，笑容满面。

    多久没看到罗翼的笑容了。

    夜莫正想着，罗翼和工藤的谈话结束了，工藤热情的招呼夜莫，夜莫见状，有些机械地走过去。

    “王先生，我们的重要合作伙伴。”工藤三影向罗翼介绍夜莫，紧接着又介绍罗翼，“这是罗厅长，满洲国警察厅厅长。”

    “你好。”

    “幸会。”

    两个人初次见面一般握手，相视一笑。

    夜莫心中苦涩，也许对于罗翼来说，这真的是初次见面。

    “王先生，”工藤三影毫不知情，对夜莫道，“刚刚的会议上，提到了筹备方案的事情，一会儿我带王先生去看一下筹备方案的草案，您做到心里有数，也好补充不足之处。”

    “好！”夜莫微笑答应，心里有小小的激动。

    终于可以看到筹备方案，如果顺利，说不定他可以搞到一份，完成任务，如果再顺利一点，说不定他可以全身而退。

    想着想着，夜莫的心情变得很好。

    而且，罗翼没有出卖他，可能只是出于对民族利益的考虑，但是他还是很高兴。

    他有一种被理解的感动。

    目送罗翼离开，夜莫就怀着这样轻松愉快的心情，跟随工藤三影来到资料室。

    只是他忘记了，人一旦心情愉悦，就容易放松警惕，让人抓到把柄。

    资料室陈列简单整洁，几个高大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个个资料袋，在资料袋的侧面，清楚标记着资料所属类型极其名称。

    夜莫扫视着，目光最后落在工藤已经捧在手里的一叠资料上。

    “王先生，”工藤三影将资料递过来，“请看。”

    夜莫接过资料，翻开第一页。

    夜莫看着，冷汗逐渐滴下。

    工藤三影给他的资料，根本不是满洲国筹备方案，而是王亦的资料。

    夜莫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不光是因为资料上有王亦的照片，还因为资料上写的清清楚楚，王亦是个左撇子，而他却把资料本放在左侧小臂上，用右手翻页。

    工藤三影冷笑着夺过夜莫手中的资料，再也没有了原来的客气。

    夜莫目光变得暗沉，他知道暴露对于一个间谍来说意味着什么。

    夜莫右手手腕在左手袖口处柔软的一扭，带出藏在身上的防身匕首，猛的刺向工藤三影。

    既然已经暴露，不如玉石俱焚，也算是死得其所。

    夜莫打定主意，挥动匕首，毫不手软，他使出留学时候学过的所有招数，刀刀挂风，刀刀逼向工藤三影的致命之处。

    但是工藤三影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显然从小习武，闪转腾挪的动作要比夜莫熟练的多，夜莫越打心里越没底，越打越着急，终于一个不留神，被工藤三影钻了空子，打中后脑，昏迷过去。

    “呼……”

    工藤三影调整呼吸，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冷笑着看着倒在地上的夜莫。

    “来人，带下去关起来。”

    “是！”

    ☆、被捕

    夜莫挣扎着抬起沉重的眼皮，他的被击打了的后脑还在隐隐作痛。

    入眼是粗糙的墙壁，灰黑的钢铁栅栏，夜莫的心沉下去，他知道自己被捕入狱了。

    他很不甘心。

    不但任务没有完成，而且很多事情他都还没安排好。

    就在他感到懊悔的时候，不远处军靴落地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