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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娥立了脚,那人走近前来,却是朱润,向她道:“又去送饭?”

    小娥点点头,朱润就笑起来,道:“你可知我爱吃什么?”

    小娥心头稀奇,把他一看,朱润就不言语了。

    两人进了铺里,朱润掇过张椅儿坐了,小娥倒了茶,见他不言不语,意甚欣然,忍不住道:“你最近生意很好?”

    朱润只看了她微微一笑,道:“也算吧,我昨日接到京中来信,听说次辅不太好过。”

    小娥方愣愣看了他,又听他道:“京中形势,瞬息万变,也不知如今怎样?”

    小娥就把头来低了,呆了时,但见眼前水雾袅袅,抬头却是朱润推了茶水来。

    小娥方一摇头,朱润已柔声道:“你身子不好,容易着凉,这几日春寒料峭,别穿少了。”说毕,跺一跺靴子,施施然出了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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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回福州,耽搁了几天,黑黑,上回有同学说不知道扁肉,这次解释一下线面,福州线面极细极长,细仅0.6至0.7毫米,吃时往热汤里一滚,就可以捞起来吃了

    85、花明

    小娥自那日后,总有些心神不宁,城中却越发热闹起来,周知县整顿了安泰河后,又马不停蹄盯上了周边几条小河。

    有些河因长年淘米浆洗,渐有倾倒污水屎尿的,再不似先前澄澈,这般一弄,真个水净波明,清可见底,众人看了,谁不交口称赞?

    周知县犹有不足,又交人在河中放了几百尾锦鲤,一时间绿柳迎风,鱼游春水,衬着如锦的鲜花,好不悦目。

    众人指指点点,只说还出城踏甚么青,河边一站足矣!周知县洋洋得意,不必提了。

    虽有老成的说砌砖时不曾清淤,河床升高,暴雨时难免溢出来,殃及百姓,谁又去听他。

    不几日,有人见花好,趁黑抬了花盆去,又几日,锦鲤也交人捞尽了。

    周知县恼了,拍着桌子,数一数二,发作了一场。众吏慌了,二话不说,叫过沿河的人家吩咐了,说少一盆花摊一两银子。众人银子压头,不敢托大,鸡飞狗跳了半月,只叫苦不迭。

    小娥哪知道,这日包了衣裳,提了食盒,走到南后街上,见许多人围在塔巷口,里三层外三层,嘈嘈嚷嚷,把去路堵了,正疑惑,又见个捕头过来,喝开人群,带了衙役进去。

    探头看时,便见一人白身横卧,半身是血,多死透了,吃了一跳,忙忙挣出身来,往前头去了。

    原来那日两个泼皮缠乔俊不得,心头火发,顶了一夜,连了几日守在巷口,不见他人影,只得罢了。

    乔俊料得没事,渐渐出来,不久故态复萌。一日赢了钱心中欢喜,晚上摇摇摆摆回来,正撞着那伙泼皮,方抽身要走,早交人挟了,脚不点地,推到巷里。

    乔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交人扯脱裤儿,探手进去,正摸着那/话儿。

    当头的怪叫一声,方知这是个带把的娇娘,几个七手八脚,扒得他赤条条的,月光下,眼睁睁看了一回,且笑且骂,好不败兴,想想只交他吊过身子,扒着石墙,依次来了一遭。

    事毕,一个取笑道:“这家伙只多个玩意儿,把来割了,也和婊/子差不多……”

    另一个抓过那/话儿笑道:“那便割了,只当养个婊/子罢。”

    几个都笑得要不得,就有好事的解了尖刀,往乔俊身下比划。

    乔俊心惊肉跳,不合把刀尖撞在一人身上,滴滴答答淌出血来,那人一痛二恼,再无别话,抓起乔俊那/话儿就往根底一旋。

    那泼皮原是屠户出身,杀猪宰羊熟惯的,刀又快利,哪消两下,早轻巧巧割将下来。

    乔俊痛极,血流如注,满地里滚将起来,几个慌了一回,哪管他死活,只一哄而散。

    乔俊一步一挣,爬到李家门首,拍了门板,嘶声连呼,实指望丁氏文氏救他。

    拍了半晌,一声不得,身上一阵阵冷上来,涕泪交流,一头栽倒在台基下。

    丁氏文氏等到半夜,左听右听,再不得一点声息,方悄悄开了门出来,把乔俊挪到巷口,闭了门不提。

    小吴氏晓得时,整呆了两日,第三日洗了脸换了衣裳,把乔俊几身袍儿当了,收拾停当,雇了车回莆田。吴氏见了侄女,少不得哭嚷一番,隔两日,就与黄得小吴氏摆酒圆了房,一家以小吴娘子呼之,从前以往一床棉被遮过。

    三月,桃花吐妍,满城绚烂,又以城西为最,一时仕女游人,香车如炽。间中许夫人又来福州两趟,每每强颜欢笑,小娥越发不安,问欢郎,欢郎只笑她多心,欢笑如常,几次后,小娥渐把一颗心安回腔里。

    这日小娥到监里,交牢子拦着,递了银子,方晓得欢郎不日往京中递解,再不许探视。

    小娥恍了一刻,醒过神时,抹了镯子,塞在牢子手中,进去便见许夫人扯了欢郎言语,见她来,齐把言语止了。

    小娥一心都在欢郎身上,也不觉得,问了方知本已压下卷宗,不知何故,京中又限了时日递解,许夫人银子使尽,堪堪拖到五日后动身。

    小娥五雷轰顶,默然半晌,再一无语,交许夫人执了手道:“可怜他孤零零一个,妻室都无……”说着满眼落泪,方欲再说,被欢郎劝过一边,又说天色不早,叫小娥先回去。

    小娥点点头,竟自去了。许夫人方抹了泪,嗔着儿子,又道:“你娶了她罢,倒是个实心的。”

    欢郎不觉一笑,道:“她如今嫁我做甚,再守次寡?”

    许夫人如刀刺心,瞪了他极声道:“胡说甚么!”

    欢郎忙笑道:“我不过往京中走一遭,不用多久就回来了,急甚么。”

    许夫人终不释怀,絮絮半晌,又红了眼,欢郎少不得软语安慰了半日。

    再说小娥走回家里,便见院里晒了件豆青的衫子,随风飘舞,正是欢郎的,怔怔站了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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