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林乐乐瞪着小乖，他现在非常讨厌这个小孩，讨厌这个光抢他东西的白馒头。抢他爸爸是还没怎么注意，毕竟林爸爸不得林乐乐的喜欢，但是这么多阿姨同时忽略自己，林乐乐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宠了。

    小乖神经是很纤细的，其实他还不明白人类的表情和言语，但仍能敏感的察觉到周围人情绪的变化。他在穿越之初，大量的电荷运转消耗了光脑中储存的能量，隐藏在脑袋里的光脑因缺少能量而处于待机状态，可是林乐乐启动这一特殊程序时，让仅存的一点能量消耗殆尽，光脑彻底进入休眠状态。

    这也是刚才小乖为什么突然变化这么大，从冷漠到普通小孩应有的懵懂。穿越之初，小乖有光脑的帮助，他将外界的一切刺激程序化，用数字0和1解析了这个现实的世界，分析着所有的数据，□的寻求生存。沉默淡漠的看着周围，他有强大的力量，当受到危机时，他会反抗，甚至销毁一些不需要存在的东西，比如人类。

    此刻，光脑关机，不能分析数据，所以，小乖此刻成了一个普通的人类，一个拥有高智商新生儿。他对外界一无所知，只能遵循自己的□学习着周围的事物，模范着自己的母亲。

    在小乖的认知里，林乐乐担当着母亲的角色，只是他还不知道母亲这个字怎么念。他□的模仿者林乐乐的一切动作，依恋着林乐乐。而敏感的神经捕捉到林乐乐对他的厌恶，让小乖很害怕，很不安，就像是害怕自己被母亲抛弃的婴儿，想要靠近哀求，又怕被讨厌。

    就在这时，一个词从小乖脑海里飞快的闪过，想也没想，小乖就对着林乐乐喊了出来；“妈妈。”

    “什么？”林妈妈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什么能形容她此刻的震惊，她推测小乖是外国人或是哑巴，而此时小乖口中吐出的是正宗的中文。不过她倒是忽略了小乖吐出的这两个字，毕竟小孩子在害怕啊、陌生的环境啊都喜欢叫喊‘妈妈’。

    “妈妈”，小乖察觉林乐乐没有反感，又开心的叫了一边，为自己终于找到一个词称呼林乐乐而高兴。

    这回林妈妈听清楚了，忙让外婆去外面将林爸爸叫进来，她对这事没有主张，得找林爸爸商量。看了看眼中闪着兴奋的小乖，坐过去轻声问道；“小乖，你妈妈是谁啊，知道她住在哪嘛？”

    “妈妈”，小乖本不理林妈妈，只拉着林乐乐的衣服，开心的喊着这两个字。

    “呃···”林妈妈这回明白了，感情小乖将林乐乐当成自己的妈妈了，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林乐乐和小乖的妈妈长得很像，林妈妈想想就恶寒。

    “小乖，小乖。”林妈妈手在小乖眼前晃来晃去，试图吸引小乖的注意力。

    林乐乐回过神，厌烦的甩开小乖，往后滚来滚，坐起来，鼓着腮帮等着小乖喊；“我讨厌你。”

    小乖察觉到林乐乐的情绪，不安和无助扭扭身子，抬眼才看到林妈妈的手，顺着手注意到林妈妈。

    淡蓝色的眼睛似是要哭又挣扎忍着哭，小心翼翼的乖巧，勾起林妈妈身体内的母。她轻抚着小乖的头发，柔声劝慰道；“乐乐不是你妈妈，放心，我们会帮你找到真正的妈妈。”

    “怎么了？”黎爸爸匆匆赶了进来，掀开门帘就问道。

    “你来看看这个孩子，他是不是头脑有毛病啊，刚才管乐乐叫妈妈。”林妈妈站起来将位置让给林爸爸，让林爸爸过来看。

    “这样？”林爸爸也很疑惑，这孩子的眼睛看上去很清明，不像是神经不正常的人。又想到小乖那双蓝色的眼睛，蓝色的眼睛确实不是中国人的特征啊，自己确信他是外国人无疑。也许这个孩子的爸爸妈妈也说中文，或是刚才跟林乐乐学的，“他还能说别的吗？”

    林妈妈摇了摇头。

    林爸爸侧身坐在床沿上，正好让屋顶上的灯照在小乖身上，一眼就瞧见小乖脸上的伤痕，仔细一看还有个浅浅的牙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林乐乐，小乖的脸怎么回事。”

    对林爸爸，林乐乐只有一招，那就是大哭，装模作样的哭。还不等林爸爸继续问，林乐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不停的喊着‘妈妈’。

    林妈妈忙赶过去，抱着林乐乐一边哄着，一边轻拍林乐乐的背，生怕他哭着噎着自己。

    林爸爸不解气，对着林妈妈发脾气，“你就惯着他，早晚会被你惯得没样子。”

    林妈妈不理林爸爸，抱着儿子在房里来回走。

    “妈妈。”

    林爸爸听到清澈的童音惊讶的回头，只见小乖两眼渴望的望着林妈妈怀里的林乐乐。

    “真的是在叫乐乐啊”林爸爸惊讶的叹道。

    “······”林妈妈摇摇头，继续抱着自己儿子。

    林爸爸看着小乖深思了一会，看两眼挂着眼泪的儿子，“将乐乐给我抱。”

    林妈妈和林乐乐同时警惕的看着林爸爸，那一抹一样的桃花眼印着一样的眼神，看得林爸爸心里痒痒的，果然娇妻可人啊。

    “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林爸爸叹气，这句话很难取得林妈妈的相信，以前林爸爸就从林妈妈手中骗去了林乐乐，然后就是一巴掌拍在林乐乐娇嫩的屁股上。

    “怎么说我也是他爸爸吧，怎会不疼他。我只是不喜欢你这么宠着他，要是我还这样宠着他，他以后岂不是无法无天了，家里总要一个人扮黑脸吧。”

    林妈妈听了，脸色渐渐柔和，抿了抿嘴角，嗫嚅着；“我也知道，乐乐还这么小，可以以后慢慢教育啊。”

    林爸爸看林妈妈也低头了，忙笑着接过林乐乐，柔声在林妈妈耳边吹气，“嗯，我知道，以后啊，咱们也别为这臭小子吵了，好吗。”

    林妈妈耳瘙痒，推开林爸爸的脸，娇笑；“别乱来了，回去再说。”

    林爸爸痞痞的笑着，那意味不明而喻，林妈妈的脸瞬间烧的发烫，不敢再瞧林爸爸，看着床上的小乖问道；“我还是觉得这个孩子不对劲。”

    “我看着没什么啊，你以为谁都像林乐乐啊，屁股不能挨着凳子，更得了多动症一样。这孩子只是比较安静一些，比较乖一些，比较可爱一些。”林爸爸心里也有些疑惑，可是不像林妈妈那么敏感，觉得这孩子也许是和林乐乐较为亲密，才会将‘妈妈’两字扣在林乐乐身上。

    “别人都说，瞧着自己的孩子越瞧越好，你怎么看着别人别人家的孩子好啊。”林乐乐就是林妈妈的死，见不得一点说他不好的。

    林爸爸无奈，往后倾了倾，仔细瞅了瞅怀里的林乐乐，没觉得特别好啊，他怎么就没有血缘的感应呢？

    “在怎么看也是你的儿子，”林妈妈看不得林爸爸那挑剔的眼神，“那个再怎么喜欢，也不是你生的。”

    “知道了知道了。”林爸爸叹口气，将林乐乐放在小乖的对面。小乖一见林乐乐就想扑过去，不知怎么的，又站坐在那里不敢动，可怜巴巴的样子，特别招人疼。

    林乐乐现在特别讨厌小乖，刚开始带小乖回家是因为小乖长得漂亮，比他见过的女孩子都要好看。现在爸爸却因为他而责骂自己，林乐乐小心眼又犯了，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小乖的错。一想到这里，林乐乐更气了，举起他最心爱的老虎枕头就往小乖身上砸。

    “林乐乐！”林爸爸在旁边照看着，先一步在空中截下了老虎枕头，对着林乐乐低吼一声。

    林乐乐回头看林爸爸脸色铁青，不敢再闹腾，乖乖的缩在那里，低着头拽着床单上的一个小洞洞。林乐乐其实非常聪明的，他知道什么时候卖乖，什么时候可以闹腾，什么时候要服软，所以，他从小虽然调皮，但从没有挨过打。

    林爸爸看林乐乐闷闷的坐在那里，垂直睫毛，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火顿时消了。自己的孩子，怎会不疼呢。林妈妈在旁边看林爸爸真发火了，也不敢上前去去哄林乐乐，踌躇的站在那里。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林爸爸气消了，开口问道；“我还忘了问，乐乐，你在哪里捡到小乖的？”

    “山上。”林乐乐闷哼道。

    “不对啊。”林妈妈疑惑的道；“要说是外国人走丢的孩子，他们怎么会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而且还不被村民发觉，更别说在自家的后山了。林乐乐今天只去了后山，那小乖肯定在那里捡到的。”

    林爸爸点了点头，开始只当是外国人走丢的小孩，没怎么深入的想，现在仔细一看，这件事确实透着怪异，但这孩子明明就是混血儿啊，原装的中国人可长不成这样子。

    推测了半天，林爸爸还是没有头绪，烦躁的抓了抓头，“明天回城再说吧，先去公安局报个案吧。”

    林妈妈看着林爸爸的**窝头，抿嘴笑了，心里感叹，再怎么样改变，林爸爸仍是大学那个顶着乱糟糟头发的憨学生。

    “那小乖怎么睡啊，他非要跟着乐乐。”林妈妈正为这事发愁呢。

    “我们弄两个被我，我和小乖一个，你和乐乐一个。”

    “也行。”

    “娟，水热了，你和姑爷是洗澡还是泡脚啊。”外婆掀着门帘，半倾着身子往里面看。

    “妈，我们泡泡脚就好，你去歇着吧，我们自己来。”

    林妈妈从门后拿出铁桶去提水。林爸爸抱起小乖安放在自己腿上，看了看受伤的笑脸，微微皱眉，小心的避开伤口，帮小乖脱衣服。

    小乖的眼神从林乐乐身上收回来，扫了林爸爸一眼，又粘了回去。

    林爸爸挑眉，这个小乖好像真的很喜欢林乐乐，一刻都不能看不着啊。

    林爸爸本想将脱下来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没想到小乖拽着衣服不放。

    “小乖，放手。”林爸爸语气轻柔的劝道。

    小乖不知何时转过脸来，正眼神坚定的看着林爸爸，双手死死拽着衣服脱下来的衣服。

    “小乖，松手。”这回语气强硬了一点，但小乖仍然不为所动。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林爸爸突然觉得小乖比林乐乐更难缠了。

    “嘶···”布匹撕裂的声音，林爸爸一惊，忙去看手中的衣服，是不是因为自己用力过猛给扯坏了。就在他松手时，小乖快速将衣服抱进怀里，一幅你再也抢不着的样。

    林爸爸愣了愣，意识到刚才的声音好像是从林乐乐那边传来的，转头望去。林乐乐此时正用手掩盖在床单上，一条撕开的裂缝从小手掌边透出来。林爸爸拿开林乐乐的手，红色的床单上印着一个三角形白色的床垫，很明显，这是林乐乐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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