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林爸爸拦了一辆三轮车，将林妈妈和林乐乐送回去，自己则抱着小乖往公安局走。

    小乖开始只是好奇的张望，等看到林乐乐坐的车走了，踢腿挣扎着想要追赶，嘴里还喊着妈妈，

    林爸爸一个没注意，手一松，差点将小乖摔在地上。

    “小乖，小乖。”林爸爸匆忙拍着小乖的背心，安抚道；“我们一会就回去，没事，没事······”

    小乖似是听懂了林爸爸的话，停下手中动作，疑惑而又不信任的瞅着林妈妈，口中还喃喃的喊着；“妈妈。”

    林爸爸叹气，真不知道自己宝贝儿子怎么这么得小乖的喜欢，想了想，也不管小乖是否听得懂，语重心长的劝道；“小乖啊，你不能再叫乐乐为妈妈了，你看，你再叫阿姨就不喜欢你了。”

    “······”，小乖似懂非懂的望着林爸爸。

    “你要叫乐乐为哥哥。”林爸爸看有效果，又强调一遍。

    “哥哥？”，小乖眨眨眼眼睛，好似懂了，用手指着林乐乐离开的方向，催促的喊着；“哥哥，哥哥。”

    “对，这就乖了。”林爸爸笑着在小乖脸上亲了亲，“我们先去公安局，一会儿就去找哥哥啊。”

    “哥哥，哥哥。”小乖不高兴的重复的喊着新单词，还小动作的在林爸爸怀里踢腿。

    “好，好，我们现在就去找哥哥。”说着林爸爸往公安局走，还好和自己家是一个方向，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哄，谁说小孩子好糊弄来着。

    小乖听了这话，歪头看了看林爸爸，慢慢安静下来，乖乖的待在林爸爸的怀里，这让林爸爸觉得小乖已经能听懂汉语了。

    “小乖，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林爸爸一边走一边试探的问。

    “······”小乖看着林爸爸翻动的嘴唇，不言不语。

    林爸爸看他这个样子，摇摇头叹道；“这是谁家了孩子啊，这个脾，也不知是喜是忧啊。”

    深秋的季节，清风带着丝丝凉意，路边碗口的白杨树落下枯黄的叶子，被行驶的汽车卷到半空，飘扬着远去。

    林爸爸紧紧衣领，将小乖被弄散的衣扣重新扣好，然后踏进了公安局的大门。

    接待他们的是位很干的大叔，先奉上一杯热茶，然后两人相互认识了一番，知道林爸爸在市政府工作，又重新热情的握手，闲话说了一堆才进入正题。

    了解了小乖的事情经过后，又看了看小乖的样貌，干大叔为难的说，这几天并没有人来报案，更别说是国外友人了。要是真的是外国友人丢了孩子，那么政府部门肯定会下紧急通知，而自己这里并没有这样的文件。若要知道外国人是否进入本市，市政府的工作人员更为清楚，招商引资的事，都是由市政府处理。

    公安局也没有办法，只能入档记录一下。又让林爸爸回去问一问领导，他们公安局这边也注意着，有情况一定会通知林爸爸。

    最终，林爸爸被客气的送出公安局，怀抱着小乖茫然的站在那里。林爸爸本来想，将小乖送到公安局后，他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为什么结果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这又带着小乖回家，那夫人岂不是要我跪搓衣板了，想到这里，林爸爸心烦了。

    现在时改革开放的初期，为了招商引资，对外国友人那是当做菩萨一样供着，生怕弄出一个不好的新闻。小乖那双蓝眼睛就摆明了身份，那位干大叔怕自己惹麻烦，直接将小乖又推给了林爸

    爸，到时候不管出了什么事，牵涉不到自己头上。

    林爸爸硬着头皮回家，瞅了眼自己夫人在看到小乖后瞬间僵硬的嘴角，赖皮的笑道；“夫人，你瞧这娃多可怜，你就收留他几天吧。”

    “别丢人现眼了，快进来吧。”林妈妈对林爸爸的行为习以为常，冷着脸转身进屋。

    林爸爸鼻子，低头进屋，放下小乖，跟在林妈妈身后进了厨房。

    “不是说将他交给公安局吗？怎么又抱回来了。”林妈妈洗着菜，看都不看林爸爸一眼，淡淡的问着。

    “公安局说他们不好安排，让我们多带几天。”林爸爸从很后抱住林妈妈，咬耳；“他就一个小孩，有乐乐，我们也不费力。”

    林妈妈蹙眉推了推林爸爸，“不是费力不费力的事情，只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哦，你是说他叫乐乐为妈妈的事吗？”林爸爸不以为意的笑道；“他现在改了，管乐乐叫哥哥了，这样也不行吗？”

    “不只这些。”林妈妈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疑虑盯着林爸爸，“你不觉得他很粘着乐乐吗”

    “这有什么，喜欢同龄的小孩吗，乐乐以前不是和小玲（林爸爸姐姐的女儿）玩得开心时，连你

    这个妈妈都忘了啊。”

    “，不是那种粘法，哎，我不管，反正我觉得这个孩子很怪，你快点将他送走。”林妈妈自己也说不清楚，转身低头继续洗菜，下死命令的说。

    “好吧，好吧，我尽快将他送出去，”林爸爸无奈，看着赌气的夫人，“我看你就是吃醋，生怕小乖抢了林乐乐。”

    “是又怎么样。”甩了甩手上的水，林妈妈进里屋拿米，丢下林爸爸一人站在厨房。

    林爸爸觉得无趣，耸耸肩走了出去，刚出厨房，就见小乖站在大厅墙壁边，踮着脚想要拿什么东西。林爸爸走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想要开灯，这时已经快六点了，是有点暗了。

    “呵呵，没想到小乖这么聪明，就知道开灯了啊。”

    “那我还知道开电视呢？”林乐乐叼着娃哈哈的管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耳尖的听到林爸爸夸奖小乖，不满的嘟哝着。

    “你要连遥控器都不会，那真的是傻子了。”林爸爸将等打开，抱着小乖坐到沙发上，一边感叹道；“你要是有小乖一半听话就好了。”

    林乐乐瞪了身边小乖一眼，抓着遥控器继续看动画片——海尔兄弟。

    到了一杯茶，林爸爸看小乖还是盯着墙壁上的开关，不禁问道；“怎么了，小乖。”

    “要。”小乖指着开关道，那眼神比看到林乐乐还要热烈。

    林爸爸不得不仔细看了看开关，开关上除了两个电源孔和一个电灯按钮，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啊。

    “小乖，你要什么啊。”林爸爸将小乖抱到自己腿上，将茶杯送到小乖的嘴边，“要不要喝茶？”

    “电。”小乖慢慢吐出一个字。

    “电？”林爸爸不明白，想了想，似乎明白过来了，“这不是已经开灯了吗，点已经来了，乖，喝点水，你今天一下午都没喝水，口渴吗？”

    “呱··呱···呱”林乐乐瞪着圆鼓鼓的眼不满的看着林爸爸，将手中的娃哈哈吹得哗哗响。

    “林乐乐，你又皮痒了，知不知道这样很脏啊。”林爸爸举起手向林乐乐头上招呼。

    林乐乐飞速跳下椅子，躲过林爸爸的如来神掌，嘟着嘴对着小乖招手喊道；“小乖，过来。”

    小乖听林乐乐的喊声，从喝水的被子上抬起头，看了看林乐乐，磨蹭着从林爸爸身上下来，凑到林乐乐身边傻傻的喊着；“哥哥。”

    “给你，”将喝剩的娃哈哈塞进小乖的手里，对着林爸爸得意的一笑，屁颠的坐到另一边沙发上。

    “你······”林爸爸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林乐乐可恶，这么小就知道欺负小乖了，自己刚刚说那娃哈哈脏，他就递给小乖喝。看到小乖学着林乐乐的样子咬吸管，忙阻止道；“小乖，别喝。”

    “呱···呱····呱”小乖鼓着腮帮吹得里面的钙翻滚，听到林爸爸的喊声，好奇的抬眼，那表情可爱得要命。

    “别玩了，”林爸爸伸手想将娃哈哈瓶子接过来扔掉，但是小乖抓着不放。

    “小乖，放手。”

    “······”两眼坚定的看着林爸爸。

    “······”林爸爸想起昨晚脱衣服时也是这样，想想昨晚的拉锯战，林爸爸再次脱鞋了，“好吧，我不要，但是你也别喝里面的钙了，很脏，知道吗？”

    “······”小乖护着瓶子，似懂非懂的望着林爸爸，凝眉想了几秒，飞快的蹭到林乐乐旁边，拉扯林乐乐的衣角，眼巴巴的看着林乐乐，就像一只等待寻求主人保护的小狗。

    林爸爸噗嗤笑出声来，这两个孩子啊，怎么这么可爱呢？小乖对林乐乐啊，那是恨不得贴上他身上，林乐乐对小乖啊，那是无聊的时候拿出来耍耍，平时就扔在一边，比如现在，盯着电视，看都没看小乖一眼。

    林爸爸靠着沙发思考，刚刚小乖说的几个汉字，是自己学的还是原本就会？自己学的话，那这个孩子也太聪明了吧。要是本来就会，那么这个孩子不见得是外国人，要不是外国人，他的父母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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