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小乖从培养里出来不到两天，还无法适应时间，何况今天没有光脑的帮满，大脑的负荷远远超标，休眠才是修复到大脑的最好方法，所以，还没等林妈妈吃晚饭他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林爸爸倒杯水回到客厅，就瞧见小乖抱着瓶子歪歪着头睡着了，口水顺着微张的小嘴往下流。林爸爸挑眉笑了笑，从茶几上抽出卫生纸帮小乖擦了擦，顺手将他怀里的瓶子拿出来扔到垃圾桶，然后抱着小乖到林乐乐的房间里，脱掉外衣，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做好这一切后，林爸爸打开床头上的灯，仔细检查了小乖脸上的伤痕，恢复得不错，已经快看不到青色的瘀斑了，不需要再擦药了。这才放下心，关灯关上房门出去，看了眼正在看电视的林乐乐，又习惯的教育，“你也早点睡，看看谁家的孩子像你，每天看电视看得这么晚，把遥控器给我。”

    林乐乐撇开脸，当做没听到。

    “听到没有？”林爸爸加重语气，林乐乐这才不情不愿的把遥控器递过去，苦着脸看林爸爸翻到中央一台——焦点访谈。

    “妈妈。”林乐乐没动画片看了，就跑到厨房纠缠着林妈妈。

    “怎么了？”林爸爸一边刷碗，一边看拽着自己裤子的宝贝儿子。

    “我想吃饼干。”

    “宝宝，刚吃完饭不能吃饼干。”林妈妈将碗筷放好，擦了擦手，抱着林乐乐往外走，“我们去洗澡，好不好，你的小鸭子呢？我们去找小鸭子······”

    镜头拉远，小小的一扇窗，暖暖的一室灯火，平凡而又忙绿的一家，琐碎而又幸福的生活。

    第二日早晨，七点林妈妈就将睡熟的两孩子叫起来，今天是星期一，她和林爸爸必须去上班，在上班之前还得将两孩子送到学校去。

    94年市里还没有专门的幼儿园，小学开办了学前班，本来只招收年满6岁的儿童，可是林妈妈和林爸爸都有工作，没办法带孩子，而这附近学前班的老师是林爸爸同事的妻子，林爸爸托了关系才将林乐乐送了进去。

    林妈妈昨晚和林爸爸商量好了，将小乖也送到学校去，顺便提点礼物去给那个老师，毕竟这也是麻烦别人的事。

    小乖被林妈妈叫醒后就坐了起来，迷糊了一会，眼神在房间里扫了一遍——找他的瓶子。两分钟过去了，他没有看到瓶子，求助的扯了扯正在睡回头觉的林乐乐，“哥哥，哥哥。”

    林乐乐睡得正香，为了摆脱小乖的骚扰，一个劲的往被子里钻。小乖找哥哥，也钻进了被子，继续骚扰林乐乐。

    “嘣”的一声，剧烈的头痛让林乐乐彻底清醒。林乐乐一头栽倒了地上，最悲剧的是头先着地，仰面正好瞧见罪魁祸首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趴在床沿上惊讶的看着他，林乐乐顿时觉得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林妈妈系着围裙匆匆赶过来，看林乐乐趴在地上，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赶紧从地上抱起林乐乐，手一放到林乐乐头上就感觉枕骨的地隆起了一个包包，心痛的一边揉着他的脑袋一边哄道；“宝宝别哭了，不疼了，不疼了。”

    “怎么了？”林爸爸着刚刮完胡子的下巴，站在门口问道。

    “乐乐从床上摔下来了，头上都起包了，我腾不出手，你快帮小乖穿好衣服。”林妈妈有些焦急的回答，时间很紧凑，再折腾，她上班就要迟到了。

    “让我看看。”林爸爸担心的凑了过去。林妈妈将林乐乐后脑勺上的包给林爸爸看，在枕骨的地方鼓起了一个小突起。

    林爸爸一看不是很严重，从林妈妈手中接过林乐乐，一边笑着夸奖道；“林乐乐是小男子汉了，男子汉受伤是不能流泪的，对不对？乐乐？”

    “是吗？”林乐乐缩了缩鼻子，挂着眼泪不相信的问道。

    “当然，”林爸爸挑眉，板着脸认真的说；“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林乐乐心里想，你经常骗我。

    “好了好了，我们穿衣服吃饭。”林爸爸看林乐乐止住了眼泪，忙给他穿上衣服。

    “好疼，爸爸。”林乐乐不舒服的着后脑勺。

    “一会就不疼了，走，去吃饭，爸爸妈妈要去上班。”林爸爸直接将林乐乐放到饭桌旁的椅子上，林妈妈牵着小乖也走了过来。

    “爸爸，我还没刷牙。”

    林爸爸扶额，现在已将看七点半了，虽然自己单位离得近，但迟到了也不好，叹了口气，没脾气的抱起林乐乐往卫生间跑。等他再次坐在饭桌上，林妈妈已将拿着跟油条边换鞋急急的对林爸爸说；“我先走了，你送两个孩子去学校。”

    “······”，林爸爸很想问，难道我就不会迟到吗？

    林爸爸无奈的将两个孩子喂饱，又想起小乖没刷牙没洗脸，他很淡定的当做自己不知道，然后决定下班后去买一套新的儿童洗漱用品。

    想了想今天的事，林爸爸起身先和主任请了个假，理由现成的，送外国小孩去学校报到。

    之后先去拜访了林乐乐的班主任，表明要将另一个小孩子送到林乐乐的班里。老师开始没在意，

    她了解林爸爸家的情况，多一个孩子也不费事，可是当看到小乖的样貌，老师就有些犹豫了，下意识的猜测这孩子很特殊。

    林爸爸无法，只得将自己捡到小乖的过程说了说，又说这是领导安排自己照顾的，而老师的丈夫和林爸爸是同一个领导。老师只得勉强的接受了小乖，再三强调自己只帮忙看着，出事了不能找自己。

    林爸爸松了口气，笑着谢老师。又对身边的再三叮嘱，要照顾好小乖，目送完老师领着两孩子进教室，这才揣着担心离去。

    老师进教室后对小乖做了一番新生介绍，在念小乖名字时愣住了，“小乖”这名字明显就是随口起的，这让老师很为难，只硬着头皮继续介绍，果然下面传来隐约的笑声。

    老师瞅了瞅拽着林乐乐衣角四处谨慎张望的小乖，而且明显比林乐乐还小，心里不禁埋怨林爸爸把自己当成保姆了。将小乖安排在林乐乐旁边的位子上，不放心的叮嘱林乐乐照看好小乖，才和来上课的老师打声招呼出去了。

    林乐乐拿出课本，和小乖共用着，他以为小乖什么都不懂，还从第一页开始读给小乖听。

    “耶，你看那个小乖眼睛是蓝色的。”

    “对啊，真的耶。”

    “让我看看”

    ······

    教室一阵窃窃私语，林乐乐也听到同学谈论小乖了，他有些得意，就像他有一件很漂亮的玩具而别人没有的心态。

    正在黑板上写字的老师也到到了，偷眼看去，果真是蓝色的，心中也是十分好奇。学前班的老师主要任务就是带着孩子玩，再学一些基础知识，平时也没什么，但是眼前这位老师却异常严厉，忍受不了教室有别的响声，转身板着脸吼道；“不许小声说话，再说话就出去罚站。”

    这个老师很有威严，小朋友们都很怕他，一听老师的声音，寒毛的竖起来了，瞬间个个都挺起腰肢认真的看着黑板，等老师再次转身写字时，又忍不住去看小乖。

    林乐乐也注意到了身边同学探究的眼神，炫耀的眯了眯眼，高傲的扫了一圈，然后开心的继续小声给小乖念书。在老师严厉的目光下，小朋友们不敢妄动，终于挨到下课，小朋友全都一窝蜂的围着林乐乐两兄弟。

    “林乐乐，这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说话的是林乐乐的死对头萧萧，比林乐乐大两岁，是班里男孩子的头头。林乐乐很讨厌萧萧，因为每次他们玩过家家结婚时，萧萧永远是新郎，而自己却是跑腿的，更可恨的是，新娘每次都是林乐乐最喜欢的班花夏薇薇——一个打扮得漂亮格可爱温和的小女孩，然后就公认了班花是萧萧的媳妇。想到此，林乐乐墨色的眼珠一转，仰着下巴骄傲的说；“这是我的媳妇，以后就是我的新娘，怎么样，比你的新娘漂亮吧。”

    “你说什么呢，新娘是女的，他是男的。”萧萧见不得林乐乐得意，看到小乖穿的是林乐乐的衣服，仿若找到证据般不削的说。

    “你怎么知道他是男的，小乖就是女的。”

    “你看他穿的是男生的衣服，怎么会不是男的。”

    “我说是女的就是女的。”林乐乐急了。

    “我说他是男的就是男的。”

    ······

    两人最后都急了，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眼看就要打起来，还好上课了，萧萧才不甘心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其实，这么大的孩子还分不清男女。

    一上午，不停的有小朋友来询问，看稀有动物的围观小乖，甚至别班的学生也跑来看，然后大喊；“他的眼睛真的是蓝色的耶，好奇怪啊。”

    原本是班里的人，林乐乐还带着几分得意和炫耀。到后来，来的都是高年级的学生，他就有些害怕了，一波接一波的人来看，而且高年级的学生还喜欢对小乖动手术动脚——掐小乖的脸，扯小乖的头发，像是在确认小乖是不是真的，有时候他们力气大些，疼得小乖两眼通红，眼泪都快要掉出来。林乐乐紧紧将小乖护在怀里，瞪着那些看人，一副捍卫者的样，他可没忘记爸爸要自己好好保护小乖，保护小乖是作为哥哥的责任。到后来，林乐乐也快坚持不住了，眼泪都快要掉下来，要不是下课的时间短，林乐乐恐怕早就忍不住哭了。小乖开始很害怕，但是被林乐乐护在怀里，他反而不怎么怕了，还好奇的望着这些围观的人群。

    等林爸爸中午来接孩子回家，林乐乐委屈得哭出来，林爸爸问明白情况后，带着两孩子又去找班主任，在班主任保证下午会处理后，这才放心的领着两孩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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