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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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每日,小乖陪着林乐乐上学放学,林乐乐像个负责任的哥哥照看着小乖。林妈妈每日多了一份乐趣,想着法子将小乖打扮得更漂亮。林爸爸无事的时候总该带着孩子去楼下的公园里逛逛,美其名曰散步,其实是在炫耀自己的两个宝贝。

    日子一天天过去,没有人来认领这个孩子,就连林爸爸的领导都快将这件事情遗忘,只是偶尔想起会问问小乖的情况,转眼,两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在这两个月的日子里,小乖过得很快乐。他可以紧贴着林乐乐,学习着新的单词,遇到新的事情,还有了新的朋友,除了偶然盯着墙上的头发呆外,一切像个正常小孩一样快乐的成长。

    林妈妈和林爸爸也越来越喜欢这个漂亮安静听话的小孩,除了偶尔还会烦恼或是疑惑孩子为何无人来认领,但这种情绪往往是一闪而过,或是无意识的将它压制。那是因为这些日子他们都过得很开心,不愿意去想这些。

    林乐乐越来越喜欢这个漂亮的媳妇,这个媳妇不禁可以用来炫耀,还很听话,是个很称职的跟班。

    又是星期一的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电视。林爸爸掌握着遥控器,林妈妈在织着毛衣,粉红色的毛线,一看就知道是给小乖织的。林乐乐半趴在林妈妈身上,玩着线团,一边给林妈妈放线。小乖在乖乖坐在林乐乐身边,好奇的望着林妈妈手中的动作。

    “叮叮叮······”,房里的电话响了,林妈妈用穿着袜子的脚丫子推了推林爸爸,“学军,电话。”

    林爸爸恋恋不舍的再看了眼电视,才起身去房间接电话。林乐乐双眼紧盯着林爸爸,等林爸爸一走就扔掉线团,抢过林爸爸忘在沙发上的遥控器,然后调换到中央七台——少儿频道,那动作是一气呵成,仿佛练了无数遍。

    可是,这个时段,动画片已经播放完了,此时正在放着广告。林妈妈抬头看了眼电视一眼,扯了扯线,对林乐乐说;“乐乐,快换回去,那电视剧有都快到结尾了。”

    “不看,我要看动画片。”

    “这不是没有动画片吗?”

    “马上就有。”

    “乐乐,乖,快放回去,你爸爸一会出来看你换台了,会揍你的。”

    “才不要。”林乐乐撇嘴任的看着他的广告。

    “······”林妈妈没办法了,只得陪着儿子看广告。

    不一会,林爸爸从房里走出来,面色不是很好。

    “谁打来的?”林妈妈扯了扯线。

    “公安局。”

    林妈妈停下了动作,不自然的放下手,担忧的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月前,我去公安局问了问有没有小乖的线索。公安局的警察告诉我,他们开始时对这件事情很重视,专门派人去乡下调查了,发现小乖就像突然出现的一样,没有找到相关的任何线索。虽然小乖有外国人的面貌,但这不是百分之百的据,公安局的说这个案子只当一般的案件处理,还跟我说,像这样没人认领的孩子,大多按流失儿童处理,他们还让我登记了。”

    “登记了又怎么样,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啊。”林妈妈看不是什么大事,又低头织毛衣。

    “公安局的人说,登记了,以后会有人愿意收养小乖的,可以和我联系。刚才的电话就是说有人想要领养小乖,让我过去谈谈。”林爸爸看了看学着林乐乐趴在林妈妈身边玩着线团的小乖,心里非常舍不得。

    林妈妈听林爸爸说完,手中的动作也变慢了,慢慢的说;“那你明天去看看吧。”

    “好吧。”

    大厅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默,毛衣也织不下去了,林妈妈收起针,顺顺小乖的头发。小乖不解的看了看林妈妈,又似安慰般蹭了蹭林妈妈的手,非常可爱,林妈妈不禁开心的笑了,笑过之后心中莫名的失落。林妈妈本来就敏感,此刻更为不舍,压住心中的难过,小声说;“小乖,去洗澡好不好。”

    “好。”软软的声音,融化了林妈妈的心。

    第二日,林爸爸出门去公安局,林妈妈拉住了他。

    “怎么了?”林爸爸问。

    “我不放心,我刚才和医院里请假了,我也去看看。”

    “你去看什么,浪费功夫。”

    “我去看看领养的是什么人,这样我也放心。”林妈妈整了整衣服,拿着提包催促林爸爸。

    一路上,林妈妈很忐忑,拉着林爸爸的手问;“要是他们以后对小乖不好,那怎么办。”

    “你要相信,世上好人占多数。”

    “你没看很多后母虐待孩子吗?何况是领养的。”

    “这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的,我很担心,昨晚上就没睡好。”

    “······”

    “怎么不说话啊?”林妈妈掐着林爸爸的肩膀嗔道。

    林爸爸无奈的安抚着自家夫人,“我们这不就是去看吗?若是不好,我们就不给。”

    “这样也行?”

    “······”

    等他们到了专门接待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见两个中年夫妇端坐在那里。两人打扮非常有品位,感觉不像他们这些小市民。

    “你好。”那中年妇女看到林妈妈他们,优雅的站起来和他们打招呼,连笑容都是恰到好处的感觉,既不疏离也不太亲近,让人很轻松。

    “哦,你好。”林妈妈忙去和她握手,一边仔细打量着对方。

    林爸爸也和那个中年男士握手攀谈起来了。

    这时,一个警察拿着档案袋子推门进来,看到他们在握手,笑道;“你们都认识了啊。那我也不必多做介绍了。”

    摊手指着林妈妈和林爸爸,“这就是捡到孩子的林家夫妇,现在孩子就在他们家。”

    又指向中年夫妇,“他们两是想□的李先生和李夫人,他们都是本市a大的教授,结婚快

    十年了,还没有孩子,所以才想收养个小孩。”

    “哦,你好你好。”林爸爸一听是a大的,很激动,“我们夫妻两都是a大毕业的,没想到能遇到两位老师。”

    “你是那一届的。”李先生笑问道。

    “86届的。”

    “哦,那时我和我太太还在国外。”

    “······”林爸爸更激动,在那时出去留学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很多人出去了都不会回来了,而李先生夫妇却毅然回国,林爸爸此时对两位的敬仰那是滔滔不绝,最后只化为一句感叹,“你们太了不起了。”

    林妈妈也听到旁边的对话,忙收起自己打量的心态,小心腼腆而又热情的和李夫人攀谈,李夫人仍淡笑着和林妈妈询问着孩子的情况。

    最后两家决定明天带孩子过来看看,若是双方都同意,就可以办领养手续了。林爸爸和李先生谈得起劲,李先生学识渊博,为人温和有礼,每句话仿佛都是哲理,让林爸爸受益匪浅,临走的时候还意犹未尽。

    林妈妈看李家夫妇走远了,拉着林爸爸的胳膊小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啊?”

    “还有比这更令人满意的吗?”林爸爸心情极好,“你看,夫妻两都国外留学回来的,光是学识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再者,两人都是a大的教授,家境肯定很好,小乖过去后,生活条件肯定比在咱们家强。”

    “我也是这样想的,”林妈妈没想到对方的条件这么好,挽着林爸爸,边走边笑着说;“刚刚李夫人说,他和他丈夫在国外就检查过了,他们这辈子都不能生育,小乖过去之后也不会受委屈。”

    低头想了想,又自嘲的笑说;“我感觉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虽然李夫人很温和,但我总会不由自主的紧张,生怕说错了话让他们看不起,你说我这是不是自卑啊。”

    “噗,”林爸爸看着娇妻瞪着自己,很期待自己安慰的眼神,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啊。”林妈妈生气的捶打林爸爸的肩膀,想制止林爸爸。

    笑完了,林爸爸才对气鼓鼓的林妈妈说;“你啊,是太敏感了。”

    “······“林妈妈靠着林爸爸的肩膀不说话。

    “我们是不是要去接两孩子了?”林爸爸看了看手表问道。

    “嗯,”林妈妈向前张望着,“前面有一家很不错的烤鸭店,去买一只,小乖很喜欢吃烤鸭。”

    “对了,你给小乖织的毛衣呢?”

    “今晚上赶工,应该可以织完。”突然林妈妈想起来,他还没告诉李夫人,小乖是男孩子,要是

    让他们知道自己一直将小乖当女孩子养,会不会······

    “怎么,皱着眉毛。”

    “我得去给小乖买套男装,不能让他穿着女装去见李夫人吧。”

    “其实,”林爸爸了鼻子,挑眉笑着,“小乖的女装更惹人爱一些。”

    林妈妈瞪了他一眼。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乐乐看到林妈妈端上来的烤鸭,伸手就想拿那个最大的鸭腿,林妈妈立马拍开他的手,轻声斥责道;“乐乐,不能这样,这样是没礼貌的表现,你要做个有礼貌的孩子。”

    林乐乐眉毛纠结成一团,不明白林妈妈突然变得像林爸爸那样管着他了,因为他不知道,林妈妈今天受了优雅知李夫人的刺激,看到林乐乐那些没教养的行为就会想到以后他和小乖不是一个

    档次的,有些不甘心,突然决定自己也要好好教育林乐乐,不能被比了下去。

    吃饭的时候,林妈妈将鸭腿分给两个孩子,又多夹了几块好给小乖,“多吃点。”

    “妈妈我也要,”争宠是林乐乐的本。

    “好,也给你。”林妈妈又帮林乐乐夹着,“乐乐啊,明天小乖就要走了,你想不想小乖啊。”

    “妈妈,小乖要去哪里?”林乐乐一手抓着鸭腿,咬了一块,咀嚼含糊不清的问道。

    “林乐乐,”林爸爸呵斥,“吃东西时不许讲话。”

    “······”林乐乐眨了眨眼,瞪着林爸爸,但再也不敢说话了,只能用眼神询问林妈妈。

    “小乖的爸爸妈妈来找小乖了,明天就带小乖回家。”林妈妈看着自己儿子的小模样,笑着解释道。

    “不对,”林乐乐咽下口中的东西,急声反驳道;“小乖和我说了,他没有爸爸妈妈,你们骗人。”

    林爸爸和林妈妈愣住了,在小乖能流利的用汉语说话时,林爸爸就问过小乖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小乖只是摇头。又问他记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他也是摇头,之后林爸爸就没有再提起这些事情。

    小乖怎么说自己没有爸爸妈妈呢?林爸爸很疑惑,一般的孩子就算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对父

    母还是有印象的,只是很模糊。这个疑问只在两人脑海里一闪而过,并没有去深究。林妈妈开导着林乐乐,“乐乐,小孩都是由爸爸妈妈生的,小乖肯定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啊,他只是不记得了。”

    林乐乐虽然不满意,但接受了林妈妈的解释,转身拉着啃鸭腿的小乖,带着四分命令三分恳求三分霸道的语气说;“小乖,你是我媳妇,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不许去你爸爸妈妈那里。”

    小乖好奇的看着林乐乐,慢慢放下咬着的鸭腿,认真回答道;“我没有爸爸妈妈。”

    “你不许走。”

    “嗯。”

    林乐乐满意的笑了,眯眼看了看林爸爸和林妈妈,“你看,小乖说不走了。”说完又放心的啃**腿了。

    “······”林爸爸很想打击自己的儿子,这些事不是小乖能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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