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早晨，林妈妈趁林乐乐还没醒过来就给小乖换上男装。林乐乐起来后看自己媳妇变成男的之后，小小的反抗了一下，被林爸爸暴力制止了。

    将小乖的日常用品装在小手提包里，临出门的时候又将那件昨天熬夜织成的毛衣塞进去，这才拉着闷闷不乐的林乐乐出门。昨晚和林爸爸安排好了，林妈妈送林乐乐上学，林爸爸送小乖去见李家夫妇。可是到了楼下要分开时，小乖发现自己和林乐乐走不同的方向，猛的挣脱林爸爸紧握的手，冲过去抓着林乐乐不放，嘴里一直喊着“哥哥”，似是感觉到了要分离，声音很悲伤，两眼都快要溢出泪水，看得林妈妈心疼。

    林乐乐受了小乖的感染，抱着比自己矮的小乖，像在学校里那样将他藏在身后。他本来就不开心，此刻更是将自己的不满发泄了出来，站在那里瞪着自己的爸爸妈妈。

    这两孩子，林爸爸很无语。林妈妈拉了拉林爸爸的衣袖，商量道；“要不，让让乐乐跟着去，这回见了，以后说不定没机会了。”

    “什么没机会。”林爸爸瞟了林妈妈一眼，“人家不是也在本市吗？a大虽然在郊区，离得也不是很远啊。要是想小乖了，可以随时去看看。”

    “也是，”林妈妈柔声对林乐乐说；“宝宝乖，我们要带小乖去见他爸爸妈妈。”

    “小乖说了他没有爸爸妈妈，你们光骗人。”林乐乐不信。

    “林乐乐·····”林爸爸呵斥，又想用暴力手段了，可是被旁边的林妈妈及时制止了，商量的问道；“要不让乐乐一起去？”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林爸爸也很无奈。

    林乐乐看父母妥协了，有些得意了，翘起来小尾巴。推开林妈妈伸过来的手，不让林妈妈抱他，踏着小脚板、牵着小乖自己走路。小乖跟在林乐乐身边之后也不闹了，特别乖巧，只是转头看向林爸爸和林妈妈时，眼中警惕而又不解。林妈妈心中难过，而林爸爸看着两人互相牵着的小手，则更加忧虑。

    到了公安局，接待他们的还是昨天的那个警察，而办公室里，李家夫妇早早的坐在那里，看到小乖后，李夫人淡然的脸上添上了一丝丝欣喜，起身迎了过去。

    “你好。”李夫人先和林妈妈打了声招呼，就迫不及待的蹲在小乖的身边，爱怜的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

    小乖看了看身边的林乐乐，半响才淡淡的答；“小乖。”

    “果然是个乖巧漂亮的孩子。”李夫人赞叹道；“我可以抱抱你吗？”

    小乖没说话，询问的看着林乐乐。

    “不可以。”林乐乐已经快到四岁半了，是开始懂事明理的年龄。他知道面前的这位女士就是小乖的妈妈，她是来抢走小乖的，若是被他抱了，小乖肯定会被抢走。两个月的相处，朝夕不离，彼此已经有了说不出的感情。独生子女从小孤单，缺少玩伴，小乖的到来无疑添满了心中某部分确实的感情，在林乐乐的心中，小乖的分量已经不是一般的朋友玩伴所比拟的。

    “林乐乐，你过来。”林爸爸尴尬的对李夫人笑了笑，想将林乐乐叫过去。

    林乐乐不理林爸爸，对着李夫人喊道；“你们都是坏人，你们抢我的小乖，强我的媳妇。”

    李家夫妇被惊倒了，相互对了对眼，充满了诧异。

    林妈妈忙解释道；“两小孩感情太好，才···这样···”

    “哦，”李夫人很快恢复常态，对着紧张的林妈妈安抚的微笑着，“我能理解。”

    “对，”李先生笑了，他也看出这家人对小乖的感情非同一般，笑道；“我们很喜欢这个孩子，谢谢你们将他让给我们。”

    “哪有什么谢不谢的，我们当时捡到这个孩子，以为是别人家走失的，就先放在家里养着了，等着他父母来领。再说，你们家庭条件比我们好，孩子在你们那里，能得到更好的。”林爸爸笑着和李先生说。

    “这样的话你们带着孩子跟我进去把领养手续办了吧。”坐在办公桌上的警察话，将一份案宗系好，拿着往里面的一间房子走。

    “我们这就去办手续？”李先生问林爸爸

    “当然，”林爸爸去抱小乖，没想到平时乖顺的小乖避开林爸爸的手，退到林乐乐的身后，警惕不满的瞪着林爸爸。

    林爸爸也不舍，可是，不能应为不舍得就不去办手续了。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不能反悔，而且，

    这个选择是对所有人最好的方式。林爸爸一张手就将他搂在怀里，对着还拉着小乖手的林乐乐安抚的道；“林乐乐，放手。”

    小乖不言不语，只瞪着林爸爸，眼泪挂在睫毛上，一闪一闪的。这样不哭不闹比那些大哭大闹的样子看了还让人揪心。

    林妈妈眼睛红了，转过身，本想出去，眼不见为净。又见林乐乐撕着林爸爸的袖子，一个劲的说；“爸爸是坏人，爸爸是坏人。”

    林爸爸被弄得焦头烂额的，林妈妈不得不过去帮忙，抱着林乐乐劝道；“宝宝，别这样，啊，小乖去李叔叔家会过得更好，松手啊。”

    “林乐乐，松手。”林爸爸急了，没轻重的急吼道。

    林乐乐被林爸爸一声吼吓得退了一步，他毕竟还小，在父母双重压力下，他下意识的松开了小乖的手，可是，他很不甘心，小乖明明是他的，是他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林乐乐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

    林爸爸忍着回头望儿子的冲动，抱着挣扎的小乖往和李先生说；“不用管他，小孩子，一会就好。”

    “好”彼时，四个大人都很尴尬，本来时间欢欢喜喜的事情，怎么搞的像是······

    突然，‘嗡嗡’的声音从楼顶袭来，林爸爸抬头，房间的吊扇不知何时转了起来。秋天凉飕飕的，被着一吹，更觉得冷。接着，墙壁上的电灯也开始一闪一闪的亮着，像是短路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电灯和电扇坏了？”林爸爸问道。

    “我们本没有开灯啊。”李夫人有些惊疑，往李先生身边靠了靠。

    电扇越转越快，这已经不是开关所控制的速度了，那摇摇欲坠的感觉，看得人心惊。风越来越强烈，桌上的纸张被掀起，满屋子飞舞。墙壁上的电灯闪得更快，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屋里所有的人都慌乱了，连林乐乐都止住了哭声，瞪着眼看着这异象。

    最冷静的是小乖，他趁这个时候，趁林爸爸慌张的时候，悄悄的从他身上滑下来，飞快的跑过去抱住林乐乐的腰，然后安心的笑了。

    而此时，着异象又戛然而止，电灯恢复了正常，电扇的速度越来越慢，若不是还飘满屋子的纸张，人们还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站在门口的警察大骂一声，跑到办公桌上打电话，让人来检查线路。

    林爸爸这才发现自己怀中的孩子不见了，焦急去看林乐乐，果然看到小乖在那里。无奈的走过去，对着小乖劝道；“小乖，你在李先生家会生活得更好，得到的更多。”

    小乖低了低头，慧黠的光芒一闪而过，睫毛颤抖着，再抬头时，眼睛里已经是水珠连连，张嘴祈求道；“爸爸妈妈，不要不要小乖。”

    林爸爸和林妈妈同时震惊，难掩酸涩。小乖再两个月以来，从没有叫过他们两，总是不言不语的站在林乐乐身边。有时问他，他也会吐出一两个简单的单词，从没有说出像今天这么长的句子，更何况叫他们两爸爸妈妈。

    林乐乐也哭了，大声嚷着；“爸爸，不要不要小乖，我以后听话，你不要不要小乖，呜呜呜······”

    林妈妈比较感，眼泪流了下来，着小乖的头，未经大脑的说；“妈妈怎会不要小乖呢，妈妈也很喜欢小乖的，学军，我们自己养吧。”

    “好，自己养。”林爸爸眼睛也有点潮，过去搂着妻子和两小孩，重复的说着，“我们自己养，自己养。”

    这一家子，情绪一上来，将旁边的人都忘记了。不过旁边的李家夫妇反而松了一口气，本来想收养一个孩子，可没想过要破坏一个家庭，两人笑了笑，温和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一家子，眼中多出了几分羡慕温情。

    半响，林爸爸恢复过来，极不好意思的对李先生说；“真不好意思，我们想自己收养小乖。”

    “没什么，”李先生淡然的笑着，“虽然有些遗憾，看到你们一家子，我们也很开心。”

    “只要孩子过得幸福就好，我看得出来，小乖很喜欢你们。”

    “呵呵呵，”林爸爸听着也释然了，有些自得的说；“那是，这孩子连吃饭都是我教的。”

    “到底是谁要领养啊？”警察看不过去了，打断了他们谈话。

    “我。”林爸爸举手。

    “和我进来，这电路还真是怪异啊，刚才我还以为闹怪了，哈哈。”那警察脖子，一边走一边倒。

    “呃，我们是无神论者”林爸爸也笑着说，不过刚才的事确实很诡异。

    林爸爸将两个孩子都抱在怀里，一手一个，经过李家夫妇身边时，再三歉意的说；“真抱歉，浪费了你们那么多时间。”

    “没什么。”李夫人一如既往的温婉客气的说。

    林爸爸进去后，那警察拿出一份表格，让林爸爸填写。当在户口上写名字时，林爸爸这才想起小乖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于是又将外面陪李家夫妇说话的林妈妈叫了进来。夫妻俩商议了一会，决定叫林萧然。然后，林萧然就出现在林家的户口本上，正是成为林家的养子。

    等林爸爸他们办完手续出来后，李家夫妇已将走了。林爸爸有些遗憾，他很喜欢李先生，两人脾气很相投，可惜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看了看怀里睡得香的小乖，林爸爸皱眉问林妈妈怀里的林乐乐，“你们俩昨晚干什么去了。”

    “晚上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林乐乐不解的问，他再三确定小乖不会带走后，才松开抓住小乖

    的手，否则，此刻还要和小乖一起挤在林爸爸怀里。

    “······”无知有时候是最强大的武器。

    小孩本就爱睡觉，林爸爸和林妈妈也没太在意。直到下午，小乖依然沉睡不醒，林妈妈开始焦急了，测了体温，也没发烧啊。

    林爸爸急得想要将小乖送到医院，林妈妈却拦住了他。林妈妈是护士，护士也算得上半个医生。她仔细检查了小乖的身体，不像是生病，于是决定再等等，若是晚上还不醒，再送到医院也不迟。

    还好小乖再天黑之前就醒了，只是神很萎靡，有气无力的样子看得林妈妈心疼。

    “好点了吗？小乖。”林妈妈给小乖压好被子，柔声问道。

    “饿，妈妈，好饿。”小乖有气无力的说着，他今天看到林乐乐伤心的大哭，情绪一激动。就强行启动了光脑，控制了公安局那个办公室的电器，才会发生那些诡异的现象。但是小乖身体里已经没有了储存的能量，强行开启光脑使得他身体内的能量大量流失，导致了后来的轻度昏迷。虽然休息一段时间，能量有所恢复，可是依然很难受。现在全身酸软，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脑海里叫嚣饥饿。

    “好好，等会，妈妈这就去给你弄吃的。”林妈妈又对听到小乖醒了而扔掉自己最爱的动画片赶过来的林乐乐说；“乐乐，看着小乖。”

    “知道了，妈妈。”林乐乐今天突然变得异常乖巧，让林妈妈突然有些不适应。他趴到小乖，蹭

    了蹭小乖的脸，担心的问；“小乖还难受吗？”

    “嗯，”小乖很享受林乐乐的亲近，眯着眼睛很愉悦。

    “马上就会好的。”

    “嗯。”

    “你快好起来，今天妈妈给了我五毛钱，明天我买糖给你吃，你要吃什么样的，果糖还是糖。”

    “糖。”

    “果糖好吃一些。”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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