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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度。

    不到半年，高氏便成了郑氏的囊中之物。当然，这都是后话。

    ***

    顾浚络站在门前酝酿了好几分钟才抬手在房门上扣了两下。然而，没有回应。

    也许她还不愿见他，正如这三天一样。不见面、不联系，就像从不认识一样。顾浚络知道她想一个人待一段时间，可又舍不得她。只好每夜在楼下车里待一会儿，就好像自己在陪伴她一样。

    他略微有些紧张地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动静。顿了顿便只好掏出钥匙开门。

    进屋后他微微惊讶，没有人。好在他能保持冷静，转了一圈，家里东西都在，不由松了口气。还好，没离开。

    他拿起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本来是没报希望会有人接的，没想到却通了。

    韩斯瑾的声音很清透：“喂？”

    韩斯瑾冻得手指有些僵，说话间哈出的雾气迷了眼。

    “什么事？”

    顾浚络抿了抿唇：“你……在哪了？”

    “天盛广场附近的一个公园。”

    “我去找……”

    “顾浚络。”

    韩斯瑾很少连名带姓地叫他，而且语气还这么冷然。顾浚络忽然不想听她接下来说的话。

    “顾浚络，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她深吸一口气，视线停留在远方的湖面，没有焦点，“我以为我对以前的事、对你已经不再介怀了。原来，我比我想象的要经不住事儿。”

    顾浚络唇线冷硬，下巴紧绷：“斯瑾，有什么话我们见面说好吗？”

    “不了，”韩斯瑾笑了笑，“顾浚络，我跟你说实话吧。这次的事我知道跟你没关系，不过是七年前那场浩劫的残余。可是我没办法不去怨你你懂吗？”

    顾浚络眼眶一酸，声音沙哑：“对不起……”

    “就这样吧。”韩斯瑾叹了口气，“七年前走了之后我就没想过再回来。果然，我就不该回来。”

    “斯瑾！”顾浚络声音焦急，“别这样好吗？别离开……”

    男人的声音带着哀求的意味。可悲又心酸。

    韩斯瑾深吸一口凉气，眨了眨湿润的眼：“这次回国，我骗自己是因为工作。可我知道，我是还放不下这里的一切。在这里发生的事永远是我的心结。”韩斯瑾嘴唇张合，淡白色的雾气喷薄而出，“可我忽然发现，纠缠的越多我就越走不出来。”

    “顾浚络，我懒得去报复谁了。”女人的声音微顿，甚至有些哽咽，“我受够了被世界排挤的感觉，也被七年前的噩梦折磨够了……”

    顾浚络捏着手机的手一紧。

    “你还有我……”顾浚络声线颤抖，眼眶通红，“你给我机会弥补你，给我机会好好爱你好不好？从今往后所有的难过和痛苦都由我来分担。”顾浚络边讲着电话边快速下楼进了自己的车，“就算你被世界孤立，我也会陪你站在整个世界的对立面。相信我好吗？”

    韩斯瑾觉得胸口滞闷得喘不过来气。她捏了捏小巧的手机，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就挂断了。

    顾浚络画的未来太美、太诱惑，又是那样不真实。

    也许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期盼得到的，可现在，她却没有那么想要了。

    顾浚络脸色有些发白，看着黑掉的手机屏。这时忽然弹出来一条新闻，他目光一顿，点开。界面醒目，题目刺眼。

    顾浚络大致扫了一眼，微微惊讶。

    这还真是个有趣的豪门秘辛。高卉柠，原来并不是高强的女儿。

    顾浚络眼神幽深，满眼的漠不关心。高家怎样，高卉柠怎样，从来都跟他没有关系。他所在乎的，从始至终也不过那一个人罢了。

    韩斯瑾把手机揣进兜里，跺了跺有些冻麻的脚。天气冷的她坐不住，便站起身往靠近湖边的地方走。她绕着湖边慢慢走着，心绪也渐渐平静。

    她走的慢，湖也很大。

    韩斯瑾好奇地看着面前湖面的缺口。湖面都结上冰了，不太厚。唯独此处有一个缺口，很突兀。应该是什么人闲得无聊用大石头把湖面靠岸边的一块砸出了一个大坑。缺口处的冰尚未结上，韩斯瑾好奇地往里瞅了一眼。只觉水质真清澈。

    正在她看得入神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尾通体墨黑的鱼微微将鱼嘴探出水面，很快又缩回去了。徒留荡荡涟漪证明韩斯瑾确实没眼花。

    应该是湖里的鱼吸氧换气。韩斯瑾只觉有趣，便又靠近了几分。悄无声息地等待着，看看是不是还会再出现。

    高卉柠从隐蔽处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她捏紧手里的纸，上前几步。

    如果这时候韩斯瑾能转过身，便会看见她眼中的疯狂与孤注一掷。

    高卉柠勾唇，她现在只要上前轻轻推她一把，她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任凭顾浚络手眼通天也不会再寻到她了。那所有给她带来屈辱与痛苦的人都会不得善果的……呵……

    屏息等了不过五秒，那条鱼又浮了上来。这一次漏出来的部分多了些，韩斯瑾隐约还看见了鱼嘴边的鳞片。透亮光泽。

    她高兴地一摆手，那鱼似是受了惊吓刷的一下隐回了水里。她失望地“唔”了一声，探出身体赶忙往里面看去。

    高卉柠咬紧牙，这是个好时机。她伸出手正要狠狠一推。

    光顾着看鱼，便没注意脚下。韩斯瑾只觉脚下一滑，猛然间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啊！”

    高卉柠愣了一下，双手僵在半空。

    “噗通”一声，韩斯瑾整个人一下子摔进了那个大坑。

    “斯瑾！”远处一个男人声嘶力竭，加快脚步，跑了过来。

    高卉柠吓了一跳，闻声转过头。

    只见顾浚络一脸焦急大步跑了过来，眼角余光瞥到她的时候视线一瞬凌厉。

    高卉柠脊背一颤，张口欲解释：“不是我……”

    然而顾浚络没再多看她一眼，想也没想纵身一跃。

    “浚络！”高卉柠吓得脸色都发白了，“你不会水啊！你会死的！”

    然而湖面除了波浪和气泡，方才两个人好像不曾存在一般，消失在水面。

    高卉柠脚下虚软，脸上尽是震惊。

    原来，他竟为她，到了连命都不要了的地步吗？

    “咕嘟，咕嘟……”韩斯瑾掉进去的一瞬间毛全炸了。这也太冷了！她整个人都浸在水里，嘴里还呛了好几口水，难受的很。也冷得很。

    她连忙往水面游。好在她游泳功底不错。

    眼看着就要靠近亮光，冲出水面了。她忽然间只觉那缺口外的亮光一暗，紧接着就见一个人形物体掉了进来。

    那个“东西”一个劲儿乱扑腾。她在水里睁大了眼睛，这应该……是个人吧？

    韩斯瑾赶忙游了过去，揽住那人的腋下，拖着他游向水面。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