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父女谈心（二）

    “老爷，如今姑娘回来了，你也放心了。这几日姑娘跟着那些婆子们学习理家的事务，可算是大显神威啊。府中上上下下没有不服帖的，我们在一旁看着这心里也是高兴。就是府上的姨娘们也安分的在房里待着，很有太太当年主事的能力啊。”说出话后，次日就有大堆小堆的杂事都跑来问我，本来就不懂这些，这下子都扎堆了，就更是手忙脚乱，不过还算是顺利，各种事务都能够慢慢上手了。

    “父亲醒了，今日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这几日看着气色好了起来，难道说老天爷开恩了，想着我以后的路会不好走，心软准备放过林如海了。

    “还可以。”林如海见我进来后，让我坐过去。“你们先下去。”

    等到下人们都出去了，才再次开口。

    “玉儿这几日理家可看明白了什么？”

    “父亲这话说的，在自家还能看明白什么，也就那一亩三分地的事，横竖都脱不了。”想想这几日的日子过的实在是--酸。

    “那些人可看清了？”林如海听到我这么回答也只是笑笑，又接着问。

    “不用看清也能知道，只是没想到会乱成这样。个个偷奸耍滑，让他办点事也推三阻四，与那边相比也不多让啊。虽然处置了两三个人，让他们都收了收心，可心野了不是抽两鞭子就能好的了。如今父亲还在他们都能这样，要真到了那日，主弱仆强，欺主夺业的事也有可能发生。”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啊，到处都是如此，还有没有点体统了。

    “我儿能明白这些头脑还算清醒，为父也有话说与你，日后等我去了就随贾琏回去贾府。”喂喂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父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如今你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了。”

    “我自己的身体当然比你清楚，这几日只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我的日子就要到头了。”林如海见我想开口反驳，对我摇了摇手，接着说，“我也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就算你带着我们林府所有的家当过去，也会被她们分刮干净。”

    “父亲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我去，只要我留下来，我还是林家的主子，就算下面的人闹得再凶，只要还供着我，那还是过得去。”

    “不，玉儿。当今圣上乃是一位勤政节俭的明君，最是讨厌那些奢华享乐。这几年里你写给我的信中，我已经看到了结果。可你也要知道有句熟语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王史贾薛四家同气连枝，一家荣四家荣，一家损，嘿嘿，前不久听说跟四家有亲戚关系的甄家已经入了上面那位的眼，想着就该有大动作了。玉儿此去再过段日子，循着机会再离去就是了。”

    “那照父亲这么说女儿还非去不可了。”那我做的那些准备是干放着好看，不顶事。

    “你这丫头，也不用跟为父耍这心眼，当年你走后我去看过，你那房中的密室也就是间小小的套间，而且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为父也不想知道你那是什么本事，既然你有自保的能力，为父也不担心你会过得不好。只你还不曾经过事，稍显幼稚。”

    “父亲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有了这力量也就护得我一世生活不至于潦倒落魄，其他的我可顾不了。”

    “你呀，说起话来越来越贫了，为父也没想让你做大事，只愿我儿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为父心愿足以。至于这扬州的产业就让那位琏二爷去折腾吧，拿了我们的银子，你只管做你的大小姐，随而过就是。”

    “父亲这样说了，玉儿自当从命。”

    又说笑了一番，林如海身子困乏，我才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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