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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云寒 作者:古木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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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h)

    “妈的,你怎麽还硬著。”

    缓了缓回过神发现自己趴在树上被顶的一上一下的二少爷回头骂道。

    “再来一次,就一次。”

    卜冬柯贴在他身後干的起劲,铁臂抱著他的臀部,二少爷一条大腿夹在树干上y荡的摩擦。

    徐景维嗯嗯啊啊的小声闷叫,嘴唇僵了,镇纸沾满唾y从嘴里掉出来。徐景维趴在树上s出最後一滴白浊,空虚的感觉侵袭大脑,一手反到身後按住抱著他臀瓣的大手,“死种马,我s不出来了。”

    “s不出来就尿。”卜冬柯额角滑下一道汗,上前含住他的唇瓣,chu暴的咬破了他不满的舌尖。徐景维一手紧紧搂著他的脖子和他热吻,一手抓著自己yj狠命的摩擦。

    二少爷目光散落在他男人俊朗的面孔上,水润的唇瓣贴著男人呢喃,“冬柯,冬柯,冬柯……”

    想要sj的强烈欲望在小腹中冲撞,可是一滴jy都s不出来了。徐景维头脑昏昏的歪著头被夹在卜冬柯和老树干之间,那混账孽g不停的贯穿他的深处,分开r壁又退出去,将自己的种子留在里面,主人还咬著他的嘴唇引诱他坠入情。

    卜冬柯咬著他的下唇chu声道,“这次等你,你不s我也不s。”说著又狠狠抽c了十多下。

    “啊啊!混蛋!!”一股浅黄色的清y随著男人达到高潮y叫喷涌而出,播撒道树g处。年轻男子被c得尿了一股又一股,爽快的喘息,硬邦邦的孽g终於软了下来,滴答著尿y垂在漂亮的小腹下方。

    卜冬柯跟著快速抽c了几下吻著徐景维再次s在他体内。

    男人後退几步,将男g从二少爷被捅大的洞里退出一半,满意的看见他的孽g从徐景维身体里带出一串白浊。双手从他腋下穿过,胳膊在他x前交叉,有力地抱著他揉弄他x前两颗r粒,低声道,“麻雀不过冬,我也不过冬。我在这里等著你回来。明年我们一起过年守岁。”

    话音落下,徐府外又传来一阵劈里啪啦的鞭p声,与稍远处街坊间的爆竹声遥相呼应著。新年真的要到了。

    徐景维和他做了整整一下午,此时眼前发黑,只觉得腿间失禁似的流下不少y体,洞x完全合不到一起去。头向前靠上树干,手臂慵懒地搭在卜冬柯肩上。卜冬柯歇了会从他身体里抽出来,提著他的衣领把他拉到靠里些的走廊中。

    他穿好裤子坐在栏杆上,让徐景维背对自己坐在自己大腿上。这个位置被院子里的冬青树及灌木遮盖著,离徐景维的房间很近,从水云寒的门口探头看不到此处,是个比较隐蔽的地方。

    徐景维喘著气摊在他怀里,卜冬柯扳著他的大腿让他把屁股朝前挪,双脚架在栏杆上,露出身下湿漉漉的小洞,然後叉开双腿伸手帮他清理。不一会便从徐景维的肠道深处勾出不少j元,白浊稀稀拉拉的滴在地面上,卜冬柯甩甩手指给他提上裤子。

    “走,先去洗把脸。”

    说著将人放下来拍拍身上。徐景维看著他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恨得牙痒痒。卜冬柯这次做过头了,他塌著腰走在後面,後庭说不出的麻木,两步疾走一脚踹向前面英姿飒爽的身影,“走那麽快做什麽!”

    男人腰一歪,倒抽一口冷气盯著他,两人对视半天,卜冬柯上前打横抱起徐景维。走了几步之後又放下,苦恼的低头看著他,“不行,我也累了。”

    徐景维嗤笑一声拉起他的手,两人回了徐景维的房间,脱光衣服拿手帕沾了水草草擦拭了一下身体,换上衣服吃饭去了。

    饭桌上徐二少爷的手有点颤,干脆弃了筷子改用勺子吃米饭。卜冬柯在一旁看著暗自发笑,脸上照旧不动声色,一丝不苟的吃完晚饭。吃完饭时徐景维也放下了筷子,告了声先走便面色怪异的跑开了。卜冬柯借口回一趟镖局,踏出房门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半途中折回去,在茅厕门口截下极力镇定的二少爷。

    “干什麽!”

    在进茅厕的时候被人一把抓住,徐景维抓狂地朝他大喊。

    卜冬柯环顾一圈确定四下无人,握住他的胳膊往外一带,在他不满的双唇上啾的亲了一下。然後拍拍他的背将他推进茅厕,哈哈大笑著走开了。

    徐景维回到自己院子时已是身心疲惫,眼下一片青黑。下午他吩咐了张白,因此水云寒里的积雪还未扫去。昏聩的院子中只有徐景维房间里亮起的橘黄烛火撒下一片光亮。窗前雪地上一块昏暗的亮光下有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徐景维愣了一下,雪人的鼻子是块墨色的镇纸,突兀的c在它圆圆的脑袋上。他在雪人面前蹲下身,发现它胖嘟嘟耳朵脖颈上绕著两道红线,嗤笑了一声将镇纸拔下来,把它的红围巾照旧留在它雪白的脖子上。徐景维揉揉额头,拉开门时回头想叫人烧些热水洗澡。

    徐府中正在悬挂灯笼的杂役跑到他面前道,“二少爷,刚才卜公子已经吩咐人在你房中预备了热水。”

    徐景维一呆,叫那杂役继续去做事。自己走进房里关上门,靠在房门上低著头笑了。继而脱了衣服走到房中热气腾腾的木桶边,伸手试了试水,散了头发爬进去。温度正好的热水轻抚著肌肤缓解了他一天的劳累,拿了放在一旁的帕子擦拭身上,然後趴在桶边,跪著抬高臀部,一手沾了皂角粉探到臀缝里去。那个地方还是松的,轻而易举的含进他的手指。

    徐景维收拾好腿间,坐下身来让热水漫过x膛,x前两个r粒传过阵阵刺痛感。明日就要和爹娘动身去镇江了,不知道卜冬柯没有他会怎麽过年。

    官府真是白痴,他愤愤的想著,养了一群官差抓不到贼人还找镖局帮忙。那个傻子一定会认真对待的……大过年的让他孤零零的多不好。

    入夜,卜冬柯躺在床上半睡半醒时,突然嗅到极为熟悉的气味。迷迷糊糊间以为下午c弄徐景维时留下的味道过於强烈,蓦地棉被就被人撩了起来,一股冷气钻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清醒了不少,睁开眼看见床前俊秀的少爷。冬季月光的银辉撒在徐二少爷赤裸的躯体上,照出他奇秀的修长骨骼。

    卜冬柯的双眼顺著年轻男人光滑的肌肤来来回回的看著,徐景维将衣服丢在床角处,身体微微发抖,双手摩擦两下冰凉的手臂,将卜冬柯的被子掀得更大一点,俯身钻了进去。

    怀里的身体有些凉,来回动了动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窝下。卜冬柯小心的碰碰他的鬓角,将人搂进怀里,轻声细语的道,“以前我想,能在你身边呆著就好了,咱们做一辈子兄弟。你娶妻生子,我帮你照顾妻儿,教你儿子武功,不让别人欺负他。谁知後来和你渐行渐远,眼看孙士瞻代替了我的位置,本打算一走了之,却舍不得师傅。那次对你用药,你怪我吗?”

    徐景维在他怀里摇摇头,双手抓紧了他的中衣。

    “你别说话。等你再大几年,若想成家,我绝不拦你。”卜冬柯脱了中衣抱紧他,两具x膛相互摩擦,他二人却都无甚x爱动作,只是亲昵的拥在一起,“徐家收留我後,过年还没和你分开过你。你记著,你欠我这次,明年还我。”

    徐景维沈默的听他说话,房外隐约有爆竹声传来,睡意涌上,窝在卜冬柯肩窝里沈沈的睡去了。

    第二天徐景维醒了个大早,一打滚发现床上已经空了。他揉著脑袋起身,昨夜男人躺著的地方已经凉了,枕边放了一封鼓鼓的红色信笺。徐景维围著棉被在床上盘腿而坐,信笺拆开後掉出一张字条:红包,拿去买书,省的考不上丢人。

    ☆、二十七(作者滚回来更新了)

    徐景贺点点头,背著手看了他一会,然後心烦意乱的转开脸,皱著眉头叹了口气,犹豫道,“冬柯,你……”

    “臭小子,你找死!”清晨,大街上只有几个人扫雪人的身影。卜冬柯站在殷城府衙门口,正跟捕头告别。

    捕头拦著他的肩膀道,“殷城外面那贼人已经逮到了。卜兄弟也知道,圣上继位,奈不住寂寞,夜奔出皇g自封了大将军偷偷跑去边关了。”

    卜冬柯吓了一跳,“圣上他?什麽时候的事?”

    捕头嘿嘿笑著摆摆手,口中全是酒气,“十月份。碰到了蒙古小王子,大捷。要不我们也不敢这个时候去醉香楼通宵喝花酒。谢过卜公子,近日劳累了,还要你请客,下次来找我,我请兄弟喝酒。”

    卜冬柯和他闲聊了几句後朝徐府走去。弘治死後,年仅十五岁的少年皇帝正德继位。这皇帝从小被他爹宠坏了,这几年边关又开始动荡,宦官刘瑾一手遮天,内阁大臣谢迁、刘健告老还乡,只剩下首辅李东阳抗衡宦官集团。去年会试,身为李东阳门下的杨林高中解元。朝中党政往往以地域划派,杨林是镇江人,镇江附近大多和李东阳有牵扯,卜冬柯有点担心徐家兄弟会不会卷入杀人不见血的党争里去。

    走到徐府门口眼前一亮,看见从镇江回来的徐景维,一下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不禁嘲笑起自己来。

    刚过完年,还没迎来上元节,殷城各家各户房檐上依旧挂著写五彩斑斓的灯笼。各式各样的小巧灯笼被风一吹飘摇起来。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能下雪,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殷城街道上厚厚的积雪中甚至没有几个脚印。

    徐景维提著直缀两侧衣摆快步踏入家门,低著头从门口杂役面前走过,引来低低几声惊呼。卜冬柯跟在他後面进门,拉过一个人问道,“二少爷怎麽了?”

    那人也奇怪,道,“他……我也不知道啊!脸上好红的一块掌印!”

    徐景维脸上带著个巴掌印回了徐府,张白听到消息先跑过来询问。徐景维咬著嘴气呼呼的,却什麽也不说。过了一会,张白他爹,徐府的管家过来了,二少爷挥挥手推脱说肚子饿,转头跑向厨房找吃的去了。

    卜冬柯在厨房门口截住人,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x前,拍著他的背想让他平静下来。张白跟了上来,神色匆忙的叫,“二少爷,老爷叫你过去。”

    卜冬柯道:“怎麽了?”

    “知道了!”徐景维狠推了卜冬柯x膛一把,朝张白大喊一声掉头便走。

    卜冬柯没站稳,朝後跌去,被厨房里的厨娘扶住才没摔倒。厨娘刚刚生起灶火,疑惑的朝徐景维的背影看看,拍著心口对卜冬柯说,“吓死人了,二少爷还跟以前一样,真是……哎,卜公子,你干嘛去?”

    徐景维虽被家里留下说是多准备短时间再去考试,实际上却只是借口。这事摊在谁身上谁都得先去试试。徐老爷和徐夫人原想让二儿子和大儿子一样谋求仕途,镇江首富米商却传来消息,说家里有个女儿和徐景维年龄正合适,不知徐家作何感想。

    徐老爷和徐夫人商量了一番,他二人终究还是江湖出身,虽然世间一直有士农工商排行的传统,仍旧对这莫测难辨的武林留有眷恋。何况米商李家也是大户,徐景维年纪不小了,身边多个妻子管著他也好,这般两位父母便动心了,带著二儿子去镇江提亲。

    也不知道徐景维在镇江干了些什麽,带著耳光自己跑回了殷城。徐老爷追在他後面跟著回来,将他抓进房中,到中午也没放出来。

    徐景贺刚刚到家,在老爹房门外踱著步子,卜冬柯抱著双臂靠在走廊栏杆上听徐景贺低声说完一切之前忙於和官府打交道,几乎没回徐府,这麽长时间竟然不知道徐景维是去相亲了。他俩对视一眼,虽然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麽,却可以听见徐老爷时不时大骂徐景维,内容和以前骂的相差无几。眼看著到中午了,张白跑过来问是不是要开饭,徐景贺一摆手,让他等等再说。

    然後转头对卜冬柯说,“爹娘想带他去李家提亲,他不肯,当著李小姐的面和爹吵了起来。”

    卜冬柯一愣,问,“是那个叫李霖的姑娘?”

    房内猛地爆发出一声怒吼,徐老爷一脚将徐景维踹了出来。二少爷踉跄著撞开门,伸手想抓门板,徐老爷一拳揍到他脸上,徐景维直接跌倒在地,捂著脸嘶嘶的抽冷气,下巴紧绷著一句话都没说。

    徐老爷气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对他怒目以示,“本以为你小子转x了,会考也考中了,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事了。什麽玩意!还是原来吊儿郎当的鬼样子!我怎麽生了你这麽个东西!你不肯就不肯,当著人家小姐的面说那种话?还得让爹娘去跟人家赔礼道歉,你算个男人吗!”

    一串话说完周遭都静下来。徐景贺和卜冬柯站在旁边对视一眼,老爷房边还藏著几个看热闹的杂役和婢女,被徐老爷的狮吼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脸上却都是好奇的表情,顶著震疼耳膜的声音不屈不挠的偷看。徐景维倒在地上低著头,一直沈默著。

    张白清清嗓子道,“老爷,该吃饭了……先让二少爷吃饭吧。”

    徐老爷一甩袖子,丢下一群人快步朝大堂走去。徐景贺朝卜冬柯使了个眼色,跟上徐老爷的脚步。张白想去扶摔倒在地的徐景维,卜冬柯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去打发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待周遭看闲话的那帮人走了之後,卜冬柯蹲在地上对徐景维说,“好了,起来吧。老爷骂舒服了便没事了。”

    然後拉著徐景维起身,徐景维过了一会才低著头说,“……我知道,所以才忍著被他骂的。”

    卜冬柯笑道,“你没还嘴?”

    “没。”

    男人揉揉他的头发,笑,“不像你呀。”

    徐景维突然皱了皱鼻子,抬头复杂的看了卜冬柯一眼,卜冬柯疑惑地看著他的神色似是不悦,却不知为何。蓦地想起自己昨夜陪官衙一众人喝了一夜花酒,周身隐隐约约还带著脂粉香,徐景维长年混迹於花街柳巷,定是闻出来了。

    瞟一眼四下无人,刚想解释,徐景维甩开他的手两步走到他前面,自顾自的整理自己乱了的直缀。卜冬柯愣在原地,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愣了很久。

    作家的话:

    活著回来了= =

    中秋最近有亲戚串门,还有同学聚会,其实还是挺忙的,不过好歹算是能抽出空闲更新了。去大学的时候忘了存稿所以这文一直没更= =

    ps:我的新同学有好多腐的……哈哈哈

    ☆、二十八

    徐夫人几日後才带著女儿从镇江回到殷城,这时候已经是正月十三了。家家户户都聚在一起制作汤圆和花灯。官府在城中大街上扯了许多条绳子,陆陆续续的往上挂灯谜。临近元宵节,殷城中的大户都摆出了琳琅满目的花灯,连醉香楼都做了许多大型花灯免费供人观赏。只有徐府门前显得空落落的。

    徐老爷和妻子这日早早的将二儿子拽进了徐家灵堂,大门一关,夫妻俩在里头训斥儿子的声音便小了下来。徐青纹朝刚起床的卜冬柯招招手,拉著他朝灵台跑,途中路过大堂,见只有徐景贺若无其事的端坐在此独享一桌饭菜,三小姐跑过去一拍他大哥,笑嘻嘻的道,“二哥就挨训了,你不过去看看?”

    徐景贺端著鱼r粥曼斯条理的喝了两口,淡定的道,“他挨训的次数还少吗,有什麽好看的?”

    徐青纹道,“这次不一样啊!”

    徐景贺淡然道,“有什麽不一样的?”

    “二哥这次是抗婚啊!”三小姐双眼闪闪发亮,“说不定是外头有人了呢!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长什麽样?”

    徐景贺薄唇一勾,嘲讽道,“你外头还有人了呢。”说著筷子往旁边一放,墨黑的丹凤眼细长的眯起,看卜冬柯一眼,“冬柯也对这人感兴趣吗?”

    卜冬柯被他这一眼看的有些心虚,脑中飞快的回放著之前发生的事,小心的思考著徐景贺有没有知道他二人的事的可能。想来想去心里越来越烦躁,徐景贺却仿若不觉的低下头继续吃饭。卜冬柯叹了一声便平静的开口,“嗯。”

    “呵呵呵。”徐景贺笑了起来,筷子夹起虾仁煎饺,“你还是这样冷淡啊。我以为你在我那傻弟弟的事上会紧张一些呢。”

    声音温和却掷地有声,隐隐中透著一丝坚定,这便是徐家的大少爷。看起来只是个书生,遇事却坚毅果决,毕竟是镖局里长大的男孩,可惜小时候生过病,一身武功全废了,可那种只有经历过江湖历练才能留下的特殊气质还在,一眼便能看透问题本质,是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卜冬柯心里暗暗佩服著,“我紧张啊。”

    徐景贺哈哈笑了,卜冬柯又道,“怎麽不紧张,他要是被打伤了还得我给他上药。”

    徐青纹扭头嘟著嘴朝卜冬柯看看,灵动的双眼在他和大哥间来回转悠。徐景贺发现了,一把将妹妹塞在袄裙里露出一角的手帕拽了出来,在徐青纹气愤的批判中心安理得的擦嘴,“新做的马面裙?今天穿的这麽漂亮,要干嘛去啊?”修长的手指斯文的掩著嘴打了个哈欠,“你哥哥在家挨训,你拉著人看完笑话就去找老情人?”

    徐青纹抢过自己的手绢,看了两眼拍在桌子上,“怎麽著?!手绢洗干净了还我!”

    说完调头拉著卜冬柯快步走了,卜冬柯侧身朝坐著的徐景贺看了一眼,大少爷微笑著望著他,丹凤眼轻轻扫过他复又低下头去,卜冬柯却觉得心里一下堵得难受,压抑的想大吼出来。前面的小女孩还拉著他快乐的朝前走,卜冬柯看著她无忧无虑的样子,突然间有种不实际的感觉,好像自己不属於这个世界,徐青纹回头朝他咧著嘴笑笑,将他从深陷的泥潭里拉回现实世界,他看著未解世事的女孩,心中希望她和心上人可以顺利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徐青纹趴在灵堂的大门上朝里望了望,然後弯著腰拉著卜冬柯偷偷走到窗子旁,将窗口推开一道小缝,“哎,你说他会不会承认自己自己有心上人了啊?”

    卜冬柯道,“也……不一定是有了心上人才抗婚的吧?”

    徐青纹努力朝里看,“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谁对他抗婚感兴趣。我就是想知道哪个姑娘这般厉害,能把他收了。”

    “他从小到大都是不服管的x格,兴许只是不高兴父母之命罢了。”卜冬柯拍拍徐青纹的肩膀,“不管他有没有心上人,本来老爷夫人就不高兴,你可别跑过去提这事。”

    “知道啦!”女孩突然叹了口气,“其实李霖挺好的,可惜这世道规定商人的女儿只能给大户人家做妾。她爹娘不想亏待她,留意了好多年,才找到我娘。咱们家是闯江湖的,娶了她正好。你这个冬天一直在忙,不知道这些事,哎呀,我跟著去李府上做客了,李夫人说将来不管哥哥纳妾,只要好好待正房夫人就行。哥哥不想要她,她将来可能只能给那些秃顶老男人当小老婆了。你说,哥哥是不是做错了?”

    卜冬柯拍拍她的肩膀,“也许吧。”

    突然身後传来了脚步声,徐景贺在後面喊道,“冬柯,太守叫你去一趟!”

    徐青纹听到也转过身来,“哎,陈起奉还等我呢,我也出去了!”

    卜冬柯点点头,徐青纹从他身边跑过去,徐景贺朝灵台里看了一眼转身便离开了。独自留在灵堂外,里面传来的训斥声无非是从头数落徐景维从小到大的劣迹,只是这次加上了新的罪名。卜冬柯听著听著有些伤感,抬头望著依旧昏暗的天空,只有几只不过冬的麻雀难听的叫著,双眼慢慢湿润了。

    作家的话:

    鲜它真心抽了……

    ☆、二十九(花酒)

    【刚才抽了,显示我更新失败,於是我重发了一张,但查看的时候两章都是空白的,修改不了业删除不了,若是有姑娘看到更新点进来发现啥子都没有,在这里说声对不起。趴,鲜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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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城太守之前就说过想要卜冬柯来他帐下做个武馆,卜冬柯拒绝了,也没对徐家提起这事。这次太守传人来叫卜冬柯,还是为这事,要给的官职却比之前高了很多。

    明朝年假十分短暂,即使这时候也不给官员放假,卜冬柯见到太守时他不知为何时正忙得焦头烂额,说殷城的都指挥使,手下的几个千户,百户,前不久被官家调去和蒙古人打仗,两个百户一个千户连带著指挥使一起战死了,朝廷本想往这边派新的武馆,太守连忙推荐了卜冬柯。卜冬柯看著临近上元节也忙的连轴转的太守明白自己不好二次拒绝他,便以自己能力不足且没有参加武举更没有战功作借口推脱,太守连声说无妨,道这次剿匪他有很大的功劳,上级官员已经得知,也同意给他个百户做。

    卜冬柯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两侧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喜庆的日子里笑闹著,太守方才的话语还在他脑中盘旋:“冬柯啊,百户可是世袭的,你现在跑江湖毕竟不安稳,你看徐家的两个儿子不也都参加科举想入朝为官吗?现在天下还算太平,得了这个官职,至少可以保後代一口饭吃。”

    家家团聚的上元节前夕,城中的醉香楼便少了客源。好在明朝这时候也不给官员放假,某些官员也毫不羞涩的趁这个时候寻欢作乐。卜冬柯想到刚才似乎在会客途中召见他的太守突然觉得恶心,喉间硬生生的忍下作呕的感觉,在醉香楼一众莺莺燕燕的包围下朝老鸨走去。

    “哎呀,卜公子!”那老鸨认识他,装作熟稔的样子贴到他身上,“徐少爷没和你一起来呀?哟,这次你是一个人来的!稀奇了!姑娘们快过来!”

    卜冬柯腾出没握刀的右手推开她,紧接著身边浑身香气的各色女子又扑了上来。这时候醉香楼里没有客人,老鸨站在外围挥挥手绢,激动地朝唯一一块肥r喊道,“公子,要点哪位姑娘啊!徐少爷平日的相好前两天还嚷嚷著想他呢,你回去可要对徐少爷说一声!让他别忘了七云!”

    卜冬柯厌恶的挣扎著向外一看,楼梯拐角处站著个风韵十足的美人,食指涂著光泽闪闪的蔻丹。七云没有像其他姑娘一样冲上来,身著一条绣金线却文案朴素的马面裙站在楼梯口,清清秀秀的朝他行了个万福礼。卜冬柯淡淡一点头,左手一横,环首刀打疼了几个姑娘的腿,她们捂著大腿哎哟叫著往旁边闪去。卜冬柯脱身出来,途中被几个姑娘捏著手绢搭在肩背x膛上娇嗔的埋怨。

    “哟,卜公子怎麽这般不知怜香惜玉呢?”七云笑话他,“二少爷可不像你这样。哪次见他跟咱们这的姑娘们动过手?啧啧,你和他那麽亲近,却不知在这方面多学著他点!看以後哪个姑娘敢喜欢你。”

    卜冬柯冷著脸听她说完,七云话音落下见这高大的男人y沈的看著自己便吐吐舌头,卜冬柯道,“我来替太守订个房间。”

    老鸨哎呦了一声,“好的好的。哎,不对,怎麽是你来?”说著j明的双眼!辘转著打量他,“莫不是卜公子要陪官老爷一道喝花酒吧?”

    卜冬柯刚想吼她一嗓子关你什麽事,想著过会还得过来,便忍了下去,看也没看她,冷漠的一点头。

    老鸨兴奋的扭著水桶腰又过来了,胖的浮肿的手指讨好似的搭在卜冬柯肩膀上,“前些日子我可是听说卜公子陪衙门里那群老爷们去别的地方喝花酒了,那人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我道他,那可是卜公子,多少次过娼倌而不入入了也不办事的男人呀!”说著说著尖尖的指甲已经碰到了卜冬柯直挺的鼻梁,卜冬柯被她熏得打了个寒战,“结果你是真的跑到别的地方睡姑娘去了!哼!”

    说著一甩手,肥胖的体态一扭一扭转身走开,“醉香楼可是城里最好的花楼,你呀,你看你家二少爷老往这跑也该懂了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还道你也算我们的常客呢。这的姑娘们跟你可都算熟人了,哎,姑娘们,你们不是一直说想知道卜公子是什麽滋味吗!这来了机会,可要好好把握!把卜公子伺候舒服了,他以後就真是咱们这的常客了。”

    卜冬柯最终狼狈的掏出醉香楼,拍拍肩膀上落下的一层脂粉,扭头朝镖局走去,身後老鸨肥胖耳朵脑袋探出大门朝他道,“今晚之後我可就把公子当成真熟人了!”

    徐景维再次被徐老爷罚了,好在这次罚的不重,也临近元宵节,一家人在一起总要过节。徐家因为二少爷闹出的事端一直没来得及装饰徐府,偌大一座华丽的徐府在节日中显得冷冷清清。一大早,徐景维便被叫起来随张白一起挂灯笼摆弄花灯去了。

    他出门的时候左看右看都没见著卜冬柯的影子,问了张白,才知道前天卜冬柯被太守叫走了,好像要给他赐官,留在太守府里过了两天。徐景维听说他要当官,本来就烦闷的心情愈加不爽。咬著唇站上高凳,将萝卜状的花灯放到大只白兔灯的双耳中间,撩著衣摆正想下来,无意间瞟见卜冬柯朝大门走来的倜傥身影。男人笔直的一双长腿有些不稳,明显是喝多了的样子。徐景维无名火烧了一脸,张嘴就想质问他,结果忘了自己还没从高处下来,脚一滑跌倒在地,两瓣屁股摔得生疼。

    卜冬柯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指著他哈哈大笑,徐景维将手中另一个胡萝卜灯向他掷去。卜冬柯长臂一伸接住胡萝卜灯,走上前一手将徐景维拖起来,脚尖一点地轻轻跃起将胡萝卜结实的按在兔子灯双耳间。落地时x前衣襟轻轻擦过徐景维的鼻尖,浓重的酒味弄得二少爷皱起眉毛。

    卜冬柯抓住他双肩上前深深吸了一口,看著他秀丽的眉毛拧成一团伸手按了按。可不禁没能将徐景维眉间的十字按下去,反而激得徐景维更加气愤。二少爷不悦的一把推开他,白净的脸似是被酒气熏红,回头发现门口几个杂役都傻愣著注视著两人,“他喝醉了,把我当成姑娘了。”

    说著好像突然想到什麽一样难以置信的盯著卜冬柯,“你去醉香楼了?”

    卜冬柯点点头,冷酷的脸被烈酒灌得少了些棱角,他不愿卷进官场争斗,又不得不忙於应酬,加上徐府近日气氛不对头,他这两天陪著官府的人,喝多了些,昨夜直接在醉香楼睡下了,“嗯,你家的七云不错。”

    话说的十分讥讽。徐景维从头红到脖子g,朝他大吼,“滚!”

    卜冬柯撇嘴冷笑道,“我说是她床上功夫不错了吗?”

    徐景维愣在原地,卜冬柯甩手朝府中走去,不屑的丢下一句,“至於急成这样。”

    <% end if %>

    作家的话:

    还是很喜欢这部分剧情的,虽然偏於平淡,甚至往後会比较压抑。

    ☆、第三十章

    夜幕降临殷城时城中大大小小的花灯已经亮了起来,夜市勾栏间喜好不一身份不同的老老少少络绎不绝。徐家赶在今天终於装饰好了偌大的府邸,不论发生了什麽事,团圆的日子里一家人总该围坐在一起享受和睦的气氛。徐家三小姐端了一碗汤圆站在严肃的徐老爷身边哄他爹开心,嫩如青葱的手指拽著爹爹的袖子扯啊扯,徐老爷一抬胳膊碗里还烫的汤水洒出一半。不论如何,徐老爷终究是一边念叨著女儿手笨一边接过汤圆吃了起来。

    堂中桌子上坐著徐家人和官家老张及儿子张白。张白的母亲早些年就过世了,张管家没有再娶,逢年过节两人便留在徐府中过。外面院子中摆了两大桌,邀府中劳累一年的杂役婢女免费吃喝。徐府中下人不多,这时候人们大都吃完了饭,院子里三三两两跑著几个小孩,嬉笑的声音传出去老远。徐夫人拉著卜冬柯问,“冬柯,今日太守派人来传话了,他想提拔你做官。”

    卜冬柯想了一下答道,“嗯。”

    徐夫人笑著m了m他的头,“他说这事已经和你提过了,若我们同意,便要你节後直接过去。你怎麽一直没和家里说呢?”

    卜冬柯微微侧头看了看四周,徐青纹还在给徐老爷捏肩,徐景维低著头拿著勺子不知在想什麽,“我……”

    “这两日陪官府应酬累著了吧?”徐夫人叹了口气道,“若说是为了这些烦心事。你不想入朝,我也明白。景贺马上就要动身去考试,我也怕他日後掺和到麻烦事里惹得一身腥。不过百户是世袭的职位,你为了日後也该好好考虑考虑。”

    端庄的夫人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卜冬柯思索著她的话,为了日後考虑,这是让他离开徐家的意思吗?

    徐夫人放下茶杯又道,“太守的意思是想把你收为自己人,说实在的,官府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提携你,我想你也不好弗了他的面子。”

    卜冬柯点头,“是。”

    徐夫人笑他,“你这孩子,真是个冷淡薄情的x子。我说了这麽多,你就回我几个字。好了,你们年轻人都不喜欢听老太太罗嗦,这时辰街上的花灯都该亮起来了,你们玩吧,我和老爷都累了,这就走了。”

    徐夫人笑著说完又瞟了外面热闹的院子一眼,和徐老爷一起走了。卜冬柯目送著两位老人的身影离开,身後传来年轻男人熟悉的声音,“青纹,哥哥带你出去玩去。”

    卜冬柯站起身,三小姐高兴的跳起来和二哥并肩走出徐府。徐景维来到热闹的大街上,和妹妹一路走一路猜著扯在大街上的灯谜。两人约定谁猜对的少便欠对方一次,日後听凭对方差遣。女孩每每猜不出来都拉著哥哥的袖子耍赖,徐景维让了她两次,再一次便死活不肯让了。他也是个耍赖耍惯了的人,站在酒肆旁抱著双臂很有耐心的等待徐青纹耗尽耐心。三小姐柔嫩的拳头捶在他肩上,徐景维哎呀叫了声,“劲挺大的嘛。”

    往旁边躲的时候看到站在勾栏旁的颀长身影。男人握著他那把从不离身的环首刀,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冷冷的站在远处。两人在灯火璀璨的上元节夜市中对上目光,仿佛被针定住一样再也挪不动脚步,过去种种仿佛走马灯一般快速回放。徐青纹还在身边叫著哥哥哥哥,细细软软的女声飘荡在耳际,徐景维鼻子一酸咬著唇委屈无比。

    远处那个男人叹了口气,心软的瞅著他。比肩接踵的人群在他身边与他擦肩而过,却无一人驻足,无一人与他有关。卜冬柯双腿一动想过去,耳边响著的却是徐夫人刚刚说过的话。“你为了日後也该好好考虑”。日後?日後是什麽呢?日後应该怎麽过呢?卜冬柯眼力甚好,远远望过去轻而易举的看到那人闪烁的泪花。

    一狠心转身还是朝回去的方向走去,走著走著在喜庆的人群中笑出来。团圆,团什麽圆,他的家人早就死光了。周围行人比肩接踵,太平盛世下各色稀奇玩意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勾栏前驻足的人络绎不绝。不知为何竟然想到他g本记不得m样的娘亲,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麽样,有别的孩子了没。卜冬柯抬头看看被灯火照亮的夜空。真好。真好的节日。

    卜冬柯在元宵节後踏著一地写著灯谜的彩纸敲开太守的大门。战争过後殷城调来了新的都指挥使,卜冬柯离开杨风镖局作了他手下的武官。徐景贺歇了几天後走水路向北参加会试,徐夫人带著女儿去城北的陈家酒窖做客,回家时红著脸掩不住开心的三小姐怀中捧著两坛上好的桂花酿。卜冬柯算徐家的半个儿子,他当了官,自然有人来徐府贺喜。他虽然在军营里忙著,却没妨碍那些见不著他的人打著他的名义跑到徐府。

    徐景维提著一坛桂花酿晃了晃,“陈家不愧是酿酒的,怎麽,聘礼难道也要准备一车酒?”

    徐青纹踢了他一脚,呲牙咧嘴道,“不要就还给我!”

    “要,怎麽不要。陈家一车酒跟银子一样值钱呢。”徐景维开了盖子将酒坛端高让醇香的桂花酒倾泻下来,雪白的脖颈汩汩流下一道清香的溪流,愈发衬托的他英姿勃发,看傻了一旁的婢女,连一向和他没大没小打打闹闹的每每都叫他勾了半分魂魄去。

    徐青纹片刻後反应过来,嘟著嘴将抱著的另一坛酒也塞到徐景维怀里,“哼。本来想留著给大哥的……你拿去吧。”

    徐景维哗啦一声扯下坛子,随手放在桌上,直接分明的细长手指一擦嘴,挑著眉道,“哎呦,知道心疼你二哥了。”

    女孩瞪他一眼,“什麽啊,自打过了上元节你和冬柯就不怎麽说话了,他不是喜欢陈家的桂花酿麽,我是想让你去找他一趟,莫要就这般冷淡下去。”

    徐景维脸色沈了沈,“只是因为他忙而已。你想多了。”

    徐青纹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明显不信,“才不是呢。”

    徐景维不耐的朝她道,“不是什麽不是!小姑娘还没长大呢,赶紧赶紧走,找你小情人玩去!”</br></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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