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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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里,好像有什么苦涩的东西。

    轻微的呻吟一声,我睁开了眼睛,只看到段牧一手握拳,挡在嘴边拼命的咳嗽的身影,瞥到他嘴角棕色的药汁,我聪明的决定闭紧嘴巴,这样既可以不让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溜进来,也不用让别人不喜欢的东西溜出去。

    “你醒了。”顶着鲜红欲滴的耳朵,段牧清了清喉咙,憋出来三个字。

    为什么一清醒就要遇到这种场面?我在心中哀嚎,有气无力的扭头看了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段牧一眼,然后无力的呻吟一声,把自己埋到被子里面,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一切都是权宜之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为什么这种抛头颅洒狗血的场面会被自己遇到?就算是我曾经抱怨过段牧对自己的冷遇,可他现在这副面目霞红,手足无措的模样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脑子有问题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什么时间有被子可以钻了?身下的床铺也好像变得比以往更加柔软了。难道刚刚的药水还有致幻作用?

    或许是看到眼前拱成一团的兔毛被,段牧觉得自己有义务解释一下:“我在家里等了你五天,你还没有回来,我就和杰克它一起出去找你,杰克带着我去了森林里的一个地下山洞,等到我清醒的时候,发现你正躺在我的身边,我就又把你弄回来了。”

    隐约记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自己也确实是在进入山洞后昏迷的,狠狠的敲了下头,然后。。。。。

    为什么我头上会有丝状的东西?抓起一把,仔细观察了一下——满眼的白色,迎着阳光,还能看到隐约的金色流光。不可置信的拽了拽,头皮上痛觉随之传过来,提醒我它们现在和我的关系是多么亲密。

    “我清醒的时候,他们就有了。”段牧走到桌边重新倒了一碗药水,端过来。动作还算标准的扶着我坐起来,一边解释。

    “谢谢。”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药水,一口气喝完,随着段牧的力道调整了下身体,我只觉得浑身酸软,提不上一丝力气,只好决定暂时忘记头发这种微不足道的小问题:“我昏迷多久了?”

    “从回来开始算的话有十天。”接过递过来的竹碗,段牧重新把东西放置会原处。

    “你的腿好了?”摇晃下从醒过来后就接受过多信息以致有些昏迷的大脑,待稍微有些清醒,我突然发现一直坐着轮椅的某人不但没有坐在那里,反而手脚灵敏的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不禁高声惊呼道。

    可刚刚惊呼完毕,只觉得脑子传来似乎要从深处把自己撕裂的剧痛,大脑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住,又好像有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双手抱头,在床上挣扎翻转许久,只依稀觉得自己好想被人用力的抱住,应该是段牧怕我碰伤自己,想固定住我,本想回应下他的呼唤,可实在分不出一丝力,只好任由意识再一次的陷入黑暗。

    。。。。。。。。。。。。。。。。。。。。。。。。。。。。。。。。。。。。。。。。。。

    再次睁开眼睛只见到墙壁上镶嵌的魔散发出隐约的光芒,现在应该是晚上了,身上酸软无力的感觉更加严重,还有几处不时的抽痛一下,回忆了一下,我觉得应该是今天挣扎时不小心撞伤的地方,还好这些疼痛不算剧烈,再加上这一年下来别的东西我没有学会,忍受疼痛的能力却已经比以前好了一大截,只要不像昏迷前那么剧烈,我完全可以把它们忽略掉。

    可现在的问题绝对不止疼痛那么简单,突然长出来的白发,段牧变好的伤势,这和那个地下洞到底有什么关系?早知道这样,我就直接把段牧送进去,然后自己要多远跑多远。落到现在的地步,我真不知道是应该感谢他,还是痛恨他,只希望我刚刚的头痛只是暂时的,不然时不时来上一下,我岂不是要郁闷死?

    转了转头,就这灯光只见吉米和杰克并排蹲在我床边一米远的地方,瞪着红红的兔子眼,一齐向我看过了,不用说话,我也能明确的感受到它们的担心和愧疚,急忙用眼神安抚了他们一下。

    也不是不怨它们,可仔细一想,段牧进去不就变得身手敏捷以前的草药笔记也多亏了他们才能找到。它们和我一起那么久,就单是凭他们口吐冰锥的本领,想要害我,早就成功了,完全不必大费周章,我能在这里生存下来,它们两个功不可没,多半这次也是吉米感知到里面有多我们有好处的东西,才把我引过去,哪知道我不争气,变成现在的模样。

    可理智上知道是一回事,感情上却是一回事,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却不想花太多时间在安慰它们上。

    同样是刚刚那句话,感情上是一回事,理智上又是另外一回事,我虽想一个人静静,却不能寒了迈克和吉米的心,它们跟了我那么久,帮我许多的忙,我一直没有机会给他们实质的回报,万万不能再把自己的脾气随意的发在它们身上。这样一想,我调整了下姿势,招手把它们唤道身前,温声安慰了一番,等到差不多了,才把它们打发走。

    它们走了,我仍旧不大困,睡了那么久,现在我只想活动一下,可身上是在酸软无力,等我好不容易半坐起身,已经累到头晕眼花,连着喘了几口气,看到就放在桌子上的水壶,一咬牙站了起来。

    然后以更加敏捷的速度缩回被窝。

    娘的!!

    郁闷的回忆起以前我也是把段牧剥的光溜溜塞进被窝,方便照顾。现在一报还一报,他愿意给我套上一件衬衫已经是对我极好了,难道我还能指望他每天给我擦身子的时候给我脱穿下身的衣服?

    以他的情,多半是闭上眼睛檫洗完毕,再迅速的盖上被子。如果穿衣服的话,麻烦程度大幅度上升,这样一想,我却只能感谢他,一点埋怨都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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