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念慈的哭诉

    大风刮了三天三夜，除了第一天的闲适，之后杨康又忙了起来，原本的四个暗卫突然变成了明卫，时常回向杨康报告什么。

    杨康的脸色平静，可眼底却越发的深沉。

    三天后，风停了，穆念慈看着杨康有事要做，所以很乖巧的自动要求再在这里玩几天。

    杨康渐渐早出晚归，穆念慈倒是很闲适的在一旁做起小肚兜，小鞋子之类的东西，迎着阳光，坐在窗前，穆念慈轻轻抚自己的小腹，果然是有了呢，心里悄悄的浮起一种温暖，名叫幸福。

    肩膀一紧，一缕热气吹拂在脖颈，杨康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你在做什么呢？”

    垂头看看一小筐的小肚兜小鞋小帽，杨康笑道：“这是给谁做的？”转而又是哀怨道：“念慈的手艺这么好，竟是没为我做过一件衣裳呢。”

    穆念慈好笑的看着他撒娇的样，轻声道：“你若要，我给你做就是了。这些，这些是给小杨做的。”

    “小羊？什么小羊？”杨康有些气急，这些竟为一只羊做的？

    穆念慈抓过杨康的手，拉到小腹上，“是给这里的小杨做的？”

    杨康先是疑惑，后是惊喜，张开双臂想要抱起穆念慈却又不知该怎么下手，只好跺着脚咧着嘴围着穆念慈打转转，念叨着：“你，我，我，我要。”

    “你要当爹了。”好笑的看着杨康难得一见的失措样，穆念慈抱住打转转的某人，终是引来了一个熊抱和一阵狂吻以及唇齿交接之时的无数个“谢谢。”

    “咱们去找郭大娘好不好，就你我两个。”穆念慈柔顺的躺在杨康的臂弯中，“我知道你现在万事都要小心再小心，可我只想你我可以在郭大娘的见证下拜个天地，让我做你杨康的妻。”

    杨康侧首，轻轻的吻着佳人的额头：“好，明天我们就偷偷的去。”

    天苍苍，野茫茫，天似穹庐。

    风吹过，牛羊不现，车辙却有许多。

    运粮的车队列成一列，走在数年来无数车队压出的小路上，汉子们笑嘻嘻的走在车前车后，不见一丝慌张。

    穆念慈坐在杨康怀里，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心中也越发辽阔起来，靠着杨康的肩膀轻声唱起自己以前很喜欢的一首歌。

    “这是什么曲子，好怪。”耳朵饱受荼毒的杨康不满的哼道。

    穆念慈不依，拉拉杨康的袖子：“我唱的很难听？”

    杨康挑眉：“当然……不是。”

    “那我大声的唱一遍好不好？”

    “好。”

    穆念慈坐直身子，望着杨康，直望到他的心里面去，开口清唱：“

    家是温柔港湾，

    你我停泊这港湾，

    风雨再大都不怕

    只要有个温暖的家

    爱是温柔港湾

    你我渴望拥有它

    旅途再苦也不怕

    只要有个温暖的家

    多少年以后所有的温暖

    哪怕只剩一句话

    岁月的痕迹刻上你我眉梢

    还是不会改变它

    多少年以后把所有的感动

    也许只为那句话

    时光在流逝带走当初激情

    我们还会珍惜它

    不是不再牵挂温暖的家

    走遍海角天涯我爱着它 ”

    “杨康，我们也建一个这样的港湾，好不好？”

    杨康狼狈的侧过脸，抱住穆念慈，“小心孩子。”

    穆念慈吻吻杨康的下巴：“我听你的。”

    碧空接地，青草连天，天地相接的地方，一条小河辗转、蜿蜒。

    河畔，白馒头般的蒙古包连成一片，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乍眼一看，有无边无际之感。

    部落的外围草原上放着数不清的马匹与羊群，少年少女们嘻嘻哈哈的骑在马背上，老远就围着车队跑，向众人展现自己高超的骑术。

    部落的大门口，一个蒙古大汉抱臂斜倚着拴马桩，车队经过时看也不看，自个眯着打盹。

    穆念慈与杨康在部落外的河边找到一个浣衣的蒙古大娘，幸好杨康是懂得些蒙语的，最终是让此大娘领着二人去了郭靖的母亲李大娘处。

    因着郭靖是金刀驸马，李大娘的地位也随之增高，帐篷比较靠部落的内部。

    只见帐篷逐步豪华，军士也越发增多，并且不自觉的散发着凶悍的气息，让人心惊。

    李大娘看着穆念慈与杨康，很是疑惑，穆念慈忙说道自己是杨铁心的义女，现与相公特来拜会义父的义嫂。

    也不知李大娘是否知道之前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但是待穆念慈与杨康还是很好的，让杨穆二人很是享受了一段蒙古岁月。

    草原的傍晚很美，杨康抱着穆念慈坐在马背上，在部落外不远处游荡。

    回首看看已经点起篝火的蒙古部落，杨康轻叹一口气，脑袋搁在穆念慈的肩膀上：“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了吗？”

    穆念慈玩着衣襟低下头呢喃：“你，知道了。”

    杨康苦笑一声，吻吻怀中的佳人：“你做的如此明显，我还能猜不出来。你是要我亲眼看看蒙古的强大，告诉我金国想要南下是白日做梦吗？”

    穆念慈柔声道：“你先莫管南下的时，先想想，若是宋蒙同时攻金，金国能撑的住吗？”

    杨康不屑，道：“你这是作何玩笑，宋室胆小如鼠，敢攻我大金。”

    穆念慈深吸一口气：“你怎不想想这金国是怎么建立的，之前的宋国敢与金国合力攻辽，现在又如何不敢合蒙古人之力攻金。”

    杨康皱眉，沉默不言，穆念慈继续道：“你之前身居高位，只看得到宋室官员的软弱腐败，可曾细细想过金国现在高官的腐化堕落，宋室积弱，但还有许多汉人尽忠职守，江湖中人也大都立志保家卫国，金国女真人本就稀少，国内汉人又生活艰难，怎会真心为着大金尽忠，一旦开战，宋国很可能会上下一心，金国却是无内乱就算谢天谢地，何况，宋金已经有多久没有打一场真正的仗了，刀不常用便会生锈，现在金国的军队还会是当初那样锐气十足？”

    刚说到这里，穆念慈只觉的腰间一紧，杨康压抑的声音响起在耳边：“住口，别说了。”

    穆念慈却不理，径自快速说道：“你之前只是一味的想要消除宋国江湖中的麻烦，可曾想过，现在的金国可还有一统天下的实力？再加上现而今蒙古日强，蒙军南线必先灭金国，金国还在做一统天下之美梦，却不知自己已是陷入国破的死局。”

    “别说了。”杨康大声怒斥着，将穆念慈抱下马来，双手箍着穆念慈的双肩，眼眶微红，怒道：“胡说，你懂什么，我大金兵强马壮，一统天下非我大金莫属，蒙古充其量便是行那汉朝匈奴之事，宋室胆小，岂敢触我大金之须，何来国破之局。”

    穆念慈温柔的看着杨康，只等到杨康说完才淡然道：“你的话，你信吗？”在杨康目瞪哑然之时，自己先是泪流满面，哭声哀诉道：“我不管大金如何，我也不管宋室蒙古如何，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你之前行事虽有偏颇，但与中原武林还没结甚死仇，万一大金灭亡，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但是你若还执意参与金兵南下之事，那可是与整个江湖为敌啊。我不求你扬名立万，只愿你平平安安。咱们不要管这些事了好不好，你不要再把自己陷入险境了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好好的平安活着好不好。”

    杨康也觉得很难受，想要反驳却找不到话来，看着梨花带雨般的眼前人，心中浮起感动与柔情。

    将伊人拉入怀里，杨康说道：“别怕，我一定会好好的。”叹口气，接着道：“我不再随意结仇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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