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名字、庄子

    痛，活活撕裂一般的痛。

    “夫人，您要使劲呀。”

    谁？谁在说话？

    “快，孩子头都出来了，使劲。”

    孩子？什么孩子？啊！疼，好疼。究竟怎么了，好疼，啊！

    “夫人，您加把劲，努力，哎呀，孩子太大，卡住了。”

    “念慈，念慈。”

    “求求你，坚持下，好不好。”

    谁？念慈，念慈是谁？哦，对，我现实是穆念慈了，想起来了，我，我是在生孩子呢。

    “念慈，念慈。”

    闭嘴，你好吵，没看我正在费力凝聚力量呢吗？

    “稳婆，这，这孩子，不要了，我不要了，你，你先救夫人。”

    “这？”

    不要了，怎么可以，这是我的孩子，穆念慈一时恼怒焦急，双手握拳，□用力。

    “哇！”

    生了？生了。

    “生了，是为小公子，恭喜，恭喜……”

    还真是个男孩啊，艰难的抬眼，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小小身影，穆念慈满面放松欣喜之色，缓缓闭上眼，睡去。

    隐约间，脸庞碰到了什么什么东西，暖暖的、软软的。

    睁眼，又黑又亮的眸子，直直的映入眼里。

    小家伙躺在穆念慈肩旁，皮肤又白又嫩，小嘴微张，流出一道哈喇子，圆圆的脑袋上，长着又稀又松的暗黄胎毛，正歪着脑袋好奇的打量穆念慈，好可爱。

    “这，”就是传说中的杨过吗？

    啵！~

    穆念慈在小人嫩白的脸庞重重亲一口，引起小人咯咯欢笑，缓缓的撑着床坐起来，将小人抱在怀中，突然觉得，这世间，除了他，什么都不重要了，只他好，自己一切都好。

    咯吱~~

    “念慈！”声音疲惫又欣喜。

    抬头，看着进门来，一脸惊喜也掩不住疲色的杨康，穆念慈心中感动，向床内挪挪，轻轻拍拍身边：“看你累的，过来坐会。”

    杨康展开笑颜，轻轻点头应声，上前挨着床坐下。

    “你看，他多可爱。”眼珠又圆又亮，自打能看到杨康起，就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等他走近了还咿呀呀的叫唤着，与杨康伸出的手指玩耍。

    “是个壮实的小家伙。”抽手指，伸手指，再抽手指，再伸手指……奥，奥，给你，给你玩，乖，别哭哦。

    穆念慈依靠在杨康肩头，好笑的看着父子俩的“争斗”：“我睡了很久么？”

    “嗯，你睡了三天了。开来这小子是个调皮的主，刚出生就不让人省心。”杨康口中淡淡的，可想起念慈产后闭眼的那一瞬间，依旧心头颤抖，害怕不已。单手揽住穆念慈：“谢谢你，谢谢你。”

    穆念慈嗔笑：“谢我做什么，要谢也是我谢你才是，你现在的脸色可比我要差得多，不知道的，还以为生孩子的是你呢？”

    杨康低笑，只把念慈又搂的更紧了些。

    “哎，别，这可不能吃。”念慈忙把小人含入口中的手指拿了出来，看着小人嘴角撇撇就要哭的样，忙轻轻晃晃，一会儿，小儿吧唧吧唧嘴，打个大大的哈气，闭眼睡去。

    穆念慈将小儿放到床里，回头见杨康倚着床边微微打鼾，笑着为他披上被子，下床来，瞧瞧唤来杨大娘送来一份稀粥吃了，也躺到杨康与小儿的中间，睡下。

    丘道长？

    穆念慈惊讶的看着杨康，瞧着其并无不愉的样子，小心问道：“是丘处机道长？”

    杨康点点头：“前几日追着沙通天过来的，当时还有全真的两个三代弟子，不过现在已经离开回全真了。”

    穆念慈仔细想想杨康的丘处机的关系，貌似这丘处机虽然人不咋地，可也算是个杨康的前任师傅，有着这层关系就不能慢待。

    “那丘道长现在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适逢遇上了儿子出生，就多呆了几天。”杨康不甚在意的说道，告诉穆念慈那人的存在不过是不像瞒念慈，念慈正在坐月子，倒不用出去拜会他。

    穆念慈低头拍拍儿子，面色甚是温柔，只要丘处机不是找麻烦的，别的事就全有杨康处理就是了。穆念慈现在颇有些有儿万事足的感觉，当前满心的事都是关于儿子的：“别总是儿子，儿子的叫，你到底把儿子的名字起好没啊？”杨康为了给儿子取名字。都已经想了近半年了，结果儿子都出生了，还是儿子儿子的叫，穆念慈很是不满。

    杨康苦恼的皱皱眉，自个儿子的名字定得是天下最好的，实在不怎么好取，也顾不得逗儿子了，走出门说道：“我从去书房里查查，现在已经淘汰的只剩了数十个了都，马上就能选出了。”

    穆念慈张张嘴，却是终究没说什么话，摇摇儿子：“娘的宝贝，只期望你满月时，你爹能把你的名字选出来，到时候，若是你对你爹选的天下第一的好名字不满意，就不理你爹了好不好。咱娘俩玩。呵呵……”

    “哼，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杨大爷了，告辞。”

    忽然，院外传来一陌生男子的怒斥声，紧接着是一阵衣袖扶风之音，穆念慈讶然抬头，这是怎么了？

    房门开合，杨康面色沉的走近房中，一言不发的做到床边。

    穆念慈轻轻拉扯杨康的衣袖，“怎么了？”

    “哼，欺人太甚。”杨康猛的一锤床板站起来，面色几近狰狞，怒气冲冲的冲着窗外怒吼：“你才有过改之，你们全家都有过改之。”

    自打杨康锤打床板穆念慈的心头就一跳一跳的，现在听着杨康怒吼，看着怀里被吓得一哆嗦的儿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看，都吓到孩子了。乖宝宝，宝宝乖，咱不怕啊。”

    一听说儿子都被吓到了，杨康也不再发火，闷闷的坐回床边，断断续续的向念慈解释起来。

    原来，杨康高高兴兴的在书房里进行儿子名字选拔大赛，丘处机转悠了进来，看到杨康起名字，自己也起了兴趣，苦思冥想之下，说道杨康是浪子回头，弃恶向善的，儿子就叫“过”吧？字改之，取有过就改之意，让小杨过以之前的杨康为戒，好好做人。

    一番话把杨康说的面红耳赤，怒火冲天，当即就吵了起来，之前杨康为人圆滑，还真不曾与丘处机怎么争锋相对过，如今为了儿子，杨康是坚决不退步，王府里自由受到的良好的良好教育与杨康天生的上好口才只把丘处机气的的一佛出生二佛升天，怒火冲天的离开这里。

    杨康心中一点也没有“胜利者”的轻松愉悦反而晦涩相当，抱着念慈泪流满面：“杨过，杨过，呵呵，便是我有错，又与我儿子有何相干。”莫不是以为我如今一无所有，竟然连我儿子也轻易折辱吗？

    穆念慈也是一口气憋在心中，儿是娘的心头，名字可是人生一大事，那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儿的名字寓意吉祥，去名为“过”？我家孩儿才刚刚出生，有什么过错？凭什么要把这个字冠在我家孩儿的身上，丘处机，你欺人太甚。

    温暖的房舍内，刚刚升级为父母的小夫妻，不禁相拥哭泣起来，即使为了儿子，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

    初春时节，虽是还有些寒冷，却已是万物复苏。

    一辆马车，朴素无华，慢慢行驶在嘉兴城东的官道上。

    嘉兴城外不愿的有一不小的山坳，去年秋季被一富商砸重金买下，雇佣数百民工在此修建庄园。如今半年已过，已初见规模，只余下细微之处，日后俢琢。

    庄园大门外，三个好汉领着数位家丁样的仆人等候，眼瞅着马车哒哒，驶入庄中，继而庄门禁闭。

    庭院里，马车帘布掀起，年轻俊美的公子缓步踏出，抬头看眼眼前亦是装饰朴素无华的房屋瓦舍，满意的微微颔首，转过身将手伸出，一个怀抱婴孩的少妇就这公子的手，走下马车。

    杨康挥手指向偌大的庭院“这是我们的家，念慈，觉得如何？”形色语音，意气风发。

    穆念慈微笑着，打量四周，院墙很大，院墙很高，再回想之前杨康曾提过的庄园分布，心中已有计较。

    丘处机取名之事让念慈已然明了，除非自己与杨康真的躲入深山老林之中，否则，就必须有自己的势利与能耐，如不如此，只能受气，不管是他人的有心还是无意。

    细看这庄园，围墙极高，隐藏的箭楼林里，家丁数百，都是招募青壮单身人士，其内更有不少都是以前杨康在王府较为亲信现在金国不稳前来投奔之人，其中一个名为赵虎的中年人身为步履间，隐隐可见兵伐之气。

    庄园之西，为绣房丝舍，可东部却是演武场，兵器房，庄外紧接着偌大的草场。

    据杨康说，着庄园内外还装着不少的机关暗室，守卫不在赵王府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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