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 高登市的秋天

    高登市的秋天，来得比往年都要更早一些，街道两旁的绿化树，异常高大，泛黄的树叶在秋风中瑟瑟作响，为整个高登市的萧条景象平添几分萧瑟的气息。

    这里是高登市，是美加联盟曾经的骄傲，是曾经繁华的钢铁之城，是曾经充满活力的汽车之城，是曾经充满希望的希望之城，而现在，这座昔日的繁华大都市，却在短短的十来年中断崖式坠落，摔成如今的这副破败景象。

    早在三年前，高登市政府就因为入不敷出，债台高筑，无力偿还市镇债券的利息费用，而宣告破产，这当然不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政府宣告破产的案例，但却是国力正如日中天的美加联盟第一个宣告破产的城市！

    而这座城市，十多年前，还是整个美加联盟皇冠上的明珠！

    布鲁斯.韦恩站在韦恩大厦顶层公寓的大幅落地玻璃幕墙前，俯瞰着在秋风之中显得格外萧瑟的高登市，手里端着一杯盛满姜汁的深口玻璃杯，心里也是如同此刻的高登市那样，充满萧瑟之意。

    这段时间，他一直呆在纽约那边，为梅利先生的后事和葬礼而忙碌不堪，这是他认为唯一能帮到梅特娜.梅利的地方，他也很乐意这么做，哪怕因此他不得不离开高登市的家长达一周多的时间，他都能忍受下来。

    可是当他回到位于高登市的家里，宽敞的顶层公寓只有他一个人，这令他感到无比安心，感到无比舒适，可是属于这里的烦恼，也立即就像是秋风席卷整个高登市那样，紧紧地包裹着他，让他无处可躲。

    难度高登市的未来，真的只有眼前的这么一条路？不然就只能继续这么沉沦下去？破败下去？

    高登市府，市议会，乃至于国会山，以及新上任的总统先生，都在认真考虑这么一件关系到高登市未来的议案，那就是以租赁的形式，把高登市的公共事务管理权，交给一个企业联合体来承担，联盟政府会在现在的预算拨款的基础上，以5年为限，慢慢减少拨款，直至企业联合体自行解决整个高登市的费用预算的问题。

    这是人类历史上一项极为大胆的尝试，把一个地方政府的管理权，交给一个企业联合体来承担，把地方政府当做私营企业来管理来经营！

    既然如此，以韦恩集团为代表的高登市本土企业，当然是当仁不让的最佳选择，只是布鲁斯.韦恩对此始终心存疑虑，迟迟未能下定这个决心。

    作为深深爱着这个城市的人，布鲁斯.韦恩自然不希望看到高登市就此破败沉沦下去，不然，他也不至于倾力打造出蝙蝠战甲和蝙蝠车等各种装备，过着苦行僧一般的极度清苦自律的生活，在黑夜降临后，化身为蝙蝠侠，倾尽全力打击各种犯罪，试图以自己的努力，力挽狂澜于既倒，扭转高登市犯罪率逐年高涨的势头，扭转人们的信心和信念，改变高登市的投资环境，吸引新的投资进来，拯救高登市。

    可是他现在，已经感到有些心身俱疲，不管他怎么努力，高登市的恶性犯罪率，仍然高居整个美加联盟的榜首，且逐年高涨，丝毫没有扭转的迹象。

    如果高登市真的由企业联合体来管理和运营，他也许可以突破现在的一些做法，比如说加强对全市的监控，从斯塔克集团购置智能钢铁战士，一天24小时在街上巡视，打击暴力犯罪。

    这样做，应该可以扭转目前的这种颓势了吧。

    布鲁斯.韦恩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姜汁，虽然这种特别为他制作的姜汁看起来与红酒没什么两样，可实际上，味道十分难喝，哪怕是他，每次也都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才能一口口把一杯姜汁喝完。

    在他身后，电梯门缓缓打开的声音响起，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那带着几分沧桑的声音响起：“少爷，雷睿先生和斯塔克先生到了。”

    “布鲁斯，我终于发现我们两个还是有一个共同点的，就是都喜欢独处，不是吗？”刚一走出电梯，托尼.斯塔克四处一扫，就大大咧咧地嚷嚷道。

    整个顶层公寓很整洁干净，很宽敞，光是眼前的这个待客的大厅，就足足有数百个平方米的面积，很显然，整个公寓不至于就这么一个大厅的，在大厅的那头，显然还有更多的房间。

    布鲁斯.韦恩淡淡一笑，没有搭腔，而是转向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说道：“阿尔弗雷德，请帮我们的尊贵客人端两杯饮料来好吗？”

    托尼.斯塔克顺着他的话，转向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伸出手跟他握住，说道：“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对吧！我早就听说了，如果没有了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韦恩家族的大少爷布鲁斯，就会是一个饿死在豪宅里的亿万富翁，因为他不但生活不能自理，还一直拒绝为自己多找来几个服务人员，以拉升一下高登市的gdp！”

    这当然是一个很不好笑的冷笑话，阿尔弗雷德只是礼貌的淡淡一笑，没有吭声，转身走进电梯里，布鲁斯.韦恩喝了一口姜汁，对托尼.斯塔克说道：“这并不好笑，托尼！”

    “我知道！”托尼.斯塔克很有自知之明地答道。

    布鲁斯.韦恩招呼雷睿和托尼.斯塔克坐下，对雷睿说道：“上尉，这应该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了。”

    他这么说，就相当于是在说，在梅利葬礼上的那次见面，根本就不能算。

    这话当然就是蕴含着很丰富的含义，托尼.斯塔克有些为雷睿打抱不平，抢先出声说道：“拜托，布鲁斯，你不用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雷睿淡然一笑，说道，“托尼，没关系的，我知道韦恩先生不会是那种容易被说服的人。我还以为你是在韦恩庄园里，没想到还是在这里见到你，韦恩先生。”

    “韦恩庄园在郊外，已经处于半荒废状态，并且那里只招待一些老朋友，”布鲁斯.韦恩沉声说道，“我原本还以为是托尼一个人前来，所以只能临时换到市区的这个公寓里来，搞得很仓促，我很抱歉让两位感到不便！”

    话音未落，即使是一向大大咧咧的托尼.斯塔克，此时也都脸色一变，反倒是一旁的雷睿，此时却在看着布鲁斯.韦恩，淡然微笑着，半响之后，他才说道：“韦恩先生，说实在话，你对我有意见，我也不喜欢你这种阴沉抑郁的风格，韦恩庄园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我也就只是对韦恩庄园底下的那个蝙蝠洞有兴趣而已，那里面，就藏着你的所有秘密，对吧！韦恩先生，或者说，我该称呼你蝙蝠侠先生？”

    托尼.斯塔克长大着嘴巴，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就连刚刚走出电梯门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也浑身一颤，端着托盘僵在那里，挪不动脚。

    “等等，雷！”托尼.斯塔克震惊地喊道，“你刚才说什么？这个家伙，就是那个身穿小丑一样的服装的蝙蝠侠？”

    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心里则是震惊中带着感慨，这位雷霆上尉，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他是怎么知道的？！

    只有布鲁斯.韦恩看起来脸色都没有变一下，轻轻喝了一口姜汁，紧紧地盯着雷睿的双眼，说道：“上尉，这个说法并不新鲜，我早就听得多了，但我从来不去回应，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我很欣赏蝙蝠侠的理念和努力，但我并不是他，上尉！”

    “不用演戏了，韦恩先生，”雷睿淡淡地说道，“你我对此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