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〇章 人和人有差别

    跟后世的围观群众最大的不同点就是，大汉百姓……尤其是关中百姓，豪放任侠，对于想做的事，最不畏畏缩缩，即然站出来挡，就没有怕事的道理。也不是说他们鲁莽不文，而是他们做事前，大概已经考虑到后果，即然决定去做，就义无反顾。

    而他们考虑的时候，更多考虑的是这件事该不该做，而不是利益考量。所以这么多年来，关中地区虽然打架斗殴的事特别多，但得到游侠称号的人也更多。

    钱汝君听过最有名的游侠是郭解，不过他活跃的时代是汉武帝时代，这个时代，大概只有他爷爷活着。钱汝君可不知道，他的外祖父，善于看相的外祖父，许负，将在不久之后因为得罪权贵而被处死。虽然皇帝算是个贤明的皇帝，但不代表治下就不会有事发生。在任何时代，总是有人杀人，有人被杀。

    就像现在，如果钱汝君被绑架，最后发现找不到勒索的对象，烂牙男会怎么处理钱汝君，用膝盖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在大汉有些职业虽然没有个正式明称，但私底下，都以不同的方式运行着。

    果然天底下四处都有好人。之前遇到萧阳，在这里遇到这个大刀男，虽然钱汝君很想在此时说话插嘴，但人微言轻，虽然她隐藏的力气很大，但不代表她就有打架的实力，她怕她主动打人的话，过不了官府那关不说，她的玄武飞华没有动发动的话，她就要被打死了。她决定还是闭嘴，看看后续发展。

    “你要不要看，市场里我能叫的人比较多，还是你这个脏鬼。”大砍刀男不屑地说道。看来，即使以大汉人民的标准，烂牙男的卫生标准也是极低的。

    “你……”烂牙男瞟了眼四周，本来只有他出手拐骗钱汝君，四周的人不见得会管，但大砍刀男的加入，把市场四周的人都吸引过来了。两个都是在市场混的人，这一冲突，就开始站队的时候。

    或许观察到这种迹象，原本藏在不知道哪里的官役，立刻跑了出来，嚷嚷道：“都干什么呢？散开散开。”虽然这个官役显得很年轻，很懂得冒险冒难。没有像后世警察，等事情发生之后，再出来收尸。但是效果不怎么样。大汉人民也习惯官差在事情完毕后出来，比较不同的一点是，由于对尸体的重视，人民有厚葬的习俗，只要家里还有人的，都会把尸体收拢起来。免得阴魂来阳间扰扰。官差到场的时候，可能连尸体都捡不到一具。

    众人看了官差一眼，还是向大砍刀男和烂牙男围拢过去。可以看得出来，属于烂牙男那一方的人没有几个。属于大砍刀男的那一方的人却占了市场大部分。

    大砍刀男是市场里的专业屠夫，他宰羊还是其他动物的时候，速度极快，是市场里的扛把子。大汉民风淳朴，大有你行，我就服你的气逼，在以屠宰后肉类为业的肉市，他就是大将军一样的存在。他想要做得事情，少有办不成的。

    大砍刀也不是见人就救得热血青年，在市场里多年，他已经见惯了各种事情，只要不是大奸大恶的事情，一般他也懒得管。否则，就算他本事再强，市场里也没有他容身之处。你能不能在一个地方活得好好的，向来不是看那些那些做好事好人，也不是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普通人。而是那种动不动就挥拳头，执行他个人的行为一套行为标准的人。

    大砍刀不是好人，也不是普通人。也是最后一种执行个人行为标准的人，不过，在里面，他算是见义勇为的那一类人，对朋友豪爽，薄有家财的他，也豪爽的起，时常约人在他的铺子里喝酒作乐。由于他屠宰工夫好，许多稀奇古怪的肉品，常常找上门来。以熊掌来说，他都不知道切过几个了。每次都能切的分毫不差。其他各种天上风的，水里游的，凴他摸骨技术，都能找到关键点。

    或许应为这件事的关系，他砍人手脚时，从来轻松如意，不会伤筋动骨。更常拿他的屠刀，去做伤外科手术。救了不少人。也算是市场奇人。

    烂牙男很快就认出大砍刀是谁。本来还装一下牛男，但看到对方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他立码孬了，喃喃地念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拿着刀子就了不起嘛！小心我上你娘们的床。”

    他以为他说得很小声，但是大砍刀和钱汝君都是耳朵很灵的人。钱汝加立刻觉得不好，往后飞退了一下，怕被人血溅到。

    然而，钱汝君很快地发现她又料错了大汉人的思维方式，他们对老婆的重视，好像没有父母那么多。听到烂牙男想上他妻子，他竟然没有生气，而是哈哈大笑：“有本事你去上啊！我不反对。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烂牙男并没有勇气回应，知道话被人听走，而且没能惹对方生气，他就灰溜溜的走了。

    他和大砍刀好像生活在一个世界，但以往并没有交集，该怎么说呢，或许就是层次不同。在市场里，大砍刀十五岁就混出头，而他混到三十岁，都还是最底层的存在。想绑架钱汝君，也不是想干一票大的，只是想混饭吃罢了。对他这样的人，绑架个小孩，讨点吃的并不是什么难事。一般对方只要配合，他们也不会撕票。只会时常去骚扰，但不会竭泽而渔，一般一年半载，就会换个对象。见到钱汝君时，他以为这次发了。没见过穿着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小孩会来肉市活动。一般来肉市买肉的，都是下人。一些贵妇不会亲自出马。至于一般人，一年半载，想吃块肉还真不简单，一般也是家里的男人拍版定案，决定今天吃肉。

    “为什么他说要对你的老……妻子不利，你不生气啊？”在钱汝君看来，三十多岁这个年纪的男人，多半都有老婆小孩了。不过，老婆这个用语，还没出现，所以钱汝君尽量不去想这个名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