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 第二如来

    轰！！！

    虚空陡然绽裂开，一只遮天巨手，从宇外虚空朝这里延伸进来，狠狠朝寰亘的方向抓去。

    滚滚混沌之气从那巨手磨擦撕裂的虚空处喷涌而出，绽散的波动无形无相，却足以令这宇宙中的宇神们心惊肉跳不已。

    “好强！！”

    “那巨手的力量和气势，怎么感觉比上一次强大可怖得多了？这简直是……”

    许多宇神很是震惊。

    “抓我？滚！！”

    寰亘愤怒地朝虚空中拍出一掌。

    轰！！

    巨大的掌印，与那宇外魔怪的大手对撞，产生的强烈的光芒，如宇宙初初诞生，如同混沌初辟，一道炽目的光芒从对撞处绽现而出，如同宇宙诞生之时的大爆炸，撕裂两边。

    恐怖的力量，令寰亘瞬间被震塌下去……不是祂塌了，而是祂踏踩的虚空塌陷了。三次元时空崩碎，区区万亿公里范围的虚空，化散成为数万亿的若干次方数量的二次元时空碎片，寰亘整个人都变得扁平，像是被打压进入二次元空间似的。

    身体将无数层二次元空间压碎，导致数百万亿公里的三次元时空跟着一起崩碎，然后，扁平到二次元层面的寰亘，一下子就又涨大起来，吹风就长，变回三次元层面之物，同时，身体不断涨大，高大，眨眼就是万里高下，四面八方破碎的空间力量、时空碎片之气，混沌之气，都不断涌来，汇聚其身，令其气息更是惊人，惊天动地，虚空都仿佛难以承受住。

    丝丝缕缕黑气从祂身上扩散，周边虚空的种种法则就已扭曲，各种来自不同时空不同的奇异景像，就于此时现，一幕幕怪异扭曲场景，光怪陆离。

    宇外魔怪的大手被稍稍震退之后，再度伸展，要抓下来。

    可这一刻，冥冥之中，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凝附于此，狠狠一夹，那宇外魔怪伸手进来的地方，宇宙屏障合拢，空间愈合。

    魔怪大手被切斩出巨大而深沉的裂痕。

    它一声怒吼，顿时震碎了数百个星空，无数星辰，那大手洒落几滚血，化为可怖的黑潮，再形成黑雾不断扩散，所过处，星辰毁，空间屏障碎，逃不及而未殒落的伪宇神和半宇神们，连同手中的神源材料及宇神器或宇神器碎片，一起被卷入，也化为黑雾之中的一份子。

    魔怪大手剧痛而收缩，退出宇宙之外，残余的血，增衍成浩瀚黑潮，不断弥漫扩散，声势惊人。

    “这就是宇外魔怪的真正实力？还有寰亘展现出来的实力……顶尖宇神居然能强大至此？”许多宇神都极是震惊。

    “当真不可思议……”展飞摇头叹息。

    此时，早就通过传送令牌传送到别的星空之中，却仍以特殊手段窥探远方的战况，种种情形，列入目中。

    “哼，噬宇魔怪，不过是一只重伤的逃兵罢了，也敢对本尊出手？”

    寰亘满脸愤怒之色。

    右手朝虚空一伸。

    哗啦啦声响之中，一道巨大的半透明的时光长河呈现。

    里面若隐若现可见无数星辰，无数星辰过去时光中的种种景像，皆在时光长河上能看到。此河非实非虚，半透明之状，浓雾迷漫。过去太古老的事情看不清，未来的一幕也看不清，只知长河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极巨大的可怕身影在那里拦截。

    “居然真有时间长河这种东西？”很多宇神都吃惊。

    寰亘却是一伸手，朝那时间长河里面一探，就将一道身影揪出，却是之前早已经毁灭殒落的屠寰。

    屠寰复活，惊恐地盯着寰亘，寰亘阴冷地一手将其捏爆碎捏碎。

    “所谓时间长河，不过虚幻之物罢了，就算站在更高维更高层面，也不可能追溯到过去。然而，却可以追溯过去的因果。长河就是因果所汇聚，改变长河中的一切，就足以改变现实。所以，通过时间长河来改变宇宙中的种种一切，理论上是有可能实现的。只是，不曾见过有谁真能做到罢了。”

    身为宙极天书的器灵的展天，对展飞如此解释。

    只是，这个解释，不是那么完美。

    寰亘盯着时间长河，突然诡异一笑：“真是个有趣的宇宙，明明没有凝聚形成真正拥有智慧的宇宙意志，却先凝成了时光长河。这岂不是让其它强者可以通过时间长河操控宇宙中的一切？天生就是命中注定要给其它强者操控之物。别人取得，本尊自然也取得。掌控这个宇宙，未必就会殒落，未必没有一搏之力。”

    寰亘伸手又朝时间长河一探，但却伸向未来时空。

    但是，里面有一根长达三千万公里的手指头伸出，洁白如同最纯净的白石，近乎完美，但形象却一点也不纤细，一指出出，整片时间长河就陡然炸碎。

    过去与未来，完全被斩断，长河分成了两半。

    “什么人？竟敢将时间长河斩断？”寰亘愤怒。

    “宇宙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强者？”看到这一幕的许多强者都极是吃惊。

    “真是令人意外啊……”牧宇族的巨方也朝此凝视。

    “哼，哼哼，有趣……”寰亘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手一挥，长河虚影消散。

    一步迈出，挥手撕裂虚空，传送出数千光年之外，一拳打破前方的次元时空屏障。

    所过处，虚空扭曲，万物化为混沌。

    “阿弥陀佛，施主，且止步！！”

    虚空中迈步走出一名真佛，通体绽放出强烈浩大的金光，散发着慈悲真意，光照过，混沌平静，固态液态气态离子态四大态物质，重组由紊乱变成秩序，虚空归复正常。

    “如来……不对？居然有第二位如来佛祖？”

    宇神们今天吃惊的次数已经够多了，现在又被吓了一大跳。

    转头凝望去，如来与其它诸佛，早在寰亘与宇外魔怪出手对击之时，就早早退去，并封禁了佛界那边的通道。此时就能看到极远方有着诸佛与无边无量佛徒的身影。那里有一名如来。而现在，又冒出另一位如来。

    “化身？真正本体？或者，又跑出一个冒牌货？”很多宇神都疑惑。

    “你是……众生意？”寰亘盯着新冒出来的如来，声音冰冷。

    第二如来长诵一声佛号，却未多说什么。

    “什么是众生意？”洛婉问展飞：“难道那第二如来……”

    展飞点点头：“没错，是众生意志凝聚。”

    洛婉很是吃惊：“居然还可以如此？”

    展飞道：“佛界诸佛，许多喜欢普渡众声，除了无余涅磐大超脱不再有痕迹的过去诸佛，剩下来的，或多或少都有名声传遍宇宙许多星空。在宇宙未自裂之前，除了地球以外的许多星球许多世界，也都有诸佛名号。甚至包括名声比较响亮的，奥林匹斯诸佛，乃至光明神之名号，无数世界都有。

    “宇宙崩裂，宇宙本源散溢，诸多地方层现种种灾劫。有面临绝境的芸芸众生，不甘于灰飞湮灭，就于内心深处发出强烈的信念，信仰，齐声呼唤。无数生灵的意志如同都是同频同集于一个目标，同一个愿望，那就相互共鸣，共同力量同类相聚，与宇宙本源结合，产生不可思议的变化。

    “有许多新生的宇神，就是众生意志凝聚，一片片星空相对偏僻的信仰，汇聚起来与宇宙本源结合，就能生成新晋宇神，实力不比我们强多少。但像名声传遍无数时空的佛祖之名，若被众生意志叨念，凝聚合一……正常情况下，是会跨空间跨次元融合到真正的如来佛祖身上。

    “祂获得香火愿力，获得信仰之力，但也会导致因果缠身，与这个宇宙众生结～合更深，牵羁极重。但现在无数星空被分割，众生信仰无法凝聚到如来处。又或者，能在多片星空相互融合，却无法传递到如来处。甚至是如来刻意阻止外来因果接触，趁着宇宙崩裂的机会，斩因果。那么，就会有第二如来出现。”

    原来的如来，是老辈的宇神。新生的如来，却是众生信念愿力，与宇宙本源融合，凭空创造而出。

    “新冒出来的这个如来，好强大。不像是一片星空的意志，就像是……”云静说着，稍稍一顿，声音也变得沉重：“好像是许多片星空的众生意志都凝成了如来，而这一个个‘众生意如来’又融合成为一体。论实力，比起许多新晋宇神，强大了不知多少倍，怕是可以跟那寰亘相比了。”云静道。

    “嗯，没错，我们在这里提到第二如来的名号，感觉祂都能察觉，能感应到我们在念叨祂的名字，跨星空感应到呼唤，这种实力……说不定，就算走出宇宙之外，在宇外虚空之中，也能感应到这里的召唤，如果祂要强行脱离这个宇宙，走出宇外，那宇外魔怪都不一定能拦住，有不太高的机率能成功逃出云。”展飞道。

    “可惜的是，祂是众生意志所凝聚，不可能离开这片宇宙。否则，身上的意志会离散，身上的宇宙本源会放弃祂，排斥祂。”云静道。

    这本来就是众生意志与宇宙本源融合而形成的强者，如果失去众生意和宇宙本源，那还有什么？

    就像是一团云雾形成的巨人，身上的水汽与尘埃都消散，云雾都排斥它自身，那就只能烟消云散。

    “第二如来，成也因果，败也因果……除非此方宇宙不灭……”展飞等人如此猜测。

    此时，那边的寰亘盯着第二如来，道：“你要阻吾去路？”

    “阿弥陀佛，施主身上规则，与此方宇宙格格不入，不论进入哪片星空，都只会带来大破坏大毁灭。本尊绝不容许你踏入拥有生灵的星空半步。”那第二如来出声。

    寰亘死死盯着祂，随后哈哈大笑：“有趣，有趣……观你身后的因果之丝，你与这宇宙中绝大部份星空都有联系吧？即便是是奉其它宇神为主的星空，也有生灵念诵你之名，也有意志与信仰与宇宙本源结合，也有力量加持于你。难怪你如此强大。但是，你也与几乎所有星空结下因果，这岂不是意味着，本尊不论进入哪片星空，你都要阻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你阻止得了本尊？”寰亘声音转厉。

    第二如来没吭声。

    寰亘右手缓缓抬起，数百万亿公里虚空剧烈扭曲动荡，许多能量都与其产生共鸣。

    这不是祂所在的宇宙，但是，却能强行与这里的虚空中的力量共鸣，若是在祂的宇宙之中，实力不知是何等强大。

    此时，一掌拍击下来，第二如来也是一掌迎上。

    倾刻间，那片星空就完全湮没在混沌之中。

    星空周边的次元时空碎片形成的通道，次元时空碎片形成的屏障，一层层被打破，种种炽光与能量柱不断轰出，贯穿次元，横扫不同层面的平行空间，一股股狂烈的能量，有一些穿梭虚空打入其它星空，有一些甚至打出宇宙之外。

    层层屏障被打破，一层层分割开的星空被撕裂，混合在一起。

    两名盖世强者在大战，隐隐可见时光长河虚影呈现，不断扭曲，因果割裂，时空分割，各种可怖的大破坏大破败呈现。

    “这……这是宇神的实力？”

    “简直不可思议，同时宇神，实力怎么差距这么大？”

    “宇神能轻易毁灭一片星系的所有星辰，用的是共鸣震荡毁灭之法，或以高次元层面的力量对低层时空碾压。但是，如果没有星辰，想毁灭堪与一个星系那么庞大的虚空，想都别想，根本不是普通宇神能办到的。更别说打破次元，连二三四五六七次元时空都一起撕碎了。”

    “嗯，普通宇神能打破一片区域，几万亿公里内贯穿异次元，这不稀奇。但整片星空几千光年数万光年一起轰碎，这简直不可思议……”

    “是临界点……祂们的力量突破了某个监界点，所以才显得可怕。”

    众宇神隔着远远地观看，议论纷纷，有一些老家伙则点明了寰亘和第二如来强大的原因所在。

    第二如来，有这方宇宙的力量加持，有无数宇宙本源之力可调动。寰亘来自宇外，受着这个宇宙的力量的压制，很多力量根本不给祂调动。但祂够强大，可以强行打破某些“临界点”，所以能发挥出强大的战力。

    比如，使用泥砖建造的房子，各面墙壁，力量没大到一定程度时，怎么砸都砸不破，最多只能敲下一些砖粉墙灰。但是，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时，一面面墙，轻易就砸碎了。

    现在这寰亘与第二如来也是如此。力量突破某个监界点，虚空就变得易碎了。

    双方大战，一时间难分胜负。

    一片片星空，遭到无妄之灾。

    两名盖世强者，边战边走，朝着没有太多生灵的星空走去。

    轰！！！

    又一片星空的外围屏障被打碎，两名强者边对攻对杀边进入其中。

    但就在此时，那星空深处，陡然一阵震动，虚空绽裂，里面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仿佛在沉睡之中刚刚醒来，伸着懒腰，朝这边凝视。

    两道强烈的目光，瞬间洞破混沌，轰击在第二如来与寰亘身上，将两者同时击退，震飞百万里。

    “尔等何人？竟敢打扰老祖沉睡？”浩大的声音传出。

    “卧艹！！！”无数宇神见到这一幕，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