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状况突起

    旭日自东方缓缓升起，三个背着大篓子、手里牵着动物的男子，正快步在山岗上奔走。

    清晨的山林，凉风习习，能时不时听到山间溪泉流过的“淙淙”声。袁问三人已经走了将近一个半月，他们一路往东向着袁问所说的无边无际大海前进。

    当甥舅两人问自己该往哪里去的时候，袁问正在整理调料，听到这个问题，他立刻想到，盐不多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决定去海边，这个时代，食盐是珍贵的。他们现在只有三个人，与其把辛辛苦苦打来的猎物大把的拿去换食盐，不如直接去海边自己弄，凭他理科满分的天才还弄不出盐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没有说。而是找了个不错的理由：海多好呀，有数不尽的鱼，退潮的时候，在沙滩上随便捡捡，都能让你吃个够，就是冬天也不会让人饿肚子。他们现在一有空就结网，等着到了地方大捞一把。

    他们一路走，一路还寻找能食用的植物，以及各种植物的种子。他们目前拥有的家畜有一只小鹿、两只山羊，和一只才断的小狗，小狗是路过一个小部落用一只獾换来的。袁问很喜欢这个毛绒绒的小家伙。

    下了山岗，是一小片平原。一条宽阔的河流将平原分割开，蜿蜒的河道一直延伸到天空的尽头。

    “哇，这河可真大，刚才在山岗上的时候我还不觉得，现在站在近前，简直一眼望不到边嘛。”

    “你们瞧那儿！”

    河不远处的河滩边，居然栖息着一群黄牛，他们沿着河流一路向下走，能看到好多牛三三两两的分散在河边悠闲的吃草。河面太宽阔了，他们得找浅窄一些的地方过河。

    因为天气炎热，他们尽量昼伏夜出，以便保存体力。走了一晚上，都累了。便在河边停下来，生火做饭。他们现在晚上不熄火，白天则用松脂保存火种，很方便。羊和鹿已经自觉地去吃草了，小狗依旧躲在筐子里，屁股朝天。

    姜狄做饭，姜赫去洗剥猎物，袁问则一边回忆一边用碳条在兽皮上画着简单的地图。

    “哞——”突然一条毛色黑红的大野牛低着头，抵着角向着火堆冲过来。

    姜狄阿乌手疾眼快，拉起袁问就兜了几个圈，躲过了大野牛的攻击。这时姜赫冲上来，扬起手里的猎物掷到大野牛的头上。野牛大怒，立刻抵着牛角向姜赫冲过去。姜赫迅速出手，死死抓住它的两只牛角，小小的对峙了一会儿，姜赫一个翻身坐上大野牛的脊背，那头牛立发足狂奔，扭动着身体想把姜赫甩下去。

    袁问面色惨白的望着尘土飞扬中跑远的野牛，紧张地抓住姜狄的手：“阿乌，阿乌怎么办哪？他不会有事吧！” 想着壮的跟小山似的大野牛，袁问心都吊到嗓子眼了。

    “别怕。不会有事的。”其实姜狄阿乌自己也有些紧张。

    不一会儿，远处一阵响动，姜赫骑着那头大野牛回来了。他翻身下来，那头牛居然乖乖的跟在他后头“哞哞”的叫的十分温顺。

    “天，姜赫你居然驯服了一头野牛！天哪，你太厉害了！”袁问惊喜的叫了起来。

    姜赫被袁问崇拜的眼神看的差点找不着北。

    姜狄阿乌也很高兴，这头大野牛看着就不好惹，姜赫居然能让它服服帖帖。

    有了这头大野牛，他们立刻变得轻松了。那三个背篓对大野牛算是小菜一碟。小狗偶尔从背篓里抬起头，嗷嗷叫上两声，练练嗓子。

    姜赫一身轻松，便追着袁问要背他，袁问又好气又好笑，真不该乱说气话。只好任他背一段自己走一段，一路笑闹着。他们沿着河走了两天，依然过不了河。

    “先歇歇吧。咱们今天来捕鱼吧，试试网子够不够结实。”

    “好。”

    三人换上皮裙，光着脚往浅一点的地方淌下去。这河底下多淤泥，一脚踩下去，水便浑浊了。三人走到没过大腿的地方站定，把网抛出去，不大一会网开始动起来了。袁问也是第一次用网捕鱼没什么经验。忙喊了一声，三人七手八脚的收网，待拉过来一看，里面居然有十几条大大小小的鱼。扔掉几条较小的，剩下来的都是一尺多长的大肥鱼。虽然不多，但还是令人鼓舞的，毕竟没花什么力气。

    “这鱼可腥了，怎么吃呀？”袁问听姜赫这么一说，想也是啊，葱姜什么的都用完了。

    “你看旁边那里好像是个山坳，我们去看看。”留下姜狄阿乌，他跟姜赫背上蒌子朝那里走去，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才靠近。

    “明明看着一点点路，走起来却走死人。”袁问抱怨道。

    “我背你。”姜赫现在迷上了背人。

    “去去去。赶紧看看有没什么好东西。”

    山附近有许多的水沟和淤泥地。袁问找到些野生的花生，大概是土地肥沃的缘故，花生很饱满，只是有些嫩，口感水水的。只挖了半框，正在水沟里淘洗。姜赫在前边喊他：“袁问，快来看，好大个芋艿，中间还长个像长矛一样的杆子。”

    袁问跑过去一看：“这是——这是魔芋！不是芋艿。”

    “魔芋？”姜赫伸手要去扯那杆子。

    “别碰！有毒。”

    “那怎么办？”

    “把土埋回去。”

    袁问自己则放下筐子，四处翻找，终于让他找到了几簇嫩姜和野葱。

    “好了，姜赫我们回去吧。”

    姜赫还蹲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姜赫！”

    “袁问，上来。”姜赫仍蹲着不动。

    袁问白了他一眼，却没拒绝。伏在姜赫的背上，脑袋恰好贴着姜赫的半边脸。

    “有人在跟着我们。”姜赫刻意压低声音。

    “什么！在哪里？”

    “别回头！就在后面。”

    采个东西都能碰上状况，袁问觉得既紧张又刺激。姜赫知道对方有好几个人，但不知他们身手怎么样。袁问在身边，他不敢冒险。看对方似乎也很谨慎，他故意停停转转，在山上绕来绕去。等他们又累又晕的时候，一个闪身躲了起来。那几个人一看姜赫没了踪影，都钻了出来，一共六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手里拿着长矛，矛头都是青铜的。他们拿着矛在草丛里拨弄了一会儿，返身离去。姜赫背着袁问悄悄尾随，又重新回到了方才那片地方，然后又往里深入，大约走了一个小时，穿过一片竹林后，他们停了下来。两人张大了眼睛，那里居然住着一群人，小小的营地，简陋的三角茅棚，有二三十个女人和孩子，除了刚才那六个男人，还有两个看守营地的。

    “你们是谁？快来人呀！有人入侵！”背后响起稚嫩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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