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活就是琐碎

    房子解决了，就得着手准备过冬的物品。

    所谓不当家不柴米油盐贵，这一安定下来，才发现要什么没什么，连洗个脸都得到溪边去。

    姜赫、姜狄阿乌都会烧陶，袁问只看过几次，不是太了解。这里的黏土只能说差强人意，烧出来的陶器十分糙，但有什么关系呢？水缸、面盆、碗筷、陶锅、坛子、茶壶、甚至尿壶都有了。又用竹子做了几个搁物品的架子和放食物的粮厨，原本空荡荡的家里立刻显得充实起来。袁问又指使着姜赫搬来几个老树放在大厅里充做凳子和桌子。灯是没有，睡觉之前就点支松脂做的火把，既能照明又能驱蚊。

    可是这样一来，动物们就不能关在里面了。他们另搭了个牛棚，反正几只动物都养的家了，白天跟着大野牛在附近吃草，晚上自己回来。本该到处野的小狗除了偶尔跑到篱笆前张望，每天都呆在家里，把鞋子叼来叼去，咬的脏不拉几，后来袁问发现它咬坏了草鞋，就把鞋子都放到它够不到的窗台上。

    住的地方整好了，袁问就想再到当初发现的那片湿地去熟悉熟悉地形。沿着小溪往下走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那里长着不少稻谷。可能是野生的缘故，很多都是瘪谷。袁问在这里发现了不少好东西，花生、芋头、毛豆、姜、萝卜、青菜什么的，还有好多柿子树，都已经挂满了红红的柿子。只是藕太老了，这藕晒干了可以做藕粉。可是对于怎么把藕磨成粉，实在是个难题。磨这个东西，他倒是在农家旅游的时候玩过，大概的结构他知道，只是它的内涵袁问觉得就如同女人对于他一样神秘。最终袁问收集了莲子，又采了些新鲜的荷叶才作罢。

    萝卜、青菜是不怕冻的，所以他现在忙着挖芋头和花生，当他被蚌壳做的铲子和石头做的锄头磨得满手水泡的时候，不由的想，要是有铁做的锄头就好了。他现在手脚被磨得粝，皮肤也又黑又糙，就是身体依旧削瘦。和刚来的时候比简直是两个人！

    傍晚的时候，姜赫他们回来了。姜赫将两个沉重的筐子放到他面前：“袁问，你看！”言语间带着喜悦。原来他们在山上找到不少毛栗子和鹌鹑蛋大的猕猴桃,他们管猕猴桃叫藤梨。这边的山上少有大型动物，他们今天捉到了一窝野**。袁问剪了它们翅膀上的羽毛，一只只关进竹笼，暂时也只能放牛棚里。

    晚饭是水煮的芋头和鲞烧**，烤兔。

    袁问道：“明天先别上山了，早上先帮在后院我挖个地窖，我发现储藏室里有老鼠。要是有猫就好了。下午跟我去趟地里。”

    姜赫嘴里咀嚼着东西，嗡嗡应了几声。

    “姜赫，你就不能慢点。那鲞里有许多小刺，你当心点。上次刚卡过。”袁问觉得再下去自己会变成个老妈子。

    吃完晚饭，大家就着火把，编东西。袁问小的时候，村子里很多人都会用竹子编篮子、筐子、淘米箩，还有衣架、扁担、蒸笼等各种竹制品。他看的多了，又结合在部落时学到的编筐技术，将这些东西都编了出来。现在家里的器物越来越多，才发现储物室都不够用了。

    次日一大早，三人在后面贴着山壁挖了个大深坑，底下撒上草木灰，铺上一层干草，四周用草席围上，栗子、花生、芋头一小筐一小筐的码好，从部落带出来以及路上收集的不少的种子，还有海货什么的也搬到这里来了。将东西用草席盖好，顶上压上石板。这半天就去了，吃了午饭就急急忙忙往湿地赶。晚上又背回了整整三大背篓柿子。

    柿子这东西放不长，吃多了也不好。正好和猕猴桃一起晒干了当零嘴吃。要看着这些东西，袁问这两天就不出门了。他抽空搭了个**窝，把**解放出了笼子。天渐渐冷起来了，他想腌制些东西。盐却成了个问题。当初为了节省时间，只是把海水放到微凹的石坑里自然晾晒风干的，使得晒出的盐看起来黄中泛黑，脏兮兮的，还有股土腥味。

    袁问之前没时间，现在有空了，他将盐用清水兑开，用麻布细细过滤了几遍，过滤后的盐水放在陶锅里，加满了用大火朝天煮，一边煮一边接着过滤杂质，直到盐水变得清透浓稠，再改用小火慢熬，这样陶锅不会裂掉。而熬制出来的盐就像现代的盐，颗粒大颜色洁白。当初晒了三筐盐，这样一过滤就缩水成两筐了。

    姜赫见了，很是新奇，原来盐这么白。盐有了，可是糖还不知道在哪儿呢，野蜂蜜早就吃完了。俗话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不容易呀！

    趁着天气爽朗，他们又沿着小溪往下探索，越往下，看到的都是池塘跟河流，还有大量的柿子树、桃子树、桑树。袁问在桑树下发现了发黄发麻的蚕茧，他收罗好几筐子。姜赫他们则找到好些野鸭和鸭蛋。

    天气变得很快，一日冷过一日，麻布衣衫已抵抗不了寒冷。

    袁问开始腌东西。这里的萝卜个头不大，半白半紫的皮，生吃口感极辣。袁问制了一缸子萝卜干，想做酸辣萝卜，可惜没醋。又将那青菜捡大个儿的，也腌制了一坛子。他还顺便用脱壳的碎米煮成饭酿了一小坛子酒。为此，他还专门让姜赫做了个石臼来舂米，话说这活真是太累太枯燥了，严重影响了他对大米的兴趣。等腌完了鸭蛋和**鸭，地里能吃的东西也收地差不多了，袁问开始足不出户在家里埋头缝衣服。姜狄甥舅两人，现在只有一件披风御寒。得先给二人做，好在现在用的是骨针和麻线，缝起衣服来针脚大，袁问也不求良，缝起来是一天一件，没过几天，把三人穿的衣服和裤子都缝出来了。兽皮衣服一上身，舒服的那两人眯起了眼。

    兽皮似乎不够，袁问只得把帐篷拆了，做了两床毯子，他们现在有睡袋，被子一时半伙还用不上。衣服不能就一套吧，袁问把最近得到的皮子拿出来鞣制，一边考虑怎么改良屋子。

    现在天冷了，食物不太缺的状况下，姜赫他们尽可能多的往家里运柴火。顺便摆弄些陷阱，日子便松懈下来。

    袁问便又指挥着甥舅二人烧石灰。他偶然在山上发现了一个钟石的小岩洞。钟石可是炼制生石灰的原料。就在当初烧瓷器挖的窑里烧，一层石头一层柴，烧出了一大堆。放起了一些，他们又挖了坑，熬了一坑的石灰浆。

    用石灰浆拌着沙子，将泥墙刷了一遍，屋子好看多了。

    袁问不知道怎么盘火炕，他就指挥着二人在两个卧室的中间垒上了一堵火墙，这样两个房间都受益。砌不出烟囱，便在朝外地墙面上留几个孔通气。又用劈的不怎么平整的木板给屋子铺上了一层木地板，反正房间里没什么家具，不平整也没关系，总算踩着是舒服了。

    也不知道这里冬天会怎样，巫雅部落每到冬天常遇上动物袭击人或是袭击部落的事情，为了安全，他们用竹片编成窗板和门板，夜晚的时候直接堵上。牛棚和**棚也重新加固了。

    篱笆外面挖了一圈壕沟，底下上削的尖尖竹签。自此，他们才安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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