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辛苦歌唱

    火辣辣的太阳当空照着，就像是在用一台超级的制暖空调，正对着人们“呼呼”的吹着热风。当然，结果就是人们痛恨的看着太阳，没有办法，谁让太阳您来人家在夏天大放您的光彩。

    街上的人们都穿着要么穿着短袖t恤，要么穿着吊带裙。手上都拿着水壶或者是扇子，额角的汗珠“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脸上的焦躁是怎么都掩不住的。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街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少女一头垂直腰间的黑色蓬松的笔直长发，一双清澈的黑色眸子不骄不躁。脸上完全没有因为炎热而有的焦躁。

    少女的脖子上围着一条黑色的松软的纺织流苏围巾，围巾就团在少女的脖子上，不显得很臃肿，反而增加了一种神秘。

    身上是穿着一件长至膝盖的黑色长袖风衣，风衣的领子立起，遮住了少女的一小半张侧脸。风衣的银色纽扣都没有扣，风衣敞开着，可以看出里面的白色衬衫。

    下身穿的是黑色的裤子，脚上是黑白相间的运动鞋。少女背后背着黑色画板，右手提着画箱。左手垂在身体一侧，当然还是绑着绷带的。

    少女穿着这么多的衣物却完全不觉得炎热，脸上还是毫无表情的样子。而从少女身边散发出来的一种微微冷冽的气质和她这样的装扮其实很搭配。

    这个少女就是洛沧溟，对于她这种万年不变的装扮，周围的人们都见怪不怪了。不管是冬天多冷的天，还是夏天多热的天。不管是在家里、外出在学校都是这样的装扮。

    其实这件风衣是并盛学校的校服，但是因为学生都觉得穿着这件校服活动不便，所以都不太喜欢，慢慢的成为了淘汰品。但是沧溟却很喜欢穿。

    而衬衫和裤子也都是校服，这两样倒是有很多人穿。明明都是很普通的衣服，但是穿在洛沧溟身上就是另外一种风格了。

    沧溟不紧不慢的从热闹的街道走到偏僻的郊区。偷偷抬起头看了看这里唯一的一处建筑——一栋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别墅。没有理会房子前院关着的铁门，也没有在意要按门铃。直接脚尖一点，稳稳坐到了别墅前院的树上。

    就在沧溟坐定的几秒钟后，旁边的纸门突然“哗啦”的拉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一个有着凌乱中长黑发的少女，这少女无疑是左零墨了。

    左零墨上身穿着印着音符花纹t恤，下身则是一条超短牛仔裤，赤着一双脚才在冰冰的地板上。她有些哀怨的看着沧溟。

    “你这个家伙，为什么命这么好？夏天都不会热的。”那双水汪汪的黑眸子羡慕的看着沧溟。

    “今天，又要干什么？”沧溟看了左零墨一眼，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

    “哦，今天刚刚写了一首新的曲子。请你来听的。”左零墨笑吟吟。

    “你确定不是让我来帮忙的……”沧溟还是那张面瘫脸，只是眼睛变成了明显的死鱼眼，看着左零墨。

    “哇！你到底是不是‘独行者’啊，天哪！把我家的那个曾经虽然面瘫，却很纯真的沧溟和现在这个黑化面瘫换回来吧！”左零墨仰天大叫着。

    “这是你自找的。”沧溟和左零墨已经相处了近两年了，虽然谁也不说，但是对方在自己心里早就可以用“很重要的人”来形容了。而沧溟的格也随着左零墨的小腹黑变化了。成了一个看上去不腹黑，一黑黑起来吓死人的人，虽然目前只是在左零墨面前这么放肆。

    “……”左零墨的脸上慢慢的流下了宽宽的瀑布泪。

    ***

    “阳光透过寒冰，照到了这个被冻结的世界。我终睁开双眼，从这个冰封自己的冰山里向外看去……”左零墨红润的双唇微启，唱出了旋律优美，节奏稍快的歌曲。

    左零墨的嗓音低低的唱着，想要唱好这首歌。

    沧溟看着手中的乐谱，细长的手指在地板上轻轻敲打着，似乎在打着节奏。黑色的双眸凝视着零墨，好像是在仔细的分析。

    “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有我独自的一人。手脚受到束缚，不得动弹。我始终还是受到冰封……”沧溟眉头皱了皱，敲打在地板上的手指戛然而止。

    自己始终不是很懂得音乐，虽然说艺术都是相通的，但是始终不明白这些五线谱什么的，对零墨所说的歌曲意境更是不明所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为这首歌心情古怪。

    还有，为什么感觉这首歌这么的熟悉……

    “这是世界是冰之圣域，只有我一个人……我还是不会懂所谓的碎冰而生，我还是不知道怎么破冰而出，我终还将是一个人……我重新闭上眼睛，将阳光阻隔在黑暗之外。冰之圣域终于还是将我冰封在其中……”

    沧溟静静看着一曲终了的零墨，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摇了摇头。零墨似乎也预见了这一结果，眉头皱成了一个“川”。

    “沧溟，我完全不知道怎么把握。这是我第一次掌握不了的歌。”零墨有些气恼的一屁股坐在沧溟身边的地板上，沮丧的耷拉下脑袋。

    “明明我唱出了这首歌中的孤独之感了，为什么还是把握不好……”

    看着在一边纠结的都快疯掉的零墨，沧溟细细的想着，这首歌难道只有孤独吗？为什么我感到的不止是孤独呢？为什么？

    零墨的歌声是红色的，热情的歌曲是火红色的；温情的歌曲是橙红色的；甜蜜的歌曲是粉红色的；快乐的歌曲是瑰红色的；悲伤的歌曲是绯红色的。可以说，所有的歌曲都被她唱的完美至极。

    这一次，零墨故意将声音压的很低沉，显得有些沙哑。将这首歌的孤独完美的唱了出来，却还是让自己觉得少了些什么。并不是歌声的问题，也不是演唱的问题，好像……就好像是，零墨本来就不适合唱这首歌一样……

    诶……沧溟在心中默默汗了一下，要是被零墨知道自己是这样想的胡，非和她争论到底不可。说来也真是奇怪，明明自己平时本不知道什么歌曲意境的，可是却对这首歌有所感悟还有一种莫名的熟稔。

    “零墨，我……”沧溟有些犹豫地开口，但是却又停了下来。

    “什么，什么，你说。”零墨眨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满怀着期待的看着沧溟。

    “好像……”沧溟稍有苦恼的挠了挠头发，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语句来形容零墨歌曲中的缺点。

    “这样吧！沧溟，就当是帮我一个忙，你唱一下吧！找你想要的效果唱。”

    “……”

    “啊喂，你说什么省略号啊！！！”

    ***

    零墨的之间熟练而又灵巧的拨弄着吉他，眼眸中散发出一种光芒，就像是天边的星辰一样耀眼，让人受到吸引而又不敢直视。

    沧溟慢慢收回目光，现在的零墨就像是自己在画画的时候一样，这样的认真，这样的努力。

    听到这稍快的开头，沧溟也随着旋律默默打起拍子。

    就在零墨弹到一个“来”音的时候，沧溟便默契地开始歌唱。

    “阳光透过寒冰，照到了这个被冻结的世界。我终睁开双眼，从这个冰封自己的冰山里向外看去……”随着旋律，沧溟平淡的开了口。

    但是这嗓音却让人不自觉的颤了颤，这声音虽然轻，却极有冷冽的穿透力。让人感觉四肢不再动弹自如，就像是触电一般的一个灵激。感觉真的像是封印在冰里一样，却又没有那种刺骨的感觉，只是稍显清冷的嗓音。

    “手脚受到束缚，不得动弹。我始终还是受到冰封……这是世界是冰之圣域，只有我一个人……我还是不会懂所谓的碎冰而生，我还是不知道怎么破冰而出，我终还将是一个人……我重新闭上眼睛，将阳光阻隔在黑暗之外。”

    下一句是：冰之圣域终于还是将我冰封在其中……但是，沧溟突然觉得这首曲子像是牵引自己一般，旋律好像在叫嚷着：不是这么唱的。

    “我还将在每天阳光照耀的时候睁开眼，看着外面的冰之圣域。努力地向那片冰之圣域外的阳光靠拢……”沧溟不知不觉的篡改了歌词。

    慢慢的让刚刚还有些冷冽的嗓音，就在结尾处发生了转变。就像是，真的找到了阳光。依旧清冷但是还带着一丝温暖的嗓音唱出了在冰之圣域被冰封的人的孤独和希望。

    随着旋律的最后一个音落下，沧溟看着闭上双眼仔细欣赏的零墨。有一些紧张，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唱歌，还随便篡改了零墨的歌词。

    零墨缓缓睁开了那双眼睛，从眼中透出了一种晶晶亮的光芒。

    “哇塞，沧溟，没有想到深藏不漏哦！来来，再唱一曲。”

    “……”

    “啊喂，不要老是说省略号啊！”

    “恩，好像不行。刚刚唱歌的时候，好像有一种独特的感觉。”

    “诶……不是吧！”零墨诧异地看着沧溟。“你，我说……我们乐魂者之间都有一种信仰，每一个人的歌声都是有一种颜色的。我的颜色不用说，就是红色的。但是你的颜色，据我一听，好像是……绿色的，但是里面的冷冽感……又像是……”

    “冰绿色。”

    “冰绿色。”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

    “还有，每个人都有一首最和自己相符合的歌。若是沧溟你说的那样，很显然，那首歌就是你的专属歌曲了。”

    “……”沧溟已经有点懵了。

    “那首其实不是我自己创作的，而是我的师傅从一个中国古老家族那里听来的，听说这首歌原来是哪个家族的族歌。”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沧溟的手突然攥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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