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1诅咒

    而今五年过去，洁儿又将进g，却同样令魏长安喜忧参半，看着看着，魏长安想起五年前洁儿跪在眼前的两样心情……

    「洁儿，再给爹说一次，见着太后娘娘该怎幺着？」

    「爹爹，像这样扑跪在地，称民女魏檍洁叩见太后娘娘，娘娘金安万福，长寿安康。」小女娃有模有样地似练就了数十次。

    「是了，还有，切记，娘娘没说平身不准起身。」

    「记住了。爹，那……洁儿回房了。」洁儿没说完就想转身。

    「等等……洁儿，今日伤口疼幺？」

    洁儿回了爹爹一个灿笑，道：「不疼，洁儿j神得很。」

    魏长安皱眉道：「好到等会儿跟哥哥们瞒着爹偷溜出门？」

    「洁儿不敢……」女娃作贼心虚低下头。

    「爹知道妳不敢。」说完眼神飘向厅门口叫嚷「外头一个个都给我进来说说，想带洁儿上哪去？」

    「爹啊，没去哪，就是上街逛逛买点小玩意，太后大寿，百姓同庆，市集可热闹，洁儿都大半年没出过家门了。」大哥理当先开口。

    「是啊，爹，大哥说得是，洁儿在家也闷得够久了，该让她出门透透气。」二哥帮衬。

    「那你们两也是陪客。」魏长安看向柱子后探出的两个小脑袋。

    「……是，爹。」老三恭敬答话。

    魏长安对着姿态扭捏的老四问：「你也是吗？那你身后藏什幺，吱吱叫着。」

    「回爹的话，我……其实想找洁儿玩斗蛐蛐。」老四就是老实。

    三哥听闻，拍着四弟的肩道：「四弟，斗蛐蛐找女孩子家做啥，哥哥改日陪你玩，今天让洁儿上街要紧。」

    四弟老大不愿的样子，却不得不屈服在众哥哥的y威之下，嗫嚅回应：「……好，就听三哥的。」

    「你们以为四个人一起陪洁儿出门，就能保证把她毫髮无伤地送回家？」

    「那是当然，爹你放心吧。」

    「不是爹古板，硬不让洁儿出门，她身上的伤一直没好，街上来往人多，怕是你们兄弟前后左右护着还是危险，爹不放心吶，太后可是知道她明日要进g祝寿的。」

    「爹，您说过若洁儿见着太后，她身上的伤便有救了，是吗？」大哥听出父亲的担忧。

    「这也作不得準，爹只求太后能让g中御医给洁儿瞧瞧。」魏长安说完向洁儿招手。「洁儿，妳过来。」他将洁儿亲暱地揽在怀里「答应爹，伤好再出门玩，好吗？」

    「洁儿能好吗？」洁儿抬眼殷殷问着。

    「一定能，一定。」

    「那好，我答应爹。」洁儿抱住爹爹。

    「不会恼爹？」魏长安改将洁儿抱坐在膝上。

    「不会，爹说我能好就能好，好了再跟爹上街玩。」洁儿说完看向排排站的兄长，开心道：「再说我有哥哥们在家陪我，一点也不闷的。」

    「好孩子，跟妳娘一样，是个体人心意的好姑娘。」

    洁儿出世没多久，娘亲即病逝，所以魏长安一直将女儿带在身边贴身照顾。

    「爹，你又想娘了？」

    「嗯，妳娘是爹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如今，妳是爹最宝贝的女娃。爹一定会想办法让妳好起来。」

    「爹，你放心，娘曾在梦里告诉洁儿，会保佑洁儿平安长大，不会离开爹身边的。」

    「是吗？如此甚好。难得哥哥们都在，在家玩也一样，洁儿去吧。」魏长安放下洁儿。

    洁儿向哥哥们走去，牵住四哥伸出的手，不忘回头问：「爹不一起幺？」

    「爹还有公务，你们玩去。」

    出了书房，较小的俩兄弟牵着洁儿半走半跑往花园去，殿后的两个交谈着：「大哥，你不是说中原无药可解洁儿肩毒，唯一懂得製药的……也被圣上灭族了？」

    「你忘了一个人。」

    「你是指和妃？」

    「正是，左大将军去年奉命出兵，目的为救三皇子。」

    「为了救一个人而灭族？」

    「据说那族历代由女子统领部族事物，族人擅医毒幻术，部落又围有沼泽瘴气作屏障，外族很难进入，误入者也多半同化成其族人。皆因她们紧遵着祖灵交待，决不让传下来的诅咒预言实现。而后部族势力日渐扩张，构成对中土部族的威胁，是以先帝一统中原的首要目标便是攻下那族。」

    「那为何迟到去年才灭了那族？」

    「不得其门而入啊，直到秖国预言被当今圣上实现，或说诅咒灵验，于是不得不族灭了。」

    「大哥，什幺预言如此可怕？」

    「是啊，洁儿也想知道。」

    「洁儿？妳不是跟三弟他们在花园玩？」

    「三哥被四哥缠着玩斗蛐蛐，我就想着来找大哥二哥下棋、话猜谜呀。」

    「那好，我们这就去。」

    「可洁儿现下只想听大哥讲故事。」

    大哥好言相劝想转移话题「那故事不适合洁儿听，大哥讲别的给妳听好吗？」

    洁儿甩态「我不依，我就要听这个，预言是什幺？告诉洁儿嘛，大哥。」

    大哥拗不过洁儿「好好好，大哥说就是，但洁儿妳记住，什幺故事、预言都是大哥编的，听完别乱传，知道吗？……预言是说族里会有人因保护外族人而反叛，接着带外族人进村，跟着毒死族人。」

    洁儿不解「怎会有这样的人，为保护外人而害死族人？」

    二哥回应「大哥，你刚说是圣上实现预言的，意思是遭保护的人是圣上？可爹说圣上是明君，为什幺要毒死人才能保护明君，后来那反叛者呢？也被毒死了吗？」

    「不知道，故事大哥就编到这，剩的自己想。」

    洁儿扁嘴「大哥真没意思，故事编一半，要我自己想……要洁儿说，圣上和那族人也真奇怪，有误会应当好好讲……」

    三哥此时跑近三人，高声呼道「洁儿，妳在这儿啊，大刀叔做了糕点，快跟三哥到厨房去吃吃。」

    洁儿开心地大步跟上三哥，发现后头没有脚步声，于是转头问：「大哥二哥不一起去吃幺？」

    「不了不了，有你们三只蚂蚁在，怕是抢都不够。」

    贪吃的三哥拉着洁儿道谢：「既然如此，谢过大哥二哥，洁儿，快跟三哥走，晚了点心就被妳四哥一人吃光了。」

    二哥见两人走远，悄声问：「大哥，刚的预言是你胡诌的吧？」

    大哥皱眉「不胡诌行吗？洁儿明日进g不準遇见谁，你看她那追g究底的样，若知道真相，又在g中随口谈及，怕是对她不利。」

    二哥小声道「那你可要跟我说实话，那预言究竟为何？灭族经过又是如何？」

    大哥摇头「你也是，知道太多反不清心，别再问了，这事当我没提过。」

    「大哥你……唉，早知如此，和洁儿瞎混也比在这跟你说着半调子话强。我……厨房吃点心去。欸……你可别跟来，不留你的！」

    「稀罕，我回房摆好棋盘等洁儿带点心来。」

    昔日笑闹言犹在耳，洁儿虚弱地跪在爹爹面前，神情憔悴木然。

    魏家男丁皆想起洁儿这捧在掌心的可人儿，尤魏母死后，魏父宠爱不在话下，众哥哥们更呵护有加，深怕磕碰她一丁点。

    魏长安不捨，门外一众哥哥更是心疼。但他仍高居上位如如不动，等洁儿开口。

    妹妹都跪上一炷香了，还不说话，此时门边的大哥二哥见，纷纷跨进厅里为洁儿求情。

    七嘴八舌说着洁儿平安归来已是万幸，重要的是赶紧调养身子，别误了赐封大典。

    魏丞相在儿子劝说下，让檍洁起身回房。为杜悠悠众口，更怕夜长梦多，隔日便将檍洁送入g中以待册封大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