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 > 殡仪馆的临时工 > 第十二章 邢所长的故事

第十二章 邢所长的故事

推荐阅读:卷飞全家后我躺平了熊学派的阿斯塔特娘娘驾到:华妃重生全球降临:带着嫂嫂末世种田兽世娇宠:病弱美人多子多福诡异入侵,我反杀不过分吧?名门第一儿媳领主又红名了穿成年代文被炮灰的锦鲤原女主魂殿第一玩家

    我一时间竟被曹局长的话反问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反驳。

    我内心深处的自尊,正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掩埋,然而那时的我却心口不一的说:

    “如果他不把我,铐在审讯椅上,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说这话时声音很小,明显一种没底气的嘴硬。

    曹局长坐直身子,耸了耸肩用一种平易近人的口气说:

    “小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我相信你听完zhè gè 故事后,会有一些感触。随后他点燃一根香烟塞进嘴里,语气沉着地说:

    “那是一个寒冷而又漫长的冬夜,我们54774部队隶属济南军区,接到上级命令,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

    我和我的战友邢子涛,跟很多战士一样,在一辆闷罐火车厢里坐了几天几夜。

    那时候很多战士都在写遗书,甚至有很多人哭了,或许是因为悲伤的情绪感染,邢子涛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哭了。

    也许你无法体会即将上战场的恐惧,邢子涛是我的老乡,也是我唯一从家乡带出来的战士。

    我当时在部队里的职务是一名连长,身份的原因让我不能象一般战士那样,可以随意表露自己的情绪。

    当我看见邢子涛也趴在角落里写遗书时,他眼中满含泪水。

    那时候的我年轻气盛,眼睛里揉不进半点沙子。

    邢子涛是我带出来的兵,必须和我一样严格要求自己,我们是军人流血不流泪。

    我当时气不打一处来,扬手给他一巴掌,骂的他体无完肤。把自己所有的压力发泄在他身上,而他却一句怨言也没有。

    后来我们团进入越南后,我所在的连被命名为突击连,奉命夺取柑塘镇的一个村庄,我清晰的记得,那天的雨下的特别大。

    我们突击连埋伏在,离村庄1公里的树林里,zhǔn bèi 夜间发起攻击。这时候,我们突然发现一个10多岁的小女孩,拼命往村子里跑,战场的敏锐让我意识到这可能越军的眼线,我们一定是被发现了,那女孩可能回村里报信。

    那女孩离我们十几米远,她半裸着上身,下身穿着一件破旧露补丁的短裤,浑身泥泞,连个鞋子都没有。

    我知道,一旦那孩子跑回村子,我们整个连一百多号人,将彻底遭受全歼的危险,我要对我手下的战士们负责。

    我当时来不及多想,瞬间冲过去追上她,用军刺刺穿她的后心,那孩子一声不响的倒在雨中。

    我抱着她回到树林,那女孩绝望的瞪着我,随后大口大口的吐血,她就那样痛苦地死在我的怀里。

    邢子涛几乎用一种愤怒的姿态望着我,那一刻我从他的眼神里,我看见了从未有过的陌生。

    我们连一直在树林里等到深夜,随后开始向村子发起攻击,整整一个团的越军在睡梦中被我们打散。

    而我们连仅仅付出一个排得代价,事后邢子涛对我有了意见,认为我是个毫无人性的杀人恶魔。

    而当时我却被至高的荣誉冲昏了头,也没有和他解释我的初衷。

    随着战争事态的发展,军部要求我们进攻,越北重镇省会高平,我所在的连队负责从侧翼协助友军攻城,然而我们却没有想到,越军为了缓解高平的压力,疯狂向我所在的连队进行反扑。

    yī zhèn 撕天裂地的轰鸣声,我知道那是苏制m-30榴弹炮的声音,我大声喊:“快卧倒。

    咚的一声巨响,一股热浪席卷而来,一个身影从我身边跃起,把我重重的压在身下,溅起的泥土将我们掩埋。

    耳膜的震疼,让我很清醒过来,我知道是他救了我,而趴在我身上的邢子涛已失去知觉。

    后来邢子涛负伤回到祖国,而我们整编加强连在越军的反扑中,只活下来二十三个人,我们已极高的荣誉退出越南战场。

    从那以后邢子涛,在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他伤愈后就申请退伍。

    而我也在几年后以正团级身份转业,和邢子涛分在同一个单位,而他还是和在部队一样,除了工作上的往来,基本上和我保持上下级关系。

    直到他为了救你付出生命,也没有原谅我。不知你听完zhè gè 故事有何感想?

    那一刻,我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震撼了,我突然觉的自己象一个无恶不作的恶棍。

    一个为国家立过功的英雄,却间接的死在我手上,而我却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犯。

    我一时语顿。曹局长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盯着我说

    “韩冰,我能感觉出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悔改一路错下去。

    你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了14天,这14天里你每天都在做恶梦。我想知道你嘴里喊的三叔是谁?

    我猛的一个冷战说:“他是我三叔,死了几十年,是他杀了我二叔。

    曹局长显然不信,他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

    “韩冰,难道在你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吗?你三叔死了几十年,你难道见过他?

    你才多大,你户口上的年龄是18岁,而真实年龄却是17岁,我只想告诉你,17和18岁是生于死之间的临界点。

    曹局长见我有些迷茫又jì xù 解释:

    “18岁是完全责任行为人,是负刑事责任成年人,而17岁是不负刑事责任的未成年人。如果你jì xù 嘴硬,谁都救不了你。

    而此时的我清楚的知道,和一个受党教育那么多年的干部,谈我被三叔上身,杀死我二叔是多么滑稽愚蠢甚至可笑。

    曹局长见我不在说话,他显得有些jī dòng ,:

    “韩冰你怎么那么幼稚,如实jiāo dài 自己的罪行,我们公安机关会对你宽大处理,你年龄还小,以后的路还长。

    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你即使不说一个字,我们也能将你绳之于。说真的我不愿看见,邢所长为了一个杀人犯,死的不明不白,因为不值……

    曹所长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刺动了我的脆弱的内心,我闭上眼咬着牙龈冷冷地说:

    “我抵命,我只求速死。曹局长站起身抽袖而去。

    寂静的特别病房,除了监护我的李警官,jiù shì 每天来量血压和体温的医生,我躺在床上,象尸体似的一动不动,我不知道,我的家人现在怎么样。

    我每天都在活在恐惧中,我害怕我病好了,会来几个警察或许象枪毙武光那样,把我五花大绑,拉到市人民广场接受审判,押上刑车执行死刑。

    我整天等待着黎明,在黎明中等待着黑暗。

    第47天,我终于把曹局长盼来了,他这次来显然的有些憔悴,进病房后,他开门见山的说:

    “听医生说你脚伤huī fù 的很快,也许在过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这么多天想得这么样,有没有话要说。

    听曹局长那么说,我挺释然的说:

    “我二叔是我杀的”曹局长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这么简单就廖了,说说为什么要杀你二叔,韩建军。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

    “因为我二娘骂我妈,我打我二娘,我二叔拿椅子砸我,被我妈挡住了,我见我妈受伤,就上去打我二叔,我打不过他,就捡起掉在地上的烟灰缸打他,我没有想到会把他死,我真的不是gù yì 的!

    曹局长托着腮帮,摆了摆手他示意我停下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流水账,什么我骂你,你打我得!

    这些,我在你父母和你亲属的问话笔录里都知道,这不是重点。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从审讯椅上站起来的,还有当时你被抬上警车后,一直到医院的这段事情经过,详细的说?

    我仔细回想:“当时我看见我爸晕倒,特别急,就使劲挣脱锁在我脚上的锁套,我就站了起来。

    曹局长再一次打断我的话。“不可能,就算一个成年人,而且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都不可能,那么巧把脚踝别去插槽。

    你在好好回忆回忆,当时有没有别的人靠近过你,是谁给你上的审讯椅。

    我又一陷入沉思,说:“是当时出警的胖警官,我对他影响很深,因为他在警车里打过我,在审讯椅上也打过我,他好像姓程。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shuwu.vip/book/546/44454.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shuwu.vip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