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不愿不甘、但没办法

    身为诸侯，交好一些中央朝廷官员，那是一定必须有的。
    否则他们身处封地，出了什么事，在朝堂上、连个为他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而且这更是一种态度，表示自身对大商的臣服、在乎，否则又岂会费心费力的与一些官员交好？
    帝辛二百年五月起，八百诸侯先后到达朝歌城。
    本就是最为热闹的朝歌城中，更加热闹了。
    诸多宴会四处而起，也一边等待帝辛随时可能的召见。
    到六月，八百诸侯已经到齐。
    宴会中谈笑，后辈彼此相较。
    朝歌越发热闹。
    期间，帝辛也召见了一些诸侯，问了些不重要的事情。
    很快，九月十五日到了。
    这一天是帝辛登位整整两百年的时候，人王宫中，文武官员和八百诸侯齐聚，很是隆重。
    金光闪过，帝辛降临。
    “臣参见大王！祝大王万代无疆！”
    四千多人躬身拜下，气势极为磅礴。
    但帝辛威仪，更加的恐怖，竟是硬生生压住了所有。
    “免礼。”淡漠威严的二字从口中吐出。
    “谢大王！”众人直起身。
    帝辛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都带着应有的恭敬。
    今日不是朝会，所以也没有什么政务禀报，帝辛直接微微开口道：“孤登位已两百年，两百年时间虽短，但足以让我大商改变很多。
    以后还望众卿、不负孤意。”
    绝大部分众臣心中疑惑，但自然不敢多说什么，齐齐行礼道：“臣谢大王教诲。”
    帝辛抬了下手，示意起身。
    接下来，就是礼部大夫梅伯站出，述说帝辛的丰功伟绩。
    随后是百官朝拜，和八百诸侯的朝拜。
    百官朝拜很简单，大礼参拜即可。
    八百诸侯朝拜，则是一份份贡品上场，按照常理来说，这也是重头戏。
    为了讨得帝辛的欢喜信任，八百诸侯无疑都下了大力气，狠下了心，送的贡品极为珍贵。
    不过速度也颇快，没多久、就全部结束。
    帝辛一直静静看着，很少开口。
    当结束后，他抬手止住了梅伯要站出来的举动，瞬间，让商容等人都紧张凝重了起来。
    来了！
    “今日诸侯也都到来，孤正有一旨，都接旨吧。”帝辛淡漠说道，异常的直接。
    许多人心中奇怪，动作却很利落，纷纷大礼参拜而下：“臣等接旨。”
    “孤登位以来，见诸多我人族为奴，孤甚以为耻。
    我堂堂人族，岂能为奴？”
    威严的声音，犹如石破天惊，惊天霹雳，瞬间让这人王殿中、众多大臣有些目瞪口呆心神大乱。
    “我人族从弱小走到如今，不靠天、不靠地，只靠自强不息。
    奴隶二字，是我人族之耻。
    传孤旨意，九州之上，废除奴隶制度，人族不得为奴。
    所有奴隶契约上交当地官府，全部作废，奴隶在当地官府落下户籍。
    原有奴隶、为其原主人无偿工作五十年，以做补偿，官府监督。
    两年内，孤不想再听到我人族为奴的消息。
    谁敢私藏我人族奴隶，不管他是谁，诛灭全族。
    具体的法律，会由政阁下发。”
    声音落下，大殿中鸦雀无声。
    许多官员都愣住了，似乎听到了不可思议，无法想象的事情。
    除了极少数人，包括八百诸侯在内，没有一个人愿意的。
    废除奴隶制度！
    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这些人恐怕立刻就要爆发。
    但在这里，面对帝辛。
    所有人只能发愣，只能死死压抑着自己的震撼、不愿。
    “臣遵旨！”忽然，一人开口。
    像是惊醒了所有人，连忙都一起开口：“臣遵旨。”
    不管愿不愿，甘不甘，所有人只能应下。
    因为这不是商议，而是王旨，一旦下发，容不得违逆。
    “退吧。”帝辛一挥手，金光中，身影消失不见。
    大殿中的官员，大部分仍然没有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总是纷纷看向了军政二阁大臣、六部大夫等重臣，带着探究和着急。
    出了人王殿。
    马上，商容等人身边，就围满了官员。
    “丞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好端端的，为何要突然废除奴隶制度？”
    “丞相，废除奴隶制度如此大事，是谁向大王提出的？”
    “九大人，这、这、……”
    …………
    …………
    一句比一句激动的问语，淹没了商容等人。
    没有人敢质问帝辛，敢说此事会让九州动荡这类的话。
    但也正因为如此，让商容等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都是利益受损者，可以说得上是受害者。
    还有很多好友，实在不知该如何说。
    姜恒楚、鄂崇禹、苏护等等的人，没有一个还能保持平静，他们似乎都能看见，自己领地内动荡的景象了。
    哪怕帝辛的威望已经高到了一个程度，他们心中也不免升起怨意、不满。
    只不过都老老实实憋在心里罢了。
    最终，人群还是要各自散去，都带着沉重的神色。
    不久，朝歌城沸腾了。
    作为九州第一大城，这里的奴隶是最多的，涉及到了无数人的利益。
    这突然要废除奴隶制度，即使是帝辛所下的命令，也让许多人发出了不满声音。
    很快，官府正式的布告发出。
    同时，大商各地，一张张布告同样发出了，这就是事先一年左右时间的准备。
    这一天，大商一百三十一域中，轰然震动。
    到处都是不满的声音，除了那些奴隶们不敢置信的话语。
    “为什么要废除奴隶？定是有人向大王进了谗言。”
    “不错，这是我等的奴隶，凭什么要废除？”
    “我家辛辛苦苦买到一个奴隶，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大王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呵呵，没看见那布告上写的吗？人族不可为奴，我倒觉得大王英明。”
    “此言有理，我人族一路走来，靠的就是自强不息，怎能为奴？废除奴隶制度，大王做的好才是。”
    “而且都说了，免费做工五十年以做补偿，已经够了。”
    “是啊！大王为我等免费建立学院，为我等赦免许多不好规矩，让我们普通百姓安居乐业，这点损失都不舍得了吗？”
    …………
    …………
    短短一天时间，大商境内，各处都是议论声、也是争论声。
    朝歌城中，八百诸侯、众多官员贵族，同样如此。
    都在商议，虽然知道这应该是无用功，不可能让大王收回王命。
    但心中就是不愿、不甘。
    人王宫，帝辛清楚外界的声音，只是让王城监仔细监察各地后，就不再有其它动作。
    连调兵镇压有可能的骚乱，都没有。
    随后，他也没有回后宫，就坐镇人王殿，督促此事。
    这一次，他要一举将奴隶制度废除，哪怕有很大的影响，也不在乎。
    当然，他也清楚，即使废除了，也少不了各种龌龊事情。
    比如即使没有奴隶契约，也不称呼对方奴隶了，但强压对方为自己工作效命，不给报酬这等事情，还绝对不会少。
    但相比奴隶制度存在，也无疑是要好了太多。
    只有废除奴隶制度，有了这光明正大的制度、理由、规矩，他就能慢慢收拾那些情况。
    国家就是这样，只有先设立了制度，用制度来办事，才是事半功倍。
    ……
    吵吵闹闹的几天，在帝辛的威势下，八百诸侯还是走了，返回各自领地办理此事。
    朝歌城以及大商境内，也开始有人上交奴隶契约，带领奴隶去办理户籍。
    毕竟没人敢反抗，而且布告出的时候，所有奴隶就已经是自由身，不如此也不行。
    自然，也少不了心存侥幸和心中不甘愤怒故意拖延的人。
    不到半月时间，整个九州，都开始热闹沸腾起来。
    反对声连绵不绝。
    民心不稳，治安动荡。
    无数人都充满了对帝辛的不满。
    但还是那般，再不满、再不甘，也没有人敢用行动去反对。
    倒也有那么一些人，想用言语去挑唆其他一些人叛乱，或者直接指示自己的人掀起叛乱，以示不满。
    然后就被当地官府抓住了，全族诛灭，毫不留情。
    这就是这一百多年来，帝辛对地方的掌控力度，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
    不满中，废除奴隶之事，一步步进行着，没有什么大的阻碍。
    人王殿，帝辛能清晰感觉到，大商气运之力，在以微弱的幅度起伏着。
    这是不满他的人离心，以及奴隶对他的支持。
    他也并不在意，再不满又能如何？
    倒是人族气运之力，又增长了不少，显然废除奴隶制度，对人族作用很大。
    两年后，距离他规定的时间到了，诸侯具体的情况他并不都清楚，但大商多出了五千多亿人口。
    目光微冷，淡淡下令：“去吧。”
    “是。”郑和应了声，向外走去，心中是阵阵不屑的冷笑。
    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心存侥幸、真是不知死活。
    要知道就连许多贵族家中原本的死士之类的，都老老实实上了户籍。
    但有些人，就为了那一个名义上的东西，而去找死。
    这等蠢货，自然要成全他们。
    （第二章，谢谢支持，早点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