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大概是只要跟弟弟在一起，都能碰到那个会长。也是大概十几次见面之后，会长说出了他的名字：狄蓝。卫嵨总觉得狄蓝看弟弟的眼神不对。就像现在狄蓝看着弟弟的时候就会带着很自然的笑容，但一旦视线从弟弟脸上转移开，就会露出带着虚假的笑容。

    狄蓝看了眼一直盯着他看的卫嵨，微微一笑：“是不是我们聊的话题太无聊了。”

    卫嵨干笑着：“只，只是你们说的听不懂。”

    狄蓝笑笑，继续他刚才的话题。

    卫嵨觉得自己很渺小，像粒灰尘。明明说了听不懂，对方却还在继续。忽然有些讨厌自己为什么一下子聪明起来。

    跟狄蓝聊着的卫子勋当然能感受到会长故意漠视哥哥的举动，他没表达什么。表面上还是热忱的，人走了之后，他淡淡地说：“哥，不要在意会长的话。”

    卫嵨愣了愣：“喔。”

    卫子勋轻轻笑了声，他抽出筷子来用手边的湿巾擦了擦：“哥……你觉不觉得我很假？”

    卫嵨愣愣地反问着卫子勋：“为什么要，这样觉得？”

    卫子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不喜欢任何人对哥你有不尊重的举动，却没有对会长表现出那么明显的藐视表示什么，心里很难受。”

    卫嵨听了弟弟的话，脸颊上微微鼓起。他慢慢地低下头。

    卫子勋握住了卫嵨的手，按了按：“哥，晚上我们聊下，好不好？”

    卫嵨点点头。

    聊天的地方并没有选在弟弟的宿舍，而是去他租的房间，卫嵨紧张得不行。

    “不行，我我要先回去收拾一下……”卫嵨也不敢看弟弟。听到说回他租的地方，他首先想到的是那方面的事，脸臊得通红；这时间又几乎是同时的想起弟弟的洁癖，想到那屋子里解决了他一日三餐，他本来就不是个干净的人保不齐就有什么脏的东西，脸又是一白。

    卫子勋看到卫嵨那扭捏的表现，不由轻轻一笑便应了声。

    卫嵨一回答房间立即就开始打扫，他没想到收拾自己的房间是这么累的一件事。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卫嵨正跪在地上擦地板，听到铃声猛然惊醒。他手忙脚乱地抓过手机，双手捧着：“喂！”应答了好几声，才发现自己没有摁下绿键，噗哧一笑刚要接通铃声断了。

    卫嵨连忙拨回去。

    “阿勋？”

    （哥，我快到了。你出来亮个身，我不知道是具体哪个门。）

    卫嵨惊得手机差点摔了：“你快到了？”他连忙走出房间，出了小院子打开大铁门，看见卫子勋肩拎着包站在马路上背对着他。卫嵨差点没能认出是卫子勋他的弟弟。

    卫子勋转身来，看着卫嵨，轻轻一笑：“怎么不出声？”

    卫嵨深深地咽下一口水，干咳了咳：“进进来吧！”

    卫子勋笑笑，低着头走过来，到了卫嵨身边对卫嵨笑笑：“哥，你忙得一头汗做什么呢？”

    卫嵨抹了把汗，软笑着：“我我，我还没打扫好……”

    “……我记得上回取点的时候看过房子，不算难整理……”卫子勋话语微微一顿，“有其他人住过吗？”

    卫嵨直摇头：“没有没有！”

    卫子勋轻轻笑着搭着卫嵨的肩：“走吧。”

    转上厅堂，能听到其他房间里打游戏的厮杀声音。

    卫子勋微微皱眉，等到进了房间，才松开眉。他将黑挎包轻轻地放在电脑桌旁边，坐在床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卫嵨看看卫子勋，又看到地上铺了一半的拼图忙过去将剩下的拼起来。

    卫子勋歇了会儿，卫嵨也刚好拼好。他跪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地冲着卫子勋傻笑。卫子勋看了脸上流汗的卫嵨一眼，看了看床头的盒装抽纸抽了几张给卫嵨。

    卫嵨擦着汗还傻笑着。

    卫子勋轻轻笑了笑，伸手抓过卫嵨。

    卫嵨被他拽的跪在床上。

    卫子勋刚要吻卫嵨，卫嵨忙挥开卫子勋的脸。

    “哥……”

    “……”卫嵨错开视线，许久才应了一声：“嗯……”

    “不要让我有一种腹背受敌的感受，哥。”

    卫嵨一时不敢动了，他看着弟弟眉间皱起的川字，慢慢低垂下眼瞥见卫子勋凹凸的锁骨。他忙闭上眼睛：“喔。”

    “哥，我亲你的嘴了。”

    卫嵨下意识地就吞咽了下并舔了下下唇：“……喔。”

    就像卫子勋说的那样，他只是亲了下卫嵨的嘴；既没有打开唇去勾舌头，也没有彼此交换唾。卫子勋亲了下后抱住了卫嵨：“哥……你觉得这个世上除了父母谁会是最爱你的人？”

    卫嵨脑袋里一片空白，他被那淡淡的亲吻，被热烈的拥抱，被这样需要思考的问题弄得什么也不知道了。他愣愣地墙壁，直到感受到卫子勋的体温、气息、汗水。

    “谁……谁，谁是最爱……我的人？”

    卫嵨翻着脑子里的回忆，努力地回想哪一个人表达出爱他的表现。是带他去工地抱钢材第一个告诉他男人可以张开腿享乐的王工头……或是那个有老婆的，老是一边骂他一边说爱他的翟博？……

    “哥。”

    卫嵨怔怔地望着卫子勋，他那因思考而死机的脑袋机械地转过来，显得是可笑又无厘头。

    卫子勋轻叹一声，看着卫嵨几乎是白痴的眼睛，认真地说：“哥，你不觉得是我吗？”

    卫嵨微微张着嘴，瞬间有了一种“喔，原来正确答案是这样”的想法，这种想法一产生，身体里通了一遍名为“轻松感”的电流。这种“轻松感”还没尘埃落定，他忽然一拧神，缩着肩蹙着眉弱弱地说：“可……我们是兄弟……”

    卫子勋顺着卫嵨的话点头说：“是的。但这跟我爱你有关系吗？”

    卫嵨呆呆地看着卫子勋，许久他低下头：“……我…我…我不好……”

    卫子勋轻笑了笑：“我看你很好。”

    卫嵨低头看着卫子勋的衣摆。好长时间他才说：“……我……是你哥哥……”

    卫子勋轻应了声：“我知道。”

    “……我，不聪明……”

    卫子勋轻笑了声：“我知道……”话说到这，卫嵨开始说话，原来他刚才才说了半句话，“但，我知道……”说话间听到卫子勋那句知道，心里有些疼，瘪了瘪嘴觉得还是把话说完的好。

    “……我知道……乱伦是不好的……外面的人会说的，会会说你的……”

    卫子勋搂住卫嵨，卫嵨早就习惯卫子勋的搂抱，他是既不会拒绝，也从没想过抗拒。

    “哥，如果没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你是我的希望！”

    卫嵨忽然很想哭，他能感受到弟弟的强烈需要，但他分不清弟弟对他是哪种需要；而他自己都分不清对弟弟是发自真心的爱还是一种□的需求……他只能说：“阿，阿勋……我们……我们是不对的……”

    卫子勋重叹了一声，放开卫嵨。

    卫嵨觉得很失落，也很不安。

    “哥，你不怕失去我吗？”

    卫嵨惶恐地看着卫子勋。

    卫子勋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卫嵨：“我们是不是只能做相依为命的兄弟？”

    卫嵨惶惶不安地看着卫嵨，他想摇头，又不知道摇头之后能说什么。

    卫子勋软下声来：“你喜欢我吻你吗？”

    卫嵨定定地望着卫子勋，眉眼之间流露出快要哭出来的感觉；但卫子勋硬起心肠坚持等到回答。卫嵨想了想，撇开罪孽感和羞赧，点了下头。

    卫子勋有种守得天明见天日的感觉，按压住兴奋他又软声问：“那讨厌和我做的那些事吗？”

    卫嵨脸腾地烧红了。

    卫子勋看到卫嵨的反应知道自己一贯感受到的那种感觉是对的，他和哥哥是互相需要的。而且他知道再让卫嵨思考下去，必然是走向死胡同。所以他连忙帮卫嵨做了决定：“哥，往后就在你想要做的时候和我想要做的时候做，旁的时候我们不做好不好？”

    卫嵨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当卫嵨点过头，他就察觉到哪里不对，但卫子勋本不让他思考。

    卫子勋叹了一声：“自从跟会长熟识之后，我就觉得学校里有很多不堪的□，让我觉得了无生趣……”他看到卫嵨关注的眼神，心底一笑，面容上不动声色地继续，“最近看书都看得不开心。”

    “怎怎么了？”

    “就是学校怎么利用学生发财和学生利用关系来制造方便。”卫子勋说着摇摇头，“有些学生倒是义愤，搞什么抗议，结果都是不了了之，徒留下愤青的名号。说起来，我也对自己的理想有了别的看法。”

    卫嵨听的一愣一愣的：“什么看法？……你有什么理想？”

    卫子勋咧嘴一笑：“挣多多的钱，过轻松的生活。”

    卫嵨轻轻笑着：“咱们不是挺有钱的了吗？”

    卫子勋摇头：“那些还不够。”他顿了顿，“我想过上轻松自在，没有负担的日子，这些光是钱是不够的，需要不断的历练和慢慢的沉淀。”

    卫嵨点点头：“嗯，你是聪明人，你会成的。”

    卫子勋搂住卫嵨：“哥，我想的不是我一个人，是我们。我们能过上自由坦荡的生活，你是害怕别人说我们乱伦，那我们就让别人说不了。”

    卫嵨愣愣地眨眨眼睛：“怎怎么才能让别人说不了？”

    卫子勋轻轻一笑：“我有办法的，前提就是你不能放弃我。你如果放弃了我，那我就没有骨干神了。”

    卫嵨迟疑了下，他在瞬间明白自己是被弟弟套进去了，只不过想明白的时候也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他点了点头。

    “哥……”卫子勋唤了声，慢慢地贴近卫嵨。

    卫嵨身子因感受到卫子勋的动势而发烫，他知道，他的身体更先知道了。

    “我想要感受一下你……”

    卫嵨低着头，虽然没说什么，但开始脱衣服。

    卫子勋轻声一笑，他勾起卫嵨的脸，在那张发红发颤的嘴唇上亲了亲。亲了亲上唇，亲了亲下唇，含住了下唇没一会儿就撬开了嘴唇的缝隙，溜进来就逮住了流浪的舌头。

    卫嵨看到弟弟发笑的眼睛，都傻了。

    弟弟忽然之间变得很帅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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