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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她的选择？

    就像她所说的，她不要他？

    五指狠狠嵌入发丝，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刺痛如潮水漫延，朝他用力击打。

    这种烦躁无力的感觉……再次抽出一支烟，正要点燃，突然动作一顿。

    暗眸扫了一眼破裂的照片，江司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扔下烟，拿起手机。

    走到窗边，屋外月色正浓。

    “一毛，告诉我，当年，你是怎么把时间囊交到佳佳手中的？”

    这大晚上突然打电话给他，就是问这个？毛华纳闷，“什么怎么交的？就这么交的啊？手把手？”

    自己可是按照他的吩咐，忠实地进行劝说的工作，并且妥妥地完成了使命，虽然最后好像有点怪怪的……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她把相框摔了？”

    “相框？里头的东西是个相框？”毛华挠了一下脑袋，虽然不清楚江司问的意图，但是值得他这么晚来骚扰他，那绝对不是小事。

    他老实配合，“那个时候佳佳住院，我觉着时机差不多，就直接把你交给我的东西带过去给她呗，当时……我想想啊，当时我跟她聊了一会儿，劝她不要太执着，聊完之后我就走了。”

    男人的眸光黯淡下去，“所以，你并没有看到她打开……”

    下一瞬，他眉头紧蹙，“住院？”

    “……”说漏嘴了。好吧，毛华叹一口气，“有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你，你那时候刚进去不久，虽然事先已有周全的安排，但还是有很多问题的……”

    男人冷声，“别废话。”

    这几句就等不及了，只要一提起江佳佳，他就没冷静过，不过想到五年前，毛华也忍不住要叹息。

    “你跟佳佳说分手之后，她立时便从国外回来了，结果却发现你人间蒸发，然后……然后，她把整个w市翻了个遍，一个人从早到晚，找你找了十几天，最后晕倒在街上，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

    字字诛心。

    五年前，他以为她平静地接受了他们之间的结束，如果知道会是如此，如果知道会是如此……

    他算好一切，却偏偏误算她的心！

    他对她执着一生，从幼时起，宁死不歇，那她呢？她对他的这种执着，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到她读大学两人再遇，还是更早？

    他不敢想象，当初她会有多无助，而这种痛苦，竟然是自己带给她的！

    男人紧紧闭上眼，再睁开眼底凝聚成滔天血海，“毛！华！”

    隔着电话，毛华也感受到背脊一寒，“大哥，好吧~_~可是你不能怪我啊，我开导人那真是尽职尽责，差点连我自己都说哭了，就除了时间囊那东西给得比预计的晚了点，可是……”

    也没啥用处啊。

    他当初以为，照江司对江佳佳的心思，那里头的东西应该是正面劝导的，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结果后来瞧江佳佳的样子，那不是想开，简直是心如死灰……

    “啪——”

    手机猛地摔出去，男人一拳打在墙壁上，重击的声音，血从缝隙中流出……

    没有痛楚，好像那手不是他自己的。他默然地站着，像一具离了魂魄的尸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微微泛白。

    男人突然动了，可素来沉稳的他简直像失魂落魄般，跌跌撞撞地跑上楼，一路直奔最靠里的房间。

    用钥匙打开门锁。

    房门推开的那一刹那，屋内的场景显露。

    如果江佳佳在这里，一定会惊呆。

    因为整间屋子，大大小小，摆满了一个女孩儿的照片。

    低头浅笑，安静看书，喝着咖啡……

    所有的所有，都是一个人——

    江佳佳。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了，无法了结。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小江要重新追妻了。。

    ☆、参加婚礼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方兮迎来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婚礼的布置很用心，江佳佳作为伴娘一大早就赶到方兮家守着，等新郎来接新娘。

    “很紧张？”江佳佳看着待在床上某个坐不稳的新娘，忍不住笑。

    “谁、谁紧张了？”方兮不满，扭头不看她。

    她这反应立刻引来众人善意的笑声。

    另一个伴娘，是方兮的堂妹，走到江佳佳旁边，捂嘴笑，“佳佳姐，知道新娘子紧张，你也别说出来啊，小心她恼羞成怒。”

    方兮脑袋转回来，瞪了堂妹一眼，“诶，方诗，你翅膀长硬了是吧？敢笑话我？”

    她一骨碌就要爬起来。

    被方家爹妈一把按住，“三个月的身子，今天还结婚，怎么的，你还想打人啊？”

    方诗本来躲在江佳佳身后，这下又窜出来，“姐姐敢打我，我就去找靳哲姐夫告状。”

    “诶？你告啊！找他有用？”方兮坐在床上，只能打嘴仗。

    方诗还要再说，江佳佳拍了拍她的脑袋，这两人一闹起来基本上就是没完没了的节奏。

    她低声凑近小姑娘耳边，轻轻笑道，“你再惹她，她又是个口没遮拦的，待会儿说急了，把你早恋的事儿捅出来，看你怎么办？”

    “……”这话一出，方诗觑了眼卧室门外的自家爹妈。蔫了。

    江佳佳转而看向方兮，“兮兮，其实我刚刚就想问了，你们家结婚……没有藏鞋子的习俗吗？”

    “有的啊。”

    方兮，方家爹妈三人对望：不是交给你了吗？

    众人：“？”

    方兮猛地一拍床板，“唉呀妈呀，忘记了！”

    众人：“……”

    ……

    之后新郎到方家接新娘，被她们这些娘家人挡在门外，终于等到过五关斩六将，成功见到漂亮的新娘子，新郎和伴郎给折腾得够呛。

    但当靳哲和方兮含笑对视的那一瞬间，方兮伸手为靳哲拭汗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不被他们两人的眼神所感染。

    江佳佳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她回国不久，和靳哲事先并不认识，只曾经网络聊天电话里，听过方兮的描述，对这人谈不上有多熟悉。

    最近的接触中，只觉得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很平和，对周围人都带着温柔的善意。

    可是这种温柔又绝非泛滥。

    对于不亲近的人，他的温柔就带了一点恰到好处的疏离。

    靳哲是一路把方兮抱下去的，江佳佳坐在他们身边看得最清楚，一直开车到酒店，靳哲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过。

    江佳佳虽然对要结婚的心思看得很淡，但置于近处眼前，无法不动容。

    而那个曾经她想要倾付一生的人……

    坐在车里，她笑了笑，心想，就这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