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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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啸不再隐瞒心里的意图,他说,“我的仇,不是说解就解。”

    关泽予无奈的笑,“卓啸,我并没有害你的意思,讯飞艇若是到我手中,它一定会发展得更好。”

    可,“关泽予,我不信你。”

    “你们关家人,都是那么狡猾。”

    卓啸释怀不了,他说,仇之所以为仇,那是因为恨至骨髓。

    关泽予没办法说下去,他真心想做好讯飞艇,可是掌握了百分之十七股权的卓啸不买账,他宁愿把自己的股份转给讯飞艇的执行董事,他联合讯飞艇其他董事摆道,关泽予输了,他输在信誓旦旦上。

    “卓啸,你赢了。”

    “冠鹰技术专员被你收买一事,我先放你一码。”

    “从此,关家欠你的也还清了,我用钱和你三番五次对我的暗算,还清你所谓的仇。”

    “关泽启再怎么对不住你们卓家,那也不全是他的错,你父亲的公司,那么多股东,为什么所有人一边倒,我想你心里清楚,你父亲不可能没有错,而你,把我多年的忍让和宽容,当成是你复仇的工具,你当我不知道,可你错了,我一直在看着你怎么反过来咬我一口。”

    “卓啸,我不追究你的过错,对于出卖冠鹰的人,我放过他一次,我会让他离开。”

    “我再跟你说一次,不要伤害英杰,他是我侄子,要是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卓啸问,“你也在乎别人的死活?”

    关泽予心一冷,他反问,“你认为我该像你?不,我不会像你,我不会像你那样,为了报仇,什么都不管不顾。”

    卓啸冷哼,他不以为然。

    关泽予懒得再理会这个人听不听进去,他说,“从今天开始,我和讯飞艇再无关系。”

    “关泽予,你!”卓啸心里一惊,这一瞬间,他仿佛身置冰窖,他才知道,关泽予不仅可以转身,他还可以彻底抽身。

    g本没有来得及考虑这条退路,本以为这么暗算一个一直在提供帮助的人,他会难堪,谁知,他竟然能这么潇洒的转身,并且毫不留恋,毫不可惜所付出的一切。

    卓啸难以置信,明明是一个想要的结果,可就是高兴不起来。

    关泽予说,“你知不知道,为了复仇,你伤及了太多无辜?”

    “卓啸,是男人,就不要去威胁不相干的人。”

    “我大嫂公司面临倒闭,还有英杰被人绑架,你说要砍掉他一g手指,我侄子就因为你的恐吓,整整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你做的这些,是不是准备好等着英杰长大去向你报仇或者等他向你女儿报仇?”

    “你也有自己的孩子,你想没想过,孩子们的未来?”

    “我本以为,即使和你成不了朋友,多少也能建立起合作关系。”

    “但是,你走不出心理围起的墙。”

    “卓啸,你变得可怜,那不是可恨。”

    关泽予从未对别人说这么多话,然而,有些话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

    卓啸心里痛苦,他问,“泽予,你以后还会不会管讯飞艇?”

    关泽予直接回答,“不会,从今以后,我只管我的冠鹰,即使还要参与其他合伙公司的事务,也不会再管讯飞艇。”

    卓啸终于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他终于得到了这个想了多年等了多年的答案,关泽予抛弃了,他抛弃了讯飞艇,明明,那是多年想要的结果,没想到竟然高兴不起来,却反倒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似乎还唤醒了隐藏在心底里那最深处的悲哀。

    因为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无所顾忌去报复,去利用,去践踏。

    关泽予放下手机,他突然间,就想明白了一些东西,有时候,仇恨不是支撑生命的唯一源泉,很可能,还需要另一半来作陪,以解孤独之苦。

    他挂了电话,就坐在沙发里,转头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是再平常不过的生活,他和他该是这样相处。

    蓝政庭把清蒸好的扇贝端上桌,再把香辣虾也放上来,关泽予闻到了香味,鲜汁的味道,在普通也必不可少蒜香拌姜味里融合出了独特的鲜润清甜的滋味。

    关泽予由衷称赞,他说,“好香。”

    蓝政庭示意,“那你先尝尝新鲜扇贝的粉丝,应该合你胃口。”

    关泽予走到桌边,坐下后,他接过了男人递来的筷子。

    蓝政庭说,“既喜欢吃海鲜,肯定少不了拌料,扇贝最好的搭档是粉丝。”

    蓝政庭特别泡了粉丝,那样质感温软,他说,“绝对让你吃得心满意足。”

    关泽予听从建议,他先尝一口鲜润饱满的粉丝,在张口含住男人帮忙夹过来的开餐胃,那入口即渗透开来的新鲜滋味,仔细咀嚼,别有一番风味。

    蓝政庭把汤递过去,“饭前的汤。”

    “谢谢。”关泽予真诚说谢谢,蓝政庭笑,“你打算怎么回谢我。”

    关泽予吃得正酣,滚沸的清汤火锅,加了火锅配菜入内,香味四处弥漫开来,他尝了尝最爱吃的香辣虾,刺激味蕾的辣味,柔软的虾r,碰撞上刺辛又舒畅人心的辣味,口感上的香艳使得全身心品味得到全所未有满足。

    他突然笑,“你想让我拿什么来答谢。”

    蓝政庭等人吃饱喝足,他说,“我看见丢在沙发里的口琴了。”

    “啊?”关泽予在餐后坐在窗前看夜景,他回头望了一眼沙发,那被遗弃的口琴,它被摆到最显眼的位置。

    蓝政庭说,“你会吹口琴,对吗?”

    关泽予第一反应是马上否认,他的这个毛病,从很久以前就养成了,一时改不了。

    蓝政庭不容拒绝,他说,“吹一曲给我听听。”

    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茶余饭后的休闲,就是坐在一起清享。

    蓝政庭随口说了国外的夜景和国内的风光,他说,“或许还是家乡好。”

    关泽予没怎么说话,当听到对方问自己,“你呢,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最美的风景,那是什么?”

    关泽予想了想,他摇摇头,他说,“没有什么最美的风景,那种看过一次就忘,唯一记得的好像就属海市夜景,那是一座繁华多彩的城市,寄托了无数人的美梦,也破碎无数人的好梦。”

    蓝政庭感觉原本轻松的话题,忽而就变得沉重了。

    关泽予停止了心里的想法,戛然而止不止是是声音,还包括他翻涌起来的思绪。

    两人不想谈及公事,便随便说起无关紧要的生活琐碎。

    关泽予说起踏过的千山万水,见过的山清水秀,他说喜欢旅游是为舒缓心情,工作上有解不开的难题,一般会出去走走,只要看一看大自然的美景,心情会豁然开朗。

    他说:喜好游山玩水,无非是为缓解心情。

    他说,“你呢,在工作不顺心的时候,会通过什么途径去缓解?”

    蓝政庭想了想,他给了一个含糊的答案,“我的没有你的那么丰富。”

    他说,“不是谁人都有你的闲情。”

    关泽予勉为其难的接过口琴,他说,“我……”

    蓝政庭打断了想拒绝的人,他说,“我想听,真的很想听。”

    关泽予不好拒绝,本来就会,不能说不会,好像面对这个人,总无法说谎,也无法逃避。

    面对他的步步紧逼,作为被动方一而再退步,走到实在不能退了,就顺从他所求,只为他眉宇间欣然舒展的瞬间。

    蓝政庭看着接过口琴的男人;

    关泽予拿起冰凉的口琴,把它放到唇边。

    当想起还没有选曲,他想问,你想听什么?

    蓝政庭坐在旁边充满期待的等着,那专注的样子,莫名就有些让人不由自主,情不自禁。

    有一首歌,叫情非得已: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

    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

    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

    熟悉的旋律,蓝政庭记得听过这首歌,至于歌曲叫什么,却不记得了,他很少听歌,所以听着熟悉,却始终想不起。

    上次唱的那首粤语歌,是因为蓝政轩经常播放,他听多次,旋律熟悉了,因此在冯舒燕的生日会上,她要求唱首歌,他看向站在阳台陪着高特聊天的关泽予,他就想唱哪一首歌,我的离开也是为了爱,好像是在告诉心里在意的人,如果当年陪着你,你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疏离、冷淡、还气恼的咬牙切齿的痛恨不已?

    关泽予把曲子吹完,他拿下口琴,蓝政庭问,“这曲子叫什么?”

    关泽予摇头,“不知道。”

    他又犯病,否认是他逃避的手段之一,他吹完了才觉不对劲,这歌有问题,绝对有问题,他就是突然想起那样的旋律,没想到就这么把它吹出来,好像被鬼附身,全身心不再听另一个关泽予的使唤。

    蓝政庭把口琴拿过来,他试着吹了几口,关泽予故意用手堵起耳朵,残害别人耳朵也是罪过,他的反应就是这么说。

    蓝政庭笑,“我没学过。”所以吹不出来也正常。

    关泽予不说话,他望着窗外的夜景,当想到人家对着自己吻过的口琴亲上去的情景,他身子僵硬,坐着的身子,脊背挺得笔直。

    关泽予甩甩头,蓝政庭问,“头晕?”

    关泽予起身,“不是,困了,我想去洗澡睡觉。”

    他站起来,然后才想起卧室的安排,另一间卧室可以睡人,但他把里面的棉被搬到了自个的卧室,原因是他昨天喝咖啡,把所睡的卧室的床被给弄脏了,酒店服务员说拿去洗了,他一个人,服务员也没有及时添上床单……

    他直直的走向浴室,等洗澡出来,蓝政庭还盘腿坐在那里,那落寞的背影,关泽予凝望了很久,他走过去问,“冷吗?”

    蓝政庭一愣,他身上穿着白衬衫,十月份的晚间是冷了,而且前几天还下雨,风总是忽冷忽热,人最容易在这种天气里感冒。

    关泽予催人去洗澡,晚上的十点钟,他无聊的拿着电视遥控器不停换台,蓝政庭走出来,他边擦头发边走向坐在那里闷得发慌的人。

    “一副无j打采的样子,很无聊吗?”

    关泽予把遥控器扔去,他刚才打电话问服务员,人家说,“先生,如你需要,我们明天即刻为您添置新的床单,但现在这个时候,您所需的床单床被,刚好拿去给另一位房客,因为客房级别不同,因此床单床被配置不同,如您不介意,我们可用普通客房的被单为您补上。”

    服务员很有耐心的讲解,关泽予烦躁的挂了电话。

    他和蓝政庭,谁愿意用普通被单?

    显然,他不愿意,而蓝政庭更不能,他也患有严重洁癖。

    关泽予横下心,他说,“今晚我们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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