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打劫了主神吗

    黄川来到万古鉴宝行时，门口店小二打扮的店员已是望眼欲穿，在这里专心等候多时了。
    当初第一次接待黄川那会儿，店小二从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这副光景，随着上层对这位客人愈发重视起来，店小二在鉴宝行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从当初一名普通店员，如今已是升职加薪，做了三五人的领班。
    升职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每隔两次轮回世界，他就有一次免费跟随高手队伍一起通关的机会！在轮回世界里生存机会大大提高了。
    生存下去，不正是大家依靠大组织这些大树乘凉的初衷么，店小二觉得自己也算离修成正果不远了，是以当他被安排在这里专门等候黄川，店小二非但毫无怨言，一见黄川今日果真又来了，顿时比见了亲爹还亲。
    “客人您来了！快快请进！莫凡大师已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店小二恭恭敬敬地把黄川请了进去。
    黄川微微一怔，心中无需细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略略一点头，便随店小二上了二楼，一路经过一楼大堂，周围皆是惊讶与羡慕的目光。
    能被请上二楼的人，自然身份不低，这里是万古鉴宝行，比不得那些路边小摊，能在这里被奉若上宾之人，怕是都来不小。
    忽然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啊，戴了阿飞面具，一身银色盔甲，这人不就是那位宇智波斑！”
    此话一出，大堂里顿时热闹起来。看货选货的轮回者们放下手里东西，齐齐拥到楼梯前，望着黄川迅速消失在楼上的背影，开始议论纷纷。如果不是店员阻拦，这些人非得跟上去看个究竟不可。
    “我听说，这位大神已经连续三四天，每天都进一场轮回世界，每次都能活着回来，闯轮回世界如入无人之境，这也太牛逼了点儿。”有人说。
    “你说得不差，但漏掉了最关键一地儿。”另一人傲然一笑，纠正说，“我给你讲，这位大神可不得了，人家不光是自己进去的，每次都还带了一支不同的队伍，次次无一人折损。这才叫能人呐！”
    “行啊老铁！”
    “厉害了我的哥！”
    “恩个儿真浪！”
    周围人纷纷赞叹。
    二楼，黄川见到了小胖子鉴定师莫凡。
    莫凡正坐在紫檀木桌前，有板有眼地品茶，房间中空气凉爽，茶香袅袅，分外安静悠闲，与楼下的喧闹相比仿佛是另一洞天，令人好不惬意，这显然是个懂得享受的。
    黄川其实挺羡慕这小胖子，如果不是他自己选择了复仇之路，想必他也会学小胖子这样，把在这主神空间里的每一天都当做人生在世最后一天拿来享受。
    “来了。”莫凡见到黄川进来，抬头一瞥，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指了指桌对面一张紫檀木椅说，“来陪我喝两盏怎么样？”
    黄川欣然点头道：“好。”
    这茶他每次喝，感觉都别有滋味，莫凡每次泡的都是不一样的茶，每次都是顶尖的好茶，显然都是主神出品，喝完之后不仅满口留香，也令人神清气爽。
    莫凡笑呵呵地亲手给黄川斟了一盏茶，挥挥手让店小二退下，然后看着黄川喝完一盏茶，笑眯眯的问：“怎么样？我的茶，味道不错吧？”
    “的确不错。”黄川由衷地点头说。
    其实他不懂茶，在过去他就不是附庸风雅的人，每天在医院里朝九晚九忙得要死，喝口水的时间都少有，更别提坐下来饮茶，那是办公室主任们的招牌技能。
    但这茶特别，不懂茶的也人也能喝出它的好。
    莫凡听了，脸上笑意更浓了，似乎很是得意有人喜欢他泡的茶。莫凡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这才进入了正题，“想必你又进去了？”
    “没错。”
    “这次又带了几个传承回来？”
    “十三个。”
    “噗！”莫凡一口茶水喷到桌面上，声音高了八度，“多……多少？？”
    “十三个。”黄川重复道。
    莫凡瞪着眼睛，伸出袖子去擦桌面，视线余光瞥见了跟黄川一同进来后，就溜去角落里，像上次一样抱着他那价值连城的花瓶，便狗尾巴翘起臀.部如同电动小马达一样开始不断耸动的棕毛泰迪。莫凡脸皮抽搐起来，脑子里有些凌乱。
    莫凡错愕了半晌，终于把目光从多多身上挪开，瞪大眼睛看向黄川，说道：“千万别告诉我，你把主神给打劫了？？”
    “打劫主神？”黄川一怔，旋即明白对方是在开玩笑。
    不过确实一下子拿出来13个传承石，是有些骇人听闻了。
    而且这些传承石的质量都还不错，最差也有e级，大部分都是d级传承。
    d级传承，是轮回者们使用率最高的一级，因为通常d级传承较为物美价廉，大部分活下来的轮回者只要努努力或者运气好都能用得起，战斗力也比e级和f级传承更有保证。
    莫凡端起茶盏，重新给自己斟满茶水，端到嘴边，心中的惊涛骇浪渐渐平复了下来，他发现自己每次都低估了黄川的本事，被黄川一次又一次惊人的战利品刷新了一次又一次看法。
    从连番带回d级、c级传承，再到斩获s级传承，再到一口气带回了十三个传承，下次再有怎样稀奇的事情，他觉得自己都不会惊讶了。
    “拿出来看看吧。”莫凡放下茶盏，终究没心情再喝一口，眼睛莫名放光，捏了捏手指说道。
    黄川依言，一下子就把这次拿到的十三颗传承石，一股脑地摊开摆在桌面上。十三颗颜色各异的传承石聚在一起，奕奕争辉，纷纷散发着宝石般诱人的光泽。
    莫凡眼睛看似随意地一扫，目光就变得越来越亮，开口赞道，“厉害厉害，几乎清一色都是d级传承，靠，竟然还有b级传承！看来要恭喜你了，这次又能大赚一笔了。羡慕死老子了。”
    “哪里。”黄川淡淡一笑道，“开始鉴定吧。”
    “嗯。”莫凡点点头，正色拿起了一枚传承石，捏在眼前仔仔细细端详起来。
    这是一枚散发着明亮蓝光的传承石，仔细看其内部，好似有一条条细小的闪电弧在不安地跳动不休，使得这枚传承石在所有这些传承石当中格外引人注目。
    【御坂美琴传承石】
    传承等级：c
    来源：魔法禁书目录
    性情：好胜，正义，爽朗，傲娇。
    传承下限：3（10）
    传承上限：6（10）
    技能梗概：超电磁炮，雷击之枪，铁砂之剑，真正的落雷
    传承难度：中等
    莫凡沉吟片刻后，长长吐出一口气，说：“这个传承名气很大，蕴含的力量也很强，超电磁炮，雷击之枪……每一项技能都攻击力爆表，c级评级当之无愧。只是……”
    “有缺陷？”黄川问。
    御坂美琴这个角色，熟悉动漫的人没人会不知道，鼎鼎大名的“某科学的超电磁炮”的女主人公，昵称“炮姐”，属于名气大，实力也足够强悍的角色。
    黄川自然也是知晓。这个c级传承在拿到手时他就意识到，这肯定能在拍卖会上卖出高价，关键就是她的缺陷，会不会抵消她的价值。任何传承几乎都有缺陷。
    莫凡很快就给出了答案，说道：“缺陷是太脆弱了。听说过玻璃大炮吗？御坂美琴就是最著名的玻璃大炮，攻击端强得一匹能爆表，防御端却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招式。使用这种传承杀人容易，被杀也容易。若非如此，单论攻击力，御坂美琴传承评级至少应该是b级，防御能力拖了她的后腿。”
    黄川想了想，说：“我记得御坂美琴有一招叫做电磁力，能够利用磁力，将周围的钢铁物体和含铁的砂砾聚集在她身体周围，充当盾牌来防御。”
    “是有这一招。”莫凡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可这招并不算十足强力，跟她强悍的攻击力完全不匹配，在水平较量中，这种档次的防守，跟没有一样。”
    黄川点点头，确实如此。玻璃大炮的形同确实名副其实，假如是同等级的敌我双方较量，这种儿戏一样的防御手段分分钟会被敌方破除。在生存大于一切的轮回者眼里，使用这种玻璃大炮传承等同是在玩命。
    “不过你也没必要担心这玩意儿卖不出去，而且要我说，这传承价值很高，最终成交价应该可以到一万五千奖励点，到两万奖励点之间。”莫凡微微一笑，解释说，“这传承落在普通轮回者手里，跟自杀没区别，传承培养起来不容易，还容易玩脱。但如果落在大组织手上，有组织地进行培养，有奶妈照料，加上队伍搭配合理，这绝对会是一门利器！”
    “那就好。”只要能卖出价值，别人怎样用黄川不关心。能卖到一万五就已经超过他心理预期了。
    莫凡将御坂美琴传承石放下，然后又拿起一颗深紫色的传承石，端详了起来。
    【雾岛董香传承石】
    传承等级：d
    来源：东京喰种
    性情：傲娇易怒，心直口快。
    传承下限：3（10）
    传承上限：3（10）
    技能梗概：喰种体质，赫子（羽）
    传承难度：低
    莫凡经验十足，很快给出了结论：“这是一个牙签传承，评级高于这种属性该有的评级。下限3上限3，这是e级传承的基本状态，上限3说明这个传承的破坏力不会太高。但既然主神把它评定为d级，说明它有其可取之处。”
    “生存向吗？”
    “是的。考虑到喰种强大的生命力和恢复力，有这样的评级并不奇怪。”
    “我记得东京喰种里的喰种，不属于人类吧？”
    “那又怎样？主神似乎不认为我们变成喰种是一种惩罚，非但如此，主神反而认为这是一种优势，既不会缩短我们轮回者的寿命，又有喰种强悍的生命恢复力！”
    莫凡说着，轻笑一声，像是已经见怪不怪了，“轮回者时刻面临着生存压力，一个传承强大与否，就看这传承能为我们减轻多少压力。从这一点出发，雾岛董香传承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传承。至于变成喰种，今后必须吃人，还会失去对正常食物的味觉？我们是接受不了，但肯定会有人不在乎这种事情的。在这主神空间里什么样的人都有，没人会歧视你是不是喰种。轮回者在面临生存压力的时候，做出任何判断和选择，都没有对错，这是共识。”
    “生存压力吗……”黄川闻听莫凡这一席话，便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可是，他想了半天，结果得出的结论却是……感觉上，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有压力的啊？而且随着他的神思者传承不断成长起来，这种压力也在越变越小。
    上回在自来也之死场景，面对带土时的确感觉到了压力，不过当时还没有专职圣骑士，如果现在再去经历，估计自己应该可以跟带土过上几招，至少不会输。
    见黄川忽然没了声音，只是坐在那闷头喝茶，莫凡立即明白过来黄川的想法，莫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声音带了酸涩道：“不要拿我们正常轮回者和你这家伙比，能一样吗？唉……真不知道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恐怖的轮回世界，怎么到了你这里，偏偏就像吃饭喝水、打怪睡觉一样简单了。真的有看起来这么简单吗？妈的，这肯定又是主神的阴谋，别又想忽悠我进轮回世界探险，上次被忽悠瘸了的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黄川汗颜，他敢对天发誓，自己绝对不是主神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