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海拉的焦虑】

    看着一条腿僵住无法再前进的土石巨人，海拉不由愣住。
    罗维隐约已经听见巨魔追来的声音，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拉住海拉的手狂奔而去。
    海拉也紧接着回过神来，抽出了手。
    也不知是否是错觉，罗维总觉得海拉抽手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羞涩？
    这种表情在海拉身上实属罕见，如果是真的，那么这肯定是罗维第一次见到。
    没了土石巨人的纠缠，两人很快逃远，消失在夜色之中。
    几分钟之后，姆特赫斯带领一众巨魔追来，看着仍旧僵在原地的土石巨人，不由停住脚步。
    姆特赫斯脸色难看，走上前一看，当即便注意到土石巨人膝盖关节处闪烁的圣光，脸色更加阴沉。
    他手执法杖点向土石巨人膝盖处一点，圣光仿佛被什么力量淹没，迅速熄灭，土石巨人也恢复了行动力。
    圣光散去，姆特赫斯的表情却从阴沉变得阴晴不定，喃喃道：“光之神力？不对，应该不是……”
    海姆德依旧被土石束缚着，动弹不得，被一个巨魔提在手上。
    他先是看见了土石巨人膝盖处的圣光，又看到姆特赫斯郁闷的表情，此时情不自禁笑出一声：“哈。”
    提着他的巨魔当即给了他一拳：“闭嘴，虫族！”
    虫族是巨魔对阿萨神族独有的一种蔑称，原因大概是阿萨神族的体型相对他们要矮小许多。
    海姆德被打得流鼻血，扭了扭鼻子，哼了一声，随即不再出声。
    ……
    另一边，罗维与海拉觉得应该已经摆脱了追兵，便停下来休息。
    海拉的心情十分低沉，坐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在反思人生。
    过了一会，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策。”
    罗维怔了怔，随大概即明白决策所指，安慰道：“任何一个决策都有风险，风险降临了，它被视为错误的决策，风险没有降临，它就被视为正确的决策。”
    “如果让三个小队行动，巨魔可能会顾忌我们的人数，即使发现也不会攻击。由此我们可能一路平安，却失去了狩猎节的胜利，这看上去也是失败的决策。”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海姆德是速度神力的拥有者，他一定比任何人都善于逃跑，我相信他不会有大碍。”
    海拉似乎得到了一点安慰，沉默了一会：“我们前往集合点，将巨魔的消息上报。”
    两人当即出发，向着最近的集合点赶去。
    走在路上，安静的氛围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海拉忽然说了句：“罗维，你最想要什么样的神力？”
    罗维感到意外，不过还是想了想说道：“当然是越强越好，比如传说中的能影响时间的神力，可以无中生有凭空创造事物的神力……”
    “不是传说，这些神力确实存在。”海拉说道。
    罗维眨了眨眼。
    海拉接着说道：“【世界树之书】曾记载过这些力量的存在，当然那是极其久远的历史了，早在欧德姆布拉时代之前。”
    欧德姆布拉是布利的母亲，也就是奥丁的曾祖母。
    阿萨神族存在的历史非常久远，以亿年计，不过以欧德姆布拉为分界线，更早的历史不为几乎所有人所知，只有只言片语。
    原因未知，似乎发生了一场波及全宇宙的浩劫，几乎断了阿萨神族的传承。
    海拉叹道：“哪个神族不向往强大的神力，没有神力的神族，只不过是比较强大的凡人而已。可惜……我至今还没有觉醒属于自己的神力。”
    “殿下，我认为您已经很强大了。”罗维说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二阶以上神力的力量。”海拉说道，“只凭借武器、力量与技巧的神族战士，再强也无法战胜二阶以上神力的拥有者。”
    罗维没说话，陷入了思索。
    在他认知里，所谓神力，其实就是高配版的异能。和《x战警》的五级制类似，神力也有一个层次的划分，为三级制，也就是神力的一至三阶。当然，神王因为可以获得整个阿斯加德的加持，力量远超三阶。
    罗维估计，《雷神》系列电影中，雷神初登场时应该就是二阶神力，然后在诸神黄昏中进化为三阶神力，成为复联输出担当。
    初登场的雷神，就已经是仙宫的一流战力了，以勇武闻名。这么一想，二阶神力确实已经很厉害了。
    又过了一会，罗维忽然说道：“殿下，恕我直言，您似乎……有些焦虑。”
    “你说的没错。”海拉坦率地承认了，“我在时光洞穴得到了一个可怕的预言，无时无刻我都在恐惧着它。”
    “什么预言？”罗维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
    “关于诸神黄昏。”海拉没有多说，声音沉了下去，显然是又回忆起了什么。
    罗维也是心中微沉。
    这一次，海拉最终还是会变成那个滥杀无辜的死亡女神吗？还是会在苏尔特尔的暮光之剑下，与阿斯加德一起凄惨收场？
    两人又默默地走了许久。
    忽然海拉一抬手，示意止步。
    罗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在前方不远的树下，竟赫然趴着一头毛色火红闪亮的豹子。
    它静静地趴在那里，只有呼吸的起伏，似乎睡着了。
    浴火兽！
    一头正在睡觉的浴火兽！
    罗维眼中也亮起来。
    无需多说，两人当即小心地摸过去，小心翼翼，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
    浴火兽虽然实力不强，但跑得可比海姆德都快，一旦将它惊醒，恐怕瞬间就没了影。
    两人小心地挪过去，眼看着距离已不足一米。
    就在这时，浴火兽忽然动了动鼻子，耳朵也竖起来，显然是察觉到了两人的接近。
    罗维瞳孔微缩，连忙挥舞维里甘之拳，制裁之锤猛地打去。与此同时，海拉的长剑也激射而出。
    “轰！”
    剑、锤皆穿过浴火兽的残影。两人四处张望，浴火兽早就不见了踪影，顿时懊恼不已，纷纷叹息。
    海姆德被抓，天马丟了，睡着的浴火兽也没抓到。
    可谓衰到极点。
    “你们是在找这个小东西吗？”就在这时，一个含笑的老者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