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师妹

    柳柏杨带着师父来到了青楼门口.

    “师父，就是这里。”

    “走，进去！”说罢迈步进去。

    当赫莲仙人走进青楼后，姑娘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见过文人雅士，见过达官贵人。这突然进来个女子，大家都怀疑她是某位客人的夫人。

    随后看清女子身的是柏杨仙人，一时间更没有头绪了。

    一群人，也不知道上前迎接好呢，还是不管不问好。

    柳柏杨继续说道：“师父，那女子在二楼。”说罢，师徒二人走向二楼。

    刚刚拐过二楼的扶梯，耳边传来优美的琴声。

    师徒二人走上二楼，那琴声变得清晰。

    赫连仙人很快便听出来，这首曲子名为《离殇》。

    是一位赶考的秀才谱曲，其妻填词。

    秀才家境贫寒，妻子又生的美若天仙。

    在他离家赴京赶考后，独守在房的妻子被人凌辱后自杀。

    伤害秀才妻子的恶人，正是他家隔壁的邻居王二。

    王二早就想霸占他的妻子。

    在秀才高中举人回乡的路上，王二借着酒劲，翻墙而入。

    对秀才妻子凌辱时，没成想遭到了她的誓死反抗。

    但最后，王二还是得手了。

    妻子在被侮辱后，没有脸面再见夫君。

    在家中的墙壁上，写下一段凄婉的词句后，便悬梁自尽了。

    当秀才赶回家中，已经是妻子自尽后的第二天。

    他推开门，看见地上散落的物品，意识到家里一定出事了。

    几步来到卧房，发现妻子用轻纱盖住脸庞，悬挂在房梁之上。

    秀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声惊扰了隔壁的邻居。

    这时，秀才发现了墙壁上的词句。

    也知道为什么妻子会自尽，他迅速的拿出笔直将词句誊写在纸上，作为抓住凶手后的证据。

    当他誊写完毕，越看词句越是凄美。

    失去爱妻子，让其无比的悲痛，为了让世人都知道妻子的忠贞，秀才在词句上谱上了曲。

    谱写最后一句的时候，秀才感觉背后一凉。

    低头看见一把弯刀，从腹中穿出。

    秀才想回头看看是谁，却被王二死死的按住头颅。

    秀才必死无疑，将手中的纸张揉成一团。

    在他倒地时，努力的将手臂伸向桌底。

    随后，藏在桌底的手指一弹，纸团被弹入墙角。

    王二随后，趁着夜色将两具尸体掩埋。

    以为自己可以没事了，可是这位秀才，现在已经是举人了。

    朝廷多日不见他去报到，于是便派人测查。

    最后，查出了真相，那首《离殇》也被世人所知。

    赫连仙人听着那凄美的琴声，不由自主的将这首《离殇》小声吟唱。

    “冷香游困素人梦，残月半空，枯杨影单，夜寒落雨燕子家。

    琼花落瓣谁人恨，肠断天涯，暗损韵华，青烟一缕面遮纱。

    鬼影暗魅焉自若，冥草灵花，焉享耀阳，莫悲累书断墙梁。

    于君离散甚凄惘，白雪洋洋，大雨夜访，年有四季念君肠。”

    赫莲仙人一曲低唱，想起自己与丈夫的分离。

    虽无法感受秀才与妻子那种生离死别，但这曲子却能嵌入她的心扉。

    赫莲仙人站立在传出琴声的房间门口，随后轻轻的推开房间门。

    面前出现一个可爱的女孩，正在抚琴。

    赫莲仙人仔细的观看女孩的脸庞，非常精致漂亮。

    伴随着琴声，女孩的眼眶渐渐的湿润了。

    开门声让兮苒停止弹琴，抬头望向来人。

    前面的女子她并不认识，但一眼就认出输得只剩内裤的柳柏杨。

    兮苒的背后，李掌柜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安详突然被打断，李掌柜也从床上做起。

    愤怒的表情中，还残留着刚刚的凄婉。

    预要发火责骂他人无礼时，看见柳柏杨后，又把即将脱口的话咽了回去。

    “柏杨仙人，您这是？”

    柳柏杨没有理会李掌柜的问话，跟自己的师父说道：“师父，就是这个女孩！”

    李掌柜一听，柳柏杨喊面前这位女子师傅，心中一叹。

    “难道这个女子就是赫连仙人？”。

    李掌柜连忙笑脸盈盈的走向前，说道：“您一定是赫连仙人吧？快请坐！”

    随后对兮苒说道：“快去给仙人倒些茶水，要最好的茶叶！”

    兮苒问询后，从琴背后起身将要离去。

    赫连仙人对兮苒说道：“你坐下。”

    转头对李掌柜说道：“你去！”

    之后李掌柜一脸尴尬的走出房间。

    赫连仙人望着兮苒，越看越喜欢。

    把亲孙子的事情，忘到脑后了。

    兮苒很有礼貌笑问道：“二位可是来找我报仇的？”

    柳柏杨哼了一声说道：“正是，你面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赫连仙人！”

    柳柏杨刚说完，赫连仙人马上说道：“不是，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声音非常温柔。

    柳柏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说道：“师父...我们不是来报仇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就..在刚才师父你还说....”

    柳柏杨没有讲完，就被赫连仙人打断：“住口！为师何时说过！”

    柳柏杨欲言又止，眉头紧皱一脸的不开心。

    赫连仙人问向兮苒：“这一首曲子你可知其意？”

    兮苒摇摇头说道：“此曲是李掌柜所教，只知是亡妻写给夫君，夫君又谱曲而成。”

    之后赫连仙人将整个故事讲诉了一遍，说道：“小才女，你再弹一弹此曲吧！”

    兮苒听过完整的故事后，眼泪不停的在眼眶打转。

    随后小手一抹眼睛，双手再次放在琴弦之上。

    琴声再次传出，与刚刚所听有所不同。

    不但凄婉之情更浓，其中还参杂愤恨的情绪，最后的结尾处又填了一些明快。

    赫连仙人虽不像柳柏杨那样痴爱诗词，却也懂一二。

    但唯独对这首《离殇》，有自己独特的理解。

    她从兮苒的琴声中，听出了一样的理解。

    此曲先是愤恨邻居的暴行，随后转变为自己离去后，不舍夫君的凄婉。

    最后释怀了心情，盼望在冥界与夫君再见，这也是为什么最后的曲子会变得轻快。

    而世人皆将此曲演绎成单纯的凄婉，根本没有领会此词的含义。

    刚刚兮苒所奏该曲，正和赫连仙人的心思。

    赫连仙人突然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对兮苒的喜爱更多了。

    兮苒一曲弹罢，双手停在琴弦之上。

    一滴泪珠落下，正好打在琴弦，发出轻微的响声。

    兮苒自语道：“家被强盗夜袭，亲人至此各天涯。

    父母安在？族兄安在？

    而我却记不起家在何方！记不起父亲的脸庞！兄长的模样！”

    说完眼泪劈啪啦的落下。

    赫连仙人见状马上起身，来到兮苒身边并将她抱入怀中说道：“莫担心，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在怀里的兮苒感觉非常温暖，身体就像卸下巨石一样舒服。

    赫莲仙人轻声的问道：“你可否愿意跟我离去？”

    在怀里的兮苒摇摇头说道：“我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

    “是李掌柜将我买到手的，要帮她将买我所花的银子赚回来，我才能离去。”

    “笑话！小小的一个青楼掌柜，还能挡住我？告诉我，是否愿意跟我离开这里？”

    其实兮苒早想离开这里，摆脱那些让她烦躁的人群。

    于是在赫连仙人的怀里，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不过，你要想跟我走，就必须认我做师父！”

    还没等兮苒做出答复，柳柏杨焦急的喊道：“师父！不行啊！”

    “你闭嘴！”

    “师父真的不行啊！她..毕竟是外族..连五族都不是！”

    赫连仙人转头望向柏杨，眼神坚定的说道：“你也不是我族！”

    柳柏杨继续说道：“可是我是您....”赫连仙人没等柏杨说完，打断说道：“可是什么？”

    柳柏杨把话噎了回去，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之后便不在插言。

    赫连仙人再次问向兮苒，可否愿意做自己的徒弟。

    兮苒的年纪，还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也不知道，做了她的徒弟有什么好处。

    单凭那一个拥抱，兮苒点头应允道：“小女子愿意！”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赫连仙人高兴的大笑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名叫兮苒。”

    “好听，来，这是你的师哥，他叫柳柏杨。”

    兮苒笑着说道：“我认识他。”

    “认识更好啊，快叫师哥吧。”

    兮苒微笑的说道：“兮苒见过师哥。”

    柳柏杨一脸不悦的说道：“哦，师妹好！”

    赫连仙人高兴极了，捧着兮苒怎么看都好看，怎么爱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