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丙级镖——渤海郡主

    “艾兄！”江初尘拱手道，楚剑雨也陪着。

    艾未明回礼道：“你们来了，先坐下来！”三人在自由镖师协会洛阳分会的永宁堂内坐下，居正位的艾未明身后的屏风是一幅飞蝶白牡丹图，画面栩栩如生，正是东都洛阳最富丽的雪牡丹。

    “艾兄快说是何天丙级镖？我都等不及了。”楚剑雨兴冲冲道。

    艾未明微微一笑，倒似故意吊他二人胃口，捋须道：“楚公子不要着急，容我慢慢道来！”

    “天级镖很难得，没想到如此快就能看到第二个，怎能不让人想先一睹为快！”楚剑雨道。

    “说起这个天级镖倒也很特别，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一个大活人，而且是个女人！”艾未明道。

    江初尘皱眉没有说什么，楚剑雨倒是兴致很高道：“女人！漂亮不？”

    “暂未见其人，听说很美，是渤海国的郡主，这一次来洛阳游玩，需要人保护她的安全，经过协商她被定成天丙级镖，镖的价值相当于五千两黄金，即五十万贯钱，镖筹五百两黄金，自由镖师按规矩拿四成半，因为雇主要求要多人保护，所以其他人由江兄你来安排，自由镖师的镖筹也你来分配，当然协会也可为你推荐其他自由镖师。”艾未明道。

    按总镖局和自由镖师协会的约定，镖筹是镖物价值的一成。若是交与自由镖师全权送镖，镖局拿四成镖筹，自由镖师拿四成镖筹，总镖局和自由镖师协会各拿一成镖筹；若是自由镖师参与镖局送镖，自由镖师镖筹由自由镖师与镖局协定；若是需要多个自由镖师送镖，由主负责自由镖师邀请其他自由镖师参与，主负责自由镖师安排其镖筹分配情况，需要自由镖师协会推荐自由镖师，可有双方协定镖筹分配情况。

    “大哥，算我一个，听起来挺好玩！”楚剑雨笑道。

    江初尘点头道：“保护个人安全，人手也不宜太多，我和剑雨两个人应该就可以！”

    艾未明也点头道：“这也是我的想法，那你们明日午时可以在北城门迎接渤海郡主的车队，到时候我会派通驿部得人陪同你们一起去，这次发镖的是涿郡第一大镖局——上京镖局。”

    “说来也很奇怪，堂堂渤海国郡主，应该有自己的护卫，为何还要找自由镖师保护？”江初尘思索片刻问道。

    楚剑雨挥手凛然笑道：“当然是自由镖师很厉害的原因！”

    艾未明道：“应该有这个原因，天级和海级自由镖师本身都是江湖的高手，不是一般护卫所能匹敌，且渤海那边的人对洛阳也缺乏了解。”

    “管他什么原因，只要有钱赚，有的玩，我们也不必问是何缘由！”楚剑雨道。

    江初尘微笑道：“也是！”

    晚上楚剑雨请江初尘去教坊喝酒，对于教坊青楼这些算是喝花酒的地方，江初尘还没怎么去过，教坊算是歌楼，歌姬原则上是卖艺不卖身，当然这些也不是绝对的事情，有时候只要有钱，很多原则也都不是原则。

    江初尘虽然自称是好色的酒鬼，但在好色上还是有很多欠缺的地方，一方面他不是富家公子，另一方面在风流上还只是一个未久经欢场新手，教坊歌楼倒也去过，只是还停留在喝酒听歌的层面上，楚剑雨虽然要更为轻车熟路些，但也不是那种到处寻欢作乐的公子哥。

    秋洛教坊在城西的洛水阳面，三层的复式阁楼，第一层很大，成“丁”字形，“丁”字的“横”的一半和“竖”上有第二层，第二层中的“丁”字的“竖”部分有第三层。在仿若燕子一般，勾心斗角，线条柔和简洁，处处流淌着一股沁人心脾的美感。

    “大哥，跟你说，秋洛教坊虽然不是洛阳最大的教坊，却是洛阳最别致的教坊，无论是亭台楼阁还是乐姬歌女，都是最让人流连忘返，尤其是这里的歌女，好多都是国色天香，歌声乐技更是非同凡响，而且这里比较正规，还没有沦落成寻欢作乐的烟花之地，倒是喝酒听歌看佳人的好去处。”楚剑雨信誓旦旦的道。

    “那我就见识一下，美酒、美景还有美女，应该是很难得。”江初尘笑道。

    三楼中间的“天”字厢凤凰阁，灯火高燃，雕栏外洛水盈盈，岸边的依稀灯火投影其中，别具一番夜色朦胧美。

    二人只点了些下酒的小菜，因为他们主要是为了喝酒，然后点了歌舞，酒是目前流行的葡萄美酒，而且是来自西域的葡萄酒。

    第一场歌舞名曰洛神赋，直接取材曹植《洛神赋》。领舞唱歌的是秋洛教坊的三大花魁之一的玉兰花魁——白玉兰，她带着众歌姬舞姬向二人行礼。

    奏乐开始，歌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浓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白玉兰的舞姿更是如梦如幻，一身羽衣霓裳，仿若天上的仙子，翩翩而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不知是她的舞美还是人美，丰腴的双胸，在那一抹淡绿的抹胸下，显得妩媚妖娆，偏偏却又蛮腰纤细，像是水蛇一样灵巧无比。

    “大哥，我说的不错吧！”楚剑雨坏笑道。

    江初尘看着依然飘逸的白玉兰，喝了一大琉璃杯的酒笑道：“呵呵，果然是国色天香！”

    二人频频举杯，不觉便喝了四坛酒，第三场歌舞也刚结束，于是他们走到雕栏旁，欣赏洛水夜景。

    秋风旖旎，流水无声。

    “大哥，看那边！”楚剑雨道。

    江初尘顺着楚剑雨的指向看去，只见二楼的那处空台上有几人在凭栏喝酒，有个身影隐约有些熟悉。

    “燕姑娘！”楚剑雨挥手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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