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互相倾吐

    “大猪头？喂，大猪头！我就在你旁边啊，你看你看，我离你那么近，快抓我啊！”

    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的张羽清无力地看了一眼蹲在旁边挑衅的蕴云，总觉得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气无力道：“我叫张羽清，不叫大猪头。”

    蕴云不屑地哼了一声：“哼，明明从头到尾连我衣角都没碰到过，还有脸继续叫张羽清？”

    张羽清无奈道：“好好好，我就是大猪头好吧，麻烦你高抬贵手，别再来烦我了。”

    蕴云撇了撇嘴，不高兴道：“你这人，怎么变得这么没趣。”

    张羽清没好气地陪笑：“对不起啊，我那么无趣，所以你还是别缠着我了。”

    “谁缠着你这个大猪头了？”蕴云微微气红了可爱的小脸，用力拍了一下张羽清的后脑辩驳道：“明明是你未经我同意就擅自在我的地盘里晃来晃去！”

    张羽清无语了一会才说道：“好吧，那请问你的地盘有多大？”

    蕴云骄傲地站起来昂首挺胸：“整座灵雾山都是我的地盘！”

    “……”张羽清默默起身走人。

    “喂喂喂！大猪头你去哪呢？”蕴云发现张羽清走开，连忙跟了过去。

    张羽清尽量平淡地回道：“下山。”

    蕴云几个大步，生气地拦到了张羽清面前：“你以为本大仙的灵雾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张羽清哭笑不得：“那大仙，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蕴云装着成熟的咳嗽一声，负手转过一边道：“这个嘛，只要你肯诚心求本大仙让你留下来，本大仙又不是不会大发慈悲。”

    张羽清心中好笑，索性学着像和尚拜佛的样子，双手合十给蕴云俯身一拜：“大仙，求求您了，让小生留下来吧。”

    “既然你都诚心诚意地恳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答应你……”蕴云得意洋洋地转回身，却发现张羽清早就转身又开始走远了。

    “喂！大猪头，你又要去哪？”蕴云气得又连忙追了过去。

    “大仙既然都同意我留下了，那我当然是去找个好地方修行啊。”看着蕴云生气的样子，张羽清越发越觉得有趣，一开始他还被蕴云耍得团团转呢，现在貌似反了过来，他心里可谓相当解气。

    蕴云不满地哼了一声，一边跟着张羽清走一边突然问道：“喂，大猪头，你不是和小云一起的吗，为什么一个人出来了？”

    “为什么呢？”张羽清既像反问又像自问。

    蕴云没好气道：“是我在问你呢！你这大猪头！”

    其实听到蕴云发问后，张羽清就开始感到了茫然，他不自觉间说出了内心的感觉：“我讨厌那里。”

    “哦？”蕴云似乎听到了什么稀奇的事一般，一脸好奇地竖起狐耳：“你不是要修行吗，修仙之地那么好的地方你居然讨厌？”

    张羽清淡淡道：“或许我是讨厌那所谓的成仙吧。”

    蕴云不解道：“你真的好奇怪，成仙是所有修行者都梦寐以求的，你却讨厌？”

    张羽清反问：“那你希望成仙吗。”

    “不要。”蕴云回答得很果断，随后似乎陷入了美好的遐想，脸上浮出幸福的笑意：“我要和小云在一起，虽然我不讨厌成仙，但是我害怕那所谓的成仙以后，我还能否再和小云见面。”

    张羽清不由问道：“你那么喜欢季随云啊。”

    “小云他啊，救过我两次。我们妖的修行，因为没有像你们人类那样的知识传承，所以很多都是独自瞎摸瞎混的摸索出来，容易走火入魔甚至招致天劫……”

    十三年前某天的灵雾山，那天的雾比往常的任何时候都要浓，因为昨夜刚刚经历了一场凶猛的雷暴雨。

    一名八岁的少年抱着一只奄奄一息，有半个身子焦黑的白狐急匆匆地跑在林间，也不知跑了多久，最终他跑到了一名正盘坐在圆形石盘的灰衣老者前。

    少年在石盘前跪下：“师父，师父，求求你救救小狐狸吧！”

    灰衣老者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正痛哭恳求的少年，却是皱起了眉冷冷道：“说你不要再与这狐妖玩耍，因而误了修行，你怎总是不听呢，这狐妖，让它自生自灭去吧。”

    “不，不要啊！师父我求你了，我求你一定要救救小狐狸，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再这样下去小狐狸一定会死的，求你不要让它死！”少年一边跪地哭着一边不断扯着灰衣老者的袖口。

    “那你得答应为师，以后少与这狐妖往来，还得比以前更加努力的修行，认真地回答为师，如果我听到有半点敷衍，你就给这狐妖挖坑埋去吧。”

    少年强行止住了哽咽，将白狐轻轻放到石盘上，然后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悲伤的脸转变为认真坚定：“师父，请你救救小狐狸，我以后绝对不再贪玩，一定会加倍努力的修行！”

    灰衣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终于开始着手为白狐施救……

    “从那以后，小云真的变得专心努力修行，不再和我在一起玩了，但是我知道，小云还是非常温柔非常在乎我的，为了不再让我遭遇像那时一样的劫难，他经常偷偷的指导我正统的修行法门，所以现在我的修行才不用再像以前那样，仿佛在危险的黑暗中打滚一样。”蕴云脸上由欢快转为落寞，仿佛在回味那些年的快乐时光，以及现在的事过时移。

    张羽清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后才问道：“那第二次呢？你不是说季随云救过你两次吗？”

    蕴云轻轻地回答：“刚刚说的就是第二次啊。”

    张羽清顿时不解道：“那就是说，他在那之前还救过你一次了？”

    “那也与他这一世毫无关联了……”

    蕴云的低声喃喃并没有让张羽清听清楚。

    “你说了什么？”张羽清追问。

    蕴云嘻笑着又开始淘气起来，他芊指用力点了点张羽清的额头，然后几个轻快的步伐跑开了：“你这个大猪头没必要知道，真是的，我和你说那么多做什么。”

    张羽清看着蕴云蹦蹦跳跳远去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警觉地回头，只见是风起了，微微吹动了那边的树丛。

    错觉？张羽清疑惑了一会，还是继续往前走了。

    “羽清兄的察觉能力果然很强啊。”

    张羽清走远后，一个身影从树后探了出来，轻轻地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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