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坦诚

    “你看得到吧，那边的事物。”张羽清忽然指了指天上。

    乌泽瑞华抬头后惊奇起来：“咦，那有只鸟，紫色的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鸟呢！”乌泽瑞华说到最后兴奋地站了起来，看着那只在他们头顶盘旋的奇怪紫鸟。

    张羽清只是淡淡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在这夜晚。”

    “奇怪啊，毕竟是紫色的鸟……”乌泽瑞华先是疑惑，之后恍然大悟：“对了，这样的夜晚我怎么可能看得清它！难道那就是，你所说的邪灵？那是我创造的？”

    对于乌泽瑞华快速的理解能力，张羽清赞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你应该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紫色的诡异物体吧？”

    “这样说起来，十天前就看过过一次呢，那次我口渴了，在溪边喝水，就看到过一只紫色的大鱼在溪中央，只不过后来紫英叫了我一声，一转眼就不见了，第二次就是今天在林子里看到的紫花了。”

    十天前第一次？那应该是初步的征兆吧，而今天加上那个伪装歌声还有这只鸟，总共遇上三次……张羽清不禁在心中苦笑：我还真是撞到时机上出现了，正好是到了邪灵愈演愈烈的时候就来到这边啊。

    “羽清哥哥，你还没有回答关于我的治愈能力还有邪灵的问题呢！？”乌泽瑞华不依不挠地追问。

    张羽清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把夺灵之手的事情详细告诉了他。

    乌泽瑞华脸上浮出了痛苦之色：“原来我一直以来都在做着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伤害无辜的灵魂，还让他们变成了邪灵……”

    张羽清立即安慰道：“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并不知情，你是无辜的！错的，是那个将夺灵之手施予到你身上的罪魁祸首！”

    “是吗……”乌泽瑞华脸上的痛苦和自责并没有丝毫减轻。

    张羽清叹了口气，想了想打算通过继续询问来让他分散注意：“关于将夺灵之手施予到你身上的祸首，你是否有所印象？”

    “我的能力是在去年生日不久后就有的，父亲说这是我年龄到了就会觉醒，但是果然不是呢……”乌泽瑞华自嘲了一会，又继续说道：“其实我生日那天，有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虽然父亲说我是天一黑就睡着了，但我一直觉得那晚，在我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张羽清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说不定那晚就是你父亲和祸首合谋弄晕了你，然后让那个祸首在你身上施下了夺灵之手。”

    乌泽瑞华苦涩地笑着：“是吗……如果父亲真的这么做了，那也都是我错呢……”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张羽清莫名地感到心痛，因为听到乌泽瑞华的这句话，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闪过之前看到的幻象，想起那个叫古飒子的“少女”。

    没想到，乌泽瑞华接下来的话令张羽清更加对之前幻象中“少女”的话语历历在耳。

    “如果我是个真正的女孩，能够继承妈妈的能力，父亲也根本不需要依靠歪门邪道了吧？所以，错的人是我，错在我根本不是一个女孩子！错的人是我……呜呜……是我的错……呜呜呜……”

    “够了！够了……”张羽清忍不住抱住了已经激动得哭出来的乌泽瑞华，让他的头贴上了自己的肩膀，让他尽情在自己身上发泄痛苦的泪水。

    其实关于圣女这种事情，张羽清从师父那也听说过，圣女是指一些天生拥有特异能力的奇女子，每个圣女的特异能力一般都因人而异，既有能治病疗伤的，也有能隐匿身形的，还有能操控水火的，总之是五花八门，但修道者都将其统称为神赋力。圣女的神赋力都是可以遗传的，但能够遗传的对象也仅限女儿，儿子是绝无可能继承神赋力的，而且一般遗传给第一个女儿后，之后再生的女儿就无法再受到遗传。

    乌泽瑞华所背负的宿命，张羽清总觉得很能理解，身为圣女家族最后一位圣女唯一的孩子，却不是众所期望的女孩，但又不得不为家族乃至整个村落背负上虚假的圣女之名。

    “飒子虽然不是货真价实的圣女，但是维持结界的力量还是有一点的哦。虽然只是一点点，但飒子也要为了守护村子而努力！”

    脑海中又再次出现了新的幻想，张羽清看到，那个叫古飒子的“少女”又在冲他笑了。

    “放开……瑞华，你这……变态色狼！”

    突如其来的痛觉袭到了张羽清脸上，同时也让他清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倒在地上，不由捂住了发疼的脸颊。定睛一看，只见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张紫英挡在了乌泽瑞华身前，正喘着粗气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脸上有灰，该不会是给了我一记飞脚吧？张羽清苦笑着站了来：“居然能找到这里来，看来你也并不是完全无能。”

    张紫英一边喘气一边说道：“我可是……要保护……瑞华的人……怎么能……让你这种人……欺骗和……伤害她！”

    张羽清叹了口气，平心静气下来劝道：“别那么紧张，你还是先好好喘口气吧，你上来应该很不容易的。”

    张紫英以为被轻视，顿时恼怒起来，冲动得想要往前给张羽清几拳：“我才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再苦再累……也会保护好瑞华！”

    乌泽瑞华赶紧拦到了她面前：“紫英，你这样努力努力的保护我，我很感动，但是你根本不必对羽清哥哥这样的，你听还是听羽清哥哥的话，先好好喘口气吧！”

    这时，张羽清抬头仰望上空，却是皱起了眉：“不见了……”

    乌泽瑞华闻言也是瞪大眼睛望向天空：“对呀，那只邪灵呢？”

    张紫英听乌泽瑞华的话喘了几口气，说话也变得通顺了：“邪灵？别被他骗了瑞华，哪有什么邪灵？”

    “可是真的有啊，之前还看到过！”乌泽瑞华不满地撅起嘴，并继续说道：“你再这么说羽清哥哥骗我什么的，就算是紫英我也会讨厌的哦！”

    “可是……”张紫英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到乌泽瑞华说到最后时认真的表情，她还是止住了。

    不过，张紫英还是忍不住质问向张羽清：“张羽清，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是邪灵？它又在哪里！”

    张羽清一本正经道：“万物皆有灵，即便是死去的鬼魂也不例外，邪灵是指因意外、地势或者人为的原因被抽干了灵力的灵，因灵力被抽干，故而疯狂的吸取天地之间凶戾之气填补，结果变成了像野兽般凶恶的邪灵。”

    张紫英听完稍微愣住了会，她没想到张羽清说得那么有板有眼，实际上关于邪灵，她只知道张羽清所说的最后一点“像野兽般凶恶的邪灵”而已，其他的比如关于邪灵是如何产生的，她根本一概不知。

    张紫英还是不服气：“那，那你说它在哪呢？为什么我到这以来那么久都没碰见过？”

    张羽清却忽然反问：“是谁叫你来保护瑞华的？”

    “是方笙竹先生花高价从灵异协会把我请来的！”张紫英答完又不禁激动地补充：“不过，虽然一开始是因为工作和钱，但是现在认识瑞华那么久，就算不是为了工作和钱，我也会保护好瑞华。”

    张羽清脸上挂着意义不明地笑意看她：“是吗？”

    总觉得被他看出什么的张紫英不由羞愤难当：“因为……因为……我和瑞华是好姐妹嘛，怎么，你有意见？”

    “呵呵……”张羽清只是笑而不语。

    “谢谢你……紫英……”乌泽瑞华显得很感动，但随即又低落下来：“可是，我一定要告诉你实情——我并不是真正的女孩子！也就是说，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是姐妹……”

    “什……”听到这个石破天惊的坦白，张紫英震惊得膛目结舌，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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