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战前谋兵

    “库塞，你是我族最出名的智者，这份斥候送来的情报，你怎么看？”

    出兵之前，雪原上一顶王帐内挤满了人，凡是千人长及以上的伯督都出现在了帐篷里，刚晋升为五百骑兵领的万艾也破格入内。

    大帐徐侧挂着一副地图，大帐中央摆着一张沙盘，而战王问话的对象则是一名裘衫裹帽文人打扮的家伙，则是矗立在沙盘边上，捏着一把细沙，沉思着。

    四十来岁的面貌，金色灰花的头发，白糙的皮肤，比之常人高出甚多的鼻梁，身上的衣裘比在场其他将领都要厚出一层，这就是克琉斯特部族中最为出名的智者——库塞奇比斯。

    这位智者不是克硫斯特族人，但是他在克硫斯特族中的地位却仅次于战王，一介文生在这个信奉战力的部族，能获得如此成就，谋算能力可想而知。

    两个大佬在中央商量对策，万艾则是站的有些远，毕竟他除了挂着个王子身份外，实际上地位是在场人之中最低的。

    斥候带回来的消息他也看过了，那是一副简绘：用红泥涂染了大片，表示出了敌人驻扎的地域，一大片黑色线格，是敌人列兵的方阵。

    这个世界不是纯冷兵器的战斗，从帝国也传来了许多新式的武器，可除却帝国和革命军，再加一些游兵散卒之外，基本没有哪方势力会在战斗中使用规模型武器，比如枪支。

    以各地异民族为代表，基本都是以短兵与重弓为主要武器，这也是他们被帝国人称为异民族的一个重要原因——一味的崇尚个体武力，对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却弃之不顾。

    克硫斯特族的斥候是极少数使用“高科技”的兵种了，因为与革命军或是帝国方交往有些密切，出于工作需要，他们基本都配有从友军处支援来的望远镜。

    而他们的敌人——生活在雪原更北的地域中的一支民族，他们自称为圣族，信奉族中的祭祀，对外宣称祭祀们可以看透未来。

    北域不像南域和西域那般，北域的各个民族基本都是团结的，不像西域和南域，那些地方大族小族林立，互相之间世代不传隔仇，一天到晚互相惦记着。

    南域的巴鲁特族与斯特耳族最典型，这两族无论男女，他们的成年仪式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带回来一颗敌对族群的人头，他们将头额骨留下，串成串，地位越高的人，杀的人也就越多。

    相比之下，北域异民族之所以能够如此团结，全都是因为克硫斯特族的强大，以一族之力，折服整个地域所有族群，除了雪原北境的圣族。

    势力强大，更是有整个北域异民族为后盾，克硫斯特族也因此而成为帝国和革命军争相拉拢的对象，不过估计只有万艾一个人知道，他们最后肯定会要拒绝帝国的橄榄枝，更是会引来那位帝国最强，到时候能够影响事态发展的，就只有先知先觉、身怀外挂的万艾，至于结果……借用邪道因果律的说法：只有事情发生了，才能算是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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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塞智者今天没有如往常般得出谋虑，他一直在沉思，仿佛那张被摆动成敌军阵容的沙盘，就是一汪能勾人心魂的黄泉水湾。

    “库塞，军师，你倒是说句话呀，奇丽山下那群杂.种就这么难对付？”

    战王已经有些耐不住了，再过一会儿就是既定的行军时间了，要是不能制定最新最好的计划，但凡延误了丁点，都难在雪原风起以前抵达目的地。

    战王一带头，一时之间各种催促声就接连响起，这种场面让万艾有些摇头，他虽然不是很懂军事，但是军机的重要性还是知道的，这要是搁在中国，无论哪个时代，决定行军路线甚至制定攻守方案这种大事，肯定是不可能让团级一下的非参谋类人员参与的；像现在这样乱糟糟的，敌人若是有心的话，打探情报也不难啊，只能说这些异民族脑子都太直了吗！

    “难。”此话一出，满堂皆静。

    库塞开口了，但是第一个字就说出了“难”字，这可是很少遇到的情况。

    “我有一个提案，我觉得我们可以休兵会山，向各族召力，赶在明年冰雪消融之前，我们的兵马依旧可以踏着僵土北上奇丽山，饮马天泉。”

    对于这位军师，族中第一智者的话，万艾还是很赞同的，虽然斥候的报告上说对方只有五千来多的兵阵，己方则是一万四千多的壮兵勇汉。

    但是这里毕竟是雪原，是连危险种都难以生存的荒骨雪原，是那些自称“圣族”之人的地盘，看似三倍的兵力在许多天时地利下，估计也起不到正面的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退兵召集更多的兵马重新来推，才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损失最小的办法。

    库塞一开始说难，一是因为想要一鼓作气攻而胜之，确实很难，天时地利一个也不能缺；其次，也是为了给众人压力，让自己提出的撤兵方案更加容易被众人接受。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放在之前战王可能真的就同意了这个方案，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战王与南边来的那些人做了一个赌约，为了赢这个赌约，战王必须要在一个月内拿下最北之障——奇丽山。

    如今时间已近过去小半，若是回去再招兵马，时间根本不够，这让他进退维谷。

    “库塞所言决计是最节省的办法，但我克硫斯特一族何曾怕过天灾地险，刚刚的计谋只是下下策，在场的职位都不低，要是谁能够想出一个绝妙的计策能够用来取胜的话，我就让他作为这次北征的总先锋，挂副帅。”

    战王就是这次出征的元帅，副帅一职比之万人长还要高，基本算是第三把手了，战王这个承诺不可谓不重，一时之间是群情涌动，但就是想不出个好办法来。

    同时，沙盘边的的军师，库塞奇比斯也在思考，眼见着他的眉头越来越松，显然是快要得出一个新的方案了，面对这种场景，万艾有些小不适应，但他还是开口了。

    “那个，我又几个小问题，不知可否提一下。”

    “努马！”战王见是自己那从未上过战场的儿子站了出来，下意识就觉得他是想出风头，就想要让万艾退出去，毕竟这是正式的军会，万艾能够参与进来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父王，我就像问几个问题，毕竟大家要是再想下去就会误了时间，何不让我出来提几个问题，说不定能碰巧点中一个点呢！”万艾抢在战王之前解释出来，可是心里依旧没底，按理说接下来会有人出来拉扯一下，让战王给自己一个机会，但那都是小说里的剧情，现实能否碰上还真是问题。

    “你小子能有什么好想法，快点给我滚出去，刚刚给你五百骑兵你就这么得瑟起来，亏我之前还夸你成熟了。”

    一号演员到位，若是二号演员不出来对戏的话，万艾就只有听话的退出去了，不然以战王的性格绝对就是一枪戳来。

    “等等。”就在万艾拖延着退到了帐帘门口时，二号演员终于到位了，居然是库塞奇比斯，那个高鼻子的军师。

    “王，我觉得王子的话有道理，我刚刚重新想了一个方案，但是却一直找不到突破点，王子也曾经跟从我学习过一段时间，谋智卓越，说不定真能有所建树。”

    努马塞卡是否曾经跟从这个库塞奇比斯学习过万艾不知道，反正现在的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对于他的出口相助只有激动没有感动，开什么玩笑，自己呆会儿还得抢副帅的位置呢，也就是说需要拿出最好的计谋才行，而在场的一堆直脑子中，只有一个人是个对手，万艾会感激他却绝不会回报他。

    “既然库塞对你赞赏有加，那就给你个机会。”库塞奇比斯的面子战王还是要给的，也就留下了万艾，催促他赶快提问走人：“特批你提出几个问题，看可否激通大家的灵感。”

    “第一个问题，我军一万四千人，想要全部跨过雪原，最少要多长时间？”

    “雪原地域多广而不宽，骑兵日夜兼程的话两天一夜即可，但要是我军全部急行军也需要四天时间才可以渡过雪原，考虑到士兵需要休息来保持作战力，这个时间可推至六到七天。”

    “那雪原季风的起兴规律呢，在这个地方跟人作战这个必须调查清楚。”

    “雪原的季风很有规律，每日傍晚日落之后就会刮起，现在是缓期，要是放在一月前，季风狂暴无比，哪怕是一级危险种，都不一定能在内站的稳。”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有培养死士吗？”

    …………

    万艾确实有一点才智，但是真要论领兵打仗他一个新人绝对不如库塞，但若是把人数减少一些，看作是两个小团体之间的互相算计的话，生活在现代的万艾有着无数的例子可以借鉴，发挥。

    这一次，库塞没有说出自己的方案，但是万艾也没有得到副帅的位置，原因是他的实力太弱了，不足以负担起首冲的位置。

    几个熟悉努马塞卡的人都有些纳闷，原本苦练十数年枪法的王子突然之间弃枪用剑，导致实力大不如前，现在哪怕是对付一只高级危险种，只怕都够呛。

    虽然没有总先锋的位置，但是万艾也得了不少好处，从原来的五百骑长升级到了陷阵冲骑的头领，等总先锋冲过一道之后，就是他陷阵骑冲杀的时候。

    帐内最后商量了一番，关于如何妥善运用万艾提出的计谋，万艾只是在一旁看着，毕竟他一个将领也不认识，根本不知道他们适合哪些方面。

    不过这弄拙成巧的行为倒是让很多人颇为满意，觉得这是他知进退的变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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