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奇才的新起点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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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你看到的，是黛丽克茜-克尔白兰小姐以个人的名义给你的信息——就像在伊利安西亚小姐的住处那里一样，并不是泉宫计划全员。’

    安仙瑜只得乖乖地把头伸过去——在他做好心理准备之前，米殷瑟的手骤然落在他的额头上——并没有预感中的疼痛，之前的晶体似乎融合在他们之间了；在最初因为未知产生的神经敏感之后从额头印记的位置传来了一阵灵息的躁动感，安仙瑜感觉到双目一片灼热——随后，他发现自己和米殷瑟站立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

    ‘这是什么，身灵共享的大脑传动？’安仙瑜凭借魂质与灵体感觉着周遭灵场的特殊性。

    ‘恩，你看起来博学多才，洛亚，’米殷瑟心不在焉地耸耸肩，指着远处路灯下的两人说道；

    校长认为罗伊-克尔白兰与莱博瑞-克尔白兰的对话有必要让你知道——和之前的晶体观测一样，我们与他们互不影响；这是罗伊来到这里几分钟前的对话。’

    光线变幻后安仙瑜意识到与之前不同，这是直接将灵体代入晶体信息中的魔技；因而观测者的身体也处在其中。

    ‘你专门处理这种事吗？’虽然委托人有一万种理由不能直接对他说，但米殷瑟充当这一角色的次数确实多了点。

    ‘什么？并没有，’米殷瑟笑了笑，‘我只是愿意帮忙又碰巧被她信任，当然；我们的合作与奈良月奈的工作类似，不过这都是自愿的。至于我的目的，你现在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啊，事先说清楚，这不是我的镜像分身摄录的；这是黛丽克茜友情合作的产物。’

    克尔白兰的二人走近了，在水委门附近的林间小路中，银色的发梢反射着树根与空气中偶尔闪过的光影。

    叔侄见面没什么寒暄，莱博瑞看向男孩头顶上的地方，点了点头。

    罗伊-克尔白兰拿出了那只霜白色的短剑。

    ‘呃！我都快忘了这回事了…’安仙瑜看着米殷瑟会意的笑容突然想起了黛丽克茜离开之前的请求。

    莱博瑞-克尔白兰的脸上腾起了一阵由激愤与阴郁交织成的怒色。

    ‘这就是黛丽克茜让我来找你的原因啊……继承之刃…’

    ‘我不清楚它的效果…不过，应该和你脸色的变化差不多。’罗伊-克尔白兰用灵息将手掌与那柄短剑分隔开来。‘这就是无数年以来继承人们同室操戈的见证者吗？’

    ‘血的吐息给它领受克尔白兰的真理；灵魄的联结引导着新的王者的继承……我之前有些迷惑黛丽克茜为何会败在彼得手下，’莱博瑞由愤怒产生的面部的抽搐稍稍平缓了，他看向远处的纪念碑，‘我猜到了是这种东西…不过；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这并不是凯伊佩娅指使的。’

    ‘你是说彼得——’

    ‘虽然我认为他是个该死的臭虫，不过他并不会背叛克尔白兰，’莱博瑞提到那个词又耸了耸鼻头，‘那应该是教廷或者秘党的活…让我想想…黛丽那愚蠢的父亲和库克-英诺森这个老狐狸合作，结果保密人的身份引来了大祸；校董会就是一丘之貉…在确定教廷或者秘党谁是导演之前，我想问问惠斯特和特兰依是最快的。’

    ‘冷静点，莱茵的母亲现在在惠生地与大法神议会的孔代家议事...’

    ‘惠斯特呢？’

    ‘我希望你现在不要露头。’罗伊担忧地看着树丛里的黑暗，篱笆外偶尔传来夜鼠的声音。

    ‘啧啧啧…二宝贝开始担心起我来了…真是惭愧…’莱博瑞朗声大笑；声音却回荡在他们独自的隐形灵场中，‘你还是注意好自己的身家性命吧，说我对你和黛丽一样亲近当然是虚伪的；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们的纯真嘛…’

    莱博瑞指尖迸出一股灵息，熄灭了嘴里的香烟；过去十余年的赏金猎人生涯令他习惯性地将烟头整个烧尽。‘哦，抱歉，我忘了你讨厌烟味。’

    ‘没什么，这个东西怎么处理？’罗伊-克尔白兰舔了舔嘴唇。谨慎地看向那让黛丽克茜摔了一个跟头的克尔白兰圣物。

    ‘交给我吧，反正就算你和黛丽真的见面了；我也不会让他有所动作的。’莱博瑞小心地将聚集着保护膜的手指拂过那不怀好意的物品；‘啊…看来又有事情做了，不过很多年没见，我倒是有点想惠斯特了。在那之后，还要去见见讨厌的凯伊佩娅。那么，罗伊——’

    这次谈话开始莱博瑞才第一次直视着罗伊，‘如果你遇到了很严重的问题；我恰巧又不在，我希望你去找米殷瑟-白依奥；莱茵…也行。我不喜欢库克-英诺森。’

    画面开始模糊起来，能明显感觉到摄录结束的安仙瑜嗅到了黛丽克茜残留在那里的灵息。

    ‘嗯，好像不太平，是不是？’他有些不知所措，含蓄地说着一些闲话。

    ‘本来我不想参与连环赛的…恩，因为某些原因，我才…’米殷瑟-白依奥挑逗性地露出了与话语相反的‘我不会告诉你’的神情；在安仙瑜以鬼脸回应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洛亚同学，谢谢你帮我送给罗伊。’黛丽克茜的声音在米殷瑟与安仙瑜尚未中断的通路中响起。

    ‘克尔白兰小姐托我带话。’

    ‘我想说…直接把继...承之刃交给他那不是很危险吗？’

    ‘嗯，’米殷瑟煞有介事地做出思考的样子，‘是黛丽克茜让莱博瑞与罗伊见面、回收那个东西的，她对我的解释是…如果直接给莱博瑞的话，会有危险…’

    夜晚剩余的时光在二年级们的闲言碎语中度过，除了叶矢吵闹着连环赛禁止带入身外魔体的事项；最后的时光显得十分宁静。

    在灵浮机群以前所未有的规模从策梵依学区各学院降落台起飞后一小时；五个年级的赛事人员在空中分开驶向各自的场地，一年组的二百余名名选手们吃惊地看着谁也无法想到的场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日月与星辰的光芒透过某些已经远离‘地面’数个月的学生的睫毛以夸张的方式将天堂区南部与诸多领地相连的广袤的卡维森林浓缩在视角中。在森林周围与全界各地的晶体引导器前，热衷于此的观众们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我以为会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安仙瑜身边一位长着雀斑的男生看起来很失望。处于解说、裁判团、主席们与校长们之中的人群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圣凡托公学院的学生们抱怨自己精美的校袍会被划坏；佩特兰西亚的来客则对这里的生态倾注了一番思念。

    ‘请选手们依据分组排列，灵体检视将确保赛事公正进行。’裁判团的一名成员透过魔技将声音放大，学生们再次骚动起来。

    凯茵-孔代早就准备好，找到她的安仙瑜看向人群后面，怜-伊利安西亚、塔洛修斯-莱茵与米殷瑟-白依奥先后走来；最后——阔别班级已久的黛丽克茜-克尔白兰也终于出现了；看起来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八点五十分，学生们已经看厌了在森林入口处临时设置的赛事设施，工作人员正走来走去。在需要用到公共地区的竞赛中，比赛场地将按照原样被复制一个相同的灵场；这样选手们将不会与路人、游客相互打扰。

    在一切就绪之后，人们互相示意，解说们的声音从另一边临时搭建的平台上传来。

    ‘天才们！这是今年的第一个项目，我们获胜的要求是在美丽的森林中找到炼金与灵体的真理；相信这对你们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虽然一分之差可能无法让你获得头名，但淘汰的分数比较将会逐次进行，’三个解说唱戏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话头，‘第一个项目将在前五个组别全部完成后宣告结束，剩余的组别则按照赛程中的完成程度评分；那么，我们到底要做什么呢？凭借你们无与伦比的鉴别能力，在森林中寻找到灵息迥异的特制的炼金体，并完成灵式解析、进行自我协调。——这很模糊，是吗？不要担心，’另一个人又接了过去，‘我们与全界的观众们会与你同在，当然；只是看看而已；这个项目共有十个难度从低排列到高的小任务，这一说明会储存在你们随身的竞赛说明晶体中。需要提醒的是，我们每个组别，甚至每个人看见的目标炼金体都是不同的；但他们在你们内心引起的灵体感觉却是相同的——当然，这是个考验配合的地方。那么，诸位好运，入场咯——!’

    ‘那是圣卡特兰的人吗？’塔洛修斯-莱茵指了指一个留着长发的解说。扫过每个人的灵体检视显示所有选手都身灵协同；在裁判引导下，学生们按组走向伫立在森林入口的传送镜台，透过这里；他们将被随机分配到森林灵场的各个地方并展开竞赛。

    ‘我也不知道是哪个，说真的；应该没问题吧。’站在旁边的另一组成员看起来是莱茵的好友。

    好像孤单了点，是吗？安仙瑜跟在米殷瑟-白依奥身后走向识别区，在他清理杂念的过程中，周遭的一切似乎慢了下来…

    当然，这没有太多影响，安仙瑜牢记自己的路人身份…

    ‘菲迦佐的洛亚？你怕了吗？’凯茵-孔代理了理垂在耳边的头发，将校袍的四角用魔技扎了起来；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免散发着一些介于高傲与纨绔之间的气息，也许是坚定的一种呢？这样想着的安仙瑜突然意识到盯着对方是不礼貌的。

    ‘啊…没什么，我在思考解说的话。’

    ‘那些废话是添油加醋的结果，’凯茵-孔代的面庞泛起了对未来的期待与信心，‘进入之后，看看说明更好，不是吗？到你了~’

    是这样，安仙瑜略一点头回应着身前米殷瑟检验自己信心一般的写着嘲讽的笑容。现在想得再多也不会有其他结果，那么…进入看看吧。

    安仙瑜的余光感受到了四周人山人海的看台、疯狂的解说、人群、慕名而来的游客；那构成凡尘画卷的一切在他向前的灵体中慢慢褪色。

    终于，他直视着镜台接口处越来越大的平面；将身灵协同尽可能调高——终于…

    一片令人昏眩的光芒包裹着他的灵视，时空极速地扭曲交错…会出现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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