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6一枝花 六

    一年的时间眨眼即逝，春节偷偷摸摸的到了，我要留在这里驻守，因为有几个人留在这里过年，总有些人骨子里有一种出来混了就得荣归故里的情结，年初光着屁股来这里，年末光着屁股回去，甚至工作都没稳定，自然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尤其是那辛苦供自己上大学，盼子成龙的父母！

    这些人里就有一枝花，她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打算要回家，因为她说那个地方不温暖，和在这里没有太大区别！

    电视塔曾经幻想着春节带着一枝花一起回家见父母，如今只身孤影地拖着破行囊回去了，也许老家的安宁和父母的溺爱能稍微安抚一下他的心。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请一枝花吃火锅，原本是想吃完了，就回家早点睡，大雪纷飞，天寒地冻，虽然外面烟花璀璨，我却没有一点心情欣赏，一年之中最应该热闹温暖的日子，我却呆在不属于我的城市，守着不属于我的房子，掏着自己的腰包陪着一个不属于我的漂亮女人吃火锅，这是多么悲切的一件事情啊！

    谁知一枝花非要喝酒，说今天过年得开心一下，还东拉西扯的来了几句诗，什么同在异乡为异客，远亲不如近邻。我便点了一瓶红酒，一枝花嫌我点的酒太次不好喝，自己跑隔壁大超市里买了一瓶法国品牌的红酒，这对于我来说有点奢侈，我对红酒不懂，甚至觉得红酒没有可乐好喝。一枝花便苦口婆心的教我品酒，品着品着一大瓶红酒被我们两个品完了，我头晕脑胀，什么也没学会，还是觉得可乐更好喝。

    一枝花脸上泛红，拼命吃东西，辣得满头大汗，我没胃口，只是一直看着她，她此时真像个孩子，专注，可爱！我郁闷的是，她这么能吃，为什么长不胖，她要是再多长二三十斤肉，她的身材就会变形，就不会对自己如此有信心，世纪皇庭就不会要她，那些男人也不会像苍蝇一样围着她转，她对自己美貌就没有了信心，她一自卑就不会对理想如此偏执，更不会为了目标牺牲爱情，以至于把处女之身当作筹码这么变态的事也干得出来，也许在大学就会被人搞定，然后变成一个普通人，电视塔不会对胖子有兴趣，那么我一个竞争对手都没有，就有机会追求她了！

    一枝花用筷子在我面前晃了晃，提醒我不要在大冬天里睁着眼睛做春梦，我为自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感到羞愧，于是赶紧撒谎说我想家了，接着点起一根烟掩饰慌张。刚抽一口，被一枝花抢去了，她猛吸一口，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让她别吸，她不听，说撑得难受，抽烟压制一下，我抽了很多年的烟，从来不知道吸烟有这功效。

    回去的时候，雪又大了，平时车水马龙的路上一片寂静，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天空中烟花依然不停的闪烁着，倒映在一枝花的红彤彤的脸上，是那样的美。我并不觉得寒冷，或许是吃饱喝足的原因。

    一枝花说酒喝多了，头很晕，怕摔跤，让我牵着她的手，我没有行动，不是我不敢，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为自己找麻烦，终究是别人的风筝，在你的天空溜一圈，就飞走了，留你站在原地独自伤感，又是何必呢？

    一枝花见我扭扭捏捏，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假装挣扎一番，她坚决不放，我只好半推半就的反客为主，牵着她的手，这种柔滑温暖的感觉真好。她跟我解释，并不是所有的牵手都是与爱情或是暧昧有关，小的时候她就喜欢大哥哥牵着她的手，很温暖，很有安全感。我抬起头望了她一眼，一点儿也没觉得我像她大哥哥，她今晚穿高跟鞋，比我高半个头，我就像是一不折不扣的小弟。

    走到楼底下，一枝花说不想回去，要去公园散步，牵着人家的手，我的手自然也软了，只能依着！一枝花告诉我，过完春节就要搬出去住了，说完望了我一眼，我不知道说什么，也什么都不想说。

    她继续酒后吐真言，告诉我上次那个人是一个很著名的电影制片人，她之所以愿意献身给他，是因为这个人能帮助她实现梦想，其他的不带有任何情感，她甚至觉得这男人很恶心，嘴里一股臭味，接吻的时候难受的要死，还要天天躲着他的老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见我面无表情，就接着告诉我，过完年就得搬到他郊外的别墅里去住了，然后那制片人会给她找个老师准备3月份的一个叫“我能创未来”的大型流行歌曲比赛，一切都打点好了，到时候肯定能得很好的名次，希望我到时候会看。

    她一直说，我一直听，我始终没回一句话，连恭喜都没说一句。她大概是感觉到了，于是也低头不说话，我们一直围绕着中间的花坛走，我和她都想着踩着自己刚走过的脚印，可终究是喝了不少酒，腿总是不听使唤，身上的雪花融化后，冰凉冰凉的！

    她说累了，我们就站在那里，刚开始我努力的保持着距离，接着她便紧紧的抱住我，突然失声大哭起来，我能理解她的委屈，于是也抱住了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我什么也不能做，也不知道安慰她什么，路都是她自己选的，苦涩甘甜谁也替她受不了，这世上也没有任何语言能抚平一切伤痛，我只希望这样能让她在这寒冷的夜里获得一丝的温暖。

    她哭了一会儿，情绪渐渐稳定，擦了擦眼泪，说我其实是个好人，我点头表示认同，她问我是不是也喜欢她，我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她突然侧过头看着我像个小孩般的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说给我一次吻她机会，任何地方都可以，说完闭上了眼睛，她这一刻的笑容天真烂漫，要是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我也转过头，望着她的唇，这是我初见她时最想吻的地方，如今离我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只要我一转头就行，但我却吻不下去，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和那废物男接吻的那一幕，这就像是一颗原本很新鲜的葡萄，你很想吃它，结果有个恶心的人在你面前将这葡萄舔了个遍，于是你就很难再下口了！

    但是此时我们互相拥抱着，她的胸紧贴着我，很温暖很柔软，闻着她脖子和头发上淡淡香的味，我的荷尔蒙被彻底的激发出来了。在这么冰天雪地的夜里，我觉得自己也很需要温暖。于是心里一横，决定吻了，反正不吻白不吻，她又不是不刷牙，她的牙齿还不是那么干净那么洁白么，有什么关系？我松开抱着她的双手，将她的脸移到我面前，往她嘴上凑去，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她突然捂住了嘴，我以为她反悔了，却见她腮帮鼓鼓的，我突然明白了，准备躲闪，可是来不及了，她的嘴里的东西直喷向我的胸前，可怜我才买的新毛衣，第一次穿就遭此不幸，这真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幸好没吻上去，要不然今晚可真中头彩了。

    我把她扶到我床上坐着，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漱了个口，倒头就睡，我给她把鞋脱了，盖上被子。我洗完澡顺便打了一盆热水，给她擦了脸，然后脱了她的袜子，给她洗了个热水脚。弄完这些，我叫她回自己的房间睡，叫了半天她也不起来，只说天气太冷了，今晚就睡这里，两个人会暖和一些，反正什么也不干，只是单纯的睡觉！这个房间除了我没有别人，于是就依了她！但我始终觉得什么都不干，不能叫睡觉。接着我便帮她把外套脱了，让她穿着毛衣和裤子睡，这样比较安全些！说句实话，我真的不是太愿意和她干些什么，心里总有个疙瘩揪着我！

    我洗漱完毕后，便睡在里面，钻进被窝就有种脑部充血的感觉，这搞得我很慌张。这床才一米宽，睡两个人，肯定是很挤的，我对睡觉的姿势纠结了起来，背对着睡难受，翻个身正面朝她更受不了，翻来覆去搞得我全身酸痛也没找着合适的姿势，累得要死。她突然一个翻身，侧趴在我身上了，刹那间我全身都有了强烈的反应，小兄弟斗志昂扬，蠢蠢欲动，我觉得这样不行，我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于是狠心的咬了自己手臂一口，坚决的翻身起床，替一枝花盖好被子后，跑到东北王的床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