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盘古开天 上

    经过百亿年演化，宇宙法则已经初步完善，在法则意志越发强大的情况下，盘古太初自身的天道意志已隐隐处于下风。他知道大道正在排斥他这个外来者，大道之机牵引下，似乎有一股强烈的意志绵绵不断地在逼迫着他，要他早日演化天地。否则，等待他的，只有消亡而已。

    处于天道后期圆满境界的盘古太初，离征得混元大道之境，只有一步之遥。他暗暗猜测知道自己演化天地，并在开天之后可能会有重归混沌的可能，这种结果，他不能接受。他喜欢的人，现在还未开悟，还没令楠天翊喜欢他，他怎么可以去送死。就这样，盘古太初一直再三犹疑地考虑着要不要去进行开天之举。

    盘古太初苦着脸暗自忧愁，他一直守候在楠天翊闭关大阵之外，痴痴地望着他沉睡中的模样。开天之举风险太大了，他实在是舍不得离开他啊！有了这个人的存在，这十余亿万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人生有了一点生存的意义。

    可是，他必须得去开天，这是他与这片宇宙欠下的因果。否则，以他的天道意志去对抗已成型的大道意志，肯定是必死无疑，搏一搏，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无数年过去了，这一日，恍惚间楠天翊感觉怪怪的，遂从寂静的修炼中醒来，原来一旁的盘古太初早醒了，正在盯着他看。他心里被看得发毛，不知该拿神马面目面对他，只好呐呐打招呼道：“盘古大哥，你这么早就修炼好了？”

    “翊，我.....”盘古太初盯着他是一副欲语还言的神情，嘴唇张张合合，来回几次，依然没有把心里想说的话出口。

    楠天翊暗呼不妙，他打了一个哈哈，笑道：“大哥，兄弟刚才略有所得，现在想用混沌玄铁打造一把兵器护身，请大哥为兄弟护法。”说完，他拿出混沌玄铁，打出一道紫霄神火来炼器。

    要怎样，你才能接受我呢，无奈地望着那人明显的逃避举动，盘古太初心里更加难过，唉，宇宙中第一道叹息声就此响起，自此成为了宇宙那一道恒古旋律。

    即使隔着结界，在炼器当中，楠天翊神识依然能够感觉到那一道炙热的目光。忽视，忽视就好，暗暗告诫自己要专心炼器。却随着时间的转移，他身体越发僵硬，手微微一抖，手中的混沌玄铁差点报废了，楠天翊赶紧收敛心神。

    唉，又是一声叹息！盘古太初抬头望了望上空，双眼冒出精光，似乎透过层层灰雾，他能看到高高在上的虚无大道一般。哼，虚无大道这老东西，果然是好算计啊，若果我不开天，你们这里的天道这辈子都别想出来。轰隆隆，一道紫霄神雷劈下......

    只见，灰蒙蒙的空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半眯着的眼睛，它见盘古太初硬抗了之前那道雷，毫发无伤，狠狠地盯着盘古太初，一眨眼，又是一道江河般粗壮的紫霄神雷劈下！

    我擦，还来，盘古太初见状，立刻现出盘古真身，用混沌青莲罩住不远处的楠天翊，站起来拿出盘古斧，放出自己同为天道之境的气势向天道法眼使出的紫霄神雷迎击而去。

    张口把紫霄神雷一吞而尽，盘古太初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爽快地大笑道：“哈哈，味道不错，再来几道！”先前，心中因告白不成的郁闷之气，顿时一扫而光。

    来自盘古太初裸裸的挑衅，使本来半眯着的天道法眼顿时睁大眼睛，眼内有两簇名为愤怒的火焰在不停跳跃着，紫霄神雷像似不要钱一样向盘古太初挥洒而去。

    “哈哈，难道只有你有神雷么，看老子的盘古都天神雷!”挥手，亦是一片雷电之芒向天道法眼攻去，两片雷电之光在半空中相遇，接着相互对消。

    原本是灰蒙蒙一片的寂静空间，因为两人的战斗变得扭曲，产生了空间裂痕，火花四射，最先出现了雷属性的元素，接着是光暗元素，最后又衍生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

    大道，大道，他必须死，赶紧让他开天，我要出来，我要出来！天道法眼一边慌乱地应对着盘古太初的都天神雷，一边不甘地沟通着混沌深处的虚无大道意志。

    混沌深处的一座宫殿，一个黑衣黑发的青年正透着一个巨大的玻璃面观察着里面那两个人的战斗，拿过桌边的红酒，细细地抿了一口，他俊俏的脸上勾起一丝邪气的笑意，随手轻轻地在旁边的机器上按下。

    忽然，一股无形的气压将盘古太初的身影定住，盘古太初动身不得惊骇地望着上方得意中的天道法眼，这...这是大道气息？随即，他想起来了，在宇宙初开不久的那时候，那时候的大道还未成型呢，什么时候大道变得这么强大了？

    嘿嘿，你去死吧！天道法眼眯起眼，一直以来他都被盘古太初的天道意志欺压着，只能困在混沌中间不得出去。刚想出手时，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走，又回到了它的诞生之地。

    真的是大道！突然，眼前的空间一变，出现在盘古太初面前的是一条穿流不息的大街，街上走着和翊长得一样形状的生物，灵魂不够翊的强大，肉体更是弱小，怕是都敌不过他一口气。外体形状一样，但是盘古注意到这些生物与生物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什么，原来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啊！盘古恍然大悟地想着，随后，他心神微微一震，恼火地对空中打出一拳。居然是幻阵，我中了大道的幻阵......

    一个幻阵碎了之后，又出现的另外一个，这些幻阵的信息是大道抽取楠天翊的记忆布置而成，小幻阵套着大幻阵，阵中有阵，盘古太初每回醒悟回过神来破掉，又会掉进另外一个幻阵。就这样，盘古太初被大道强迫地在一个个的幻阵感悟着。

    或是一瞬间，或是已千年。一日，盘古太初又破碎掉一个幻阵，再次真开眼见到的不再是幻阵，而是那一片灰蒙蒙的寂静空间，心中想想念念的那个人正在不远处沉睡，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浑身激动得颤抖着，盘古想走过去看看那个人，脚却若万吨重地定在原地。经历过那么多幻象，盘古太初还不知道大道的意思，那他真的是白痴了。他暗暗猜测得知，那些幻象应该都是翊经历过的事，也明白了楠天翊不接受他的原因。

    可是，他不甘心啊！唉，盘古沮丧地底下高傲的头颅，他明白楠天翊的顾忌是什么，现在能做的事只有为他开天了。一来是自己欠下的因果，二来翊的事已经成为他的心魔，修炼一途上到了瓶颈，再也没有任何的进展。

    如果他还拖着不开天，强大的大道不打杀他才怪，“小狼，是时候该醒了！吾将开天演化天地，日后由吾所化的这天地就叫鸿蒙天地，天道平衡为均者，赐汝之名为鸿钧！吾此次一去开天，不知是否还有命回来，他就交给汝照看了。”下定决心，盘古太初趁楠天翊还在深度沉睡的时候，他收起破损的混沌青莲，在他身边设下种种防御大阵之后便毅然离去。

    嗷，嗷（您放心，吾得记），小狼化形为一个白发老翁，他头现一片紫云，云中有一个盘子在旋转不停，这个盘子不是别的，正是鸿钧伴生之物——天道齿轮。

    盘古太初站在混沌空间中心之处，他抽出盘古斧，深深地往身后凝望一眼，将那个沉睡着的身影刻画进自己的灵魂印记中。然后，他显出那第二元神巨人般的盘古法身，深深呼吸一下，双手举起开天斧就这样向寂静空间劈下去。

    轰隆隆……一阵巨响过后，以盘古太初为中心的混沌空间破碎，耍时间扭曲了空间形状，产生了时空裂痕，混沌气流杂乱无章四处冲撞着大地。原本像是一个密封鸡蛋的寂静空间，在盘古太初的一斧又一斧之下，出现了一条条的空间裂痕。一股清新的气体从空间裂痕之处散发开来，飘飘扬扬升到高处，渐渐地变成天空，另外一些浑浊的东西缓缓下沉，变成大地。

    雷声阵阵，光暗元素出，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气现。见此情形，盘古太初连忙将手中的开天斧化为太极图，乾坤鼎与盘古幡三宝，他将乾坤鼎和盘古幡立于空中，一指盘古幡一摇。只见，那四周肆流的混沌气流被盘古幡牵引进入到乾坤鼎中，再通过乾坤鼎的炼化变成清浊之气散发到天地之间。

    盘古太初这边的开天之举搞得风生水起，整个混沌空间都在动荡之中，就算结界大阵内中的楠天翊睡得跟死猪一样似地，他也被这么大的阵仗给惊醒啦。发生了什么事？混沌空间气流混乱，空间扭曲着，还出现了狂风。

    楠天翊再也吸收不到任何混沌之气，心中那与大道沟通的神识突然断开，他从深沉的修炼中醒来，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强烈不安，下意识地去找一直守候在身边的盘古大哥。神识扫描间，却发现自己又被一个大阵困住了，往外延伸的神识被结界挡回来。

    大哥，为什么要困住我，为什么你要瞒着我去偷偷开天？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难道我们就不能做兄弟吗？心，再一次乱了，窒息的感觉渐渐布满楠天翊整个心神，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接触的恐惧感，再一次狠狠地夺取了他仅有的呼吸。

    该死，为什么又是这个鬼阵？楠天翊低声诅咒了一句，他有一种被兄弟不信任背叛了一般的感觉。哼哼，改良加强版的盘古大阵，真没新意！虽然解开有点费时，但还是难不倒他，猪头玄就是猪头玄，你以为这个凭这个烂阵就可以困得了小爷我么？楠天翊轻蔑地冷笑道，相处了亿万年，盘古太初会的那点儿能耐，全都给他抖出来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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