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登上山峰

    晨曦的微光拂晓大地，田地的棉絮染上黎光沾上了朝露，迎着风在空中自由起舞，活似精气蓬勃的生灵。远方的山畔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鹰鸣，犹如一阵不痛不痒的闹铃声唤醒了这位为了采集材料，千里登山留宿的炼金术师。

    “唔..好舒服。”十六迷蒙的双眸开始聚焦，手却无意识地摸索着昨日狗狗毛皮的温暖，却发现它已经不在身边了。

    “主人，您早啊！”佐罗亚很早就起来了，他贴心地拉开包链，将保质期很长的夹心三明治与营养满分的特仑婶牛奶递给了这位刚起床的少女。

    “嗯，谢谢你.二哈。”经过昨晚的“人兽共眠”后，主仆两人间的感觉似乎开始变得微妙，她凝视着他的微笑，心情大好，胃口大开，等食物都下肚后，黑发少女疑惑地睨了身边的黑发青年。“包里还有一份早餐，那是为你准备的连骨肉，吃吧，守了一夜，这是你应得的。”

    “哦.不了，佐罗亚现在吃不下肉了。”他忽然心事重重地窘迫起来，下意识地撇开眼睛，不敢正视主人了。“对不起，昨日佐罗亚冒犯了。”

    “冒犯？怎么会呢？”十六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说变成狗狗和我睡在一块儿的事吗？”

    “嗯..”忠犬微垂着头，他手握着拳，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洁白的齿划过唇瓣，压下浅浅的痕渍，几个青涩的小动作突显他内心的忐忑不安。

    “呵..你真二。”十六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耐心教导它。“是你自己说的，你变成人的时候，我就该以人的标准衡量你。你变回哈士奇时，我就该以犬类的标准衡量你，那何来的冒犯呢？在大都市，多少千金阔少抱着自己心爱的狗狗一块儿睡觉啊？而且，我们又没有真的抱在一起，只是盖着同一张被子，握着爪子而已。”

    “咳咳..”十六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地说。“所以你是只蠢狗，你的忧虑是无意义的，请收回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去山峰采集最重要的材料。”

    “是，我的主人。”卸下负担后，佐罗亚背上了包包准备出发，嘴角的笑弧挥之不去，心里意犹未尽地回味主人那句“抱着自己心爱的狗狗一块儿睡觉.”.

    “等等..”十六环顾四周，眼睛雪亮地扫视着这间废弃的木屋，目光一转，终于发现了有价值的东西。腐朽的桌角下，一块形状如葵花籽，闪着橙红光芒的石头勾住了精明少女的眼球，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它拾起，然后做贼心虚地偷瞄周围，确认除了佐罗亚没有其他人后，才安心捏在掌心中。

    “是火焰石，没想到竟然落在这种地方，超幸运呢！”

    “主人，火焰石是啥？”

    “这是一种材质特殊，能保存热量的珍贵石头，听说它葵花籽般的形状下蕴藏着神奇的力量，能让某些生物进化，我不知是真是假。”解释一通后，十六将火焰石递给了佐罗亚，命令道。“二哈，搓暖它。”

    “遵命。”黑发青年接过所谓的火焰石，却发现它根本不热，反倒是像地上的碎砾一般，冷冰冰到毫无质感。但他还是很听话地用手心搓暖着它，时间一长，奇妙的事便发生了，因为持续感受到青年手心的热度，火焰石的光芒由原来微弱的橙红升级为耀眼的火红，如凤凰升华一般庄严而神圣。

    “火焰石是可以储蓄热量的。就像保温瓶一样，有使用者说把热热的火焰石装在兜里，整个人就像泡温泉一样舒服呢。”十六兴奋地给他做了一个顶呱呱的姿势，佐罗亚想都不想地将火焰石呈递给了主人，她指尖磨挲着焕然一新的火焰石，上面蕴藏着青年手心的温热，以及他身上那种清爽的味道。

    温热的火焰石装入口袋后，十六与佐罗亚回到了山峰，对着漫天棉絮与朴素的弃村告别。“再见了，绒棉花之里，等我成为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炼金术师后，我说不定会回来隐居渡日哦。”

    “到时记得带上佐罗亚，主人！”

    “好，好！”炼金少女怀揣着梦想，继续出发了。

    两人回到了分岔道，这回往左边山峰走。越往上走，风景也有所变化，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泛着层层冻霜，山顶如同天然的大冰箱，空阔的视野内除了皑皑白雪，依稀可见的耐寒针柏树外，竟无过多活物。

    十□□处顾盼前行，脚尖淹没在雪地内，把鞋子都打湿了，凉飕飕的，幸好兜里怀揣着温暖的火焰石，佐罗亚的黑围巾也将脖颈裹紧，锁住了温度，也不至于寸步难行。

    “呼..”十六呵了一口气，让青年留个心眼。“二哈，你留意一下，附近有没有一棵很高大的桑树。传说穆特鹰山峦有一棵屹立在山巅的雪桑树，雪桑叶上养着的逆雪蚕可以吐出洁白晶莹的丝线，可以纺织成一匹绝美的布料，为了完成了课题，我也拼了命登上山峰啊，你给我留神点。”

    “雪地上的桑树是吧？了解！”佐罗亚的眼神也越发锐利，眼光如利剑穿过茫茫雪地扫视着雪桑树的身影。

    “嘎~”“嘎嘎~”“嘎嘎啊~””啊啊嘎嘎咕~”

    不远处传来几道的鹰鸣，你嘎我嘎他啊啊，吼喊地很有节奏，只是鹰的声音太过嘶哑尖锐，都快要刺穿耳膜了。十六明白穆特鹰们也会有闲情雅致，吃饱撑着飞来雪峰上一展歌喉，还组了合唱团。

    可笑的是，一只鹰在嘎嘎嘎地轰鸣着，另外一只鹰如痴如醉地扭着鹰头，因为歌声太美妙而沉溺当中，让十六忍不住发笑。“鹰的审美感真让人费解，我宁愿听技安唱歌，也不愿参加这种受罪的演唱会。”

    “嘎嘎噶~”那只鹰意识到它优美的歌声遭到质疑后，便展开翅膀来到她面前，只见它左翅右膀地慢动作，要为自己的唱功辩解时，背后传来一阵更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嘎呀~”背后的庞然大物展开蓬勃的双翼，瞬间将两只鹰吓得拍着翅膀连忙往天空逃窜，飞翔的过程中褪落的鹰毛，也被十六拾得当作炼金材料捏在手里。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采集材料的时候，眼前的魔兽尤为可怕，是狮鹫，它体型庞大，足足是鹰的两倍，四只抓狠狠地嵌在雪地，鹰勾尖喙锋利如镰，那双可怕的眼睛因在雪峰发现了罕见的猎物而兴奋不已。

    “主人小心！”佐罗亚弓着腰架势双刀，以应强敌。

    “哇，狮鹫，还是第一见，之前我以为只是传说呢。”十六兴奋不已，恨不得拿着相机拍个实图，好让神秘的狮鹫也登上动物百科全书。“狗狗，记住我们的准则，不到万不得已，不必杀生。”

    “明白！”

    只见狮鹫长吼了一声，展着蓬勃的双翼飞翔于空，又在空中如同流星般俯冲而下，攻势气势磅礴，佐罗亚却高举着左手握着的白光刀，只见雪山晴天霹雳，一道闪烁光电劈在飞翔的狮鹫上，酥麻的电流在羽毛上流窜，令它几乎不能动弹，这时十六却补上一刀，她手指如收拢的花苞一般，捏着水水风三张符灵，然后动作潇洒自然地一并发出.

    只见灵压相聚，两张冰蓝色的符与一张碧绿色的符交汇在一块儿，化为极寒风暴，卷起了漫天白雪，冻结着狮鹫的周围，庞大魔兽在一道悠扬哀鸣着，看着自己的翅膀化作冰雕，但它并没就此罢休。

    “嘎！”狮鹫不甘心被欺负，被奋力张开双翼解开冰冻，它矫健地俯冲而至，羽翼在飞翔中卷起一阵锐风，冲散周边的白雪，可这番挣扎，对诡计多端的十六来说只是徒劳。

    十六不慌不忙地有中指和食指夹着一颗四角菱形的炸弹，然后便带着胜者的微笑将它投掷而出。“apollo二号，发射！”菱形炸弹落在雪地上，只听哗地一阵声响，一片雪域如蓬发的面粉猛地爆开，胡椒粉瓢泼般播洒在空中，狮鹫的鼻子吸入了胡椒后，竟哈嚏哈嚏地打着喷嚏，与常人无异。这胡椒粉似乎有魔性，打得狮鹫浑身脱力，蓬勃的翅膀再也扇不动了，当它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打喷嚏后，它便无力地睡在雪地上，也不管眼前是否有可口的猎物了。

    “哼哼..”十六一只手遮着自己口鼻，另一只掩着佐罗亚的，以免他吸入粉末昏倒在地上。

    “主人，这个胡椒炸弹好厉害啊，那魔兽似乎睡得很沉。”

    “当然..”谈及新发明，十六得意地昂着头吹嘘着。“这是我自主研发的apollo二号，除了胡椒粉外，还加了强力的催眠粉，即便是再强壮的魔兽，只要吸入了粉末，就会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毫无战力可言。”

    正当佐罗亚以崇拜的眼神端视着主人时，十六却一把拉过他的手心。“趁狮鹫没醒来，赶快去找雪桑树吧，我感觉这山峰又是雪又是鹰又是鹫的，很不安全，该不会还有什么更可怕的生物吧？”她无形之中又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