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祸福相依

    刘备军大营，如今刘备的中军已经行至半道，前军差不多再有两三天便能抵达南郑。
    “主公，伯渊此时来书信是为何？可是暴露了行踪？”庞统进来，正看到刘备愁眉不展，不由问道。
    “是暴露了~”刘备叹了口气，将信笺交给庞统道：“文长已于半月前攻占沔阳，并成功吸引了汉中主力，可惜我等未能及时赶到，伯渊为救文长，以五百人诈称五千人，打出云长的旗号迫的张鲁不得不撤兵，只是如此一来，我等想要攻破汉中却是难了。”
    “若汉中主力回援，则很快便能探清伯渊虚实，可命前军加速行进，先与伯渊汇合。”庞统有些牙疼，他记得那条路不好走的，比预计提前十天抵达，魏延跑那么快干什么？
    刘备点点头，魏延那边声东击西的意图算是失败了，如今刘毅的大营可不能失，否则刘毅那边一退，张鲁趁势过来吧这边的路给断了，那他们这趟算是白跑了。
    庞统看到最后，突然笑道：“主公，伯渊请您向那张鲁要些兵马粮草。”
    “三万兵马，季玉如何肯给？”刘毅闻言，也苦笑着摇头道，从进入蜀中开始，刘备陆续从刘璋那里已经得了一万多兵马，益州虽然国殷民富，但这么个要法，刘璋再傻也不可能同意的。
    “就是要他不肯给。”庞统笑道：“否则待我军打下汉中，有何理由向那刘璋出手？我等为他益州浴血沙场，刘璋却以各种理由在后方克扣我军粮草人马，让魏将军险些命丧敌手，这等理由可够？”
    刘备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如今庞统一点，也明白过来，感情刘毅不是开玩笑，而是真让自己去要，而且也没准备刘璋能给，为的就是要一个出兵益州的借口。
    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刘备没有回答，这种事说出来终归还是跟他的形象不搭的，他准备一会儿写信给刘璋，先要个乌五万人，十万石粮草还有钱也再给个千百来万，刘毅之前跟他说想要书童蜀中到汉中的道路，等平定汉中之后就开工，之前他还在考虑，现在刘备不考虑了，毕竟汉中以后是自己的地盘，道路疏通对刘备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想想还有什么能要的？
    “主公？”看着刘备在那里沉思，庞统忍不住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士元还有何事？”刘备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询问道。
    “在下还想与主公商议一番攻打南郑之事。”庞统笑道。
    ……
    既然张鲁没有选择投降或是撤退，刘毅就该为接下来的攻城战做准备了。
    带着几名工匠，刘毅隔着老远，开始测算南郑城的防御，负责保护刘毅的黄忠和关平只看到刘毅拿着一个三脚架，测量着什么，不一会儿报出一组数据，然后让身边的工匠记录，刘毅报出的是数字，但落在纸上，工匠写的确实一大堆123456的符号，看得人眼晕。
    关平有些好奇的看着刘毅手中的三脚架，询问道：“先生，这是何物？”
    “用来测量城高的。”刘毅简单的回答道。
    “此物便能测量？”关平不信道。
    “能啊，知道这里距离城池的距离就能，不过现在也只能有个大概估值。”刘毅笑道，实际上就是个直角三角形已知一边和角度然后求另一个直角边的几何问题，算不上多高深，但一般不怎么研究数术的人还真不好理解，刘毅也就是说个大概的概念，能懂最好，以后用得上，不懂的话，他也不会专门去教，等自己以后出书了，自己买着看去吧。
    “但先生，城墙上的人好像在看我们。”关平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城墙上密切注视这边的汉中将士，如果这个时候对方派兵出来的话，可是很狼狈的。
    “无妨，放下吊桥，打开城门的时间，我们早跑了。”刘毅不在意的笑道，随即看向这些工匠道：“数据都记清了？”
    “已经记好了。”几名匠人纷纷点头道。
    “好，换一面！”刘毅翻身上马，对着关平和黄忠道：“我们去西门。”
    黄忠和关平有些无语，就算暂时没打起来，但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跑到人家城底下测算数据，真的好吗？
    城墙上，已经回来的杨任皱眉看着这一行人：“他们在干什么？”
    几名将领摇了摇头，天知道。
    “盯紧他们，若干靠近城墙，立刻射杀！”杨任总觉得这帮人有问题，但却又不知道在干什么，只能吩咐一众将士警惕。
    花了一个多时辰，刘毅绕着南郑跑了一圈，将自己需要的数据收集完毕，接下来就是建造沙盘，设计工程器械了，将士们在不断砍伐木材备用。
    “南郑的城墙高度基本都在五丈二到五丈四之间，我军的投石车，有效射程是两百步，常规来算，高度挡在……”刘毅一边说，一边构图，投石车、井欗、云梯这些都是开战后主要的攻城武器刘毅都做了不同程度的改进。
    这个时代的攻城器械基本都是有改进空间的，尤其是投石车，现有的投石车在力臂的问题上并未选中最好的点，射程自然也就近了，不考虑属性加成，光是力臂的改变这一点来说，刘毅设计的新式投石车功效就比以前的强不少，更别说配合属性加成的话，在这个时代的战场上，绝对是敌人的噩梦！
    “照着这个图纸来做！”刘毅把工匠招来，将自己设计的新款投石车和云梯递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做，井欗刘毅还想再改进改进，暂时还没有设计好。
    “先生，这投石车跟此前也无任何不同啊。”关平一直在身边看着，见工匠走后，忍不住好奇道。
    “力臂的改变，足够发挥出更强的功效来。”刘毅笑道。
    “何物？”关平一脸茫然地看着刘毅。
    “给你做两个模型就知道了。”刘毅无奈，只能找来一些废木头，刻刀自然地从袖间滑出，便将这些废木雕琢起来。
    看着一个个部件儿在刘毅手中迅速成型，哪怕以前已经看过不少次，但每次看到，还是让关平有种炫目的感觉。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架投石车模型便做好了。
    “这……”关平有些疑惑的看向刘毅：“有何不同？”
    除了投石车抛射石块的木杆似乎有些不同之外，其他方面根本没什么不同。
    “看好了！”刘毅指着其中一架道：“这是以前的。”
    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枚石子撞上去，一扳机括，那石子射出了大概三尺远的距离，刘毅在地上做了个记号，然后将石子捡回来，装在另一个投石车模型上面，如法炮制。
    三尺六！
    关平有些意外的看着两家相差并不太大的投石车，射程竟然差了这么多？这如果是真的的话，那差距恐怕有五六十步！
    “这便是差距！”刘毅看着关平笑道，若不是差距太大，他也不会花心思去设计了。
    关平闻言点点头：“若真如此厉害，这样的投石车若有三十架，何愁南郑不破？”
    “还得配合云梯、井欗、冲城车。”刘毅摸索着下巴道。
    毕竟投石车在战场上，威慑作用大于本身的实际杀伤力。
    “先生！”黄忠挑帘而入，来到刘毅身边，拱手道：“魏将军派人送来了书信。”
    “哦？”刘毅闻言接过黄忠递来的书信看起来，面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先生，发生了何事？”关平疑惑道。
    “魏延的兵，暂时动不了了。”刘毅将书笺递给黄忠，叹息道。
    他也没想到沔阳一战竟是如此惨烈，魏延带去的军队都打没了，那可是荆州带来的精锐之师啊！
    先破杨柏，折损数百，之后跟杨任之间的数日攻防战，魏延麾下兵马就这么在一次次战斗中不断被消耗，到如今，也只剩下不到三百人的部队，刘毅之前让人告诉魏延去偷袭阳平关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黄忠看完书笺，默默地叹了口气，三千人打到剩下三百人，就算是守城战，而且是接连几天加起来的损失，能够不崩溃，除了都是荆州兵之外，魏延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十分难得了，就算没有亲身参与，也能想象那一战的惨烈。
    这一次算是庞统计算失误了，当然，也有魏延立功心切，太过赶的原因，总之，没能达成事先的战略目标，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个时候正是一个空白期，曹操刚刚班师回朝，汉中的事情得到消息反应也得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正好让刘备有夺取汉中的机会，同时也能借着攻打汉中，不断跟刘璋索取钱粮人马来壮大自身。
    “人没事就行，派人替我给文长送一封书信，另外再派人去催催主公。”刘毅坐下来道。
    这么大个营寨，实际上只有五百人，张鲁只要派人试探一下就能发觉，刘毅看似淡定，甚至还敢跑去人家城底下转悠，实际上内心可是一直缺乏安全感，就怕张鲁想不开派人过来再试探。
    幸好黄忠前日发挥不错，吓住了那张卫，也镇住了张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