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季守护者

    四季守护者，世界上尊贵的神。没有她们，就没有生机盎然的春季，就没有簟纹如水的夏季，就没有金凤送爽的秋季，就没有银装素裹的冬季。春季，身披金黄靓羽；夏季，身着焰火霓裳；秋季，手握寂鸣斧镰；冬季，冰蓝头发微漾。各种季节，各种姿态，各种性格，各种生活。

    冰晶含笑：“世界上，的确有不可思议的东西。”

    冥弦眉头微皱：“冰，我没看见过你用神力。”神，应该是享受着的，冥弦一直这么想。更何况，他是妖，也毫不留情。

    旁边都是枯木，光秃秃没有生机。冰晶抿了下嘴唇，把手触到枯木干：“我是神，不常用神力的神。我喜欢平凡的生活，哪怕是凡人。”那些枯木一碰到冰晶的手，就结上了冰花，表面布满了霜，然后化为冰树，命运由冰晶掌控。

    “即使到了冬季？那时候必须的哦。”冥弦继续问。他对真正的神也一知半解，他只知道，神比妖不知高了多少级。人都祭奉神，驱赶妖，差别可见有多大。

    “那时候......”冰晶也有些烦琐，“妖是不知道神是有多忙，有多少苦衷的。”她一回头把那棵奄奄一息的结了冰的枯树推倒：“神也是会被杀死的。”

    冥弦苦笑。“除了死神，也就是秋季。”冰晶叹了一口气，“虽说她是不死之神，但她是最忙的。”

    冥弦看看那棵被推倒的枯树，也是悲怜。他又突然拉住冰晶的手：“你会遇到危险吗？”

    冰晶被这一举动吓得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冥弦才支支吾吾放开冰晶的手：“对......对不起。”

    “清子镜，颜灵，念寂，你们的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抬头，发现冰晶正仰天叹气，“可惜，这几年都是冬天了，呵呵。”

    “为什么？”冥弦仰起头，“是因为某个事情？”

    冰晶没有回答。她看起来有一丝愧疚。冥弦识趣地闭上嘴巴。“冰，我好想和你在一起。”

    心里话说出来舒服了许多。冥弦抿着嘴唇：“你愿意吗，冰？”

    “就算想，也不能。”冰晶竟毫不犹豫地说，“平凡的事物，总是把事情想得那么美好，根本没考虑后果。”见冥弦脸上没有一丝希望，冰晶补充：“如果我不离开，这个世界将没有四季。或，四季同时出现，那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冥弦重新抬起头，直视冰晶，拉着她的手：“我理解了，冰。我等着你。”

    这次冰晶没有拒绝冥弦的手，相反，她把手攥地更紧，感受他的手心温暖。

    ............

    走着走着，希牡累瘫在地上：“完了，迷路了！”四周都是树，天也渐渐暗下来，还不时有荆棘鸟的叫声。

    荆棘鸟喜湿，又爱在傍晚活动。虽然它们长得美艳，叫声也好听，但这只是一只——千百只的叫声加起来，比苍鹰还要洪亮，比蝙蝠还要诡异。

    “咕——咕——哩咕——咕——”树上，天上，都是荆棘鸟，遮住了天空。希牡也有些害怕，就感到魔鬼在旁边......

    “锵锵——镜子快来呀——”霎时间，周围的风卷作一团，令人呼吸困难。一根根金黄色的羽毛飘落了下来。那是风灵鸟，生性活泼纯洁。虽然风灵鸟看着柔弱，但她们的力量还是惊人的。

    “希牡？”那只风灵鸟化成一位金黄色头发的少女，走上前。她叫清子镜，昵称镜子。或许没人比她更天真，更可爱更傻了吧。

    “我迷路了！”希牡一阵虚脱，“你能......带我出......出去吗......”

    镜子看希牡“哈——哈——”喘着粗气，“扑哧”一下笑了：“别费力气啦，荆棘鸟的傍晚是走不出去哒。”

    “荆棘鸟的傍晚？”希牡瞪大了眼睛，“走不出去？”镜子不紧不慢地回答：“荆棘鸟集体飞出，代表着这晚将狂长荆棘，几乎一脚一个准。”

    希牡绝望了，干脆一摔坐了下来，抱头痛怨。但他，丝毫不后悔，他觉得，能见到starry是很自豪的。

    “别伤心啦，希牡。”镜子拍拍他的肩安慰，“有我在，怕什么。”

    希牡头顶顿时出现一个心情太阳：“真的？谢啦镜子！”

    夜里，一位少年正沿着树往上爬：“在树上真的行吗？”

    镜子笑了：“当然没事，有我护着呢。”

    果然，不久后荆棘布满了整个雨林，如同魔鬼的利爪。随着荆棘的生长，荆棘鸟大部队也飞了下来，啃食荆棘。“真是一种奇怪的鸟。”希牡想。夜空虽然没多少星星了，但还是仿佛能感受到夏夜的味道。

    陶醉了。才想起以前的记忆，他转头问镜子：“镜子，你知道starry吗？”

    “starry？”镜子满脸疑惑。她显然不看电视。

    “就是神秘巨蛇。”希牡说完，又叹了口气，“唉......说起她，真是不由自主地眷恋。”

    镜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后又问：“她是蔚蓝色......头上有晶石的吗？”

    “是的！”希牡的反应非常快，以至于把镜子吓得差点跌下树，“你怎么知道？”

    一片残叶落下来，镜子把它用双指夹住：“她......和我是一个族的。”

    “一个族？”“是的。但她隐居在深海，我从没拜访过她，因为我不能下水。”

    希牡听完刚要说话，镜子就迅速补充：“如果你要找她，第一就是能潜入深海，最关键的是她跟座冰山一样，语气冷冰冰，连体温都几乎没有......”

    “语气冷冰冰？她说过话？可她是蛇啊......”希牡还没说完，镜子才反应过来，赶紧说：“搞错了，搞错了。”

    她可真神秘......但希牡总感觉，starry肯定不是一般的动物。时间过去了很久，地上的荆棘差不多被啃食完了，但这还是第一批。不到5分钟，第二批长了出来，荆棘鸟也是第二批去啃食。希牡觉得，大自然真是奇妙，连荆棘和鸟也有思维。

    等等，荆棘和鸟也有思维？希牡的嘴巴张的老大。这是不是说明......世界上真的有不可思议的事物？

    “希牡？”眼睛前有一只手在挥着。镜子很奇怪：“你有心事，希牡？”

    希牡看着，那片残叶落下了树，一会儿就被荆棘缠上了，而荆棘的后面，荆棘鸟又把那片残叶五马分尸。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来：“镜子......你可以带我去见starry吗？”镜子竟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可以，但你要小心她的另一种性格。”

    希牡咽了下口水，心跳加速：“什么性格？”

    镜子摊摊手：“残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