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入将军府

    待迟笙再次醒来，只见一少女身着粉色轻纱，赤着双脚从门外走了过来。

    “你醒了？”少女冷冷地看着迟笙问道。

    迟笙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房间十分宽敞，但装饰上却十分古朴。房间里只有精心雕刻的木质茶几和几个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檀木椅子，茶几上放着样式精致的糕点以及新鲜的水果。床边有一个鎏金小香炉，里面熏着不知是什么香，闻起来十分舒心。

    “你是何人？”少女走在木椅上问道。方才在迟笙昏迷之时，少女发现他身上灵气少得可怜，难怪自己的金鞭刚缠住他的手腕，他就晕了过去。如此羸弱想必不是仙玉殿的人。只是，他灵气如此孱弱，又怎会从灵兽山的方向过来？还有他不同常人的银白色头发以及红色瞳孔，明明是灵力非凡之人的象征，可……

    “我……并不记得自己是何人，我只记得我险些葬命于那山上，恍惚间有人救了我，我，并不记得……”

    少女微微蹙眉：“我是灵越，这里是雪国的将军府。你身体虚弱，且身份不明，不妨在府上先修养着。你可还记得你叫什么？”

    “迟笙。”

    “好的，迟笙。你暂且就住在这吧！不用急着拒绝，以你现在的灵力和特殊的长相，我不能保障你出门不会有事，你的身份不明，我也需要看守着你。等我爹回来，兴许可以告诉你你的身份，那时候你再离开吧！”灵越说着，递给迟笙一盘糕点，又叫了两个侍女端上来一些饭菜，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迟笙吃着精致的饭菜，心里十分无奈。虽说这灵越看似对自己不错，安排了住所，招待了食物。但实则是囚禁了自己，自己身份不明，她竟然是将军府的人，看地位应该是这里的千金。而她等待的父亲，怕是这雪国的将军，等其回来，一旦认为自己的身份有什么问题，怕是自己凶多吉少。迟笙想着不禁愈发苦闷，想着自己不会任何武功或是法术，逃出这将军府，也是希望渺茫。

    等吃完了饭，迟笙穿上侍女拿来的衣服，便走出房间。灵越说，来者便是客，虽然身份不明，但也不能过分怠慢，不能出这将军府，可以在将军府内随处逛逛。

    说道这将军府，真真是气派：除了设施齐全，到处都是修葺整齐的花花草草，一些不知名的花草看着就十分珍贵。本来迟笙觉得灵越派太多人服侍自己，有些不习惯，但看到这里打理花草的侍从比照顾自己的多了数倍之后，迟笙才知道灵越确实帮自己减少了很多侍从。

    将军府后院有一个湖，湖很深，很少有人在那。湖的四周有栏杆围着，栏杆附近种满了娇艳的花朵。湖水被引入附近的一个池子，池子里有许多金黄的大鱼，听说里面的一条鱼可以买一亩地。日子久了，迟笙就每天在将军府后院里溜达，晚上常常坐在池中的亭子里看那些月光下金灿灿的鱼在池子中若隐若现。

    在将军府待了一段时日了，灵越对待迟笙的态度也不再冷冷地，有时会从外面带一些雪国的特产给迟笙。可是最近许多天了，灵越一直没来了，平日里灵越基本每天都会来看他，问问侍女他都去过什么地方，有没有想起什么。“难道她不再怀疑我？还是……出了什么事？”迟笙想着，将鱼食丢进池子，看那群金灿灿的肥鱼争抢，翻滚出的“金色水花”。

    “你们听说了吗？老爷好像抓回来一只人鱼，听说是仙玉殿的！”迟笙像往常一样坐在亭子里看着远方的湖水，不想听见不远处正在打理花草的侍女们的对话。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侍女说：“可不是，只是你只知道上文，你不知道，老爷被人鱼的妖术迷了心智，竟被人鱼所伤，迷失在幻境中。”

    “真的！难怪这两天小姐忙忙碌碌的。我给你们讲，前两天，小姐还让阿碧磨了珍珠，说要做碧玉羹，我以为老爷要来了那，没想到……”提着水桶的侍女说。

    “嘘……小声点！你们在这议论被王姐听见，当心被责罚！”

    几个小丫头你言我语，打理好花朵就离开了。

    迟笙坐在亭子角落，看着池中的鱼，也做起了打算：将军府陷入困境，灵越分心，如今是逃跑的绝佳时机，但风险同样巨大，若失败，反而更会造成误会。

    迟笙想着看向远方的湖，湖天相连，无边无尽。

    “迟笙！”灵越不知何时坐在了迟笙身边，“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哦，我在看这池子里的鱼。你说他们那么多，又都长得那么大，这池子的水是引那湖水而成，那么大的渠道，我日日喂这些金宝贝，为什么不见他们误游到那湖中呢？”迟笙问着有撒了两把鱼食。

    “呵，这些鱼自然不远屈于这池子中，虽然池子很大，又有足够的食物。这渠道挖的大是为了让池子的水活起来，它里面有一个暗渠可以通汇回湖中，所以这些鱼有足够的机会溜走……只是，如果湖中的自由需要生命去换取，这些鱼的动物本能会如何选择呢？”灵越看着迟笙笑笑又道：“那湖通向外面，一直流出雪国，只是看似广阔平静的湖水深不可测，更充满了……未知的危险，这些鱼通往外面只有死路一条，倒不如在这池子里，虽然没了自由，但却是安全的。”

    迟笙笑了笑问道：“我，也会安全吗？即便你的父亲断定了我的身份，忘记一切的我，也还是安全的吗？”

    灵越转过身子，直视着迟笙，沉默了好一会才微微一笑道：“我只能说，现在你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了，没有任何地方比这里更合适。”

    迟笙轻笑一声:“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小红不知道你去了何处，我来寻你的。”

    “就为了寻我？”

    “我需要你救我爹。”

    “救你爹？”迟笙笑笑，“我什么法术，灵力都没有，况且，我已经自身难保，只能在这池子中！”

    “任何救我爹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就凭你的红色瞳孔，我答应你，如果你愿意帮我这一次，我可以给你出将军府的权利。”

    “出这池子，去湖里？”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帮，只是，你和这些鱼不一样，他们是会在这里生活，你只是……”灵越笑笑，志在必得的样子。

    “好。我也别无选择。”迟笙苦笑道。

    “很好，明日一早我来接你。”说着灵越就离开了。

    迟笙看着满池子的鱼，喃喃道：“我和你们不一样，同是手无缚鸡之力，我却不得不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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