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致妈妈的一封信

    致妈妈的一封信

    一、

    亲爱的妈妈：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一定是在干一件你万万想不到的事情。本来我这辈子都不希望你知道的，但是现在我决定告诉你，相信此时的我已经没办法亲口告诉你了。

    你应该还记得你从小把我放在奶奶家的事情吧！那时我才六岁。你和爸爸因为要赚钱而前往上海那个大城市。也因为这样我和其他的外地打工子女一样留在了家里被奶奶照料。同样和我住在奶奶家的还有大堂哥、二堂哥、大表姐、二表姐和小表哥。但是我从来没想到这会成为我做这件事的主要原因。

    前一段时间，你曾带我去过医院。相信您还记得，当时的原因是下身瘙痒。那时你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少女会有这种症状。”看到您这样为我担心，我的心里却不知道有多高兴。因为在我的眼里，你爱弟弟要胜过爱我。当然做为一个中国的传统女性你这种心理我还是可以理解的。直到医生说我没什么事你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医生说这是连八岁小孩都会得的，因为下身太脏了。但是这一天的经验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我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频频做噩梦。每当闭上眼睛我就会看到医生拿着棉签靠近我的时候的样子。但更恐怖的是让我想起了遥远的过去。那我一直深藏在心里想要忘却的过去。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我和奶奶他们正躺在床上睡午觉，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的精神特别好，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就在这时候，我看到和我一样睡不着的还有那几个堂哥表姐。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似乎特别的兴奋，还在那边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奶奶他们却又睡的那么的熟，为了不会打扰到他们我只能继续装睡。我知道如果我进入他们的话题我会遭遇到什么。他们的年龄都比我大（除了一个小表哥和我同岁）。又向来对我就不友好，我要是坏了他们的事相信我一定会死的很难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说我是没人要的小孩。要知道我们的爸爸妈妈都是去了同一个地方，做同样的事情，我们都有着同样的经历。但是他们就是说我没人要，就好像我不是他们的妹妹一样。

    中午时间就这样熬了过去。但奶奶刚一下田他们就把我赶了出来，自己则是兴奋的在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算了，我也习惯了。”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太阳照在身上让我的皮肤开始发烫。慢慢的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要是中午有睡过就好了。”我这样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所谓的哥哥姐姐叫醒，他们对我说：“你可以进来了。”可是看到他们全在里面，搞不好又有什么鬼主意正等着我上套。我宁可不去。我拒绝他们说：“我在外面就好了。”可是大堂哥却说：“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

    小孩子就是这么一种容易好奇的生物，一切不知道的事情都想探究一下。但这好奇心有的时候却会害死人。经不住诱惑的我最后还是走进了那个房间。这时候他们已经把什么都处理掉了，我根本看不出他们之前到底干了什么。这时候他们打开电视，打开录象机之后我才反应到这都是些少儿不宜的东西。我刚想往外跑，他们一把抓住我说：“怎么？想到奶奶那儿告状！门儿都没有。”大堂哥一把抓住只有六岁的我把我扔到床上。随后一把扑了过来，我再三请求他们道：“我不会告诉奶奶的，求求你们放过我。”可是此时的他们早就已经失去了人的意识，他们是狼，是饿狼。他们完全不理会我的哭喊。此时的我才意识到这根本就是有预谋的犯罪。

    没了，什么都没了，我的清白，我的贞洁，我的一切。此时的正我缩在床头瑟瑟发抖。大堂哥夺走了一个少女的贞操，而别人呢？他们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欺负却没有阻止，甚至于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我恨他们，此时的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即使当时的我只有六岁但我还是清楚的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正在旁边说笑，在说刚才发生的事情。乘着他们没注意到我，我从床上下来，跑进厨房，一把拿起奶奶做饭用的菜刀。我跑到他们的面前说：“去死，全都去死，我要你们死。”

    ：“呵呵，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你杀得了我们吗？就算你真的杀了我们，你就不怕下地狱吗？阎王爷会割了你的舌头把你扔进油锅里炸。哈……哈……哈”二表姐这样吓我说。

    小孩子做什么事都是不计较后果的，但就是有一点，很相信鬼神之说。他们牢牢的抓住了这个弱点使我放弃杀害他们。但是我也不想再活在这个世界上再受他们欺负了，杀不了他们，那么我死总可以了吧！我拿起刀就往脖子上送。这时候二表姐又发话了：“你杀啊！我看你没那个胆。忘了告诉你，自杀的人也是上不了天堂的，而且还下不了地狱。你就等着做孤魂野鬼吧！”

    ：“可恶！可恶！他们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这样想着：“别人欺负我，为什么了小表哥也要掺一脚，他不是和我同岁吗？他就不知道那是他不可以看的吗？”这时欺负我的大堂哥说：“今天的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否则有你受的。”

    即使受他们的威胁，我仍然决定把事情告诉奶奶。为了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也为了自己。我走到奶奶面前我跟她说：“奶奶，他们欺负我。”可是奶奶却是完全不屑一顾的说：“他们欺负你的还少吗？每天都来告状烦不烦。”她根本没明白我说的欺负是什么。而这一场景又很凑巧的被他们看见了。等我出门的时候，二表姐一把抓住我的头发说：“叫你不要说你偏说，我看你是不要命了。”随后他们对我进行的是如暴风雨般的拳打脚踢。妈妈，如果你在我身边的话，你一定会让我把话说完的对吗？

    好在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你们回来了。弟弟也回来了。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的复仇计划也开始了。与其说是复仇，还不如说是小孩子的恶作剧。跑到他们家里用毛笔画满了乌龟，把他们的东西偷出来再毁掉。就是这一类的恶作剧。但就在我打算对二表姐进行报复的时候，有人进来了。我连忙躲进了床底下，在那时我听到了一件令我震惊万分并让我放弃恶作剧的事。

    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再惹出任何事，直到我们从医院回来。当年的场景又一次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在那之后我可以说是不感触碰自己一下。我讨厌那种手在肌肤上游走的感觉，讨厌男人从我身边走过时所散发的气味，讨厌镜子中的自己。我甚至于连洗澡的时候都不敢看镜子中自己的身体。当水在我身上缓缓流过时，我也不想去搓洗身上的污垢。每当报复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却又总会浮现出当时躲在床底下的时候所听到的事情。使我又放弃报仇。

    但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自寻死路。今年我19岁了，而他们也都各自成家。这天，他们拉着仅比我小一岁的弟弟出去玩。他们这样的人渣谁知道要干什么，所以我就偷偷跟在他们的后面。我看到他们一个个的拿着小凳子围成一个圈，我很清楚的听到他们在说他们小时候的故事。本来我就要走的。但这时，那好事的二表姐竟然把当年的事说了出来。而且是当着弟弟的面。我不可以再坐以待毙了。我不会原谅他们了。这一次，我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明天就是弟弟的生日了。我一定要在那之前把她捉到，而且不可以被任何人知道。我像小时候一样，从窗台跃过进入了二表姐的家。这次我躲在她房间的衣橱里，在这里我可以很方便的进出。我知道她现在就在下面准备午饭我必须让她上来。于是我拨通了她家的电话。房间里的电话很快就响了起来。我听到她上楼的声音。而且不可能是别人。她老公最近出差，她总不会让还在襁褓里的小婴儿接电话吧！

    ：“喂……喂……神经病。”

    此时的我早就把电话挂了。在她刚要走出去的时候，我从衣橱里跳了出来给她来了个当头一棒。她马上就晕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黑暗的山洞里了。但与一般山洞不同的是这个山洞的洞口只有人把头伸进去这样钻才可以进入。

    她醒来时，我正点着蜡烛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悠闲的烧着水喝着茶。

    她见了马上问我：“这是什么地方，你在这里做什么？”当然一切都是在她被绑在椅子上的情况下说的。

    ：“什么地方？看都知道。这里是番薯洞啊！”

    ：“番薯洞？怎么可能那么大？你唬我呢！”

    ：“呵呵……难道你爸没和你说过，当年中日战争时，我们村就是因为全村人躲在番薯洞里才幸免于难的吗？”

    ：“老一辈都死了根本没人知道那时巨大的番薯洞在哪，你怎么会知道？”

    ：“告诉你，不是没人知道。而是我们这里以前为了保存番薯挖了太多洞。现在光这座山就有百来个洞，他们找不到了而已。”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要多亏你们了。当年你们欺负我，我没人玩，我只能天天找太公。是他告诉我的。难道你忘了他以前是军人吗？你们从小就不知道孝顺他，他怎么可能告诉你们呢？白痴。”

    ：“你说什么？就你好。你这不洁的女人。”

    听到这里我一下摔了手中的茶杯：“看来你还不清楚你现在的状况。我告诉你，这个地方只有我知道，现在我在这里就算是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

    ：“呵呵，杀我？你有这胆吗？你不怕下地狱了吗？”

    ：“呵呵，你还以为我是当年的小女孩吗？我告诉你，现在的你正是要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她不懈的看了我一眼，看来我不动点真格的她是不知道怕了。我掏出口袋里的水果刀就给她脸上来了一刀。水果刀顿时被鲜血沾染成了红色。她似乎终于明白了我不是在开玩笑，哀求道：“求你别这样，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啊！”

    ：“什么都给我？我的清白你给的起吗？”

    ：“当年欺负你的又不是我，你去找你堂哥啊！你找我干嘛？”

    ：“可是是你把事情告诉我弟弟的。也是你当年阻止我自杀的。”

    ：“对……对啊！是我救了你啊！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救我？呵呵……你是怕我死了奶奶会责怪你们吧！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人，你们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求你放过我，我保证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晚了，早干嘛去了？今天你就算把世界上所有的话都说遍了我也不会放过你。”说着我就把刀子往她脖子上送。

    ：“妹妹。”

    ：“你说什么？”

    ：“你是我的亲妹妹啊！”

    ：“呵呵……竟然怕死到这种程度，你真的让我觉得很丢脸。”

    ：“不是这样的，你是我的亲妹妹啊！我是在爸爸妈妈谈话的时候偷听到的。他们说以前他们就想要个儿子，没想到前两个都是女儿。就决定再生一个，结果是龙凤胎。如果要养的话家里就有四个孩子了！负担不过来，这才把你送给你妈妈的。”

    ：“胡说……胡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还要说我没人要，为什么还会对我做出这种事？”

    ：“我当时也是不知道啊！我当年就只是看见你妈妈抱你回来，我就以为你是捡来的所以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听了她的话，我不自觉的抽泣了起来。于是她趁机说：“你看，我们是亲姐妹你也不肯放了我吗？”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我停止了哭泣说：“用这种方法来让我放了你，你真的很卑鄙。”

    ：“不是的，我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啊！”

    ：“闭嘴，我不想再你胡言乱语”

    ：“可是我说的是真的啊！”

    ：“我叫你闭嘴你听不懂吗？”我气急败坏的吼道。她似乎还是要说。于是我一把拿起还在烧的热水直接倒进她的嘴巴里，皮肉烧焦的声音顿时弥漫了整个山洞。随后我直把滚烫的热水一股脑的全灌进她的嘴里。不时还能看到热水从她嘴里溢出烫伤她的脸。当水灌完了，她的声带、她的胃估计都已经坏了。看着几乎晕厥的她我真的很想告诉她，其实她说的一切我都知道。当她的父母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在他们床底下听着。可以想象吗？我当时的震惊程度。为了这件事我几乎放弃了报仇。但是他们呢？这个女人在明知我是她妹妹的情况下还把事情告诉了我可爱的弟弟。相信您已经猜到了。没错，我爱上了他，我这十几年来的弟弟。

    我从来没有妄想着要嫁给他，以我的情况我配不上任何人，我也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我只想永远当他尊敬的姐姐，那就够了。可是，这个女人连最后的希望都不留给我。她告诉弟弟我是多么一个污秽不堪的女人。她想让他不在尊敬我，她想把他从我身边带走。无法原谅……我无法原谅这个女人。但是我是不会到此为止的，我不会让她一个人死的那么凄惨，马上就会有人来陪她了。

    终于到了弟弟生日的那天，妈妈叫了堂哥几人来庆祝。他们的父母倒是觉得年轻人的生日他们参加会影响到他们就没有来，这倒使我的计划变的更加简单。

    妈妈的汤简直就是天下无敌，那种滋润的感觉是别人学不来的。今天，妈妈照常做了美味的汤。出于他们是客人，妈妈先给他们喝，而倒汤的自然是我。我在所有的汤里放了安眠药，只再前三碗还另外放了老鼠药。就让他们四个抽抽看吧！谁能活下来。

    他们果然迫不及待的喝掉了。在所有人都睡着了之后，我把活下的人和三具尸体带到了番薯洞里。知道我要干嘛吗？报复，就是报复。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全都不会活下来。

    药力好象解除了，幸存者也苏醒了过来。他就是当年的罪魁祸首大堂哥。一开始，他的表情就像那个女人刚醒来时一样迷茫。但是当他看到三个人的尸体和奄奄一息的二表姐时很快就明白了。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惟独留下我？”

    ：“那还用说吗？我要让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最痛苦的方式？你想怎么样？”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恐惧。

    ：“不想怎样啊！你说你那时候也不懂事对吧？”

    他好象很认同似的点点头。我又说：“所以这也不能说是你的错对吧？”他也慎重的点了点头。

    ：“都是你的性别害了你。”

    听到这里时恐惧又重新浮上了他的脸。

    ：“我想你是猜到了。没错，我就是要废了你，然后让你在这里饿死。呵呵……”

    ：“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你别忘了，汤是你倒的，你回去之后警察一定会因为我们都不在了而逼问你。你会坐牢的。”

    ：“不怕。当我决定做出这件事的时候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我早就给妈妈留了信，警察看了，案情就会真相大白。他们不会多花一点时间在这上面。”

    我拿着刀慢慢的靠近他，你可以想象当时他那想躲躲不了，恐惧害怕的眼神吗？

    一声痛苦的惨叫弥漫在洞中久久不散。这样，即使他能活着回去也永远要在这阴影中度过一生，这将比让他死了更难受。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我掏出口袋里剩余的老鼠药，也和他们一起永远呆在了这山洞里。

    二、

    第二天，警方接到报警，多番搜查后在我家的电脑上看到了名为《致妈妈的一封信》的文章。他们找遍了山上所有的番薯洞，终于在一个巨大的洞中找到了我和另外三人的尸体，以及还未咽气的大堂哥和二表姐。二表姐喉咙严重烧伤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并且因为胃烧伤而做了胃切除手术，只能依靠人工胃得以苟延残喘。大堂哥在那之后则因为接受不了打击而进了精神病院。

    三、

    ：“依璐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呢？”李建杰问。

    ：“这都看不出来吗？写小说啊！”

    ：“你不怕被人查到你的信息发现你是幽灵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说过我不是幽灵是信念。而且我也不怕别人查我。因为我用的是你的身份证注册的。”

    ：“我靠。”

    ：“我现在很忙，还有一点就完成了有事一会儿再说。”

    （回到小说中）事实总是和小说有一定的区别。二表姐前一段时间留书出走了，说是不想再挨丈夫的打。其他的堂哥表姐的去找她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只有那为了治疗瘙痒而买的碳酸钠还在电视机旁，随着电视机的温度逐渐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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