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风迎面袭来，细雨纷飞地落下，微弱的路灯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显得尤为重要。在这寒冷的冬天，路上行人空空如也，街边的店铺已是打烊的时间，能够见到的一两个行人都是裹着严严实实的，站在公车站牌下等候车子的到来。他们要么穿着厚重的皮大衣，要么穿着羽绒服，围着围巾，戴着手套。总之，那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们很暖和。即使现在下起大雪，他们也不会觉得冷。

    然而，正是在这样的冬天，这样行人稀疏的夜路上，却有个小女孩，约莫十三岁且提着个手提袋，或者说是拖着个袋子更为贴切些，她就这样走在昏暗的路灯下。没有打伞，甚至都没有加件厚的外套，身上只穿着像是学生才有的校服弯腰吃力地拖着袋子走呀走，连抬个头的微小愿望都不可以实现。上天甚至都不给她机会忍住泪水。她不想哭的，可是老天爷偏偏往她的眼里贮入了大量的液体，让她在还不能抬头留住它们的时候跑了出来。

    终于小女孩像是走累了，放下袋子，坐在袋子上休息。两只小手盖住小脸，用力地擦拭着，像是要把泪水拭去，也似想把脸上的雨水给，抹去，更像是想从中吸取更多的温暖。总之，她用双手擦了又用衣袖擦，反反复复地做着同样的动作。也许是擦掉了她想擦的东西，她得以抬头望着周围的一切。她见到了站牌，高兴地拖着袋子往站牌走去。然而，待她到达的时候车子已离她而去。小女孩放下袋子，伸出小脑袋瞅着远去的汽车，落寞地低下了头。再次看看周围，已经不见仅有的几个身影。小女孩坐在站牌下的凳子上，小手吃力地提起袋子放在膝盖上，浑身颤抖地晃动着，她赶紧用双手紧搂住袋子，像是想从它那里吸取些温度。但是暖住了一个地方，另一个地方又开始受难了，尤其是两只小手。

    小女孩双手交叉搂着袋子，小脑袋枕在上面，看着些微的车辆驶过。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她连忙打开袋子查看。翻遍后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两眼望着前方，“爸爸！你快来接小移呀！小移要回家！呜……爸爸！”小女孩大声的哭喊着。

    “小移，你不乖哦，小朋友是不可以随便哭的，这样长大后就不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了！所以呀！我们的小移要勇敢，遇到困难不可以随便就哭，知道吗？”亲切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爸爸！……是你来接小移了，是吗？爸爸！小移好想你！”小女孩泪眼迷蒙地看着前方，感觉面前有个人在和自己说话。“爸爸！……”小女孩飞奔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喊道。“爸爸，你真的来接我了。小移就知道爸爸最疼小移了。我会听爸爸的话，不哭了，以后都不哭了！”边说还边擦拭着泪水。

    “小朋友，你认错人了，叔叔不是爸爸。你爸爸叫什么呀！？你又叫什么名字？”

    “啊？！……你不是爸爸？！你是谁？是你和我说话吗？”她看着眼前的人，不是她喊着要的爸爸，是个不认识的叔叔，连忙谨慎地逃离他的怀抱。

    “叔叔是那辆车的司机，见你在路边就过来看看，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小朋友。”来人回道。

    “你是来帮我的？你不是坏人？”小女孩怀疑地再次望着他，再望望不知何时停在路边的汽车，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耀眼，在这黑乎乎地夜都可以看得透彻。她知道那是有钱的小朋友才可以坐的，以前她就见同学坐在那样的车里面，好神气哦！哪天她才能坐在那样的车上？小女孩倾羡地想。

    “当然不是了。你看叔叔像是坏人吗？”来人说完还在她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微笑。

    “老师说坏人是看不出来的，要我们小心点！”小女孩如实的回答。

    “这样呀！那叔叔站远点和你说话，你看行吗？”

    小女孩歪头想了想，说：“好，你走远点！”

    “恩，我走远了，现在可以问了吗？”

    “问吧！”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为什么一个人在外面？”

    “我叫小移，是妈妈不要我了，我要去找爸爸！”小女孩伤心地说。

    “你妈妈不要你了？那你爸爸呢？”什么样的母亲这么狠心？

    “爸爸在家。他不跟小移住，所以小移要去找爸爸。”小女孩肯定地说。

    “那你爸爸住的地方在哪知道吗？”原来是单亲家庭呀。

    “知道！爸爸住在这。”小女孩递出一张纸。

    “民华街……”和自己要去的完全是相反的方向。看来不能顺路了。“你知道怎么去吗？”来人看了看地址问。

    “不知道！”

    “这样呀！那叔叔帮你叫车好吗？”

    “我没钱……”小女孩想到这又伤心的哭了，刚翻遍了袋子，不曾见到一分一毫。

    “不哭了。小朋友要乖，不可以哭的，这样长大就不会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了！”来人小心安慰道。

    “叔叔，你说的话和爸爸的一样！”

    “那小移听不听爸爸的话呀？！”来人见她撤下了心房，走到她面前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听！小移听爸爸的话，也听叔叔的话，小移以后再也不哭了。”她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水，望着来人的举止，心里的防线终于撤下。

    “恩，乖。叔叔去帮你叫车，叔叔有钱！”说完就提起袋子，牵着她的小手，准备拦车。

    “可是爸爸说过，不可以随便拿人家的钱。”小女孩仰头看着眼前的叔叔提出自己的想法。

    “爸爸是说不可以拿，但是，没说不可以借哦！叔叔先把钱借个你，等小移以后有了钱就还给叔叔，你说这样好吗？”来人低下头看着她，这小女孩真懂事，要是换做他家的小孩，恐怕早就跟人家跑了，幸好他不是什么有钱人，没人会想去绑架他们。

    “恩……这样呀！那小移就可以先借着，等小移跟爸爸拿了钱就可以还给叔叔了，是吗？”小女孩像是理解地点点头。

    “是！”

    “那好，我先借着。”

    “那叔叔就去叫车了。你先在这等着。”

    “谢谢叔叔！”

    没过多久来人就叫了辆的士，帮小女孩把袋子放上去。然后再和司机说了个地址，并付了三倍的钱，让司机务必要把她安全送到家。还给了个联系方式，到了就通知一声。

    小女孩坐上后座，又伸出小手，手里拽着见外套，“叔叔，你的外套。”

    来人靠过去，见她冷得发抖，便说：“你先拿着，到时候还钱的时候一起给叔叔就好了。”

    “可是……哈啾！”小女孩打了个喷嚏。

    “你看，都冻坏了，快点穿上。司机，麻烦你快点送她回去。”来人再次帮她把衣服披好，转头吩咐司机。

    “谢谢叔叔，叔叔再见！”

    “再见！记得回去要你爸爸给你泡个热水澡，知道吗？还要看医生！”

    “知道了！谢谢叔叔！”小女孩诚心诚意地弯下腰，鞠了个躬。

    “不客气！小移要记住叔叔的话，好好的，不可以哭，知道吗？”

    “小移知道，以后再也不哭了！小移拍胸脯保证！”

    “乖！司机走吧！”接着把手上的伞合起递给小女孩，“拿着！”接着转身回到路边的车上。

    望着远去的身影，小女孩的心一下子暖和了不少。“叔叔，小移一定会报答你的！”

    “怎么样？办妥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车后座传进驾驶坐上的男人耳里。

    “办妥了，少爷！”男人微微扭转头向后座上的人点了点头。

    “那就快回去吧，我爸他们可能早就等急了！”

    “是！”

    ※※※※

    “少爷，到了！”

    看着眼前的雕花大门，蒙战若有所思。十年不曾回来，眼前的房子似乎更显豪华了。虽然是雨夜，但是这里的一切都未受到影响。有影响地只是佣人搬着东西在奔进奔出。这暌违已久的家，还是不能给予他亲切感。若不是父亲以死相逼，催他回来继承家业，恐怕他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有再踏进这个家的时候。

    “少爷，到了！”见蒙战没有下车的打算，张成扭头再次说道，“老爷已经在书房等着了。”

    “知道了。你直接把车开进去吧！”蒙战整了整衣衫，准备下车。

    “是！”

    到达大门口时，张成连忙下车绕到车后仓取出雨伞，然后走至后座打开车门。“少爷，可以下车了！”

    “恩。”蒙战再次理了理袖子，步出车门。

    “少爷，这伞你拿着，我把车开去停放。”当蒙战一跨进伞下时，张成就知道十年不见，少爷真的是长大了，也长高了很多，足足比自己高出半个头。他自认为有将近一米八地魁梧身材，可是站在少爷身边，自己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刚在机场等候的时候，不曾这么靠近，没有这样的认知，只知道少爷的变化很大。十年了，少爷在十岁的时候就被送去美国了。如今回来就是为了老爷。

    “好！”说完，蒙战就接过伞朝屋子走去。

    *

    “大哥，你回来了！呵呵……和相片上一样的帅！”在蒙战正举步要跨进门的时候，蹦出来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女孩。说个小女孩打扮得花枝招展，是不怎么符合，但是用在这女孩的身上却是再恰当不过了。只见她十一、二岁的年纪，就穿着丝绸样式的吊带粉裙。脸上涂抹着厚重的粉末，这对于像她这种年纪的女孩子来说，是特别的。他淡淡地用双眼瞅了下她，便越过她，准备进去见父亲。

    蒙亚见他作势要走，连忙跟上前去扯住他的手，睁着杏眼看着他，说：“大哥，你不认识我？！我是小亚呀！……哦，也对，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不认识我了，你出国的时候我才一两岁。看看，我现在是不是个美人了？要不是我们有看爸爸给的相片，恐怕都认不出你呢！大哥，你比相片上还好看一百辈！”呵呵，没想到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居然这么好看。

    “谢谢！”说完又继续朝目的地走去。

    “哥哥！你还没说我漂不漂亮呢？！”蒙亚不依地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

    蒙战不耐地扯了扯袖子，低头看了看，说：“我没空！”接着就走开了。

    “哥！……”蒙亚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愤愤地跺了跺脚。

    “妈咪！你看大哥都不理人家。你去帮我说说他。”蒙亚在得不到蒙战的注意后，连忙跑到父母的房间去告状。

    蒙夫人坐在梳妆台前打理着头发。见女儿进来，头也不抬地说：“这有什么，他就那脾气，小时候这样，长大了还是那样。”

    “妈！哥哥以前就是这样的吗？小时候就很好看了？大哥现在简直就是帅和酷的结合。我们班的男生简直就没法跟他比，他们不是一个档次的。”蒙亚崇拜地说着，刚刚地怨气也被这给比了下去。

    “你大哥真的变得很帅了？”蒙夫人不确定地再次确认。

    “是呀！你都没看到大哥刚刚的样子。简直就是超帅的，他要是走在街上，肯定能够迷死一大帮女人！不过有我在，我是不会让她们抢走他的。大哥是我的！”蒙亚得意地宣布所有权。

    难道那小鬼真地变帅了？瞧这丫头说的，应该不会错，她女儿的眼光可是很挑的。

    “好了！跟妈一起去看看！”说完，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爸，我回来了。”蒙战走进书房，这还和以前一样。

    “你回来了！坐吧，爸爸跟你说些事！”蒙魁静静地坐在书桌后，说，“这次叫你回来是想让你接手公司的事，你也知道，公司现在的情况。爸爸也知道你还小，但是我知道你在美国时所做的事，所以爸爸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可以管理好公司的。把公司交给你爸爸就放心了！”

    “爸，你还没老，还是可以的！”

    “爸爸是不行了，只能退居二线了。你就答应爸爸吧！”蒙魁已不像他的名字那样的强壮了，他迈入四十才有了这个儿子，如今儿子都这么大了，他能不老吗？

    “爸……”看着父亲垂靠在椅子上的疲倦，他不得不相信，自从母亲过世之后，父亲确实老了很多，“那好吧，我先进公司！”

    “好……”蒙魁高兴地站起来，“去见见你妈和你妹妹吧。她们可是很想你呢！”

    “恩！”蒙战见他要起身，连忙上前扶住。

    当她们走到书房门口时，正好撞上蒙亚两母女。

    “蒙战，真的是你呀！长高了而且还变帅了！”蒙夫人扭着腰身，扯了扯披肩，说扯是往下拉。简直就是想把衣服脱了。

    蒙战看着这女人的样子，知道她是想诱惑自己，真是不要脸的女人。但是在父亲面前，不扰乱她的戏。还得配合得叫一声“妈！”

    一句”妈”让蒙夫人定住，只能一昧的傻笑，“呵呵！……”

    “好了，别愣着了，难得我们一家可以团聚！下楼吃饭了！”蒙魁见一家人走在一起，心情特别开朗。

    “是！爸，我扶你！”蒙亚见大哥扶着父亲，自己也上前去扶，想借此拉进自己和他的关系。

    一家四口坐在餐桌上，吃着饭。

    蒙魁说：“那你明天就可以到公司来了。我已经叫人帮你准备好办公室了。”

    “爸爸，你让哥哥进公司做什么呀？！是不是做总裁？”蒙亚好奇哥哥准备做什么！

    “是！”

    “哇，好酷哦！哥哥有钱又帅气，又是总裁，多么完美呀！”蒙亚钦羡地看着蒙战。

    可是蒙夫人却不是这么认为的：“老爷，蒙战还那么年轻你就让他进公司帮忙了，这样怎么可以呢？”

    “当然可以！我知道阿战在美国做得很好，我相信他的能力，而且你不是老抱怨我没时间陪你吗？现在不是可以退下来和你一起旅居国外了？”

    “可是……”蒙夫人还是不死心地想要说些什么。

    “不用说了，过几天我们就出发去澳大利亚，小亚也和我们一起去！”

    “爸爸！我不要去澳大利亚。再说我还要在这边上学呢！你就行行好，不要带我去嘛！”蒙亚可不想现在就去，她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大哥，而且还是这么帅的，怎么说也要带去学校炫一下。

    “这个……”

    “老爷，你就让她留下吧。我跟你去好吧！”

    “那好吧！”蒙魁看看妻子又看看女儿，“留是可以留下，但是你要听你哥哥的话，不可以再任性，还有你这脸是怎么搞的，抹那么厚的粉，小孩子的皮肤是最好的，做什么还涂些有的没的东西在上面？！”

    “爸爸！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漂亮。你不见妈妈也涂那么多吗？”

    “你妈那是……不说了，免得又被你们说我罗嗦。小亚可以留在这里读书。”蒙魁没办法，只好同意。

    “爸爸万岁！”蒙亚欢呼的大叫。

    “以后听你哥哥的话，记住了？！”

    “记住了！我一定听哥哥的话，而且我要跟着哥哥走。”

    “听话就好！”

    “蒙战，你回来后是不打算走了是吧？！”蒙夫人不理他们的呼喊，只是问出自己觉得最重要的问题，这关系到她以后能否有机会得到这快至宝。看着这个小时候尽会欺负她的小鬼，强壮的身体已不似当年的小孩子了。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最起码就身体而言，他已是个可以成事的男人，不像对面的老家伙，做一下就不行了。想想就替自己感到可悲，年纪轻轻地就跟守活寡没两样，想见个男人都要偷偷摸摸地。现在有现成的了，可是时间又不允许，还好，还有机会再见。只要女儿在这边，她就可以借机回来。就不信凭她的魅功，不能诱惑一个毛头小子。

    “是。”蒙战迳自吃着饭，若不是为了父亲，他真的不想理这个风骚的女人。别以为他不知道她的那点事。为了父亲，他可是掌握了很多她的风骚史。敢给他父亲戴绿帽，就要有胆承受老来一无所有的下场。现在就让她好好地享受吧！

    “老爷，我们就不能以后再去吗？”最后挣扎一番，谁晓得蒙战会不会突然找个年轻又貌美的女人，过几年毛头小子就是成熟男人了，更难掌握了。

    “是你自己说要去的，而且难得蒙战可以回来帮我。我们才有机会到澳大利亚养老，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吗？！”

    是呀，是我梦寐以求的，可是那是你年轻的时候，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去。确实，以蒙魁的的样貌，当然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会有个这般高大的儿子。搞不好还以为是捡来的。

    “好了，就这样，我们明天就去！”蒙魁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真不懂这些女人，以前嚷嚷着要去，现在有机会了，反倒拖着不去了。

    “老爷……”

    “就这么定了！

    此刻只有蒙战是乐在心里的。

    ※※※※

    “小朋友，你的家到了！”出租车司机停好车子后，下车帮她开了车门。

    “到了？”小女孩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了看。“叔叔，真的到了？！”

    “是呀！来，跟叔叔走。”说完就牵起她的手，提着袋子往巷子里走去。

    到达目的地后，司机问道：“你爸爸是在这里吗？”

    “是！爸爸是在这里！我看到我的小车了！”小女孩连忙飞奔过去，她看到了爸爸在她小时侯买给她的小孩用的自行车。虽然有点生锈了。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她回到家了！“爸爸！我回来了！爸爸……”小女孩连忙冲上二楼，沿着仅有的记忆到达家门口。猛烈地敲着门。

    “是谁呀！吵死了！三更半夜的催什么呀！”一个尖细的女人声从门缝里传了出来。“嗖”的一声，门开了女人探出头来，却见个小女孩和一个男人站在外面。“你们是谁？找谁的？”

    “我找爸爸！阿姨，你怎么会在我家呀！”小女孩看着女人问出自己的怀疑。

    “这是我家。这里没有你要的爸爸！”女人不客气地说。

    “不对，爸爸就在这里，我看到爸爸给我买的车子了！爸爸肯定在这里。”

    “秋雪，谁呀？！”一个打着哈欠的男人探出头来问。“啊！小移？你是小移吗？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叔叔！”小移扑进陆豪的怀抱喊道。“叔叔，我是来找爸爸的！”

    “来，小移先进来！”陆豪拉着她的手准备进屋。

    “先生，这是小朋友的东西，先交给你们，我先走了！”说完司机就把袋子递过去给小女孩的叔叔。

    “谢谢你了！”陆豪接过袋子致谢。

    “不用谢！”司机走了。

    坐在客厅里，秋雪先开口问出自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这是谁？谁是她爸爸？陆豪！你别想我会接受你的私生女！”

    “你胡说什么呀？她是我大哥的女儿小移。小移，来见过婶婶！”陆豪引领陆可移向秋雪打招呼。

    “婶婶好！”陆可移礼貌的问候。

    “恩！”秋雪爱理不理应了声，接着拉过陆豪，问，“你是不是要把这小鬼留下！”

    “这当然了，她是我大哥的女儿，不把她留下，你要她去哪！？”

    “你不是说她和她妈妈一起住吗？”

    “对哦。小移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呢？”陆豪也很好奇，当初是林崔那女人抢着要孩子的，怎么会在这里呢？“小移，你老实告诉叔叔，你大半夜地怎么会在这里，你妈妈呢？”

    “我……我离家出走了。”她不想告诉叔叔她被妈妈抛弃了，虽然她还不大懂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亲耳听见妈妈说不要她，要抛弃她的话。

    “离家？那你怎么会来到这？”

    “我是在妈妈的抽屉里找到的，我有见到妈妈的记事本。”

    “是这样呀！那你今天先住这，明天叔叔就送你回妈妈那，好吗？”虽说见到侄女很高兴，可是离家出走还是不好。

    “不好，我要和爸爸在一起。对了，爸爸呢？是不是还在睡觉？我去看看！”说完就往父亲以前的房间跑去。不一会又跑了出来。

    “叔叔，爸爸怎么不在这里？！”见房间床上空空的，有的只是房间多了很多东西。

    “小移，你爸爸现在……不住在这里。”陆豪艰难地说出口。

    “那他现在在哪？小移要见爸爸！”陆可移不依地问。

    “你爸爸……”

    “你爸爸在疗养院。”秋雪见他吞吞吐吐地，只好抢过来说。

    “疗养院？在哪？”陆可移不解，为什么爸爸不在自己的房间里，要去别的地方。

    “你爸爸那是自找的！”秋雪还不忘贬低她爸爸。

    “叔叔，爸爸去哪了？”

    “小移，你先坐在旁边，叔叔和婶婶有话要说。”陆豪先安慰了陆可移，接着就把秋雪拉到旁边说话。

    “秋雪，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哥哥已经为了你搬到疗养院去住了，你还想怎样？现在他唯一的女儿回来这属于她的地方，她有错吗？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你说说要不是我撑着这个家，你哥可能连疗养院都不可能住得起！”

    “可是你霸占了我哥的房子，这是事实。”

    “你哥的房子？这不是你家两老留给你们兄弟两的吗？”

    “但我哥哥也有份！”

    “所以我们不是出钱让他住在疗养院里了吗？”

    “那是你给的钱吗？那是哥哥单位给的福利，还有保险金，你以为你有做什么吗？”

    “当初你也是同意的！”

    “那是我哥要我这么做的。”

    “你……好，你要她留下也行，但她得帮我干活。否则休想我给她一口饭吃。”秋雪割下狠话。

    “叔叔，我愿意帮婶婶干活，只要能让我见爸爸！”陆可移扯着陆豪的衣服道。她见他们讲话越来越大声，完全传进了她的耳里。

    “小移，叔叔不会让你做事的，你还小。叔叔明天还是送你回你妈妈那吧。对了，你妈妈他们住哪呀！这么多年叔叔都联系不到你们。”

    “叔叔，我不要去妈妈那！我不要告诉你他们在哪……”陆可移猛地摇晃着脑袋。她好不容易趁母亲再次搬到她们第一次住的地方，不然她也不能找到母亲的记事本。

    “你不去就得帮我干活，否则我不让你留下来。”秋雪再次威逼着，最好这小鬼立刻消失在她眼前。

    “好，只要让我在爸爸身边，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陆可移见婶婶这么说，连忙高兴地跑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问，“婶婶，你答应了是吗？”

    “你就答应吧！”既然小移这么想大哥，就让她留下吧。

    “好吧，我就答应你！但是你要听我的话。”秋雪最后的让步。

    “小移，快谢谢婶婶！”

    “谢谢婶婶！”

    就这样，陆可移在秋雪的勉为其难下，留在了这个家。

    ※※※※

    “小移，今天我们毕业了，要去哪里庆祝呀！”林洁开心地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陆可移望着远去的车辆。看着周边的同学都有家长来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她知道朋友是见她一个人孤单地过毕业，所以才舍下父母来和她庆祝。虽然她也有人可以叫来，但是她不想，他是这样一个大忙人，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从未额外要求他什么。当然她也知道这些不在范围内的要求，他是不会答应的。他要的是平静的生活，而这也是她需要的。所以他们在一起有约法三章。

    “那我带你去酒吧喝酒外加蹦迪怎样？那很好玩的哦，上次叫你去，你又不去，所以这回我们就去把我们的活力给蹦出来如何？把我们的气概喝出来，要不然出到社会两三年就成老姑婆了！还有呀，你也应该找个男朋友了。不然青春就这么耗尽，多不划算呀！”林洁兴冲冲的建议。

    “我不想去蹦迪！太吵了！”陆可移淡淡地道。

    “吵才好玩，你说就我们两个人，不找个吵点的地方就会显得冷清了，这样更不好！好了啦，去嘛！”说完，林洁硬拉着她走出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