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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恢复记忆的设计师 8.黎明的幽灵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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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他的述说,我开始独自思忖起来。上帝和魔鬼早就不在人间大动干戈了,或者说从很多年前开始上帝和魔鬼就已经在世间销声匿迹了。难道他们从来都没有离开人间,而是附着在各种各样的生命身上,眼前的这个人难道就是藏匿神鬼的皮囊。可是上帝行善从来不是因为懊悔,魔鬼作恶也从来不是为了泄愤,而眼前的这个人,他做好事恰恰是因为愧疚,而做坏事则是因为内心的善良得不到别人的承认。所以说他的善良必定不是为上帝所驱使,同样邪恶也不是因为魔鬼的利用,他只是在释放心中的压力。

    之后我又和他交谈了一会。他是这样说的:

    我做好事不是因为我的善良,我做坏事也不是因为我的邪恶,我觉得什么都不做的那个我才是最真实的。我的心情每时每刻都是跌宕起伏的,我很敏感,别人的一个动作或者眼神就会让我手足无措。所以在有旁观者的时候,我做任何事情都想着要做得无可挑剔,这是比单纯做成功一件事难上十倍百倍的。可是我坚持着,久而久之养成了这样一种习惯。然而旁观者只是带着眼睛来的,他们只关心自己的事情和不好的事情,我的表现对于他们一文不值,所以之后我便想要放弃这样一个习惯。可是这时所有的旁观者都不乐意了,反而一拥而上,他们认为我在变坏。我挺奇怪的,我和他们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他们为何会这么关心我。我在优秀的时候得不到褒扬,但在刚刚变坏、变懒、变差的时候却受到了指责。带着这种苦闷,我开始在光天化日下为恶,因为我的善举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做出的,所以谁都没有把善行与我联想到一起。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心态变了,变得就跟现在一样。旁观者的眼神对我的影响只是片面的,甚至是微乎其微的,而我则在找一种平衡,平衡做好事等于做坏事的效果。也许这并不算是一种压力的释放,而算是现实中的善良和邪恶在进行着中和反应。渐渐的我不能停止这种反应,而且我心情上也表现得好多了,除了有时候一边的反应物剩下的太多,就像今天一样。

    我听完后觉得一阵惊愕,离奇的人与事我算是知道得不少,但很少有想这样的。他把行为表现当作是化学反应的过程,把结果当做是反应物的重新积淀。可是心理的复杂,岂是一个化学反应可以相比的。无论是对善行或是恶事的评价,还是此时能量守恒定律所指的行为效果,单单是善与恶,它们根本就是无法中和,也无法替代的。善心可以转化为善行,恶念可以转化为恶行,可是无论什么时候,它们二者之间是无法相互抵消的。

    于是,我说:“你真的觉得善良与邪恶、善行与恶行、善心和恶念可以互相抵消吗?”

    他说:“为什么不可以呢?你没有发现我把它们平衡了好久,只是偶尔才会失灵。”

    我说:“医院的医生救了很多的人,但却故意杀了一个。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他毫不犹豫地说:“得到褒奖。”

    我说:“可是在现行的社会,实际的情况是他应该受到惩罚,因为他违背了医生这个身份的准则。而你,你可能认为自己没有义务做好事,但是你已经具有分清善恶好坏的心智了。谁天生都没有做好事或者做坏事的行为准则,只是在生活中渐渐培养了这样的一套行为准绳。每个人自有一套,社会也有这样的一套,你认为你的那一套可能自己用还行,可是那与现行的社会环境格格不入。”

    他说:“我以善行来补恶果,再以恶念来修善心,这有何不可?”

    我说:“既然你如此计较,我便和你算一笔细账。最初,我们的善心和恶念皆无,进而视善行修善心,视恶行酿恶念,可谁以善促恶或者以恶扬善?进而,你认为善与恶要保持平衡,可你保持了那么久却还是总是失衡,原因只是你分不清善恶的大小和影响吗?不是,追根到底是善与恶根本就没有统一的测量标准,想分清也无从下手。最终,你努力维持至今,为了什么?如果是善恶中和,你行小善或者小恶早就可以把它们平衡了。可你没有,你为的只是一种习惯,一种人无我有的能力。但是这并非是人人都趋之若鹜的理想能力,而只是一种心理不正常的较真。”

    他说:“难道我做的这一切就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吗?”

    我说:“如果把这当作是一种人性的污点来警示世人算可取之处的话,那么有一个。”

    他说:“既然这样,我应该怎么做呢?你已经把我的行为准则推翻了,总不会让我就这么无拘无束吧!如果我一直这样,估计我的化学反应就更加混乱了。”

    我回答说:“你需要离开这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把自己的阅历当成是一张白纸,重新学习,重新勾勒。模仿很多的人,即使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有问题,但是这掩盖不了整个社会群体。”

    他说:“你就不担心整个社会都有问题吗?”

    我说:“如果真是那样,担心又有什么用。你觉得我能够改变多少人的想法,我只能帮助找到我的那一部分人。”

    他说:“看来你终生都将陪着你的思想在这个地方度过了。”

    我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他说:“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你太保守了,你给别人以勇气的时候,自己却不敢到外面闯一闯,你也怕被外界感染吧!”

    我没有说什么,也许他讲的是对的。我站在医生的高度,就可以不听病人的意见,而我待在自己的诊所便可以不听外界的意见。我也有一个封闭的灵魂,可能它也已经被附身而我却不自知。

    病人走了之后,我回到我的私人办公室里,但开了那本放在盒子里的古书。我翻了几页,看到了这样的一段话:

    每一个人都可以与我同袍,我可以看清别人的世界,别人也可以看清我的。我们的眼睛往往只是在看自己时才格外混沌,而看别人时又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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