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栋

    深秋的早晨，在南方还不算很冷，只是偶有清风拂过，透过单薄的衣物，直入骨髓便是十分冰凉，直接打了个寒战。不过对于习武之人而言，这一点点小小的寒冷还是能承受得住的。

    陈招娣早晨五点准时起床，来到院子里就着梅花桩打起了咏春拳，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已经深入她的心底。就算闭上眼也能够打得精准无误，拳不离手，十多年如一日，已经形成了习惯和生活磨合在了一块儿。

    老头这会儿也起床了，看着陈招娣认真打拳的模样，微微点头。而后又进屋拿了个酒瓶喝了一下口，也走了出来，在一个空地上打起了太极。

    这是父女俩每天一早必做的功课，打了一个小时后，陈招娣回屋洗了把脸，带了钱到菜市场买菜去了。

    只是今天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两个身穿警服的男子，正迎面走来。

    陈招娣觉得有点熟悉，仔细一看却是和张新。

    张新这人，长相猥琐，即便穿上了一身代表正义的警服，依旧改不了他贼眉鼠眼的形象。可就不同，1米80的个子，帅气的外形，穿上警服，腰板挺直，显得神采奕奕，英气逼人。

    警察素来都是陈招娣所崇敬的一个职业，因为其代表着公平，公正还有人民的公仆形象，看多了警匪的影片，陈招娣就愈发地向往这个职业。在她还没辍学前，她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警察。扫奸除恶，维护正义与公平。

    所以当她认出张新和之后，眼神中惊诧之情溢于言表。

    “早啊！陈招娣！”笑着走了过来。

    陈招娣指着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才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是警察？”

    “你已经看到了。”

    “可是你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而且还是…”和那样的一群人，警匪勾结？

    陈招娣满心的疑惑，这和她受过的教育有着太大的出入了。

    没怎么思索，就打断了陈招娣的话：“社会并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对了，昨晚的事情我代于哥向你道歉。你这是要去买早餐吗？走，正巧我和老张也没吃饭，一起去吧！”

    陈招娣微微蹙眉、咬了咬牙，显然还在沉静在所说的话中。

    已经一把拉着她走了，张新在后头跟着，一双小眼睛贼亮贼亮的，心里寻思：怪不得栋哥一早还没到上班时间就要把我拉着过来了，这下手也太快了吧？！栋哥终于开窍，跟上时代的潮流，玩儿起了小姑娘了。

    张新感慨过后，颠颠地跟在后头，还刻意制造一段距离。

    陈招娣和当然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否则现在他都不定是怎么死的。

    “在和于哥打架的时候，你没出全力？”问道，他的话很温柔，就像和好朋友交谈一般。陈招娣不管心中如何想他的身份，可还是没有办法排斥他。

    但她的语气是淡淡地，回答道：“嗯，你们都在观望，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出击，必须有所保留！”

    “那我昨天晚上的提议呢？以你的身手在滚石实在是大材小用了，而且陈德生也非枭雄，守着他那一亩三分地就足够了。那么你呢？能做多久？没有想过将来吗？”

    他一脸抛出好几个问题，把陈招娣的心思也搅乱了，确实经过昨晚之后招娣对陈德生有些小小的失望，不过答应了人家的事情而做不到对她而言比死还难受，老头就没怎么教她，但是其中有一点他却是反反复复地重复了好多遍，做人要讲信用，这是最基本的。所以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轻易承诺，而承诺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也要全力以赴地做！

    陈招娣记住了，于是她点点头说道：“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是不会离开滚石的！”

    “嗯，好，我不会勉强你。如果有一天不想在那儿干了，一定要来找我！”

    陈招娣好奇了，“你到底是干嘛的？”

    “警察啊！”

    “不像！”

    “那像什么？”

    “拉皮条的！”

    反问：“你知道什么是拉皮条的吗？”

    陈招娣没应答，脸腾一下红了。没吃过猪肉不一定没见过猪跑，是不？

    很难想象，昨晚陈招娣对他的态度还十分冰冷，眼下就已经能够相处融洽了。

    给人的感觉很亲和，如果他当一个纯粹的警察会是个好警察的！陈招娣笃定地想。

    一路无语，走出小巷后，就看到街上不少家卖早餐的街摊。他细心地问道：“你要吃什么？”

    陈招娣摇了摇头：“不了，我还要去买菜呢！”

    “吃完再去买！”

    陈招娣待要拒绝，可惜肚子不争气地咕咚地叫了一声。笑了，一看到招娣欲要发飙的脸色，立马回过神来，不顾她的反对就在地摊上拿了三碗稀饭，而后点了几样小菜。拉着她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边张新一看到点了早餐，立马飞快地跑了过来，不客气地做到的对面，端着碗一声不吭的吃了起来。

    陈招娣也不客气，没等招呼，也吃了起来。不过她的吃相实在是，不堪入目！

    三下五除二，不到三分钟搞定，碗中没剩下半点饭粒！

    然后和张新面面相觑，目瞪口呆。陈招娣倒是没有觉得半点不妥，老头说了习武之人没那么多的讲究，吃饭一定要快，不快的话万一敌人打上门来，总不能饿着肚子和人家去打架吧？！所以从小他们爷俩在饭桌上吃饭就像是在打架一般。

    “我吃完了，你们慢用！”陈招娣起身，准备付钱。

    立马反应过来，制止住了：“别，说好了，我请的！老板，付账！”

    陈招娣没坚持，可也有些不好意思。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她又不想欠什么，于是咬了咬牙说道：“下次我请！”

    “好！”爽快地应了声，忽觉背后有一双冷冰冰的目光盯着自己，他转身看到一个骑着单车的少年，打扮地花里花哨却又十分单薄，车把手上挂着包子还有豆浆。目光冷冷地在身上扫视过后，便停留在了陈招娣身上，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林原。”陈招娣淡淡地招呼了声，自从昨晚之后，她对林原的印象改观了许多。起码从心底慢慢地接受了这个小弟。

    “诶！”林原兴奋地应了声，而后推着车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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