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最艰难的决定

    《happytogether》的节目录制在国民mc的引导下自然是慢慢向着嗨皮的方向去了。

    录制结束后在回片场的路上，恩真和烟雨重新提及了拍摄art校服海报的事，已经定下来了。片酬自然是只高不低的，谁让烟雨有个学霸标签呢！毕竟8月份拍完海报，公开海报之后没几个月就是高考，新年，春节……宣传期无疑延长了很多，而且yg新人ikon的mv中也将植入这些校服，也是极好的宣传。

    “烟雨，拍摄时间现在定了两个，你挑一个你觉得方便的就好。”恩真知道烟雨最近拍摄遇到很大的挑战，压力本身就很大。所以，恩真想让烟雨早点见见韩彬，说不定烟雨能减轻心理压力，但是那就意味着烟雨的拍摄强度还要再提高……

    “先拍摄电视剧，那几场戏必须过。不然我不甘心。”烟雨皱眉，成为姜医生，却抉择病人生死，这是何等残酷艰难的抉择。这个时候，正是因为烟雨见惯了生死，习惯性的抽离和冷静，反倒拖了后腿。

    带上安全帽，画完特殊妆，烟雨一个人走到了没人的地方开始台词练习。在录制《happytogether》之前和仲基偶吧联系的时候，导演指出来的问题，烟雨很认真也很重视。

    “泰宇偶吧，你们在干什么？”实在是太不安了，烟雨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就只有韩彬了。但是这个时间点实在是尴尬。烟雨只好曲线救国，给泰宇发了讯息。

    “烟雨，你的电话。”没多久，恩真找了过来。烟雨愣了愣，看看被自己紧张地握在手里的手机。

    “烟雨，是我。我在练习室，成员们都在。所以我直接用泰宇哥的手机了。”韩彬直觉烟雨一定遇到什么事了，不然要拍戏的烟雨不会在这个时间来问泰宇哥的。

    “韩彬……我想你了。”憋了半天，烟雨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傻瓜，我也想你。”韩彬忍不住想起绯闻事件，烟雨没来得及和自己解释什么，但是权志龙来找和自己、bobby最终修改《imissyousobad》的时候，已经解释了缘由。身在圈中，就是有那么多身不由己，就算是崔家如此保护烟雨，也有一些无可奈何。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烟雨想问韩彬，如果换作是他，想要救人，却要杀死另一个人，这样的抉择作起来应该是怎样的？

    “恩。”

    “如果我和志龙偶吧的绯闻被坐实，你……”烟雨不知道为什么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想要保护好韩彬，却要伤害他……

    “我相信你。”韩彬以为自己会断然拒绝的，却没想到开口竟然是这句。

    烟雨好像真正能感受到姜暮烟的抉择艰难了。因为真的太在意韩彬，才会去在意他可能会受到别人的伤害，在意他会不会被自己伤害。因为姜暮烟是医生，所以两个都想救，但是现实不允许。烟雨不希望任何人，包括自己，伤害他，但是事与愿违。

    在自己伤害他，还是看他被别人伤害，烟雨的抉择一样艰难。在高班长和另一个伤员间，姜暮烟除了客观上的判断之外，还受到感情上的影响。人与人之间，真心相待，相处之后是会有感情的，关键时候会格外地牵绊人。让姜暮烟真正难做抉择的不是两人谁更容易活，而是舍不得谁死。

    “韩彬，你要相信，我喜欢的是你。所以，我不会默认莫须有的绯闻。”烟雨大概是头脑一热吧，说出口的承诺，烟雨自己也是没底的。

    “烟烟，如果跑得太累，就休息一段时间吧。”韩彬听到烟雨突如其来的告白，自然是心动，但也忍不住心疼。不能陪在她身边，不能揭穿她装作没事的伪装……

    “恩，我去拍戏了。过两天，广告摄影棚见。”烟雨收线。另一头的韩彬，挂了电话愣了两秒，直奔泰宇哥：“哥，我们有广告？！”

    “啊……是啊，我刚想和你们说，art校服找你们拍摄校服广告，搭档是崔烟雨前辈。”泰宇的话让韩彬忍不住跳起了舞：“我有了新的舞蹈idea，我们再一起练一下！”ikon成员还没来得及挤兑韩彬几句，就被老虎老师上身的韩彬给吓回去了。

    开拍了，在废墟中，烟雨看着自己面对的手叉腰的柳时镇：“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现在两边的情况是连在一起的。抬起高班长那边的水泥块，会把那边的钢架压弯，那边伤员的身体就会被切断。”柳时镇是严肃的。

    “假如先切断钢架呢？”

    “那中间的钢架会失去重心，对面的水泥块就会不堪重负。”

    “你的意思是救了一边，另一边就会死。是吗？”烟雨直视柳时镇的眼睛，是希望听到否定的答案。

    “站在工学角度，没有别的办法。”

    “在医学上也没有其他方法。”

    “这种情况，只能根据现场救援原则处理。先救医生认为生存率高的伤员。”

    “所以，你现在是要我，做选择吗？两个人里面，救谁，不救谁？”

    “是。这就是姜医生你现在要做的事。”宋仲基稍稍沉默，“我们在做准备作业，两边都可以。十分钟后结束。”柳时镇转身离开，只留下姜暮烟在原地被逼做最艰难的抉择。

    其实剧本里已经写好要救的认识谁了，可是生活里没有剧本，更不会有人会帮烟雨作抉择。烟雨自然也不会让谁来帮自己做决定。重生在这里，成为崔烟雨不是景鸿选择的，但是成为怎么样的崔烟雨，却是崔烟雨自己选择的。要成为这样的崔烟雨，代价是什么烟雨心里自然最清楚，要让这样的崔烟雨，任性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代价就是这么巨大而微不足道。

    只要和韩彬分开，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不用撒谎，不用担心被曝光，不用忍耐思念不给他打电话，只是烟雨做不了这个决定。喜欢一个人，是一个人的心事，但是两人之间的决定，不应该让一个人来做。当初决定交往，不是没有想到过现在，那么如果要决定分手，烟雨也不想单方面去说……懦弱也好，担忧也好，自私也罢……

    “烟雨，休息好了吗？姜暮烟该开始工作啦！”宋仲基知道这两天烟雨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非常的疲惫，其实大家都一样，因为拍摄场景营造出的氛围本身也很压抑。

    “来了，柳大尉！非要我做决定的坏男人！”烟雨不完妆，回到定点，继续拍摄接下来的戏份。

    “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决定了吗？”没有嬉皮笑脸的柳大尉，烟雨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高班长腿上的肌肉已经开始坏死，拿掉压在下肢的瓦砾会出现压迫综合症。当地员工呢，插在他身上的钢筋阻止了出血，就算移动到手术室……就算移动到手术室，恐怕很难控制大量出血。这种情况下，如果是你，”烟雨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直接看着宋仲基，姜暮烟此刻是需要柳时镇的支持才有勇气的，“救谁呢？”

    “干嘛问我。”宋仲基面无表情，在这个时候，柳时镇虽然负责救援，但医生是姜暮烟，“你看过了，诊断了，现在说你的决定就行。”

    “我知道，但你经验比我丰富，也许会做出更好的决定。”

    “更好……在姜医生眼里，我做的事情是更好的吗？救援现场没有所谓的更好，只有解决迫在眉睫的问题。”

    “当然，我知道，可是一整天毫无程序也没有顺序，手忙脚乱地治疗，不知道对还是不对，所以……”

    “你做得很好，在这种情况下不是手忙脚乱，就是什么都不做让他们死去，没有别的选择，更没有时间犹犹豫豫。”宋仲基逼迫姜暮烟作出决定，一个医生的合理决定，“我们对姜医生的希望，并非要你成为一个十全十美的神医。那怕是连感冒病毒都治不好的医生，我们目前需要的就是那种普通医生做出的诊断。所以，做好诊断就请回答吧。以医生身份。”

    剧本到这里就完成了这个场景的拍摄。决定谁生谁死的话，说出来太残忍了，所以编剧没有那么残忍地决定让剧情在此处直接转之后的事。

    地震部分最艰难的部分终于拍摄结束了，烟雨这才安心离开剧组，一身轻松地来到广告拍摄的摄影棚。烟雨身为女艺人，妆发时间肯定是比男艺人要久的，但是也耐不住ikon有七个男生啊……化妆师是配了两个，但还是没比烟雨快多少，毕竟烟雨只要画个淡妆，恩智也早就练就了在移动的保姆车上为烟雨化妆的技艺，所以当烟雨到达的时候基本妆发结束。

    说真的不是第一次看见韩彬穿校服，但是烟雨还是忍不住夸他，果然是“国家欠我一个学长”系列里的男生啊！

    “烟雨，你来啦！”石头剪刀布赢了先开始妆发的晙会此刻已经开始拍摄了，第二的bobby正在候场，看到烟雨走进来先开始打招呼。

    “烟雨前辈好！”“烟雨xi好！”除开在化妆的韩彬和振焕不能动以外，剩下的三只立刻站起来问好。ikon的成员知道烟雨和韩彬交往的也就振焕、bobby、晙会了，不过剩下的三个人也多多少少有些知道了。

    因为换上了衣服，恩智要针对烟雨的服装对她的造型进行一下修改。所以烟雨坐在了韩彬边上的那个椅子开始补妆。两人的目光在镜子中交汇，余光也时不时地偷瞄彼此。小动作怎么逃得过了解烟雨的恩智，在恩真姐的耳提面命之下，恩智不得不做那个不识趣的人，左右遮挡两人的目光交汇，以防被有心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