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日和礼物

    刚进6月，马尔福一家邀请了塞西尔、黛布拉和斯内普教授为德拉科提前过生日。

    斯内普入学的时候卢修斯是斯莱特林级长。相比有责任和义务关心新生的卢修斯，塞西尔那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关注一个孩子了，更何况这个孩子穷得像个乞丐。如果不是斯内普总被出名的格兰芬多四人组欺负，他大概根本不会知道他。倒是卢修斯跟他提起过，说那个不起眼脏兮兮的男孩，极有天赋，无论是黑魔法还是魔药都是天才的水准。他猜在那之后卢修斯就去拉拢他了。

    而作为一个聪明的斯莱特林，他必定和卢修斯一拍即合。

    黑魔王垮台后，食死徒或死或伤，大半进了阿兹卡班，逃出来的并不多。在这些人里，能够脱罪的更少。卢修斯是一个，斯内普是一个。

    卢修斯是花了大把大把的金加隆和无数的善辩巧言，虽然没人相信却也成功逃脱，至于那些所谓的坏名声，他才不介意呢！而斯内普竟然是邓布利多亲自维护的。邓布利多可比黑魔王精明多了。可要他相信斯内普真的是“正义”一方的间谍，冒着生命危险去欺骗黑魔王，这听起来简直像个笑话。他倒觉得多半这个天才学弟是个双面间谍了。

    玩转两个阵营的这一手真是塞西尔佩服不已。

    黛布拉如果能学来一二分，他就可以放心了。

    所以自己搬回英国后就托卢修斯结识了一番，果真和传说中一样，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如果自己不是个麦凯伊，多半这位傲气的斯莱特林院长根本不会理他。

    斯内普和他还能称得上“朋友”的人在一起——如果他有朋友的话——心情也不错。塞西尔曾经是斯莱特林有名的纨绔花花公子，孩子都没有母亲，放到以前连族谱都入不了。有人说老麦凯伊就是让他气死的；也有人说他其实有个儿子是个亚洲女巫生的；甚至有人相信麦凯伊小姐的生母是个麻瓜的。要斯内普说，那些谣言他一句也不信。

    一个纨绔会是战后混得最好的斯莱特林？威森加摩、魔法部哪里没有他的身影？那群蠢货。

    想到这里斯内普难得带出了几分笑容。这笑容如果让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看到大概会以为中了混淆咒。卢修斯倒是习惯了，他和斯内普，谄媚的一方绝对不会是一个马尔福。他不介意付出些，如果斯内普能够回报一些自然好，如果回报不了，他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对于老友，这些气度他还是有的。这样想着，卢修斯心情愉快，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大人们相谈甚欢，孩子们却有点烦恼。

    四月份纳西莎阿姨罚抄的《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黛布拉还没抄完。她和德拉科在小书房里并排趴在桌子上，德拉科的早就写完了，这会儿是给黛布拉写的。他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帮黛布拉完成抄写内容了。黛布拉总是学不会早点写完，每次都要拖到最后来不及了才写。他一边抄一边担心笔迹会被妈妈认出来，嘴上忍不住开始数落黛布拉：“之前我们不是一起抄了六章了吗？怎么现在才一共写了十章？两个月的时间你只抄了四章？还有一个星期了你才开始着急？”

    黛布拉怏怏地，想着万一写不完会是个什么下场。一着急下笔就快了些。德拉科一眼扫到赶紧止住她：“黛比！”黛布拉回神，后悔不已。纳西莎阿姨的首要要求就是抄写字迹要工整。还好只写坏了一两个字，她拿新买的万能橡皮擦了去。每次抄写她都庆幸自己是和德拉科一起习字的，习的字体一样。平时写起来可能有差别，但是刻意写的时候倒差不多。

    这样抄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德拉科简直要叹气。

    就这样一直抄了两个小时，快四点的时候两个人装作在书房一起看书才结束的样子下楼到花园喝下午茶。

    纳西莎叮嘱了他们几句，摸了摸德拉科和黛布拉的小脑袋就离开了。黛布拉爱吃加了苏格兰烟熏三文鱼、腌黄瓜和切碎的白煮鸡蛋的咸味三明治，切成手指大小，她吃掉了全部还意犹未尽。好在家养小精灵还特意放了很多她喜欢的华夫饼，淋了厚厚的巧克力，还有玫瑰花茶，放在透明的玻璃茶壶里，一舒一展都能看清楚。其余的蛋糕水果塔被德拉科吃光了，尤其是趁热切开，配上了德文郡奶香味十足的奶油和覆盆子果酱的司康。吃到肚子圆圆的，让黛布拉很想躺倒在草坪上晒太阳。

    “我喜欢你们家的三明治。”她说。德拉科更喜欢甜味的点心，但是他也很高兴黛布拉喜欢。

    “为什么我们家的波比做不出那么好吃的三明治呢！”黛布拉遗憾地说道。这话她可不敢在波比面前说，波比会用她那双泪眼汪汪的大眼睛又伤心又谴责地看着她的。

    德拉科看上去有些惊讶，他不解地问：“我以为小精灵做的时候都是一样的？”

    “当然不是。反正波比做的就没有这么好吃。说起来，都没听你提起你提过你们家的小精灵。”

    “一个出色的家养小精灵是不应该被看到的。”德拉科骄傲地说，“不过可以告诉你，我们家的小精灵叫多比和艾比。”

    黛布拉听到之后像是想到什么有些不开心。德拉科看着纳闷，却也没多问。多比、艾比、波比……黛比，黛布拉心中流泪，自己的昵称像家养小精灵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又坐着聊了会儿天，德拉科觉得休息好了就拉着黛布拉要回去继续抄，黛布拉跟着德拉科一起到了书房，觉得德拉科真是够朋友。

    她从巫师袍里拿出了个小盒子。银色的小盒子扎着墨绿色的绸带，有点歪歪扭扭——是黛布拉自己扎的。德拉科接过来，先仔细看了看盒子，然后拉开带子，打开盒盖，露出里面的礼物。黑色丝绒上摆着一对亮银色的袖扣，盘着扭动的小蛇，蛇眼点缀着绿色的钻石。德拉科苍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有点不知所措。他拿着小盒子，低头看着礼物，又忍不住悄悄抬起眼睛去瞧黛布拉。

    黛布拉以为德拉科是因为太喜欢她送的礼物，也很开心。因为今年德拉科和她要上学，爸爸才允许她送贵重的礼物，她想了好久才决定送袖扣的。她说：“今天替你过生日，我们就不抄写了吧！”

    看着黛布拉高兴得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德拉科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既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懊恼。黛布拉真是没脑子！“别想找借口，反正5号我才过生日，你还是赶紧写吧！”他没好气地说。

    黛布拉不明白为什么德拉科又生气了。她明明是真心的！她真心觉得今天不应该拉着德拉科抄写的，她是真心帮他过生日的！不过德拉科也是好心。黛布拉有些委屈地挨着德拉科坐下，认命地继续写着各种她抄过好多遍已经背下来的草药们。

    一定要抄完啊啊啊啊啊！！！

    等到黛布拉走的时候他们一起抄了四章了，抄到手指发痛。德拉科说会帮她再抄六章，这样黛布拉只要再抄九章就好了。她肯定能抄完的。黛布拉想着下次要带波比做的据爸爸说很好吃很好吃的芒果塔来谢谢德拉科。应该会比马尔福家的小精灵多比或者艾比做得好吃吧？

    送走了黛布拉的德拉科换上了睡衣，他觉得今天好累，只想赶紧睡觉。想到未来一周还有六章要抄他就想对黛布拉施个恶咒。也不知道九章黛布拉能不能抄完。

    纳西莎走了进来，端着一杯热牛奶。这是每天晚上的固定项目，母子两个会聊会儿天，然后妈妈会和他交换一个晚安吻。

    纳西莎温柔地注视着德拉科，他小口地喝着牛奶，嘴巴上有牛奶圈。她的小龙11岁了，要离开她去上学了，让她总想多看他几眼。

    想起了什么，她问：“小龙，今天黛布拉送了你什么礼物？”

    塞西尔送了光轮2000（他总是送扫帚），斯内普送了德拉科一套很纯的水晶瓶，品质上乘，价格不菲。

    黛布拉平时都是送的都是小礼物，今年德拉科要上学，想来会送得正式些。

    问完之后纳西莎发现德拉科脸红了。她有些惊讶，就看到德拉科放下牛奶杯，带着他嘴角的一圈牛奶从床头的小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银色的礼盒，墨绿的带子也被重新缠上了。德拉科低着头慢慢打开了盒盖，拿出袖扣放在手心举给妈妈看。

    纳西莎一时没忍住惊讶地挑了挑眉，再看德拉科脸蛋更红了。“妈妈！黛比不是那个意思！”

    送袖扣有定情的意思。讲究的纯血巫师应该都知道才对！真不知道塞西尔叔叔是怎么养黛布拉的。德拉科忿忿地想。

    听到德拉科这么说，纳西莎把视线从袖扣上挪开，盯住了她的儿子。德拉科被看得很是尴尬，一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了一股愤怒，双颊更红，脸色却是更不好看了。

    纳西莎这才微微笑起来，揉揉他的小脑袋，说：“那德拉科就留着吧。”她给德拉科擦了擦嘴，吻了他的额头，看着德拉科爬上床，又帮他掖好了被子才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她不想知道德拉科是怎么发现黛布拉没有那个意思的，但是德拉科重要生日上的贵重礼物，塞西尔一定是看过的。她在门口默默站了会儿，叹口气离开了。

    门里的德拉科又羞又恼，到最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