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能者多劳

    进入第五个月，亦男的肚子越来越大，医生说这个时候正是孩子快速成长的阶段。竣圻如临大敌一样差一点把整个补品店都搬回家，亦男也开始有些发福了，行动开始不便，于是竣圻干脆让她休息在家。
    这一天竣圻有拿着一盅花胶炖鸡来给亦男喝，“来来！这是贵叔刚炖好的，我飞车回来，还是热的呢！”
    亦男看到这些补品就想吐了，连连摆手道：“我不想喝！我都快被你浸在补汤罐里了。”
    “你不喝孩子也要喝呀！”竣圻哄着她说道：“这些对孩子都好，你就当作吃药喽！”
    “不要！不要！”亦男的头摇得布郎鼓似的，“黄医生已经说我的孩子长得太大了，再这么补下去到生的时候怎么办？”
    “是吗？黄医生说孩子太大了？”竣圻低头看看亦男的肚子道：“还好呀，我不觉得。”
    “废话！又不是你生！你当然不觉得啦！”亦男瞟了竣圻一眼说道：“反正我不喝！”
    “那......”竣圻挠挠头道：“那这怎么办呢？总不能浪费吧？”
    亦男笑嘻嘻的说道：“浪费是可耻的！所以麻烦你把它吃了吧。”
    “我？花胶炖鸡，是补女人的耶！”竣圻瞪大眼睛说道。
    亦男笑呵呵的说道：“那我可不管，反正我不喝。”她拿起mp3继续听英文歌。
    竣圻努了努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对了，今天晚上kenny从客户的酒会回来，刚才发了短讯出来说让我们晚上回去开会。今晚我就不陪你了，你早点睡。”
    亦男摘下耳机道：“会很晚回来吗？”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一开完会马上就回来。”竣圻看了看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说着就在亦男的脸颊边亲吻了一下道：“不用等我，早点睡。”然后就拿着那罐花胶炖鸡走了。
    竣圻走了之后，亦男便换衣服准备出去。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而且怀孕了这么久终于知道做母亲的伟大，今天正好竣圻不在家她想回家一趟看看母亲。亦男回到旺角自己的家，按响了门铃可是无人应答，用钥匙开门却打不开。她忘记了，母亲已经把锁给换了。亦男叹了口正准备离开，突然隔壁的门开了。
    “咦？这不是亦男吗？”隔壁的王太太上下打量着脸庞微微发胖的亦男，特别对她挺起的肚子看了很久，“你......”
    “王太太，请问我妈呢？怎么家里没有人啊？”亦男问道。
    “哦，最近你妈妈跟老板说又加了夜班，要九点多才回来呢。”王太太还是看着亦男的肚子，亦男才走了半年不到，这次回来怎么就怀孕了呢？
    亦男看看手表这才七点多，只好先行回去。“王太太，我妈她......最近好吗？”
    “挺好的。”王太太说道：“你放心吧。不过有空的话你还是回来看看你妈妈吧，平时她一个人在家也很孤单的。她跟老板说加上夜班就是为了消磨时间。”
    亦男一听心里便难过起来，她点头道：“我知道了。麻烦王太太多多关照我妈。”说着她就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交给王太太，道：“如果我妈有什么事，你就打这个电话给我。”
    “好！好！我会的。”王太太热心地说道。
    亦男坐计程车回去，路上看着街边形形色色流连于酒吧、歌厅的少男少女们想起了自己。现在她自己就快做妈妈了，对尚未出生的孩子有着冀望和担心。她终于能体会到母亲为什么会在自己每次夜归的时候发火，现在她后悔了。她很想对母亲说一声“对不起”，可是性格倔强的她今天鼓起勇气回来的时候，母亲却不在家。下一次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勇气了。
    竣圻回到公司，正想把花胶炖鸡放进茶水间的冰箱。突然看到全姐在茶水间里收拾垃圾袋。“咦？全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呀？加班啊？”
    “不是。我向老板申请加做夜班嘛！”全姐笑道。
    “那正好！省得我明天给你，也坏了汤的味道。”竣圻把暖壶放在桌上道：“快喝吧。特地给你带来的。”
    “给我的？”全姐打开暖壶一看道：“花胶炖鸡？”
    “是啊！我给我女朋友炖的，可是她却说不想吃。”竣圻很老实地说道：“我一个大男人不适合吃这东西，所以我想到了你。你每天这么辛苦，就当是补一补吧。也免得浪费嘛！”
    全姐颇为感动，“方先生，真是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
    “哎呀，你也帮过我很多啦！”竣圻笑道：“教了我很多照顾大肚婆的诀窍，现在我女朋友被我养的白白胖胖的。”竣圻一提到亦男就是满脸的笑容，“我替你热一热吧。”
    “不用！不用！”全姐说道：“还热着呢，不用太烫的。”说着就喝了一口，“嗯！够火候！真是不错呢。”
    “是吗？”竣圻笑道：“那你一定要喝完哦！吃不完就带回家去。”
    全姐一边喝汤一边问道：“对了，你女朋友怀孕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呵呵～～”竣圻腼腆地笑道：“我们才开始不久，先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噢，几个月了？”
    “五个多月了！”竣圻说道：“现在肚子已经很大了。有时候还能感觉到宝宝在肚子里面伸懒腰呢。”竣圻一说起来就显得特别的兴奋。
    全姐点点头道：“这个时候身子越来越重，有些人就懒得动了。你可要让你女朋友多动动呀，将来生孩子的时候也容易得多。”
    “哦！哦！我知道了。”竣圻连连点头，就像是在学校里听老师讲课一样。
    “对了，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了吗？”全姐问道。
    竣圻“嘿嘿”笑道：“我们不想知道，等着孩子出世的那一刻揭晓谜底呢。”
    “你们这些年轻人哪......”全姐笑道：“不过这也对，早知道了就没有你们所说的那种神秘感了，是不是？”
    “竣圻！你怎么在这儿？”远志从茶水间门口探出头来，“找了你好久了。快来吧，kenny回来了。让我们过去呢。”
    “哦！”竣圻对全姐说道：“全姐，你慢慢喝。我去开会了。”说着就出了茶水间。
    远志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清洁大婶这么熟啦？”
    “噢，全姐帮了我很多忙嘛！”竣圻说道：“她教了我很多产前知识。”
    “呵呵～～看来等到亦男生完孩子，你也成半个育儿专家啦？”远志笑道：“不如不用干这行了，开家产前咨询所呀？”
    竣圻瞟了他一眼道：“等你快当爸爸的时候，看你还说这些风凉话！”
    “喂！那个孩子好像不是你的哦！”远志说道：“你真的把他（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啦？”
    “孩子是亦男的，也就是我的！”竣圻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才是男人的包容心。”
    远志噘着嘴点点头道：“哇！你好伟大哦！希望一会儿kenny让你多负责一个projet的时候，你也有那份包容心。”
    竣圻看看远志道：“怎么？又有新projet？”
    “他刚从宏泰的酒会上回来，一定又结识了不少人。”远志耸了耸肩道：“照他的交际能力一定拉了不少客户，否则干嘛这么急call我们回来？我还买了票准备和天瑶看歌剧呢。”
    “咦？最近你们接触的很频繁嘛！”提起天瑶竣圻便这么问道。
    “那当然！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这么有诚意，总会打动她的心！”远志说起来显得很有成就感，“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两个人刚坐定，kenny就面带喜色地进来了，“嗨！两位，不好意思下了班又把你们叫来！猜猜看今晚我有什么收获？”
    远志和竣圻互相看了一眼，远志掩着嘴轻声说道：“他的收获就是我们的灾难！”
    kenny听到了，于是笑着摆摆手道：“no、no，远志！这回如果能搞定这个客户，我们今天年底的花红就能翻几倍啦！”
    竣圻笑了笑说道：“听到了吧？远志，要翻几倍呢！还不快表现得开心点儿。”
    “哇！我好开心哪！”远志忙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kenny和他们两个既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也是朋友关系，所以他也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哈哈，好了，言归正传。今晚宋家二公子宋守业先生把他父亲名下的八千万资金交给我们投资，你们说是不是大projet？”
    “八千万？”远志看看竣圻说道：“快一个亿啦！这个宋守业这么大手笔啊？”
    竣圻略微知道其中的微妙，于是耸了耸肩道：“他做事一向都是出人意料的。”
    “先前我们接了他堂兄宋伟业的projet，宋先生很满意。所以这次宋守业先生指名要竣圻你负责！”kenny看着竣圻说道。
    “我？”竣圻瞪大眼睛说道：“喂！kenny，我手上已经很多projet了，光宋伟业的已经很大量了，你还给我加？你要我命是不是？”
    远志看看他，轻声道：“喂！你的包容心呢？”
    “包什么容呀！我现在已经几乎每晚都开夜车了，还来？还让不让我睡觉啦！”竣圻显得很激动。
    “竣圻，竣圻。别激动！”kenny说道：“你手上的projet我会分配一些给别人，你只要负责宋家兄弟两个人的projet，怎么样？”
    “搞什么？整个公司又不止我一个人！”竣圻说道：“还可以交给别人的嘛！”
    kenny解释道：“可是人家指定要你负责嘛！竣圻，你是这一行的精英，人家是慕名而来的。你就当是帮我吧。”
    “你老是用这一招来将我！”竣圻一直很重视朋友，每次kenny这么说他就会妥协。
    “老兄，我们是朋友嘛！”kenny笑道：“我们趁年轻所赚点，等到了四十岁就不用做了！”
    提到钱，竣圻突然想到了亦男和孩子。一个家庭的组成也要依赖金钱，kenny无意中点到了竣圻的内心深处考虑的问题，的确应该趁年轻多赚点钱，这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亦男和孩子。“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我手上其它的客户可要移交！”
    “行！”kenny看着远志说道：“远志，你接手！”
    “啊？我？”远志一下子跳了起来，“不是吧？我有没有听错啊？”
    kenny笑着说道：“你没有听错，你负责接手竣圻手上大部分的客户。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在请人，等人一到就可以再分出去。你就辛苦一下吧。”
    “切！请人、请人！你都说了好几个月了，人呢？”远志抱怨道：“我不管啊！我的底线是两个月，你两个月里面赶快给我找到人！”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kenny笑道：“我真纳闷，到底我是老板还是你们是老板啊？老是对着我发火？”
    “谁让你老是压榨我们呢？”竣圻笑道。
    kenny笑道：“你们是公司的支柱嘛！有多少人是看着你们来的？不压榨你们还能压榨谁呀？走吧，今晚我请客，去酒吧喝一杯。”
    “不了！”竣圻摆手道：“我要回去了。先走一步，你们玩得开心点。”说着就走了。
    kenny问远志道：“怎么竣圻最近显得很忙碌似的？连我们三剑客去喝一杯也不去啦？”
    远志笑呵呵地说道：“不好意思啊，kenny。我今晚约了女朋友看歌剧的，现在可能还能赶上下半场。看来今晚你要做独行侠了。”然后也走了。
    kenny无所谓他们去不去，他心里最开心的就是搞定了竣圻，这回可是一笔大资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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