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解释清楚之后

    过了几天是亦男去复诊的日子，竣圻顾及到亦男的身体所以都不敢先打电话给她，只能用短讯嘱咐她小心。这天竣圻寻思着已经过了几天，亦男应该有所冷静，于是就等候在黄医生诊所。终于看到了亦男，她由妈妈陪同前来。
    竣圻走上前去说道：“亦男，全姐。”
    “竣圻，你来啦？”全姐笑吟吟地看着他道：“还没有轮到我们，我们去一旁坐下聊。”
    亦男的态度有点冷淡，“你来做什么？”
    “我想陪你做检查，一直以来都是我陪着你的。”竣圻柔声说道。
    “不用了，我会习惯一个人的。”亦男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座，把头扭到一边。
    看来亦男不会给自己机会解释了，竣圻显得有些尴尬。全姐见了便说道：“我去买点水，你们说说话。”她故意走开了。
    竣圻坐在亦男身边，说道：“我已经把相片都删除了。”
    “这与我无关。”亦男不去看竣圻。
    “亦男，我希望你给我时间解释一下这件事。”竣圻诚恳地说道：“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请你相信我。”
    “高亦男。”护士在门口喊道：“轮到你了。”
    “好的，谢谢。”亦男站起身来往里面走，竣圻也跟着站了起来。“你别进来。”亦男说道：“我一个人进去。”然后就固执地走进医生诊室。竣圻不想和亦男有不快，只能等在外面。
    黄医生给亦男作了检查后说道：“我看你的胎动有点儿异常，可能会提早临产。你最好和家人商量一下，这几天就住院等候临盆。”
    “这几天？我才八个多月。”亦男说道：“还没有足月呢。”
    “这个很正常。”医生笑着安慰道：“每个孕妇怀孕都会有自己的特征，你的孩子已经八个多月，就算提早出生也不会有很大的问题。你放心吧，我会把你的报告整理好，一会儿影印一份给你，到时候你就把报告给你的主治医生，他们会帮助你的。”黄医生见亦男还是一脸担忧，便再次安慰说道：“放心，我看过你的胎儿，很好。”
    “好的，谢谢医生。”亦男听了几句医生的嘱咐后就出去了。到了门口护士把亦男的怀孕报告准备好，装在纸袋里交给她。
    竣圻见到亦男出来忙迎过来，“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都挺好的。”亦男没有把医生的嘱咐告诉竣圻。全姐已经回来，亦男拉着母亲说道：“妈，我们回去吧。”
    “亦男！”竣圻拦住她道：“给我点时间好吗？”
    “你想干嘛？”亦男看着竣圻问道。
    全姐看不过去，便说道：“女儿，你就让竣圻跟你解释一下吧。都这么多天了，心里有什么顾虑也应该说说清楚。”
    亦男想了想，便说道：“好吧。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行！”竣圻点头道。“全姐，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会把亦男送回来的。”竣圻和亦男上了车，然后竣圻便开车朝自己的目的地开去。
    亦男看看左右的街市都是从来没有去过的，便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竣圻开车到了庙街，然后将车子停在一间茶餐厅门口。“到了。”竣圻下车替亦男打开了车门。
    亦男下车后抬头看看这间茶餐厅，上面写着“海记茶餐厅”。“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竣圻拉着亦男的手朝里走，进门就很熟络地打招呼。“海叔，海婶。”
    “咦？竣圻？好久不来啦！”海叔忙笑着迎过来说道：“还以为你贵人事忙呢。快里面坐，我让阿胜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鸳鸯。”海叔看到竣圻拉着一个女人的手，“这位是......”
    竣圻紧握着亦男的手放在胸前，“我女朋友，高亦男。”
    “哈哈，你终于有女朋友啦！”海叔大笑道。
    “还不止呢。”海婶看看亦男的肚子，笑得比海叔还要开心。“这位高小姐和我们家海洋挺像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姐妹呢。”
    “是啊！是啊！她一进来我就觉得，只是刚认识不敢乱说话。”海叔也说道。
    亦男看看竣圻，这才明白眼前的这两位就是相片上那个女人的父母，并且听出来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海洋。亦男心里挺不高兴的，她此刻心里忌讳海洋，可是竣圻偏偏带她来这里。
    “方哥哥！”一个孩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接着餐厅门一开一个男孩子就扑向了竣圻，“方哥哥，想死我了！你怎么老不来？”
    “啊呀，小光啊！”竣圻摸着小光的脑袋道：“你好像又长高啦！”
    “竣圻，你来啦？”跟着小光进来的就是海洋。
    “海洋。”竣圻唤道。亦男听到竣圻喊出了这个名字，便马上朝进来的这个女人看去，果然就是照片上的人。两人相立而视，皆有惊讶。两个人的确长的很像，不过正如当初竣圻所分析的，两个女人相比之下也是各有各的特点，却也并不相像。
    海洋看到竣圻的手牵着一个怀孕的女人，便意会了他们的关系。海洋显得很高兴，“恭喜你啊，竣圻。看来你也要‘升职’啦？”
    “升职？谁升职啊？”一个男人推着一辆婴儿车进来了，“也不知道是谁，把车子停在我的车位上！”进来的人就是阿澈，他一抬头看到竣圻。“竣圻！你来啦！好久没来这里了吧？”
    亦男看到这么多人，都有些糊涂了。这时候就听到海洋说道：“老公，你把小庄交给我妈吧。你也累了，快坐下来喝杯饮料。”然后就地上了一杯柠檬水。
    “好啊。谢谢，老婆。”阿澈接过柠檬水喝了一口，突然看到亦男和竣圻，又看到亦男的肚子，便笑道：“哈哈，原来是你要升职啦？升职做家长啦！”
    竣圻笑着点头道：“是啊，这是我女朋友。高亦男。”竣圻这才向亦男一一介绍道：“这位是海洋，这位是海洋的先生阿澈。”然后指着婴儿车里熟睡的小男孩儿和站在婴儿车边上的小光说道：“这两个是他们的两个孩子，小光和小庄。噢，还有海叔、海婶。海洋的父母。”
    竣圻都向自己介绍了大家，亦男也不能没有礼貌。“大家好。”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
    “高小姐，你还真有眼光呢。”阿澈笑道：“竣圻可是个好男人呀！好好把握住哦！这样的男人世间可少呢。当初要不是我老婆对我痴心一片，我很可能就败在他手上啦！”
    阿澈说的很直白，这句话虽然才几个字就把当初他们之间的关系交待地清清楚楚。亦男把目光投向竣圻，似乎在向他确认他和海洋以前的关系。而海洋则看了一眼阿澈带着责怪之意道：“你怎么乱说话！”然后笑着对亦男说道：“我看是竣圻有眼光，终于找到了高小姐这个归宿。高小姐，相信我，竣圻将来一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还是好哥们儿呢！”小光一边吃着冷饮一边说道。
    “没大没小！你应该叫他叔叔，方哥哥、方哥哥，你还以为他真的是你哥哥啊？”阿澈笑着戳了一下小光的脑门儿。
    “我们是哥们儿！”小光说道：“我还答应过方哥哥，等他结婚我做他的花童呢！”小光笑嘻嘻地走到亦男身边，拉着亦男的手说道：“姐姐，如果你跟方哥哥结婚的话，记得给我找一个漂亮可爱的女花童。”
    “扑哧”一声，亦男终于笑了。“好啊，你这么帅，当然要找一个漂亮可爱的女花童来配你啦。”亦男好像很喜欢小光，摸着小光又细又滑的小脸蛋儿说道。
    竣圻看到亦男笑了，心里终于踏实了几分。和他们一家子聊了一会儿后竣圻便说要带亦男回去了，把亦男送上车后竣圻看到阿澈走了出来。阿澈走到车边，轻声对竣圻说道：“喂！怎么样？搞得定吗？”
    “嗯？”竣圻有些茫然地看着阿澈。
    阿澈笑道：“我知道你带她来是为了解释一些事情。我已经很帮你的忙啦。说得挺有技巧的吧？”阿澈颇为得意。
    “你怎么知道的？”竣圻有些好奇。
    “看她和海洋长得那么像我就知道了。”阿澈悄声道：“我以前是什么人？和女人相处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你不是不知道的呀！我一进门就看出她的脸色不好看，就知道你们两个有问题。”阿澈朝车里面看了看确定亦男听不见他们说话，“你放心好了，她现在心里有数了。”
    “这你也知道？”竣圻更加好奇。
    阿澈笑着拍了拍竣圻的肩膀得意地说道：“那当然，否则当初你怎么会输给我？行啦！接下来的事就靠你自己啦！我儿子可等着做你的花童呢，你也知道现在的小孩子骗不得的。好好儿努力吧！byebye。”
    竣圻上了车，亦男便问道：“你们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好久不见他跟我说点事儿。”竣圻说道。
    “看不出来，你们两个昔日的情敌还能变成这种朋友关系呀。”亦男说道。
    竣圻微微笑道：“不仅是我们两个，我和海洋现在也是好朋友的关系。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和他们一家的关系都不错。”
    “朋友？”亦男叹了口气说道：“有些人是放不下的。你以为你自己放下了，可是实际上却没有，这种事有时候连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
    “我当初就是因为搞不清楚这层关系，所以才一直没有向你表白。”竣圻此刻有了阿澈的话打底，心里也踏实了很多。“直到我整理清楚了我和海洋还有你之间的关系后，我才放手发展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能肯定你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吗？”亦男终于转过头看着竣圻。
    竣圻肯定地点点头道：“是！我肯定！我以我的专业资格肯定我的判断是正确无误的。”
    “切！专业意见？你以为是投资股票啊？”亦男笑了。
    竣圻趁机拉着她的手说道：“这和投资股票一样！我终于找到一个值得我用一生去投资的绩优股。我相信你这只股票会给我带来难以估量的收益，那就是一生的幸福和快乐！”
    “你好肉麻呀！”亦男把头扭到一边略带羞涩地道：“当初你是不是也这么对别人说的？”
    “不要再说以前。”竣圻认真地说道：“那些都过去了，以后这些话我只会对你一个人说。”竣圻深情地看着亦男，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阿澈两手插着口袋透过玻璃看着外边车厢里的这一对，脸上露出了笑容。“小光！回去记得让你妈把你的小西装拿出来试试，如果小了可就要买大的了。我看不久你就会用上了。”
    竣圻开着车朝旺角屋村驶去，他要陪亦男回家拿行李然后搬回去。亦男终于解决了心头的一大困惑，人都显得格外地轻松。车子开到屋村附近的时候，亦男突然觉得肚子隐隐作痛，起初她还不是很在意，想回到家跟母亲说的。可是那阵痛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厉害，她终于忍不住了。“竣圻！不行！”
    “不行？你不会变卦了吧？”竣圻回头一看，就看到亦男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你......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呀！”竣圻忙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我......我不行了......恐怕要生了......”亦男连说话都没有力气说全。
    “啊？要生啦？在这里？”竣圻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笨蛋！快送我去医院呀！”亦男忙说道：“还有......给我妈打......打电话！”
    “哦！好好！”竣圻立刻调转车头朝医院开去，“别紧张！别紧张！千万别紧张！”他一边开车一边喃喃自语道，额头上不断地冒出汗水。
    亦男忍着痛说道：“我不紧张......你开快点！”
    “我不是跟你说，我是跟我自己说！”竣圻只感觉到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在不停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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