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4章 破碎的精神世界

    “人杀碑是我血族之物！谁敢染指，死！”
    看着疯狂的人群，肆意杀戮，方毅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
    而后，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任由着那肆意的杀戮蔓延，直至整个雾峰山，乃至更遥远的地方。
    无尽的杀戮之意也向着他汇集而来。
    他就沐浴在这片杀意之中，慢慢脱变，如同一尊的杀神。
    而外界，浓烈的血腥味，肆意飘荡而开，人杀碑的诱惑，以及那诡异的杀戮之气，让这偌大的人群，几乎都彻底化为了一尊杀戮机器，只有肆意的屠杀再无其他。
    这一刻，他们仿佛陷入了某种癫狂之中。
    为何而杀，因何而杀，几乎都已经不知道，也不再重要，本能驱使着他们消灭每个一个敌人。
    另一边，虚空之上的战斗也变得越来越激烈。
    饶是金灵战仙，在血海之内显然也无法肆意妄为，来去自如。
    偌大的血缘城彻底笼罩在一片末日般的气氛之中。
    大战不知持续了多久。
    因为方毅沉浸在那无尽的杀意之中，完全不知道时间的流逝，等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周身凝聚的杀戮之气已经浓郁的令人发指，身后的杀戮之魂也已然凝实的如同真正的活物一般，且足有百丈开外，透着无与伦比的恐怖气息。
    而人杀碑，也已然落在了杀戮之魂的手中。
    这是？
    方毅眉头微皱，略显疑惑。
    杀戮之魂的蜕变，连他都有些摸不清头脑，不过，他能感到自身实力的提升，以及杀戮之魂的强大，但尽管如此，距离凝聚杀之道，依旧还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想要成功凝聚一条大道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普通武者，没有数万年的积累几乎都不可能，方毅虽然拥有水神殿内庞大的时间加速，但也绝非那么简单。
    力之道是个特例，直到今天他也有些莫名其妙。
    只得将一切归结于那尊开天辟地的身影上。
    但杀之道不一样，他虽然拥有人杀碑，但却需要无尽的杀戮，积攒杀戮之意，才能够真正凝聚杀之道。
    唯有无尽的杀戮，才是凝聚杀之道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人呢？
    收回思绪，方毅的目光也不禁看向了偌大的雾峰山，之前的人群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血海尸山，想来大部分人都死了，余下的，随着人杀碑的消失多半都离去了，只是，会有这么简单吗？
    方毅可不相信，这些人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为了人杀碑，以及所谓的阿鼻神剑，这些人完全不管不顾。
    更被说，花怜儿也在自己手中，若是在加上十二品血莲，那……
    所以，尽管眼前看似一片平静，方毅依旧没有现身，因为谁也不确定，暗中会否有人在注视着一切。
    当然了，拥有着水神殿，他完全可以驱使水神殿前行，置身其中，方毅相信应该没人能够发现自己。
    不过安全起见，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因为之前的无泪天君给他提了个醒，水神殿果然强大，但恐怕也并非万难。
    北冥血皇未必发现不了。
    即便他真的发现不了，血族还有其它强者，尤其是传说的血海神君。
    当然，方毅相信这件事，应该还没有惊动血海神君，否则，断然不止如此。
    打定主意，方毅便决定先在水神殿内呆上一段时间，顺便搞清楚花怜儿的状况，此刻她依旧昏睡着，脸色苍白。
    “花怜儿！”
    方毅轻声呼唤了一句，见对方毫无反应，也懒得再做无用功。
    心念转动间，体内璀璨的金光透体而出，如同一轮金色的太阳，光芒柔和，照耀着花怜儿，让她脸色痛苦的神情瞬间退却了不少，苍白的脸也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毅的额头已然渗出了丝丝细汗。
    只因为花怜儿的情况实在太不乐观。
    表面上看她依旧完好无损，但其实五脏六腑都已经破败不堪，就如同一件外表精美的陶瓷，内里却早已布满裂缝，轻轻一碰，就有可能化为一堆碎片。
    然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肉身的伤势再严重，对于像花怜儿这样的强者来说，根本不足为惧，但，前提是她神志清醒，明白自身状况的情况下。
    更麻烦的还是她的灵魂。
    此刻，她的灵魂无比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方毅的神念探入她的识海，便看到了无比破败的一幕，那原本无比辽阔璀璨的精神世界，就仿佛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一般，一片狼藉。
    一条条巨大的鸿沟将璀璨的精神世界分割的支离破碎，仿佛这片世界随时都有可能崩塌一般。
    方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比他们曾经进入过的，那些频临崩溃边缘的精神世界秘境还要不如，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花怜儿，让她的精神世界没有彻底崩溃？
    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这一刻，不知为何，方毅感到莫名的心痛，一股无法言语的感觉在他心间蔓延。
    是痛惜？是愤怒？
    是的！
    就是愤怒，是谁将花怜儿伤的如此惨烈？方毅怒火中烧，体内一股强大的气息也不受控制的弥散而开。
    或许正是因为这股强大的气息，激起了花怜儿精神世界中仅存的一丝意志。
    轰！！
    陡然，一声闷响传来，只见自那破碎的空间的之中，一道身影急射而来，快若闪电。
    恐怖的气息瞬间压向了方毅。
    “花怜儿！”
    方毅一眼便认出了来人，那不是花怜儿又是何人。
    当然，这只是她精神世界中最后的一丝守护意志，本能的守护自己的精神世界，但凡有入侵者，都将受到她猛烈的攻击。
    对她来说，方毅无疑就是入侵者。
    “是我！花怜儿！！”
    方毅试图唤醒花怜儿的意志，但是可惜，此刻的花怜儿只剩下一丝守护本能，根本谁也不认识，对她来说，入侵者都该死。
    猛烈的冲击如同一枚枚炮弹般砸向方毅。
    方毅不敢回击，只能躲避，一边试图唤醒花怜儿，因为花怜儿的精神世界已经不堪一击，他的每一次回击，都将会加重花怜儿精神世界的崩溃速度。
    但，花怜儿又只剩下一丝残念，眼前的一切仿佛陷入了困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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