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宵棚遇黄成

    张小西所在的夜宵店就老板娘一个人操持着，偶尔老板娘的老公会在下半夜的时候帮忙收摊。

    老板娘三十岁的年龄因为晚上做宵夜的缘故，整整老了五六岁。

    “小西，三个炒粉是二个年轻小伙子那的，你端上去。”老板娘熟练的装好盘子对着一旁切菜的张小西道。

    张小西放下切菜的刀，麻利的端起二份炒粉。

    白色的节能灯把夜宵棚照的格外明亮，炒菜腾起的烟雾缭绕着整个夜宵棚一带。

    冬天的十一点，吃宵夜打包宵夜的人群络绎不绝。

    “兄弟，是去哪里实习？”

    “广州。”

    男生双眼放光道，“大城市，会有大发展的。”

    “你现在学修理也不错，过个一二年成为资深技工或自己开个修理店。挺不错的。”

    男生听后眼底的笑意浓烈，“嗯，我不会读书，只能这样了，不过想想也不错。”

    “二位，你们的炒粉好了。”张小西连忙将炒粉端到二个少年身边。当视线看到其中一个少年时，微愣了好几秒，直到少年的声音响起。

    “张小西？”少年也明显愣了愣，扫视了眼围着花围裙的张小西，眸子里的深究一闪而过。

    张小西慌忙微微笑了笑，“晚上闲着没事，所以找了份临时工。”张小西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黄成那种紧张就随之而来，紧张的只知道去解释什么。可是他们连今天见面才见过二面而已。张小西恼怒那种感觉。

    另一少年啧啧的笑了笑，“难得兄弟还有说上话的女孩哦。”

    “认识，应该打个招呼的。”黄成平静道，探究深究的眼神没有再显现，仿佛很少有什么事情能波动他的情绪。“陈诚，晚上的kvt我就不去了，我爷爷上午才出院，我得陪在他老人家身边。”

    “你爷爷还好吗？以前听你说他老人家的身子骨硬朗的很。”

    “我爸妈说是太过激动导致了，毕竟年纪大了。”

    “嗯。吃完粉你早些回去，陪老人家最重要，初中聚会而已，有机会再聚。”同学聚会一年难得一次，陈诚本来想跟这个成绩好的兄弟不醉不归，但终究不好意思说什么。

    凌厉的寒风钻进张小西的脖子里，猛的打了个哆嗦，冬天的深夜够冷的，卖苦力的钱真是不好赚。虽然二天夜晚了，洗碗洗菜那些粗活都是手到擒来，但主要是要面前行行色色的客人，难免内心挣扎不适。

    看着马上吃完炒粉再走的黄成，张小西犹豫要不要去问问。

    为了李英子，在黄成走出五六步的时候，张小西追上前，“黄成，有件事想问你。”

    黄成听到张小西突兀的走到自己面前，心底有根炫抖了抖，清秀的脸庞依旧平静的看着张小西，“说吧。”

    “陈浩是不是在大学交了女朋友了？”

    黄成蹙眉，有些不解，便又了然，“你是为李英子问的？”

    “嗯。如果你知道的话麻烦真诚相告。”

    听到不是为她自己问的，黄成心底没由底的有丝丝庆幸，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从学校回来时接到一个他的电话，似乎好像有一个女孩在追他，至于他没有心动我就不得而知了。”

    张小西满满的失落，这个答案虽然有些预知，但真被人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况且连自己都不怎么想接受，那李英子呢，如果她这个当事人知道后，该是怎样的打击。“谢谢。也，再见。”说完，张小西走进夜宵店，老板娘也在催促她端菜了。

    黄成想开口说什么，看到张小西转身的身影，终还是急忙说了句，“我明天去广州实习，如果你年底或年初找到广州的工作，或许。。。我们还可以见面。”

    这个长不长短不短的话，被寒风吹散，只有实习二个次落入张小西的耳里。

    因为老板娘的催促，张小西没有回黄成什么话。她们终究只会有过客，没有任何相交的平行线。

    张小西在寻思关于陈浩的事该怎么说给李英子听，直接呢还是直接呢？

    “小西，离过年还有二个月，不如你在我这做到过年吧，到时我会额外给你奖金的。”趁着空闲，老板娘在围裙上擦擦手道。

    经过这二天的相处，老板娘还是看出了张小西的勤奋。只是年龄小的缘故，对客人不太说话。但她这也是小店，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一个小女孩子能吃得了这苦，她也觉的足够了。

    老板娘的话把沉思的张小西拉回现实，“那个老板娘，我家里不知道我打临时工，一般我课程学完了，还得在实习下，实习的时候安心复习下所学的东西，顺便教教别人。最主要等待招聘工作的老板来招聘。”这次打临时工也是因为帮别人垫了医院费，不然她可能永远不会想到在培训的时候还来打工。

    因为夜宵要忙到凌晨三四点，这对于她来说非常的吃不消。而且她现在也不该为打这工为主。

    老板娘似乎理解了，像夜宵店要招工基本上做个十天半个月最多一二个月的，都是受不了熬夜，还是冬天里的寒冷夜晚熬夜。“好吧。”

    “老板娘，一份田螺，一份鸭头，再炒个笋干炒腊肉，还有搬一箱啤酒过来。”三个染着黄头发的少年径直坐到凳子上，大声嚷嚷道。

    “好咧，各位稍等。”老板娘说完熟练麻利的炒起菜来。

    张小西也赶紧把一箱啤酒搬到三个少年的桌子边。

    三个少年吃一小口菜，直接拿起酒瓶，喝几大口啤酒。

    “他妈的，少爷哪把我们当人看，打架的时候叫我们，大吃大喝的什么鸟都不鸟，我们又不拿他的工资，却是挥之即来挥之即去。”其中一少年少大大咧咧破口大骂。

    另一个少年也滔滔不绝道，“是，是，今天我看到少爷带着大光那小年去大酒店豪吃了，在酒店门口看到我，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招呼。根本就没叫我去。”

    “我们哥三前几天才帮他去砍人，砍完之后就给了一百心意，他以后给了一百就一了百了吗？真不把我们当人看。”

    “要不，我们去红旗帮吧，这少爷帮真他妈不是人呆的。”

    “好啊，明天我们探探红旗帮小弟的口风，看看能不能让我们进去。”

    张小西眼不见耳不听，都是些叛逆少年，年龄跟她一年。她也是偶然听说，最近一二时间里，县城起了二股混混势力，整天斗殴打架，涉及的都是未成年或刚刚成年的。

    帮派的人都是挑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不规则的衣服。在所有人眼里不能接受的正常样子。

    “今天我们不醉不归，不醉不归。。。”说完少年扬起头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

    另二个少年也豪爽的拿起酒瓶喝起来。